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天佑覺得放走小夜狐是正確的選擇,因爲這樣可以根據小夜狐的去向找到夜狐羣,畢竟如果只是消滅了這隻小夜狐,想必那些背後的大傢伙還會繼續禍害別人。
準備好一切之後,天佑告別王靜,端着盛有水的碗匆匆下樓,拎起那隻公雞跑出小區,站在小區門口,天佑看了看水中的筷子,只見那筷子顫抖了幾下,猛然指向西方。
天佑拔腿準備跑過去,但是看看手中的公雞,到時難說還能不能保住它的性命,再說現在這個時刻帶上它也是一種累贅,畢竟已經用不到它了,先讓它在這裡休息一下吧,於是天佑又折回小區,找了一個相對來說比較隱秘的地方,把公雞系在樹上,這才放心的往外面走。
看着碗中筷子的指向,天佑一路向西跑去,約過了十分鐘天佑累的不行了,停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但是筷子一直指着西面,天佑擡頭看了一下前方的路,路兩旁昏黃的路燈亮着,一條馬路不知通向什麼地方。
已經午夜一點多了,路上一輛車都沒有,更別說有什麼行人了,天佑精疲力竭的癱坐在馬路邊,希望會有一輛跑夜班的出租經過,但是想到小夜狐,天佑又精神了起來,但是已經沒有多少力氣再去奔跑。
天佑知道,如果這樣一直跑下去,就算找到了小夜狐的藏身之處,那時估計也已經沒有了反抗的力氣,只能束手就擒。爲了留些體力與夜狐鬥爭,天佑打算等待時機,方正現在手中有‘立筷子’之法,雖然看不見它,但它跑到哪裡去了,天佑還是無比清楚的。
於是,天佑點燃一根菸,擡頭望着遠方的星空想着小夜狐跑到夜狐羣中,而大夜狐是什麼樣子的呢?會不會和小夜狐長的差不多呢?想着碧綠的身體上佈滿血絲,天佑就一陣噁心。
想着想着天佑差點睡着,不過夜間的冷風不得不使天佑再次精神起來。還好功夫不負有心人,這時一束遠光燈打在天佑臉上,刺的天佑睜不開眼睛。等車經過天佑身邊時,天佑纔看清,原來自己一直渴望的,成真了,還真有跑夜班的出租車。
天佑連忙站起來大呼小叫,害怕司機不理會自己,但是經過天佑這麼一搞,明顯看到司機開的更快了,畢竟這大半夜的,看着天佑這麼不正常,人家也分不清是人是鬼。看着車子向院方開去,天佑又一屁股坐在地上,空歡喜一場。
就在天佑感到絕望之際,那出租車卻又倒了過來,只見司機伸出頭問道:“哥們,你要坐車嗎?”
天佑點了頭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司機一路開,天佑也沒有說自己要去哪裡,只是愣愣的看着手中的碗。估計司機看他的樣子怪怪的,心中就有種想罵孃的衝動,早知道就不讓他上車,一路開走了。
於是司機問道:“哥們,你去哪裡啊?給我說一聲啊。”
聽到司機的聲音天佑才反應過來,但是天佑並沒有說自己去哪裡而是說道:“剛纔你看到我開那麼快乾嘛?”
司機先是嘆了一聲說:“最近經常聽到跑夜班的說這附近鬧鬼,樣子長的就跟人差不多,我以爲我見鬼了呢,就加大油門。”
天佑一聽,或許司機說的就是夜狐,看看碗中的筷子,還是一直指向西方,但是從司機的口中的話天佑可以得知,這裡離夜狐的藏身點不遠了,畢竟這附近經常有夜狐活動。天佑又問道:“那你怎麼又折回來了?”
“我從後視鏡中看到你看到我開車走之後很失落,覺得你是個人,就回來了。”
天佑聽完一陣無語,什麼叫我是個人,啊,不對,難道就憑這一點就確定我是個人嗎?天佑想了想,覺得還不不妥,這不是自己罵自己嗎,於是說道:“別隻看這一點,鬼魅之物變化很快的。”
聽到天佑這麼說,司機沉默了一會,似乎明白了什麼,猛然回頭,一臉慘白的看着天佑,表情不自然的抽動着。這給天佑樂的,天佑遞給司機一根菸道:“鬼會抽菸嗎?”
