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鐺鐺眼神中投射着淡然的神采,神態安詳怡然,“哎呀,子豪,阿月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嘴上不饒人,我根本沒往心裡放。
她和亦風哥哥能回來,我就安心了,不管她說什麼我都不在乎,只要我沒做對不起她的事情,想那麼多幹什麼?”
這個世界上,除了麗薩和莫姨,兩個害了她孩子和亦云的人,其他的人她都可以不計較,那些血債必然要血來償!
“你長大了。”盧子豪眼中的冷然逐漸消隱,擡手撫摸着她的側臉,愛不釋手。如今她懂事了,懂事的讓他心疼。
這些成長是以孩子的生命爲代價的,太昂貴了!
“人,總要長大的。”林鐺鐺垂下眼簾。心在滴血,失掉了一個孩子,如果還長不大,她就該下地獄了!
“好了好了,別纏綿了好不好?來,喝粥!”亦云把薇薇安送來的粥倒出來端過來。
待會兒她一定要問問阿月,到底對鐺鐺說了什麼?阿月失蹤,鐺鐺那麼求盧子豪救人,不知感恩還恩將仇報,她要問問,阿月是有良心的人嗎?
臺北桃園中正國際機場,前往境外的旅客熙熙攘攘,幾個在候機大廳中打着瞌睡,等待着檢票登機時間。
前往美國洛杉磯的飛機正在登機,檢票口,幾個黑衣人行色匆匆,警惕的注視着周圍的人,目光在人羣中搜尋着,好像在找尋什麼人。
候機大廳靠裡側的廊柱背後,站着一個頭戴鴨舌帽的男人,他一身淡灰色的T恤衫,下身牛仔褲,混在衆多的旅客中毫不起眼,他就是沈華思。
目光警惕的掠過檢票口,他的臉上浮現出嘲弄的笑,盧子豪,你以爲我會這麼傻?切,我知道你不會就此放過我,可還是讓你白跑了一趟!
他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直飛巴黎的機票,看了看,自語道,“先飛巴黎,再從巴黎直奔洛杉磯,你有沒有想到?”
驀然,幾個黑衣人交頭接耳聚集在一起,四散開想周圍搜尋過來。
搜尋機場的頭領正是林海,他目光犀利的看向周圍的旅客,搜尋着沈華思的下落,與此同時,林瑞峰的保鏢也到了,他們清一色的黑衣服,在旅客色彩衆多的衣服羣體中,顯得格外刺眼,機場,陷入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中。
“這麼多人!”沈華思忙不迭收起手中的機票,拉了拉鴨舌帽,走向機場公廁。
看來今天是走不了了,那好,既然走不了,就再呆兩天。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回旅館後給大老爺發個信息。
沈華思?
林海看着那個淺灰色的背影,眼神一跳,他沒有追上去。
阿耀通知,只要盯緊了不讓沈華思離開臺北就行,他只能守株待兔,盯着了。
南山寺,林瑞峰房間裡,他站在檀木桌前,拉開抽屜,拿出一把美式新型手槍放入褲兜裡,深深吸了口氣,然後轉身向外走去。
來到供奉佛龕的房門前,他往四周看了一眼,快速閃入其中。
站在佛像前,他拿起一根檀香點燃了插入香爐中,看着嫋嫋的香氣散發出來,往前走了兩步,伸手從佛龕下拿出紅色龍紋玉,低頭深深的看了一會兒,收起來向外走去。
華海悄無聲息跟了上來,隔着五米多的距離緊緊跟着他。
“子豪,我現在去竹山公園墨魚假山後,你過來,我們商討一下下一步行動。”給盧子豪打
過電話,他快速關閉手機,打開後蓋拿出手機卡,向山下走去。
這張手機卡不能再用了,以後跟盧子豪不能再靠手機,如果被大老爺查出來,到時候前功盡棄。
“華海,你留下,盯緊了寺裡的兄弟,不要出任何情況。”沒有回頭,聲音卻清晰可見。
華海聞聽,停下腳步,轉身向臺階上走去。
中心醫院,接到林瑞峰的電話,盧子豪眉頭凝了起來。
他知道林瑞峰找他什麼事情,鐺鐺在醫院裡,現在張亦風和阿月又進了醫院,家裡病人這麼多,如果安排行動,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
剛剛接到林海的電話,沈華思想要逃離美國,如果不行動,也許沈華思會成爲漏網之魚,一切計劃皆成爲泡影。
因爲無聊翻看着嬰兒書籍的林鐺鐺,擡頭看到他凝眉思索的神態,有些微微閃身,她最喜歡看的畫面就是盧子豪專注思索工作的圖景。
此時的他,眉頭微微蹙着,眼神專注的凝聚在某一點上,犀利的目光柔和下來,脣線緊緊抿着,冷硬的線條彰顯着不一般的個性,睿智從他高挺的鼻尖流瀉下來,讓人移不開眼睛。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該行動時不能有絲毫猶豫,盧子豪打定主意,神經鬆懈下來,專臉看向林鐺鐺,無意碰觸到她癡癡相望的目光,不覺微微有些閃神。
她胳膊撐在書上,單手輕輕託着下巴,猶如黑曜石一樣的眼睛微微眯着,捲翹的睫毛霧起黑濛濛的片。直直的長髮劃過優雅的直線,灑落在牀上,遮擋住身上的病服。
整個人恬靜美好!
舉起手機,按下快門,手機屏幕上留下一個如夢如幻的女子。
“你幹嘛?爲什麼照相?我一身病人服裝的樣子,醜死了,快刪掉刪掉!”
