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是秦公子嗎?
那個雖然面容模糊,可卻讓她感覺到無比親切,就連瞧着他的背影,都忍不住心跳加速的男子?
想着這些,苗豆兒脣邊帶着一抹淺淺的笑意,進入了夢鄉。
夢中,她正一針一線縫着一件純白的內衫。她被人一嚇,竟被針戳破了自己的手指。
看着那滴血滴在了內衫的領子上,夢中的苗豆兒一陣苦惱。
想了片刻,她雙眸一亮,下手便開始試着繡一朵紅梅蓋在那血滴之上。
一針兩針,苗豆兒總覺着自己的手藝實在不夠看,可卻不知爲何,夢裡的她覺得時間不夠了。
當繡了一夜紅梅的苗豆兒,勉強將那紅梅繡好的時候,已經是水芽喊她起牀的時辰了。
吃罷早點,一行人便往沙村崗行去。
不過半日,便來到了南蠻與大周的邊界之處。城門守衛森嚴,並每日限定着進出的人數。
守衛將秦無月攔下,然後上下打量過一番,擡頭看看秦無月駕着的馬車:“來大周做什麼的,一共幾日,停留幾日?”
守衛按照規定詢問着秦無月,秦無月一拱手,自發自動地將馬車簾子稍稍掀開一個角,讓人看見苗豆兒半邊身子:“守衛大哥,我是帶着妹妹來大周求醫的。妹妹有眼疾,南蠻的大夫治不好。”
守衛匆匆往馬車裡瞧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與人大致查看了一番秦無月所帶的行禮:“咱大周的大夫確實比你們南蠻的好上一些。你去那邊領牌子,逗留時間不能超過十日。”
秦無月再一拱手,謝過了守衛,便規矩去了旁邊的隊伍末尾,開始排隊領進出牌子。
苗豆兒坐在馬車裡,聽着馬車外面的人來人往之聲,心裡的好心情半點都沒被影響。
“真想親眼看看大周是什麼樣啊。”她小聲嘀咕了一句。前兩日開始便與她同車的水芽聽見了,便湊上來笑了一聲:“怕是小姐要看見了,也會失望的。沙村崗與咱們南蠻也並無太大區別,畢竟雖然隔着一道國門,可住着的這片地風水卻不是立刻換了。”
苗豆兒靦腆笑了一笑,也不說話。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秦無月領了牌子回來,駕着馬車進了城門。
剛進了城,水芽便知道自己剛纔說錯了話。
雖然確實只是隔着一道國門,這城門內外,卻是天壤之別的兩幅模樣。
城門之外,南蠻境內,連綿十幾裡都是荒無人煙,就連看見一兩座小鎮都難。可這沙村崗內,卻是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馬車路過沙村崗的市街,街兩邊的店鋪比鄰而建,呼喝叫賣聲不絕於耳。路上行人穿的衣裳,街邊店裡賣的商品,都比南蠻好上不止一兩個層次。
無論怎麼看上去,這沙村崗也是個富庶的城鎮。
秦無月將馬車停在了一處客棧外頭,將馬車託付給了出來相迎的小二,回頭將苗豆兒給扶了下來。
苗豆兒自從踏入了大周的境內,臉上的笑意便沒停下來過。她被秦無月與水芽扶着往房間裡走去,一路細細聽着周圍熱鬧的聲音,此刻好似連呼吸都輕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