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越澤看着手裡的酒,語無倫次的說着:“做一個人是不是一定要堅守自己的底線?如果遇到了不能解決的事情呢?可是已經打破了一個底線了,其他的是不是已經不重要了?”
柏楊點了一瓶酒,聽着他的話很是不解:“什麼底線?”
仲越澤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繼續說着:“有一個男人,他心愛的人保護不了,那他是不是不配再說保護別人?他是不是個沒用的窩囊廢?”
柏楊放下手裡的酒瓶,贊同道:“恩,這句話倒是真的,一個男人要是連這個都做不到,那也別說什麼喜歡別人了,他就不是個男人。”
仲越澤更加痛苦,仰頭喝完剩下的半瓶酒,又要一瓶新的,柏楊見他這麼喝,連忙攔着他:“兄弟,酒不能這麼喝,你有事情跟我說啊,你這麼喝是想找死啊。你告訴我,你告訴我我能給你建議啊。”
仲越澤停下喝酒,看着他:“我找了這麼久的人原來就是她,這麼巧,你說這是不是緣分?”說着又要喝酒,柏楊奪過來他的酒,看着他:“仲越澤!咱們這麼多年的兄弟,誰不懂誰?你不說出來就這麼憋着就不窩囊了?有問題就解決啊,你什麼時候這麼不乾脆了!”
仲越澤愣了愣:“對啊,我不應該這麼逃避,我應該去解決,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在愛人和底線之間,我該如何抉擇?”
柏楊猜測:“你女朋友做違法的事了?靠,你什麼時候有女朋友了?真不夠意思,怎麼都不給我們說,什麼時候帶出來見見?”
仲越澤搖搖頭:“我沒辦法保護她,我不能做違法的事,只能眼睜睜看着她一次又一次因爲我盤旋在生命的邊緣,她卻從來沒有說過什麼,我卻什麼都不知道,讓她一個人獨自承受了這麼多。”對於柏楊的抱怨是一點都沒聽進去。
“我雖然是個普通人,我可以爲了保護她,哪怕做點什麼,都不至於讓她一次次的受到傷害,讓壞人一次次的逃脫法律的制裁,卻沒有任何方法。我恨我自己的沒用!”
仲越澤還在碎碎地說着,柏楊卻已經聽懂了:“有這麼厲害的一個女的?那你女朋友糟糕了,這個女人在使壞破壞你倆的感情對不對?你是不是又犯病了,對於那個女的沒辦法下手?你不是吧?就這麼看着你女朋友受欺負啊?算了,你就這麼個性格,跟你計較什麼。”
仲越澤不再說話,又開始喝酒,柏楊也不阻攔他,笑了笑,輕鬆道:“我知道你爲什麼爲難,你恪守了這麼多年的人生信條,不可能說改變就改變,但是仲越澤,你要好好想想,這不單單是你女朋友一個人的事情。”
他湊近仲越澤:“你想想,從法律的角度來開,她違法了,無論什麼手段,是不是爲了讓犯人伏法都是要用的?又不違法,只是違背一些你的個人習慣而已,別這麼擔心,你的腦筋也不應該這麼死,就不算爲私破例了。”
仲越
澤依舊呆呆的:“爲了犯人伏法?可是,那樣做真的好嗎?”
柏楊拍拍他的肩膀:“放輕鬆,對待壞人,就不用講究什麼禮儀廉恥,因爲他不講究吃虧的只能是你,並且現在吃虧的是你女朋友,你真的在乎她的話,這點習慣算什麼,別說改習慣,連顛覆世界都不在話下。”
仲越澤依舊在裡面糾結着,柏楊也不強迫他,畢竟觀念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突破的,更何況是他這麼固執死板的人。他現在需要的是時間。像是需要勇氣一般,仲越澤拼命的喝酒,他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只覺得憑意識,不容易醉的他,好像也要醉了。
就在仲越澤和柏楊靜靜的喝着酒的時候,他們的旁邊不遠處一個流氓拉着一個女孩,兩個人正在爭執,驚擾了靜靜喝酒的兩個人。仲越澤看過去,流氓男子正在抓着女子的手腕:“怎麼,不肯賞臉?跟哥喝一杯怎麼了?知不知道我是誰?敢拒絕我小心你全家!”
