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購員露出一抹溫柔的微笑,“這個是店長的吩咐,而且今天兩位小姐看到的所有的婚紗和禮服,全部都是今天上午從巴黎和米蘭空運而回的。”
針對禮服比婚紗還要多這個奇怪的現象,所有的店員都不理解,難道伴娘比新娘還重要?一場婚禮中伴娘比新娘重要,這樣的事情太匪夷所思了,難道伴娘是新郎愛着的女人?
一直到剛剛四人走進婚紗店,見兩對郎才女貌的男女各自卿卿我我,才釋然了。也許伴娘的地位更高一些吧。
“我覺得小姐您適合這一款粉色的禮服。”導購小姐的話打斷了她的驚詫,看向那款禮服點點頭。
對於她來說,穿什麼樣的禮服參加都無所謂,這場婚禮是亦云的,她不需要出多大風頭,讓亦云高高興興的結婚纔是最重要的。
“鐺鐺。”入口處,盧子豪突然出現,身後跟着店長。
“小雨,你先出去吧,總裁要親自挑選。”店長招呼着,和導購員小雨一起退出了展廳。
“你怎麼過來了?挑選禮服是女人的事情,你攙和什麼?”林鐺鐺見他進來,有些微微的羞赧,轉身看向那件粉色的禮服,輕輕的撫摸着,心思卻全在身後男人的身上。
“這家婚紗店是不是接到你的命令,才這樣的。伴娘的禮服竟然比婚紗還要豐富。”她的話語中帶着淡淡的嗔怪,可心裡卻涌上來一絲幸福之感,男人的寵溺她能夠體會出來。
“鐺鐺,我希望我能給你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東西。”
盧子豪從後面擁住她的肩膀,低頭吻了吻她的耳垂,牽住她的手,“來,看看這件,試穿一下。”回頭拿了一件淡紫若薰衣草一樣色彩的禮服,送到她手中。
現在林鐺鐺心中有刺,他們不能結婚,可他期待着這一天的到來。
紫色?林鐺鐺擡頭看向盧子豪,目光中涌動着淡淡的動感,她喜歡紫色,只是從未表達出來過,他是怎麼知道的?
若絲緞一般的禮服,人性而柔和的貼合着她的肌膚,涼涼的舒適感從肌膚上傳來,林鐺鐺低頭看着輕輕一動,猶如紫煙浮動的裙襬,喜歡從心底深處溜出來。
她站在試衣間的鏡子前,慢慢擡頭看着鏡中的自己。
淡淡的紫色猶如紫色的霞光,從衣服上靜靜流瀉下來,帶着寧靜的光環,籠罩着四周的氛圍。
因爲引產而削瘦下去的身體,在紫色的籠罩下,若柔若無骨的花仙子,淡然出塵,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瀰漫出來,她怔怔的看着鏡中的自己。
女爲悅己者容,更爲知音而綻放!盧子豪算是最懂她的男人了!
試衣間的門被悄然打開,鏡中驟然多了他冷峻峭拔的身影,深紫色的禮服,潔白的襯衫,猶如一棵屹立不倒的白樺樹,讓人平添出許多信任和踏實來。
她透過鏡子呆呆的看着鏡中逐漸靠近的男人,目不轉睛,眼眸中千言萬語,此時都化作默默的注視。
盧子豪的眼中閃過驚豔的光彩,目光緊緊盯着背對着自己的女子,雖然沒看到她的正面。
可只是瘦弱的背影,內心深處的愧疚不安和憐惜,就排山倒海的涌出來,他想要用他堅實的懷抱擁抱着她,給她一生的安慰和保護。
握住她的肩膀,從後面擁入懷中,目光落在鏡中她的身上。
胸前褶皺的設計,使得她原本就豐滿的胸部,愈發的完美誘人,腰間褶皺的設計襯托着她的腰圍更加纖細,有隨時被風吹折的危險。
“鐺鐺,真的好漂亮!”
他咬住她的耳垂低低的說着,身體內涌動着對於女人的渴望,在這華美的試衣間蓬勃起來。只有針對林鐺鐺,他才如此的情動興奮。
林鐺鐺臉紅了,垂下目光避開他灼熱的目光,靠在他身上,羞紅染上了耳垂。記憶中這好像是盧子豪第一次誇她漂亮。
對於驕傲的男人來說,每天所見到的不是國色天香就是小家碧玉,女人在他們眼中只是一個符號,至於驚豔,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驚豔之後心動的感覺,此時盪漾在盧子豪的心間,他渴望着,渴望着再次和眼前的女人融爲一體!
輕輕咬着她滾燙的耳垂,他不想勉強她,只有靜靜的等待!
