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望着比比東絕美的臉上,蘊含着怒意的冷笑,戴曜心中轟的一下,彷彿被炮彈一樣炸開一般,腦子都僵住了。
額頭上沁出幾顆冷汗,試圖再掙扎一下,勉強的笑道:
“教皇冕下,您在說什麼,什麼神使?”
“要我說明白嗎?自你戴曜離開第一天起,羅剎神考我就再也進不去了。直到你今天回來,與那神考世界的聯繫,又回來了。”
“你說,那個神使不是你是誰?”
比比東收回了玉足,緩緩蹲下,說着說着,與戴曜靠的越來越近,絕美的臉上,怒意越來越濃,酥胸不斷起伏,顯然氣得不輕。
當初在喪屍世界中,她是如此的信任那個虛構出來的神使,甚至說出深埋在自己心中多年的秘密,可是,這個神使居然是戴曜假扮的!
何等的荒謬!
她堂堂教皇,卻被一個小小年紀的傢伙給耍了!
如果戴曜是神使,那羅剎神的第一考究竟是什麼?如果真如戴曜所言,那第一考多餘的棱晶哪裡去了?是不是戴曜在中飽私囊?
比比東絕美的臉蛋近在咫尺,呼出的熱氣撲打在臉上,如此曖昧的一幕,但戴曜心中如墜冰窟,只能嚥了嚥唾沫。
他本以爲神使的身份,隱藏的天衣無縫,就算他離開之後,比比東也發現不了他的真實身份。但沒想到的是,比比東竟然僅僅因爲時間上的吻合,就認定神使是他。
顯然,對於比比東這種偏執的人來說,一個疑點,就足以要定他神使的身份。
而確認神使的身份之後,戴曜知道,他在喪屍世界幾次三番戲弄比比東,必然遭到比比東的報復,特別是他還莫名其妙的加入了神祇傳承中,這是任何一個傳承者都無法忍受的。
因此,他和他身邊的女子,都危險了。
戴曜咬牙道:
“教皇冕下,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
還未等他說完,他的喉嚨便是一緊,被比比東死死抓住,緩緩提了起來。戴曜竭力的想要掰開,可纖細的手,卻像鋼鐵鑄就一般,紋絲不動。
一雙美目裡,是讓戴曜感到心悸的冰寒。
比比東冷冷的道:
“再不承認,我便將朱竹清還有那鳳梧桐,全都殺了!我再問你一次,神使是不是你?”
無奈之下,戴曜只得從喉嚨裡發出喝喝聲,依稀能聽出‘承認’二字。
“敬酒不吃吃罰酒。”
比比東冷哼一聲,輕輕一丟,可戴曜卻重重的砸在地上,將地面砸出些許裂紋。要知道,以他現在的肉體實力,足以媲美一些頂尖的魂聖,甚至少數魂斗羅。
可仍被比比東拿捏的死死的,可見比比東的實力,絕非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
戴曜摸着脖子,重重的呼吸着,看着比比東的目光中,滿是心悸之色。
“好了,既然你承認了你的身份,那我倒想問問你,當初我在襲擊你之後,你所說的將神考難度翻倍,應該就是你自己擅自增加的吧。”
比比東盯着戴曜,凌厲的目光,讓戴曜根本不敢說假話。
當戴曜神使的身份被拆穿之後,他就只能任由比比東宰割,朱竹清,鳳梧桐,七寶琉璃宗,他所在意的人,生死都在比比東的一年之間。
就算他能利用青蓮武魂的瞬移安全離開這裡,可那樣的話,比比東絕不會放過他在意的人。
“是。”
戴曜目光躲閃着,艱難的承認了當初爲了報復比比東,故意增加神考難度的話。
聞言,比比東的呼吸不由得一滯,沒想到她竟然被戴曜如此戲耍!眼神略微閃爍,冷笑着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些多餘的棱晶,就在你手裡吧?”
“是。”
戴曜後背已然被冷汗浸溼。
隨後,比比東不再詢問,只是打量着戴曜,彷彿在思考着什麼,教皇殿,又重新陷入死寂之中。這樣的氛圍,讓戴曜愈發忐忑不安起來。
就在戴曜的心情愈發急迫的時候,比比東終於開口道:
“戴曜,如果你沒有騙我的話,神考的四年期限,現在只剩下半年了。也就是說,我想要通過神考,就必須在這半年之內,完成三年的任務。”
“既然當初你讓我擊殺那些喪屍,給你棱晶,現在的話,你便替我去擊殺那些喪屍,如果沒有完成,後果你自己清楚。”
冰冷的聲音,讓戴曜愈發心驚肉跳。
沒想到當初報復比比東的行爲,如今卻成了迴旋鏢,原封不動的奉還給了自己。
但比比東的話裡,卻並沒有說如何處罰他。這絕不是意味着放過他,以比比東狠辣的性格,既然得罪了她,豈會有好果子吃?
