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可以說是在阿古寡淡平凡的一生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女人好可怕。
他不知道在這一夜與阿麗鬥爭了多少次,可每次都好似被小貓摁在身下的大狗一般,動彈不得。
後半夜,阿古差點要對阿麗動武,他瞪着大眼氣勢洶洶地撲到阿麗面前,還未等伸手將阿麗掀開,卻只見阿麗將自己衣裳一扒,眼睛一瞪。
“你敢動我試試,你動我一個指頭,我明天就跪到夫人面前哭!你不娶我就是始亂終棄!”
阿古的手立刻頓住了,然後訕訕收了回來,往上拎了拎裹在身上的牀單,一步一步又退了回去。
“……阿麗,咱們坐下來好好講講道理好不好?”
“好啊,順道合計合計咱倆成了親之後你要不要跟我回西戎見見我阿爹阿孃?”
“……”
“阿麗,我給你介紹葉大人認識好不好?就是葉航,跟咱王爺是拜把子兄弟,可厲害了!”
“我是個舞女,配不上人家的。”
“那我把師父介紹給你?他剛滿三十,如今就要退休……”
“太老了,我不樂意。”
“……”
長久的沉默之後,天卻漸漸亮了起來。
客棧的小二總是最先醒的,他一個門一個門地去瞧瞧,有沒有人需要熱水。
人走到了乙肆房門口,頓時腳下一頓。
門口……這是丟着些男人衣裳啊……
小二見識廣了去了,他只是嘖嘖兩聲,便腳下繞過這些衣裳,去隔壁聽了聽。
小核桃卻是第二個醒的。
他的尿片溼了,頓時下脣一撇,嗚哇大哭。小板凳與小餃子被自己兒子嚇了一個激靈,而後小板凳便如同喪屍一般,意識還未清醒,人卻條件反射地朝自家兒子屁股上摸過去。
被這麼一鬧,小板凳與小餃子也醒了。看着天已經微微亮了起來,小板凳乾脆將衣裳穿好,逗了逗嗷嗚嗷嗚要喝奶的兒子,跟小餃子說了一聲,便出門準備去要些熱水。
剛一出門,便瞧見了走廊上,隔着自己爺爺房間的另一個房間門口,散落着不少男人內衫襯褲。
“這是哪個傻帽,將衣裳丟在門外,是喝醉了吧。”小板凳嘀咕了兩句,便打着哈欠,去向小二討熱水。
要來了熱水,小板凳八卦心起,湊到小二面前問:“那個乙肆房間,住着是什麼人?”
小二眼睛一眨,也跟着小聲回道:“是個姑娘,就是昨日跟你們一起來的那個走起路來有鈴鐺響的姑娘啊!”
小板凳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他張了張嘴,疑惑地擡頭看了眼乙肆房緊緊關閉的門:“阿麗?她不是跟寧兒一間房麼……”
這麼嘀咕着,小板凳回到了房間裡。
回到房間裡,卻正好遇到了已經起牀收拾妥當,前來幫忙抱着小核桃的寧兒。
“寧兒,阿麗昨晚不在你房裡睡的啊?”小板凳將熱水放在一旁,擡頭問了一句。
寧兒抱着小核桃哄着,小餃子正穿戴整齊,準備去伺候苗豆兒與小主子心兒。
她聽見小板凳的話,擡頭茫然地搖了搖頭:“沒有,昨晚阿麗姑娘跟我說,她晚上不回來睡了。也不知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