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忍受着手上傳來的劇痛,憤恨的跟他四目相對,亦風走回來,將鐺鐺拉入自己的懷裡。
“放開她,盧子豪,只要有我在一天,你這輩子都休想再動鐺鐺一根手指頭!”
亦云剛想上前,卻被阿耀攔了下來,小聲在她耳邊低語,“這是他們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是誰的劫,就讓誰去解。”
咬着下脣,亦云終究是沒有上前。
盧子豪看着將自己的女人護在懷裡的人,面容早就如烈冬的寒霜,冷到了冰點,“哼,鐺鐺始終都是我的女人,你永遠都會比我晚一步!”
“是嗎?只要她現在答應嫁給我,她就是我的,她肚子裡的孩子也是我的!”
這句話無意是雪上加霜,就算盧子豪跟孩子他媽沒有任何感情,可這個孩子是他的,他不能容忍自己的孩子叫別的男人爲爸爸。
“你們敢這麼做,就試試,我會讓你們嚐到血的代價!”
鐺鐺已經哭倒在亦風的懷裡,看着盧子豪步步緊逼的臉。
想到被他禁錮不見天日,被他屈辱失去自由的日子,心裡有個小小的聲音在告訴她,一定要報復盧子豪這個像王一樣的男人!
她從亦風的懷裡出來,深情款款的看着他,“亦風哥哥,你真的願意照顧我一生一世,不嫌棄我已經是個不乾淨的人嗎?”
“傻妞,既然向你求婚,當然不會嫌棄你,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直到頭髮都白了,牙齒都掉了,我們都走不動路,躺在搖椅上,我還是會繼續照顧你!”
兩人之間的暖意,徹底激怒了一直在爆發邊緣徘徊的盧子豪,“當我是死人嗎!我告訴你,林鐺鐺,如果你敢嫁給他,我,我就讓你們都活不下去,你是知道我的手段的!不要做出讓我們都後悔的決定!不信,你就試試!”
林鐺鐺對着咆哮的他微微一笑,這一笑代表了什麼,沒有人想知道,只是一直軟弱無能,任人排布的她,這樣的微笑,讓人有點畏懼。
不顧男人的怒火,更不去想這樣的決定作出之後,他們會面對什麼樣的困難,這一刻,她只想按照自己的心意來。
回頭看着亦風,好像回到了他們第一次相見的時候,露着潔白的牙齒,傻傻的笑着,“亦風哥哥,我答應做你的新娘,只爲你穿上嫁衣,做那個陪伴你走過一生的女人。”
就讓她放縱一次自己,哪怕以後她會被傷害的片體鱗傷,最起碼,此時此刻,她是幸福的。
鐺鐺接受亦風爲她戴上戒指,轉眼看着盧子豪,“看,就算被你強暴,就算被你禁錮,就算被你糾纏一生,我還是會得到幸福。”
“幸福?哈哈哈!好一個幸福,那你可要守護好了,旱花一現的幸福,可不是那麼好守護的。”
拿起外套,別有用意的看了一眼張
亦風,這樣的眼神,只有最懂他的阿耀知道,那是一種困獸臨死前準備的爆發。
猶豫在一望無際的沙漠裡,被困已經的猛獸看到了一片綠洲和綠洲上的一隻小白兔,他會不惜一切,得到眼前想要的一切。
這樣的眼神亦風記下了,懷裡的女人,他會好好守護,哪怕跟王者一樣的男人爭奪,他也不會退縮。
亦云看着阿耀左右爲難,不知道是該追出去,還是呆在這裡繼續享受亦云的溫度。
思考良久,終究是追了出去。
兩人回到莊園,麗薩和莫姨卻不在,小方將她們的行蹤跟盧子豪報備之後,又消失在了莊園內。
“子豪,你打算怎麼做?”他了解子豪,對鐺鐺,他是真的愛了,若不然,他也不會三番五次的跟莫姨嗆聲,更不會對麗薩厲言狠語。
一口喝掉杯中的紅酒,透過玻璃看着那個被鐺鐺遺棄的娃娃。
那是他第一次送給她的禮物,現在卻孤苦伶仃的待在角落裡,而他現在,就在計劃着,怎麼樣才能讓這個主人回來。
“你覺得我會坐以待斃嗎?哼,張亦風,如果他真的敢娶鐺鐺,我不介意讓他們辦一次冥婚。”放下酒杯,雙手環胸,對着前方昂起像是被雕琢過的下巴。
眼裡的戾氣,凜冽的面孔,讓阿耀擔憂,畢竟那個男人是他心愛女人的哥哥。若果子豪真的要做什麼,那個時候,可就不是左右爲難這麼簡單了。
如果子豪讓他去暗殺張亦風,他是做還是不錯?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爲難,男人隱去身上的寒冷,“阿耀,如果你覺得爲難,你可以退出。”
“你什麼意思?”他警惕了起來。
又倒上一杯紅酒,搖晃着紅酒杯,看着杯子裡液體蕩起的漣漪,“我們有什麼樣的過去,不用我說,相信你也沒有忘記。
既然你已經找到自己的真愛,如果你想跟她平平淡淡過一輩子,現在就退出吧。
我們的身份和過往,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被人過問的,更不是輕易就可以抹掉的。不過,只有我不想做的,沒有我選做不到的。”
“就算我退出,難道就能抹掉我曾經的過往?你想讓我否決我們在一起出生入死的日子?還是想讓我爲了亦云一個人,而拋棄這個家?”