爲今之計,不能因爲自己的原因,牽扯上朱竹清和鳳梧桐二女,必須完成比比東的懲罰,與她虛與委蛇再說。
“教皇陛下的任務,我一定保質保量的完成!”
戴曜道。
比比東斜睨了戴曜一眼,讓戴曜幫她完成羅剎神考,她自然不放心,一旦戴曜動了什麼手腳,她的神考不就失敗了嗎?神考失敗的代價,惟有一死。
淡淡的道:
“半年擊殺需要三年的數量,你想一個人完成,十分困難,所以我會和你一起進入喪屍世界,完成神考。”
“爲了確保能夠達到擊殺的數量,這半年時間,你我必須一直呆在喪屍世界中,直到結束。”
聞言,戴曜心中猛地一跳。
他剛剛結束殺戮之都的試煉,兩年半的時間,未曾見到朱竹清她們,現在又得分隔半年,現在身處危機之中,必須知會她們一聲!
況且,他現在體內滿是冰冷的殺氣,若是繼續在喪屍世界中殺戮,這股殺氣只會越積越深,影響到他將來的修煉!
硬着頭皮道:
“教皇冕下,還望您能給我一天時間,讓我和朱竹清她們見上一面,之後我再進入喪屍世界。”
比比東不答,注視着戴曜沉默着,一股不可違逆的威壓,漸漸釋放開來。可戴曜卻始終硬着頭皮,答道:
“還望陛下成全!”
比比東望着單膝跪地的戴曜,眼中閃着莫名的意味,她豈能不知戴曜的意思?
“倒是有情有義·······”
她心中幽幽一嘆。
危機時刻,不顧自身的危險,仍要通知身邊的女子,算得上一個可靠的男人,朱竹清幾女倒是跟對人了。
可她曾經深愛着的男子,卻與之截然相反。
不僅無法保護她,最終還離開了她,離開了武魂殿,甚至在魂師大賽的時候,新找的那個女人,還在她眼前耀武揚威······
心灰意冷的擺了擺手,淡淡的道: “去吧······”
“謝教皇冕下!”
戴曜隱隱有着幾分欣喜的答道,隨後抱拳轉身離去。
就在他轉身之後,他的臉色就立刻陰沉下來。既然比比東知道了他的身份,那麼有一個疑問,是最爲重要的。
可比比東卻始終沒有問。
那便是戴曜是如何進入羅剎神考?並讓比比東無法接收到神考的內容?
比比東顯然清楚這一點,但她卻沒有問,而戴曜也清楚比比東知道這一點,他也沒有說,二人默契的略過了這個問題。
彼此都清楚,這個問題,是雙方的底線,一旦問出,就只剩撕破臉皮這一個結果。
混沌青蓮,戴曜是絕對不能暴露的存在!
離開了教皇殿,望着天空漸漸被雲層被遮住的明月,戴曜再一次感到了迷茫。
輕嘆一聲,背後的八對羽翼破衣而出,隨着一身空氣的震動聲,戴曜沖天而起,朝着自己的居所飛掠而去。
半晌過後,天穹之上,戴曜望着大地上那渺小的木屋,戴曜情不自禁的生出一分激動之情。整整兩年,終於能重新見到她們了。
羽翼一轉,朝着山谷掠過。
木屋內,一道倩影端坐在木牀之上,絕美的容顏,讓天地都爲之失色,火辣的身材,讓任何女子都爲之羨慕。
只是那俏臉上,卻始終帶着淡淡的愁容。
兩年半的時間,朱竹清發育的更加誘人,雖然氣質絕塵,高冷若冰,生人勿進,但足以被武魂殿年輕一輩的好事者,將她評爲武魂殿內最美的女子之一。
不知不覺,她在武魂殿內,已經收穫了愛慕者無數。
輕輕的睜開眼,突破瓶頸的欣喜,卻被兩年半離別的孤獨與悽苦所吞沒,星眸黯淡,輕聲呢喃道:
“曜哥,我已經達到五十六級了,你怎麼還不回來?”
突然,天空中的異樣,引起了她的注意,微微皺了皺眉頭,心想這麼晚了,有誰會來這裡?莫非又是那些追求者?
臉色唰的一下就變得冰冷無比,修長的玉腿落在地上,想要給那人一點教訓。可是,隨着破空聲越來越近,一股熟悉的感覺,突兀的浮現在她的心間。
“這是?”
