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豆兒回到了苗家鎮,整個人卻並沒有想象中的輕鬆愉快。特別是在聽過阿麗的話之後,她想的就更多了。
一入了夜,哄睡了心兒,苗豆兒回到房裡,正巧看到面色深沉,正在沉思的安期鶴。
“相公,在想什麼呢?”苗豆兒走到安期鶴身後,輕輕捏了捏他的肩。
安期鶴勉強露出一絲笑容:“沒什麼,豆兒可累了?咱們歇下吧。”
苗豆兒見安期鶴不說,也沒有逼問,兩人洗漱完畢,躺在牀上,卻誰都沒有立刻睡着。
“相公,若是你放心不下,咱們便啓程回京吧。”
安期鶴身子一僵,然後扭過頭來:“豆兒……上次回門,我便是先行離開,如今咱們好不容易回一趟義鳳縣,我不能再讓你失望了。”
苗豆兒搖了搖頭:“只要一家子在一起,在哪裡都是好的。想必相公最近心不在焉,是因爲擔心朝廷和皇上吧。”
安期鶴沉默,沒有說話。
“我下午問過了阿麗,聽她的話裡,我也覺着有些不對。好似阿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舞蹈裡有問題。而且,她說她們這些舞女且分等級,各個等級並不知道其他等級接受的訓練,所以若是這羣舞女果真是有什麼問題,阿麗也不能確定。”
安期鶴輕聲一嘆:“我雖然擔心,但皇上也不是孩子了。我相信他能夠處理好這些舞女的。”
苗豆兒見安期鶴依舊堅持,也沒了辦法。她輕輕握住安期鶴的手,而後閉上了雙眼。
一夜過去,苗豆兒依舊偶爾去得翠樓走動,而後便是在家裡瞧着心兒和小核桃兩個小傢伙玩鬧。
時間過了十來日,之前安期鶴在路上便發出信號,讓人去打聽的事情,已經傳來了消息。這批舞女的問題還沒查出來,可是西戎內部卻查出來了不少事情。
西戎的王原本慾望不大,數代君主都只是在自己國家的這片土地上休養生息。可自從子夏公主嫁過去了之後,西戎內部卻發生了明顯的變化。
安期鶴的憂心更加深重了,越是查不出問題,他越是覺着可疑。
宮中的選秀還未開始,可卻已經有消息傳來,說是皇帝不知爲何,執意要娶那批西域舞女之中的一位做皇后,甚至不惜爲此與太后起了爭執。
這個消息太過驚悚,結合苗豆兒之前所說的話,安期鶴幾乎確定是那羣舞女不知用何種方法,將皇上迷惑了。
這個想法一旦在他心裡生了根,安期鶴便更是有些坐立不安。一面是自己妻子,一面是國家天下……
“走吧。”苗豆兒又一次對安期鶴說。
“我們一起回去,加快速度回京,說不定能在這事情傳揚開來之前,見到皇上。”
安期鶴心裡的愧疚越發深重,他抿着脣握着苗豆兒的手,沉默不語。
卻是苗豆兒對安期鶴鼓勵地一笑:“只有大周安寧了,咱們家才能安寧。若果真西戎心有不軌,早些回去解決了,家裡才能高枕無憂不是嗎?”
安期鶴無語,只能一把將苗豆兒擁進懷裡,緊緊地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