這根本就無法選擇,就像當初盧子豪選擇這個家還是鐺鐺的時候一樣。兩人男人都面對了同樣一個問題。
阿耀的臉上已經不復以往的嬉笑,面容嚴肅的看着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子豪,你是我的大哥,麗薩是我們的妹妹,莫姨是我們的母親,這是我們的家。”
一句話已經表明了所有的決心。
“家?呵呵呵,是啊,這纔是我們家,鐺鐺,亦云全都是外人而已!”
說着違背心意的話,是那麼的苦澀,紅酒的勁都掩蓋不了這種傷痛。阿耀明白他的本意,沒有多說什麼。
門外的麗薩和莫姨眼角含淚,這還算是一個完整的家嗎
?子豪和阿耀,爲了外人,爲了女人,你們真的還把這裡當做家嗎?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
看着莫姨,終於下定了決心,哪怕是回不到從前,她也不能失去他們任何中的一個!
飯桌上,四人各懷心思,口中如嚼蠟一般無味。
莫姨看着三個人,就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搖搖頭打破安靜,“子豪,阿耀,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三人放下碗筷,靠在椅子上。
子豪看着始終都不發一言的麗薩,感覺今天的她特別奇怪,畢竟是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人,哪怕沒有血緣關係,這樣反常,他開始心生警惕。麗薩的性子可不是善類。
“莫姨,有什麼事您說,別弄得這麼緊張,我還想好好吃頓飯,晚上去看我的亦云呢。”
話纔剛說完,就被莫姨拍了腦門,“亦云,亦云,真是長大了,翅膀也硬了,都說女大不中留,怎麼麗薩還沒有嫁出去,你這個兒子就留不住了!”
柔柔被拍紅的腦袋,笑看莫姨,“哪的話,您可是我最最愛的莫姨,給,我把我最喜歡吃的雞屁股留給您,看我多孝敬您!”
“好了好了,我有事情要宣佈,我們在一起生活也有十多年了,這麼長的時候,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我早就把你們當做自己的孩子。
現在你們也老大不小了,該娶媳婦的沒有娶到,該嫁出去的也沒有嫁出去,哎,這個家也好久沒有添人了,進過這次事情,我啊,也明白了。
我們雖是沒有血緣的家人,之間的感情也不比有血緣的差,你們三個人出生入死,那都是把命擱在刀尖上過日子,對彼此的信任自然不必說。”
莫姨喝了果汁,看了看麗薩,她始終都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莫姨,您說的這些我們都知道,也從來都沒忘記,您到底要說什麼?”
回憶這些,他比誰都動容,那些日子,他們誰都離不開誰,少了任何一個,他們現在也不會安安穩穩的坐在這裡吃香的喝辣的。
看着三個人的表情,心裡再次冷了幾分,“我開導過麗薩,麗薩她也明白了,她對你的追求不會有結果,對阿耀的依賴更是無法自拔。
所以,麗薩要離開臺北,去美國生活,等麗薩走後,你就把鐺鐺接回來,娶了她,至於阿耀,如果你真的放得下麗薩,你就把亦云也娶回來。
如果你放不下她,你就跟着她一起去美國吧,你跟着麗薩也有個照應,我這個老婆子估計也活不長久了,看着你們找到想要的幸福,我也可以安心的去了!”
說道動情處,早就已經哽咽了,擦了擦眼淚,舉起手中的被子,“來,爲了你們都可以過上幸福的生活,大家都把手中的的酒喝了吧。”
“莫姨,您身體剛剛好,不能喝酒,這杯酒,我幫您喝了。”子豪喝掉手中的酒,順手將莫姨手裡的酒搶了過來,一飲而盡。
阿耀和麗薩二話不說,也將手中的酒喝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