眼前銀光一閃,林鐺鐺回過神來,見自己偷偷看男人的樣子被拍下來,可謂證據確鑿,她搖着雙手拍打着牀沿,臉,羞得通紅。
“怎麼會醜?來,看看,我已經設爲屏保了,說你自己丑,難道想詆譭我的眼光?”盧子豪晃動着手中的手機,戲謔的走過來,看着她迅速殷紅的小臉,忍不住低頭偷了一個吻。
“什麼嘛?我……”結結巴巴的想要解釋,卻找不到詞彙,她眨了眨眼,轉移了話題,“剛剛你在想什麼呢,那麼專注,說,是不是在想某個女人啊?”
“噗——”
盧子豪忍不住笑起來,俯身看着她躲閃的眼神,“你說呢?”
“你——”她當場語塞,轉臉不再理他,“我能說什麼?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你想什麼我怎麼能知道!”
兩手捻起書頁,慢慢的揉着,心,卻砰砰跳起來。每次與他對視,都會忍不住心慌。
“不是蛔蟲,可你是我心裡的那塊肉疙瘩,想什麼你最清楚。”
盧子豪不再和她開玩笑,在牀邊坐下來,伸手攬過她,擁入懷中,低頭下巴摩挲着她的發心,遲疑了一下說道:“鐺鐺,我得出去一下。
你就呆在病房,哪兒都不要去,待會兒亦云會過來陪你,保鏢也會站在門口,任何人不會進來。”
“好了,出去就出去吧,這兒又不是蛇蠍洞,你有必要那麼嘮叨嗎?哎,你和我認識的盧子豪相比,變了太多哦,現在嘮嘮叨叨快成老太婆了。”打住他的話,擡頭調皮的看着他。
他的事情一定和剛剛的凝
眉思索有關,會有危險嗎?林鐺鐺心裡有些忐忑。
“變成老太婆?”盧子豪哭笑不得,看着調皮若小女孩的女人,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將來有一天我成老頭了,你每天牽着我的手,拉我曬太陽。”
白皙的臉,嬌紅的脣,調皮的眼神,這一切都讓他看不夠愛不夠,忍不住,低頭吻了吻她。
“保證完成任務!”林鐺鐺嚴肅的回答,驀然眉頭皺了皺,擔憂拉住他的手,“出去會有危險嗎?”
最近自己的事,阿月和張亦風的事,都讓她心驚膽戰,難以想象在和平的光環下,竟然連連發生這麼血腥的事件,她不能不擔憂。
盧子豪心裡一暖,安慰着拍拍她的肩,“沒有危險,我去見一個朋友,時間不長。”
“好,你完事了給我打電話。”想起自己昨天還不斷催着他去公司,現在剛剛要離開,就牽腸掛肚,不好意思起來。
“嗯。”忍不住,再次把吻印在她的脣上。
林鐺鐺忍不住深深的回吻着他,眷戀之情溢於言表。
更加纏綿的吻在二人之間延續着,好似永遠也吻不夠對方似的,甘甜眷戀交織在一起,猶如一杯杯飲下去的甘醇,讓人不捨得罷手。
“好了!快走吧,讓人等急了不好。”林鐺鐺被吻得七葷八素,匆忙推開他,臉紅紅的說着,卻是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走了。”盧子豪果斷起身,整理一下襯衣,向外走去,若再待下去,恐怕他就不捨得離開了。
隔着幾個病房,阿月的病房內,護士低頭拔着輸液針頭,張亦云站在門口,沒有走進去,眼神犀利的看着牀上的阿月,等待着護士離開。
“找我有事?”護士拿着枕頭走出門,阿月這才擡頭看向走進來的人,輕聲問道。
既然想要和張亦風走下去,牽手一輩子,她就要友善對待張亦云。
“你對鐺鐺說了什麼?”張亦云咄咄逼人來到牀前,看着躺在牀上有些消瘦的阿月,火氣莫名的涌出來。
哥哥就是爲了這個女人受傷的,差點兒失去了性命,她憑什麼?就憑着每天賣弄風sap陪着哥哥上牀睡覺?
她氣不過,哥哥喜歡的應該是鐺鐺,什麼時候變了?她不能接受!兜裡,哥哥給鐺鐺買的求婚戒指還在,猶如一塊兒滾燙的火種灼燒着她!
戒指仍在,可哥哥的心已經變了,變得讓人心冷。
阿月聞聽,脣角扯起一抹嘲弄,皇上不急太監急,她和林鐺鐺之間的戲碼,看來騙過張亦云了。這丫頭這麼着急找上門來,看來還真是藏不住話,怪不得林鐺鐺要瞞着這丫頭。
“說了什麼你該去問林鐺鐺,而不是興師問罪來問我!亦云,我和你哥哥之間已成定局,我愛你哥,你哥現在心裡也有我,我希望我們能友好相處。”
阿月率先示好,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話語誠懇。
“友好相處?能嗎?阿月,你知道你消失的這段時間,誰最擔心嗎?是鐺鐺!”
張亦云冷笑一聲,看着阿月有些氣憤難耐,她是來找阿月問事情的,不是來表示友好的!如今拉攏了哥哥還想要拉攏她?
好貪心啊!
林鐺鐺?阿月凝眉,雖然她和林鐺鐺因爲某些事情達成統一,可在盧家大宅,沒有自己,林鐺鐺照常能夠玩兒下去,因爲盧子豪愛她,她爲什麼要爲自己擔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