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現在你們已經安全了。”玄老擡手在霍雨浩的腦袋上輕拍了下,隨即解釋道,“每一個邪魂師都有着強大的邪惡力量,像剛纔那個自稱死神使者的混蛋,大概率就是擁有操控屍體的能力。
不過他的能力或許也與此處的地形有些關係,老夫再找你們的過程中發現這地底遍佈甬道,而甬道內卻遍佈着無數被鮮血染紅的植物脈絡。
老夫猜想他是想要通過鮮血的獻祭控制什麼,故技重施,就和外面那顆溫嵐樹一樣,或許雨浩你看到的那個和死神使者反目的藤蔓就是其中未被侵蝕的那部分。
他可能自己也沒想到被他控制了大半的植物會反抗他,所以平衡被打破後,控制的屍奴就連帶反噬了吧?”
玄老不愧爲當今大陸頂尖強者。
霍雨浩的眸中閃過幾許湛湛精光。
沒想到就他的三言兩語,玄老竟然就能大概推理出死神使者死亡的全過程,雖說因爲他的隱瞞缺失了其中最重要的步驟,但總體來說卻是大差不差。
當真是厲害!
“就是不知道那藤蔓和巨樹究竟是什麼?這些邪魂師又有什麼陰謀.”
玄老低聲喃喃了幾句,心中多少還是瀰漫上了幾許憂色,這一次出行遇到的一切實在是太過於巧合,他總覺得,敵人或許在醞釀着什麼詭秘的後招在等着他們。
不過他的憂慮,此時的霍雨浩顯然是並不清楚的,就算是清楚恐怕也會假裝不清楚的說。
霍雨浩垂眸掩飾了番自己眼中涌動的情緒。
而後似懂非懂的小聲“嗯”了一聲,擡手擦拭了番眼角並不存在的淚水,深呼吸了好幾下,這才緩和過來,眸中閃爍出幾許死而逃生的喜悅:
“那個巨樹在自燃之前通過那個藤蔓打碎了圍困我和妹妹的紫霧囚籠,然後還有一顆似黑非白的光球從它的身軀裡竄出來一分爲二,直接就鑽進了我和妹妹的身體裡,然後我們就昏過去什麼都不知道了”
雖然他相信就算是他全盤托出,玄老也應當不會有任何覬覦的想法,但他還是下意識的隱瞞了一些事情,不是不能說,而是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索性就直接撒了個小謊掩蓋過去。
“光球?似黑非白怪不得怪不得!”玄老微怔,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麼,旋即輕笑着搖了搖腦袋,“你們兩個小傢伙,莫不是因禍得福了。”
說着,他轉身抱着兩人鑽入他之前強行開鑿出的破開衝進來多大甬道往回走,倒也不是不能直接從那個佈滿繁星的大洞直接飛出去,只不過誰知道從那未知的地域出去又會遇上什麼呢?
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玄老義無反顧的帶着二人選擇了原路返航。
“雨浩!”
“小云澈!”
看到玄老抱着霍雨浩和霍雲澈回來,王冬和蕭蕭第一時間撲了上去,兩人又哭又笑的,從玄老的懷中接過了兄妹二人,而後旁若無人的,重重的抱了上去,卻又在抱上去的瞬間放輕了力道,深怕壓到他們身上那些他們並不知情的傷口。
外院其他幾人也是迅速圍攏,受創相對較輕的馬小桃,戴鑰衡和凌落宸也是蒼白着一張臉踱了過來,眸中皆是閃爍着幾許擔憂之色。
“我們沒事,讓大家擔心了。”霍雨浩輕咳了幾聲,狀似虛弱的說道。
“你們倆,嚇死我們了!”王冬鬆開抱着兩人的手,抽噎着拍了一下霍雨浩的肩膀,淚珠如同泉涌般,一滴又一滴的滑落,直直的砸落進霍雨浩的心房,激散出片片漣漪。
“就是說,你們倆下次可不能再這麼消失了,不、不對,下次我們可不會這麼輕易讓你們倆被抓走了,怎麼也得一起被抓走才行!”
蕭蕭捲起袖子在臉上胡亂的擦了幾下,露出紅得像只兔子般的瞳孔,氣哼哼的,帶着些許賭氣,更多的卻是對自己實力不足的埋怨。
“說、說什麼呢。”和菜頭抿着嘴在蕭蕭的腦袋上呼嚕了一下,“大家都要平平安安的纔是。”
“可不,咱們預備隊可是少了誰都不行。”徐三石低笑出聲,原本板的硬挺的雙肩稍稍鬆懈了下來,他饒有興致的側眸,“你說是不是啊,楠.哦不,江楠楠同學。”
江楠楠同學???
六雙,哦不,五雙眼睛齊刷刷的轉向江楠楠的方向,目光不住地在江楠楠和徐三石之間來回猶疑,就連知道點內情的貝貝亦是。
江楠楠渾身一僵,心中不知爲何頗有些不是滋味,不過這樣也好,她垂眸掩下內裡翻涌的情緒,頭一次心平氣和的附和了徐三石的話,淡淡開口迴應:“徐三石同學說的對,我們八個誰也不能掉隊。”
徐三石同學.
雖然早就心知肚明瞭,但.徐三石扯了扯脣角,露出些許苦澀的笑意。
就在這時。
“唔”完全不知道大傢伙中暗潮洶涌的霍雲澈嬌哼了一聲,睡眼惺忪的睜開雙眸,一睜眼,就發現自己被抱了個滿懷。
小姐妹的溫軟馨香將她整個人包裹了起來,直接驅散了她被那血腥惡臭繚繞的噁心感,舒服得霍雲澈差點一個“哼唧”出聲。
啊,活着真好。
霍雲澈幸福的眯了眯雙眸,直到快要喘不過氣來時,才晃悠悠的舉爪出聲:“蕭寶,冬寶,你們抱的有點太緊了,要喘不過來氣惹”
“小云澈,你醒了!”蕭蕭和王冬驚呼出聲。
“嗯吶,醒啦。”霍雲澈眨巴眨巴眼睛,抽出自己被緊抱的雙手,猛的一下環住蕭蕭和王冬還有霍雨浩的脖子,一個用力,四個人的臉蛋就緊緊的貼在了一起。
溫軟的呼吸配合着幾人軟乎乎還沒完全褪去嬰兒肥的臉蛋,那劇烈的恐慌感才漸漸被真實感所取代,蕭蕭和王冬的臉上這才揚起了幾許安心後的舒暢之感。
“王言老師和其他的學長學姐們怎麼樣了?”霍雲澈眸光在衆人身上掃視了幾圈,卻不見幾人的行蹤。
“王言老師他們”幾人七嘴八舌的回答。
就在這時,王言一臉疲倦的從一旁的帳篷裡鑽了出來。
“你們沒事了就好。”他笑了笑,而後臉色又換上了一片凝重之色,比起預備隊這邊劫後餘生的喜悅,他的心中更多的是擔憂與無力。
“玄老,正選隊員這邊的傷勢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