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堆砌起來的溫暖瞬間消散,莫姨目光灼灼的看向林鐺鐺。
“呵。”林鐺鐺輕輕一笑,若無其事的看向盧子豪,淡然說道,“是昨天去醫院拆石膏的時候查出來的,原本想在今天早上宣佈這個好消息的,被亦風哥哥離開這個爆炸性的新聞給震住,如果不是亦云叫出來,我恐怕會忘記宣佈了。”
輕描淡寫的語氣,對於孩子到來的坦然態度,使得林鐺鐺成熟了不少。
莫姨趕緊收回目光,訕訕的捧起蟹黃煎餅盤子,“這就好,若不是亦云叫了一聲,差點兒就釀成了大錯,上一個孩子沒照顧好,這個孩子一定要小心謹慎,切不可大意。”
說完看向盧子豪,提到上一個孩子,目光中帶着些許躲閃,“子豪,你這孩子也是的,都已經有過一次孩子了,怎麼還那麼大意?之前怎麼就沒有發覺,多大了?”
任何一個女人對於有身孕這件事,不可能沒有任何感覺,尤其是對於有過一次身孕的女人來說尤其敏感,懷孕多久了?昨天才知道?
“兩個多月了。”盧子豪擡頭,迎着莫姨探究的目光看過去,毫不掩飾的說道。
“之前有發覺的,我以爲是我小產後身體虛弱,後來又發生唐正康的事情,所以就沒在意,沒想到竟然是懷孕了。還好唐正康的事情上沒有什麼大礙,否則我真的要後悔一輩子了。”
接過盧子豪的話,鐺鐺輕聲說着,握緊了身邊男人的手。
“真是萬幸啊!”
阿月一聽,羨慕的驚歎着,轉而看向張亦風,“風,如今鐺鐺懷孕了,莫姨要把全部的經歷全都放在鐺鐺和亦云身上,我們在這兒,給莫姨徒增不少的麻煩,看來我們離開是正確的。”
張亦風嚼着口中的雞蛋,味同嚼蠟。心裡一片苦澀,沒想到林鐺鐺這麼快又懷孕了,看來他真的一點兒機會都沒有了。
既然如此,就索性離開的徹徹底底。
“嗯。”他放下手中的筷子,反手把阿月的手包裹在掌心,擡頭看着林鐺鐺,目光最終落在盧子豪身上。
“祝賀你們的,鐺鐺,這個孩子,好好照顧着!如果想要去張家住上一段時間,打電話給我。”
“哥,你怎麼不邀請我啊?那也是我的家。”張亦云一看,懷孕這件事就這麼宣佈了,沒有人怪罪自己,緊張忐忑的心情平靜下來,撒嬌的嗔怪着,靠在阿耀的身上。
“誰能擋得住你嗎?你想回來就回來,那兒永遠是你的家,好了吧?”張亦風寵溺的看着妹妹,看着妹妹現在和阿耀這麼幸福,暗自鬆了口氣。
只要他關愛的兩個丫頭日子過的好,他就放心了。
早飯過後,盧家大宅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林鐺鐺和盧子豪一起去了公司,亦云自然也跟着去了。亦風和阿月離開回了張家,房間裡重新剩下莫姨一個人。
站在空空蕩蕩的客廳中,莫姨再也無法淡定下來。
林鐺鐺又懷孕了,現在麗薩不在這兒,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對林鐺鐺動手的,難道要眼看着屬於盧子豪的孩子生下來?到時候恐怕就更難把林鐺鐺與盧子豪拆開了。
不行,她得給麗薩打電話,不管在美國的任務執行了多少,都要讓麗薩抓緊時間,儘快早回來。
她返回臥室拿出
手機,撥出了麗薩的號碼。
“麗薩,你現在怎麼樣?見到大老爺了嗎?還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回來?”莫姨站在紫金檀木門口,看着眼前偌大的院落,輕聲問道。
美國紐約一箇中型賓館內,麗薩躺在浴池中,悠然盪漾的花瓣覆蓋着潔白的肌膚,紅白相間之中盡顯一個女人的豐滿與嫵媚。
她細長的手指劃過那一片片飄蕩若盛開玫瑰的花瓣,撩起來放在肌膚上,涼涼的帶着一絲舒服的感覺。
身體內被這樣柔軟的東西鼓動着,竟然有種難以言說的躁動浮動起來。
和盧子豪曾經在一起的那一夜的情景,重新迴盪在腦海中,一絲絲猶如抽絲剝繭一樣,把心底的那層最隱秘的東西給裸露出來。
她仰起臉注視着頭頂上被熱氣薰染得有些朦朧的水晶燈,閉上眼睛。雙手,不自覺間撫摸着豐滿的高聳,腦海中與所愛的男人纏綿着。
莫姨的電話打斷了她的幻想,她睜開有些癲狂的眼睛,伸手拿過手機,“莫姨,我還沒見到大老爺,可能要等上一段時間才能去洛杉磯。”
她嘩啦一聲從水中站起身來,抽了一根浴巾裹在身上走出來,站在穿衣鏡前,看着鏡中的自己,猶豫了一下說道。
執行任務中,最忌諱的就是把自己的行蹤告訴除了盧子豪阿耀以外的人,以前出來她從未和莫姨聯繫過,莫姨也不會和她聯繫。這其中的利害關係誰都清楚。
可這次,莫姨似乎格外關注她,從來到這兒開始,打了兩次電話了。
也許是這次回臺北兩人關係有進一步進展的緣故,所以對彼此的依賴就多了。
“還要再過上一段時間啊?”聽筒中傳來莫姨失望的聲音。
麗薩神情一緊,不由蹙緊了眉頭,拿起浴巾擦拭着身上的水珠,“莫姨,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子豪出了事兒?”
