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豆兒望着東夷這樸素的皇宮,心中一陣恍惚。相對於曾經南蠻皇宮的綺麗,大周皇宮的巍峨,東夷的皇宮只能用樸素來形容了。
彷彿只是一間大戶人家的府邸,可處處都顯得精緻恭敬。整個皇宮,遠遠望去盡是木質結構,卻顯得格外乾淨細緻。大到正殿外寬廣卻對稱仔細的廣場,小到廣場外小路上連大小都幾乎一致的石粒,處處都能顯出東夷人的性格。
苗豆兒一行人,作爲外國使節,自進入了皇宮開始,便下了步輦,步行至大殿之中。
殿外,恭恭敬敬候着兩排宮人,苗豆兒帶着大周的使者團隊,身穿華麗的禮服,一步一頓往正殿處走去。
每到苗豆兒所及之處,宮人紛紛整齊劃一俯首跪下,而後悠長地呼應聲自苗豆兒踏入皇宮的那一處開始,口口相傳,一直傳頌到了正殿大門。
四個宮人將大殿的門緩緩推開,門內,站着一位身着華服的年輕女子。
不等苗豆兒踏入大殿之內,卻聽見那個女子輕輕地喟嘆了一句。
“我終於見到你了。”
這話沒頭沒尾,可苗豆兒只是微微怔了一怔,瞬間便恢復了和煦的表情。
“我等乃大周使節,此次正是拜見東夷友鄰,以交我兩國世代友好。”
苗豆兒說完,便微笑着看着那位女子。
那女子腳步輕移,木屐聲敲在地磚之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她身上廣袖長袍,淺淺粉色的櫻花仿若帶着金光,飄灑在她的衣袖之上,她這身禮服,衣領處層層疊疊,仿若盛開的睡蓮一般,卻能恰巧露出女子優美的鎖骨與曲線曼妙的後頸。
她的髮絲烏青,挽在腦後,耳垂圓潤如玉,雖然未戴任何飾品,可卻更顯得晶瑩亮澤,更讓人目光流連。
“我便是如今東夷的王,可百姓更習慣稱我爲公主。父王母后去得早,有百姓支持,我才能繼續坐穩主公這一位置。”
苗豆兒怎麼也沒想到,居然堂堂東夷國的主子,竟然是一位看起來比她還年輕的女子!
只有片刻的驚訝,苗豆兒便立刻恢復了得體的微笑:“在下苗豆兒,是我大週一品夫人,這次帶着禮品來友鄰家做客,便是希望見一見東夷的主人。卻沒想到您竟如此年輕。”
那女子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是誰,其實,你們大周的皇帝,不也是跟我差不多的歲數嗎?”
她一邊說着,一邊腳下木屐輕響,走到苗豆兒面前:“既然是友人,那夫人直呼我名便是。我叫佘婉兒,夫人可以叫我婉兒。”
苗豆兒真不適應東夷這種階級不分明的做派,從這平易近人的皇宮便能看得出了,東夷似乎是以一種近乎宗教一般的精神,來束縛着百姓的主從觀念。
而並非如同大週一般,用階級來壓制。
“那婉兒便直呼我豆兒就行了。”既然思想不同,苗豆兒也立刻轉變外交戰略。她面上溫和親切起來,笑着說道。
一聽這話,那名公主便立刻露出一個似乎帶有些天真的笑容來。
“我知道,我等你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