女子非常害怕,但還是非常抗拒的掙扎着,她向周圍求救:“救命,救救我,我不想跟他走,你們救救我。”然而得來的,只是圍觀羣衆的冷漠。誰都不想惹上事,卻在周圍評頭論足:“這個女孩真不正經,來這種地方還裝,勾搭上了怎麼又上演這樣一齣戲。”
仲越澤聽到有人在求救,四處看了看,找到了人羣中心是聲音來源,於是起身,想要上前救人,柏楊攔住他:“你幹嘛去?你都喝醉了,你就老實點吧,這種事還是交給我吧。”他聽不清柏楊說了什麼,只知道那個人是流氓,女孩在求救,推開擋路的柏楊,一頭衝進人羣。
柏楊跟在他身後:“哎,都說了你別去,你看你這站都站不穩,我跟你說話呢!小心別摔了!”怎麼拉都拉不住仲越澤向前衝的趨勢,無奈,只好跟着他一起進入人羣,避免他受傷。
仲越澤來到流氓面前,抓着他的手,用力捏他的手腕,流氓受疼鬆開了女孩,女孩跑到仲越澤身後躲着:“帥哥,救救我,他想非禮我。”
流氓一拳打上來,仲越澤憑着本能接住了,但是卻反應慢,沒能接住另一拳,他沒反應,倒是旁邊的柏楊給他截住了:“我說大哥,你來打架倒是動呀,呆在這裡是想捱打?”
仲越澤聽不到他說什麼,只是覺得人羣很吵,穿過人羣往人少的地方走去,女孩跟在他身後一起出了人羣。柏楊在身後破口大罵:“仲越澤!你小子太不仗義了!拐走美女把爛攤子給我啊!”
說着流氓又打上來,柏楊只好專心對付流氓:“幸虧我學過,對付個把流氓不在話下,否則我的英俊的臉就要被打壞了。仲越澤你別讓我逮到你!不然我要你好看!”
仲越澤醒來的時候頭很痛,恨不得拿頭撞牆纔好,按着太陽穴緩解了一下頭痛,睜眼才發現這裡是柏楊家,回想昨晚,他在酒吧喝酒,遇到了柏楊,然後就一直糾結一直喝酒,然後就沒記憶了。
想要
起牀洗漱一下,結果一下地就踩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伴隨着一聲慘叫仲越澤跌坐在牀上。宿醉的頭疼讓他的腦子是在懶得動彈。很久不醉,已經忘記了醉酒的感覺了,突然這樣一醉,反而不習慣了。
仲越澤看向地上躺着的人,踢了踢:“喂,還不起來,你還想躺到什麼時候?快起來,在哪裡睡不好非要躺地上。喂!”
地上的人翻了翻身,沒有了多餘的動靜,儼然是柏楊。
仲越澤無語,擡腳繼續踹他:“喂!你媽來看你啦!快醒醒!”
柏楊立馬暴走,到處走着,完全不知道要做什麼:“完了完了,我媽來了,快收拾,又要嘮叨了,不對,快躲起來,要相親了。”
仲越澤扶額:“你終於起來啦?你媽沒來,騙你的。”
柏楊突然擡起頭,衝到仲越澤面前,抓着他肩膀猛地搖晃:“真的嗎?沒來對嗎?我沒做夢對嗎?”
仲越澤肯定的點頭:“沒來,我嚇你的,誰讓你不起來的。”
柏楊松了一口氣癱坐在牀上:“大哥,魂都被你嚇沒了。”
每個人都有死穴,一物降一物,柏楊的媽媽就是他的死穴,柏楊的媽媽也是個愛嘮叨的媽媽,並且愛逼着他相親。他生性自由,好不容易搬出來住,自己能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當然不想相親,成家,立業。
仲越澤看着虛驚一場的柏楊,沒有絲毫羞愧之心,直接問:“我昨晚喝醉了?後面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柏楊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你喝醉了,你是沒印象,我的印象可是深着呢,我不止有印象,我還有陰影!”
仲越澤皺皺眉:“我還做了什麼?”
柏楊又想翻白眼:“豈止是做了什麼,那叫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你知道你昨晚做了什麼嗎?你看見小姑娘被欺負去幫忙就算了,拉了小姑娘就跑,把我扔在那裡對付兇惡的流氓,這事是你乾的!”
仲越澤不置可否:“我相信以你的能力這不算什麼,哪裡天理不容了?”
柏楊氣的站了起來:“你知道你後面做了什麼?我教訓了流氓之後,在酒吧找了你一個晚上!你拉着人家小姑娘到處亂跑,找了個人少的地方幹不要臉的事!你說說,是不是兄弟,你居然關鍵時刻自己享樂,把我扔了,你可真行啊!”
仲越澤抓到了關鍵,揪着柏楊的領子:“你說什麼,我跟小姑娘幹什麼了?”
柏楊往下扒他的手:“我說你,着什麼急啊,你讓我說完不行嗎?你們沒幹什麼,真是的,我找到你的時候,你都睡死過去了,能幹什麼?”
仲越澤鬆了口氣,坐回牀上:“那你亂說什麼,我要被你嚇死了。”
柏楊嘿嘿壞笑着:“怎麼,害怕你家那位?放心吧,你沒怎麼小姑娘,不過,小姑娘可是想對你做些什麼。”說到這裡就停了下來,故弄玄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