朱竹清的瞳孔猛地一怔,察覺到了什麼,飛速的踏出了房門,站在屋檐下方,仰望着天空中那道越來越近,陌生又熟悉的身影,眼睛立刻就紅了起來。
望着出落得愈發動人的朱竹清,戴曜在殺戮之都兩年,變得麻木的心,一下子就激動起來,收斂着殺氣,飛速的靠近小木屋,還未等他落地,朱竹清就乳燕投懷的撲進了他懷裡。
戴曜踉蹌了幾下,神情微微一怔,溫柔的撫摸着佳人的玉背,剛纔未曾相見時的千言萬語,此刻卻都堵在嗓子眼裡,化作了一句簡單的話語:
“我回來了。”
戴曜柔聲道。
可這句話卻像一個閥門一樣,打開了朱竹清瀕臨決堤的淚水,霎時間,淚珠止不住的落下。戴曜什麼都沒有跟她透露,就離開了,沒想到,一次分別,竟是兩年半的時間。
朱竹清知道,戴曜的歷練有着生命危險,可無論她怎麼問,戴曜卻始終都不說具體是什麼,時時刻刻的擔憂,在見到戴曜之後,徹底釋放了出來。
許久之後,朱竹清的淚水終於停了下來。
伸出雙手,替朱竹清擦去臉頰的淚痕,戴曜抵着朱竹清的額頭,笑道:
“好了,在哭下去,都要變醜了。先回屋吧,我有事要跟你說。”
戴曜回來之後,朱竹清臉上的冰冷消失的無影無蹤,滿是幸福的笑意。若是被武魂城內她的那些愛慕者看到,肯定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冰山美人也會笑的嗎?
緊緊挽着戴曜的肩膀,將臻首貼在戴曜身上,二人先後進入木屋內。
短暫的溫存過後,戴曜掃了掃熟悉的房間,輕嘆一聲,正色道:
“竹清,今日我只是回來一晚,明天我又要出去半年,不能回來。所以,我今天特地回來一趟,有事情要交代給你。”
注視到戴曜略顯陰沉的表情,朱竹清心中咯噔一下,得知他還要離開半年,臉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勉強擠出笑容道:
“你說。”
戴曜沉聲道:“今日之後,你除了跟隨鬼斗羅前輩認真修行,不要在武魂城過多逗留。在我不在家的這段時間裡,若是有人想強行留住你,你就呆在鬼斗羅身邊,哪裡都不要去。”
“告訴梧桐,一旦你們身邊出現了什麼異常,讓她留在三供奉身邊,不要再出來。”
“如果什麼都沒有發生最好,但無論發生什麼,半年之後,你一定要離開武魂城。”
戴曜從如意百寶囊中取出一張大陸地圖,攤開在木桌上,指着一個關口道:
“到時候,你在嘉陵關外的村莊中等着我的消息,該如何抉擇,屆時我會通知你們。至於梧桐,她現在在武魂殿能得到青鸞斗羅與靈鳶斗羅的賞識,對她而言,殊爲不易。”
“就不要毀了她的未來······”
戴曜的吩咐,讓朱竹清意識到了不妙。能讓戴曜如此認真對待,甚至做出了叛逃的預案,顯然是他無法抵禦的敵人。
在武魂殿中,這樣的人,只有兩個,大供奉以及當今教皇······
“你又要拋下我,一個人將所有的危險扛下來嗎?”
朱竹清眼睛紅彤彤,倔強的逼問道。
還在說話的戴曜,陡然停下,轉頭看向朱竹清默然不語。
但戴曜的沉默,證明了朱竹清的猜想。
朱竹清摟住戴曜的後腦勺,深深的吻了下去,許久過後,帶着重重的喘息,晶瑩的淚珠順着臉頰劃過,她略帶哭腔的道:
“兩年多了,我不想再和你分開了,你知不知道,這兩年我有多痛苦嗎?你總是喜歡把所有危險都自己抗下,還不告訴我。”
“我是你的未婚妻,我們是一體的!有什麼不能告訴我的?!”
“雁姐當初獻身給你之後,我就很後悔,明明是我先來的!現在,兩年多的等待後,你又要離開半年,我不想在等待下去了!”
“我要把我自己交給你·······”
戴曜神色一怔,微微咬牙,一手摟住朱竹清柔若無骨的纖腰,將她緩緩抱起,朝着木牀上走去,咬牙道:
“你現在想後悔,也晚了!”
朱竹清的真情流露,天使的容顏,火辣的身材,對於壓抑兩年多的戴曜來說,無疑是致命的誘惑……(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