莫姨希望她早些回去,她能夠聽出來。
莫姨有些猶豫不決,從門口走到客廳中,眉頭擰成了疙瘩,麗薩還沒有見到大老爺,如果這個時候就回來,豈不是前功盡棄?不僅完不成盧子豪交給麗薩的任務,還會讓大老爺失望。
她希望麗薩能夠討得大老爺歡心的目的也會落空,尋找孩子的事情就會成爲淼淼無依的泡影。
不行,她不能讓麗薩現在就回來。
“唉,沒什麼事情,只是我想你了,覺得你離開很長時間了,也不知道你臉上的傷疤恢復的怎麼樣了?心裡擔心,所以就給你打了電話。還有,我覺得還是你在家裡我心裡安定些。”
麗薩丟掉手中的浴巾,俯身貼近了鏡子,審視着鏡子中自己浮凸有致的白玉身體,妖嬈一笑,“莫姨,你放心吧,我的臉比以前更加漂亮,不僅僅是你,任何男人見了都要驚歎的,放心吧。”
鏡子中,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着,眼睛輕盈的眨着,從眼角流瀉出來的嫵媚的目光,足以讓任何一個見到她的男人掉了幾分神魄。
“行,我放心,怎麼不放心呢,只是你完成子豪交給你的任務之後就趕快回來,不要讓我擔心。”
莫姨悵然說着,拿下手機,看着上面斷了的通話,隨手刪掉通話記錄,轉身回了臥室。
從櫃子中翻找出那張一寸照片,默默的看着,淚水漣漣。
美
國那麼大的地方,她的孩子到底在什麼地方?是否也和麗薩一樣,此時正在執行着生死存亡的任務,又或者已經在某次任務中喪生?
大老爺,爲什麼要這麼對待她對待孩子?
這個一直梗在腦海中到現在都未曾想通的問題,再次折磨着她?往事不堪回首,她放下手中的照片,藏起來轉身出了別墅,向着後面的荷塘走去。
只有忙碌起來,才能忘掉記憶中折磨人的畫面。
小白站在牆角處,看着莫姨猶如遭受到打擊之後落寞而又急切的身影,皺緊了眉頭。
她總覺得最近莫姨怪怪的,尤其是進入別墅後,偶爾看到莫姨注視着林鐺鐺的眼神,裡面分明有着讓人覺察的敵意和厭惡。
而剛剛莫姨在打電話,給誰打電話?
在這兒除了呆在家裡,莫姨幾乎沒有與任何人聯繫過,而這個電話好詭異,因爲莫姨打電話的時候好似很警惕。
搖了搖頭,她低着頭默默的向前走去,拍了拍額頭,嗯哼,不管怎樣,以後她都要多多關注莫姨一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問題。
隱約的,她希望能夠得到林鐺鐺的信任。成爲這個大宅子裡一個舉足輕重的傭人。
美國紐約,依然是那個賭場,麗薩在兩天後依照計劃再次踏上通往地下室的臺階上,目光掃過亂哄哄的大廳,一切和兩天前沒有任何區別。
“喲呵,小姐,您終於來了,霍爺等您兩天了,如果您再不出現的話,他會讓人翻了整個紐約的。”人妖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她的身邊,貼上來,胳膊挽着她的胳膊,向着二樓走去。
“翻了整個紐約城?”麗薩微微一笑,伸手撥弄了一下人妖赤紅的頭髮,撩撥着說道,“別和我開玩笑,我是經不起你這麼大口氣嚇的,我膽子小,把我嚇跑了,看你怎麼和霍爺交代。”
人妖把腦袋貼在她的肩上,“寶貝,能被霍爺看上的女人,會有小鳥一樣的膽子?你不要開玩笑,給你交個底,霍爺似乎知道了你的身份,所以你還是少裝蒜爲好。”
知道了她的底細?
麗薩輕輕一笑,這兩天她沒來這兒,就是給霍華以充分的時間讓他打聽她的身份,如果兩天時間還不知道她的底細,恐怕這個霍華就只是路人甲了,和她尋找的青幫人毫無關係。
這一招投石問路看來有效果了,這個霍華,說不定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多謝你的忠告,我想我會給你掙得一些收入的,只是到時候別忘了請客哦。”依然是那間包廂門口,麗薩伸手戳了戳人妖的臉蛋,離開了他。
人妖推門,二人一起走了進去。
“哐當。”
身後的門驟然關上,一個黑衣保鏢身形一動到了門口,完全封死了麗薩的退路。
麗薩站在那兒,目光淡然的掃視着整個房間,不由冷冷一笑。
房間內,一張橢圓形的賭桌和兩日前一樣放在正中間位置,不同的是,圍繞着賭桌站着的,不是嫵媚的女人,而是一個個身着黑衣荷槍實彈的保鏢,十幾個保鏢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殺氣,虎視眈眈的注視着她,好似她是即將亮出兵刃的殺手。
霍華端坐在保鏢正中央的位置,靠在太師椅中悠閒自得,好似姜太公,而她就是那條剛剛上鉤咬着誘餌的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