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躲在樹上,一臉呆滯望着樹底下兩口子吵架的阿古,終於遲鈍地收到了自家主子投來的眼神。
艾瑪,這是要壞菜……
阿古收到了眼神,立刻腳下一輕,跳了出去。
問他去哪裡?當然是去搬救兵了……
半晌之後,鄒嬤嬤匆匆小碎步走到佛堂之中,看着正跪在菩薩面前禮佛的淑夫人,欲言又止。
“怎麼了?”淑夫人好似背後長了眼睛,沒等鄒嬤嬤躊躇一會兒,便開口輕輕問道。
“夫人和老爺……吵起來了。”
淑夫人撥弄着佛珠的手未曾停下,連眼皮都不擡,便輕輕丟下一句。
“吵唄。鶴兒是不像話,家裡的大事也能耽誤,讓豆兒教育教育他也好。”
說完這一句,淑夫人便不再理會鄒嬤嬤,繼續心平氣和地念着佛。
鄒嬤嬤一聽,一挑眉,也是無奈,便又悄悄退了出去。
門外,阿古杵在門口巴巴着眼候着。
“夫人不管,你讓老爺自求多福吧……”鄒嬤嬤走出了,小聲說了這一句。
阿古擡手搔了搔腦袋,卻聽鄒嬤嬤又開口說話了。
“老爺也是,自己不靠譜,卻又來找娘出頭,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鄒嬤嬤丟下這句話,便又扭頭回到佛堂去,陪在淑夫人身邊唸佛了。
阿古沒了法子,心裡唸叨兩句:主子,這回我可幫不了您嘍……
再回主屋時,院子裡已經就剩苗豆兒。她正搬了個凳子坐在院子當中,生悶氣呢。
瞧不見自家主子的人影,阿古腳下生風,熟門熟路往苗府後門處跑去。
翻上牆頭,果不其然瞧見了門口蹲着一大一小兩個爺們,此刻正嘀嘀咕咕商量着什麼。
“爹爹,心兒也被趕出來了……”
心兒蹲在安期旁邊,撅着嘴抱怨道。
安期鶴愁眉苦臉回過頭去,看了看緊閉着的後門,心中也惱。
葉航,你個臭小子等着!
他呼啦一下站起身來,伸手將心兒扛在肩上,大步流星往葉航在苗家鎮買的小宅子處走去。
再說葉航。
自從安期鶴一家子從京裡搬了出去之後,他便覺着京裡的天都灰了。
原本他便在京裡交際圈子小,自家兩個哥哥都是文臣,與他們說話最是不耐煩。京裡其他官宦子弟吧,不是紈絝就是正經,葉航更是不屑與他們爲伍。
整個偌大京城裡,攏共就倆能說的上話的,一個離開京城了,一個被關在規矩壓死人的皇宮裡,比他還慘上一些。
偶爾偷偷入宮跟皇上喝一回酒,便要被那些閒着無事淨找人麻煩的文官們參上一折子,而後就要被自家老爹請了家法抽一頓屁股……
不過找人喝頓酒,他何其無辜!
終於受不了了,葉航撒潑打滾跟皇上討價還價,於是每年都能閒下幾日,乾脆跑去苗家鎮裡買了一處小宅子,專門找安期鶴玩兒。
就這麼點空閒時間,都要被皇上羨慕嫉妒恨的目光剮個百八十遍……
這日裡,葉航正逗着自己養在苗家鎮裡的一隻小鷯哥,嘰嘰呱呱地與它說着話逗悶子。
“葉大爺天下第一帥!”葉航拿着一根小樹枝,調戲着籠子裡的小鷯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