苗豆兒不明所以,這人她從未見過。她扭頭看了一眼安期鶴,卻見他眼神淡漠,卻不像是遇見了熟人的樣子。
“哦……不對,如今縣主不是縣主,侯爺也不是侯爺了。那妾該喊二位什麼呢……”
這人見苗豆兒與安期鶴沒反應,便又開口添了一句。
苗豆兒覺着奇怪,這又是哪裡冒出來的阿貓阿狗,她根本不認識的吧。
“請問……你是哪位?”
這女子聽言臉上微微一冷,而後卻又沖天犯了個白眼,也不說話,便輕哼一聲轉身離去了。
這下苗豆兒更覺着古怪了,她擡頭看了安期鶴一眼:“相公,這誰啊?咱們惹到她了?”
安期鶴低頭看了眼雙眼迷茫的苗豆兒,輕輕一笑:“莫要管她,不過是個不長眼的阿貓阿狗。”
苗豆兒眨巴眨巴眼,輕輕哦了一聲,便也將這事拋在腦後,趕緊快走兩步,跟上正與那僧人說得開心的淑夫人。
將東林寺各個殿全部都拜過一遍,淑夫人竟然依舊顯得精神奕奕。
“夫人,那邊便是藥師塔,乃是本寺最重要的一座塔了。”那位僧人將淑夫人一行人帶到了一座佛塔面前。
一衆人擡頭看去,這佛塔建在一座小山坡之上,看起來高聳入雲。佛塔乃木質建成,表面飾紅漆,共八個面,每一面牆壁塗着金漆。佛塔共七層,每層挑角下有黃色銅鈴。塔頂矗立着青銅塔剎,在夕陽的照耀下,佛光金光溢射四方。
“這寶塔乃是本寺最貴重之物,是前朝之物,至今已經兩百多年了。如今正值雨季,住持怕木質鬆軟,會出危險,所以此刻這塔平日並不讓人進來。”
淑夫人一聽,雖然覺着有些遺憾,可卻依舊雙手合十:“大師既然這麼說,我們便不進去了,心中有佛,就算臨佛前而不拜,相信佛祖也會原諒的。”
那僧人一聽,面上便更加和善起來:“夫人說得是,不過藥師塔總是要香火供奉的,若是夫人有心,那貧僧可以去爲夫人問上一問,或許您可以進去。”
“真的可以嗎?不會麻煩大師嗎?”淑夫人一聽,竟如同孩童一般高興得笑。
“請幾位施主稍等,貧僧這便去詢問住持方丈。”那位僧人雙手合十這麼一說完,向淑夫人行了個佛禮,便轉身離開了。
淑夫人面上依舊帶着笑意,微微俯身回了一個佛禮,而後目送那僧人離開。
見淑夫人心情極佳,苗豆兒也上去湊樂子:“娘,您看,您與佛祖緣分果真深厚,就連平日裡不讓進的藥師塔都給您進呢!”
“哪裡有這麼容易,若是能進去,自然是咱們天大的福氣,若是進不去,也是應該,咱們先在這塔外拜一拜吧。”淑夫人這麼說着,便往塔外一處面朝東的蒲團上跪了下去。
這蒲團前正是一座香鼎,面前便是藥師塔微閉的大門。
藥師塔門外的幾位僧人,見有人在塔外磕頭,便趕緊起身,有的敲木魚,有的敲鐘。
就在苗豆兒陪着淑夫人朝着藥師塔拜下去的時候,便聽見旁邊輕輕地一聲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