司機僵硬的接過煙,嘴角抽動一下,繼續開車前行。
行駛了大約十分鐘,路兩邊的路燈已經很稀少了,看樣子這是到郊區了,前面是什麼天佑也不知道,但是可以想象,除了荒郊野嶺也沒什麼了,天佑看了一眼碗中的筷子,而筷子還是死死的指着西方,沒辦法,只能繼續開下去。
這時,顯然出租車司機也不淡定了,他問:“你到底去哪裡啊?在往前就是野地了,不然你就在這下車。”
聽到司機的話天佑並沒有慌張,這個世界上有錢可以鬼推磨,於是天佑拿出一千塊遞給司機淡淡的說:“沒事兒,你就接着開吧。”
司機猶豫了一會沒有接錢,顯然他又起了疑心,畢竟現在已經是午夜一點多了,後半夜的正常人會往野地裡跑?再說也沒有給他說具體地址,是個人都會起疑心的。
司機說道:“我就把你放在下一個路燈下面,你要去哪裡你就自己走吧,我的趕緊回家呢。”
什麼?這黑燈瞎火的,讓老子怎麼走?想老子也是爲民除害啊,就這麼忍心把我放在這裡?突然天佑想到,之前司機說這附近鬧鬼,正好自己去除鬼,說不定司機一聽,不是好奇心也是因爲正義感會把自己放到目的地的。
於是天佑求着司機讓他多帶自己一程,但是司機堅決不同意,沒辦法天佑只好說出了自己的身份,加上自己要去辦的事,反正又不認識司機,就算以後說不出也不怕。本來天佑想着司機要是聽說自己是個陰陽先生,活特別崇拜呢。
可是沒想到出租車司機聽完之後笑了幾聲,笑聲是那麼無奈,估計他認爲天佑是個瘋子,只聽他說道:“哥們兒,別開玩笑了,我就把你放在下一個路燈下面,你自己保重吧。”
天佑一聽這可不行,嗎的,讓老子使出狠招嗎?於是天佑拿出驅鬼符喊司機看了一眼,用驅鬼符做了一個小把戲,然後把自燃的驅鬼符拋出窗外,看着司機一臉吃驚的表情,天佑知道這是穩穩的,司機肯定會把自己放在目的地的。
但是沒想到司機這次更加不淡定了,他說:“大哥啊,我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的,這次去誰知道能不能活着回來,所以你別再纏着我了。”說完他一腳剎車把車停在了一個路燈下說:“你看看還能不能找到別的車,我只能拉你到這裡了。”
臥槽!看來這司機非逼着自己下車不行,還說那麼多好話幹嘛,既然你都害怕來這裡,哪裡還會有車經過,天佑看了一眼碗中的筷子,筷子還是死死的指向西方,但是看看周圍的環境,天佑感覺差不多應該到了,看着一臉快哭的司機,天佑只好下車,憤憤的把錢甩給司機道:“不用找了。”
天佑站在昏黃的路燈下看着前方一片漆黑的環境,竟然有點害怕了,畢竟這荒山野嶺的,就自己一個人要是遇到突發情況,也不會有人知道的,但是天佑的‘信條’不會趨勢天佑就這麼放棄。
站在昏黃的路燈下,天佑抽完一根菸抱着碗一直往前走,不知是夜間寒冷的風,還是因爲天佑害怕的心理,天佑已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走了半小時之後,路兩邊已經沒有了路燈,藉着微弱的月光天佑纔看清周圍的環境,身體左右兩方是一望無際的野地,黑暗之中依稀能見野地中隨風飄動的樹林,天佑知道這次必定凶多吉少。
天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碗,只見水中的筷子顫抖了幾下,指向了南方,天佑知道夜狐一定就在那片樹林中了,雖然害怕但天佑還是堅定的往樹林中走去,本來天佑想着先確定一下夜狐的位置,白天在過來的,到時叫上林子還能有個照應。
但是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要怎麼回去呢?難不成地下走一直走到無人居?反正現在都已經是進退兩難了,就必須要走下去,畢竟自己來是爲了消滅夜狐的。
看着夜空空院方的樹林,被風吹的各種奇形怪狀,似乎在給天佑打招呼,不讓他過來,但是天佑怎能就這麼認輸呢?夜風正涼,天佑知道就算進去能不能找到夜狐,自己也得回去,畢竟這太冷了,要是真被凍死了,那不就成了笑話。
自己出來捉妖來了,妖沒捉到反而給自己凍死了,後人知道一定會笑掉大牙的,怎麼會有這麼笨蛋的陰陽先生。天佑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將近兩點了,如果四點之前找不到它們,只能明晚過來了,畢竟四點已過,所有的鬼魅之物與都會走的。
現在天佑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去尋找夜狐,天佑手中緊緊攥着破煞符害怕夜狐突然襲擊,而盛有水的碗天佑也捨不得丟下,雖然知道了夜狐在樹林中,但想要確定具體位置,還得需要‘立筷子’之法。
就這樣,天佑在提心吊膽之中,深一腳淺一腳的往樹林中走去。但是天佑現在卻有點後悔了,這不竟是給自己找事啊,如果像建叔之前那樣,拿到錢不去管別人的死活,至於落到這種田地嗎?
但是後來天佑想了想,就算是這樣,建叔也未必同意,畢竟建叔在知道自己學會真本事之後,比起之前就像是變了一個人,或許建叔也是愁於自己沒有真本事幫不了人家,在得知自己有真本事之後纔會變成這樣的,這樣想天佑覺得之前錯怪建叔了,沒想到建叔一直以來也是一個善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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