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皇宮之中,安期鶴與皇上越喝越提神,竟是一時間停不下來了。
苗豆兒在一旁無奈,看着兩人彷彿變成了孩子一般,勾肩搭背的,一個沒有王爺的樣子,另一個沒有皇帝的樣子。
“你們都少喝點吧,喝酒傷身,雖然你們還年輕,不過總撐不住這個喝法的。”苗豆兒不知第多少次出口相勸,這話卻又被忽視在了耳邊。
“大哥都不要我了,我灌他些酒能怎麼樣!”皇上說着,又往安期鶴的酒杯裡倒了些酒。
苗豆兒無奈搖了搖頭,正想讓下人去弄些養胃的暖粥來,給兩個今天很是像要拿命喝酒一般的人端上來時,卻聽見有小太監匆匆來報。
“啓稟皇上,王爺,葉侍郎求見……”
小太監話還沒說完,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句高聲的抱怨:“大哥三弟喝酒,居然獨獨將我舍下!”
安期鶴笑着回頭,脣角含笑,伸手便將自己手中盛着滿滿的酒的杯子往身後一丟。
葉航眼疾手快,一把抓過杯子,身子隨之一轉,再穩下時,不僅酒杯被他拿在手裡,就是連酒杯裡的酒都半滴未灑。
葉航得意洋洋地衝着安期鶴擠眉弄眼,而後仰頭一口將酒杯中的美酒喝下。
苗豆兒瞧着這三人湊在一塊,也不知得鬧到什麼時候。他們明面上是君主臣子,可私下裡卻是拜把子兄弟。
而她,此刻卻不適合呆在這裡了。
正想着先躲開,讓他們三個得個自在的時候,卻聽皇上突然說話了。
“嫂子若是不耐煩咱們三個在這喝酒,不如幫我一個忙。”
苗豆兒回頭看向皇上,卻見他雖然面上酒意濃重,可雙眼卻帶着一絲清亮:“嫂子幫我……將子夏死了的事咯……去告訴先皇后吧。”
去告訴先皇后?
苗豆兒輕輕嘆了一口氣,皇上畢竟也在先皇后那裡養過一陣子,就算沒有什麼真感情在裡面,卻也沒法子面對她,看着她因爲自己女兒死去而絕望的表情吧。
苗豆兒點了點頭,轉身帶着一衆宮女,往冷宮的方向走去。
淮月軒這個地方,名字挺好聽,可地方卻太過偏僻。在它旁邊,緊緊挨着的便是冷宮。
冷宮裡,住着的都是歷代廢棄的嬪妃和犯了錯的宮女。雖然淮月軒離冷宮還隔着一堵牆,可自冷宮時不時傳來的怪異聲響,卻依舊能將人生生逼瘋。
苗豆兒坐着步輦,來到這偏僻的地方。她站在淮月軒的宮門前,門外正守着四名侍衛。
“我是奉皇上旨意來的。”苗豆兒只說了這一句,並不需要拿出什麼信物之類的,那些侍衛便自然而然地將門打開,讓苗豆兒進去了。
畢竟,如今宮內,除了聖母皇太后,還有哪個女人比苗豆兒有話語權?
苗豆兒被宮女扶着,緩緩往淮月軒裡走去。整個院子裡冷冷清清,竟是連一個燈籠都捨不得多點。
“啪!”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瓷器摔碎的聲音,苗豆兒腳下一頓,便聽見先皇后那股依舊盛氣凌人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