處於臺北中心公園南側的一棵百年垂柳下,林瑞峰坐在一張長形木椅上。
翠綠的枝葉若一條條綠色的髮辮,飄搖出涼爽的風情,他微微眯起眼睛,注視着頭頂濃密的柳枝,神情恍惚,眼前閃過曾經的一幕。
“姐姐,我走不動了!”年齡只有七歲的小男孩。跟在一個十歲的小女孩身後,走着,突然坐在地上耍賴不走了。
前面扎着兩條髮辮的女孩停下來,歪着腦袋看着小男孩臉上的汗水,把手中拎着的小書包挎在肩上,轉身蹲在小男孩面前。
“來,姐姐揹你。”
“哇,我就知道姐姐是最好的,姐姐背小峰嘍。”小男孩快樂的從地上一躍而起,猛然撲向頓在地上的小女孩。
“啊——”小女孩猝不及防猛然前撲趴在地上,小男孩也往前撲去,鼻子重重的撞在了地上。
“哇——”鼻子流血了,小男孩因疼痛大哭起來,小女孩嚇壞了,趕緊抱起他,擦乾了血跡,可看着他紅腫的鼻子,臉色變了。
林家,兩個孩子站在客廳中,“唰”一雞毛撣子打在女孩身上。疼得她哆嗦了一下但沒動。
“你是姐姐,要保護好弟弟的,怎麼會讓弟弟跌倒?摔得這麼厲害?”拿着雞毛撣子怒氣衝衝的媽媽斥責道。
“媽媽,我不是故意的。下次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小女孩忍着眼淚在眼圈中打轉,回頭歉意的看着小男孩,扁了扁嘴,低下頭去。
眯起的眼睛裡陡然一酸,拉回了思緒,長長地睫毛下無聲的落下兩顆淚珠來。
“林爺,讓您久等了,您要的資料我全部帶來了,您快些看,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儘管問我,看完了我重新帶回去。”
一個身穿深藍色短袖襯衫的中年男人,恭恭敬敬的出現在他面前,手中拿着一份厚厚的文件。
陡然睜開眼睛,林瑞峰快速擦去眼中的淚痕,坐直了身體,目光落在眼前男人的身上,“坐吧。”
從他的手中結果文件,他一一翻看着,眉頭逐漸皺了起來,“這些公司你確定就是過去二十七年都存在的公司?”
男人殷勤點頭,“當然,不僅二十七年前的有,也有這二十七年來後來崛起的,全都包括在裡面,這個是這所有資料的清單,我簡單整理出來的,您看一下。”
林瑞峰從男人手中接過那份清單,拿着一份份文件慢慢看着覈對着,果
然都清清楚楚。只是所有的法人代表中,竟然沒有林花影這個名字。
林家,孩子中除了他就是姐姐,而他又被人拐走了,只有姐姐才能繼承林家的產業,怎麼會沒有姐姐的名字呢?
翻看整個記錄,竟然沒有一個法人代表是女人。林花影這個名字在他眼前徹底消失了。
失望的合上卷宗,放回文件夾中,他動作一頓,目光落在那份嶄新的文件袋上,“那個是什麼?”
男人一看,趕緊拿起來翻看了一下,重新放回原處。
“這個是剛剛註冊的企業,法人代表竟然是一個女孩子,來辦這件事的人是盛世集團的阿耀。你也知道阿耀是盧子豪的人,盧子豪竟然爲一個女人註冊公司,看來這個女人不簡單。”
男人一邊說着,一邊接過林瑞峰手中的文件,準備放回原處,封存起來。
“讓我看看。”驟然想起沈華思的話:盧子豪最近喜歡上了一個女孩,這個女孩是他的軟肋,只要抓住她,就能夠逼迫他就犯。
難道這件事是真的?他慢條斯理的拿過那份文件,打開之後,看着上面官方套話一樣的字跡,目光自然落在資料一欄上:法人,林鐺鐺,照片一欄,空白。
“哦,盧總說照片一欄先空着,因爲他的信譽度高,這個公司也不急着註冊,所以就沒有催着要,聽說半年之後,林氏企業才正式開始運作。所以也就放在了這兒。”
男人看出林瑞峰對這件事似乎有興趣,趕緊解釋着。
林瑞峰不動聲色的合上文件夾,他們這樣的人多有天生的敏銳感,不把照片貼出去,很明顯,他在可以保護這個林鐺鐺的安全。
盧子豪,原來你不是冷血動物,你也有軟肋啊,只是大老爺在你的軟肋旁插了把刀子,。隨時都有可能一擊致命,你要小心嘍。
“好了,這些是你的報酬。”林瑞峰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支票,丟入文件盒內,起身向着公園出口走去。
剩下的事情,他要把所有林氏企業的內部關係成員篩選清楚,找出姐姐林花影的下落。
當天晚上,盧家大宅,晚餐桌上。
林鐺鐺見飯已經吃得差不多了,起身幫着莫姨收拾碗筷,“子豪,明天我想去一趟南山寺。”
站在莫姨身邊,她目光緊緊盯着莫姨的纖纖細手,指甲蓋被創可貼包紮着的無名指,目光犀利探究。
“南山寺?”盧子豪不解重複着,往後靠在椅背上,反問道,“幹什麼?”
“咔噠。”莫姨手一抖,手中的碗哆嗦着沒拿穩,跌回了桌上,幸虧距離近所以沒有跌碎,莫姨趕緊看向盧子豪,解釋着,“今天我去南山寺還願,鐺鐺聽說了,就像要爲孩子超度,去南山寺上香。”
林鐺鐺看出莫姨動作中的驚慌,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嗯,孩子的事情一直是我的一塊兒心病,我想到寺廟中上香,爲孩子做些什麼。”
“嗯,後天吧,後天我陪你去。”盧子豪眼中閃過沉重,起身就要離開。
明天他要把莫氏所有來往生意整理出來,找出頭緒,爲下一步吞併莫氏做好一切準備。聽說莫長峰昨晚喜得貴子,這份禮也是少不了的。
聽到盧子豪說要去,莫姨手上的動作頓住,握着跌落在餐桌上的碗筷一動不動,好似被雷擊了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