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本來打算支援戴沐白,但他的藍銀草一接觸到火柱就被燒成了灰燼,只能被大地之王逼得連連後退。
就在司晨站在一旁看戲的時候,一道身影從不遠處的帳篷裡衝了出來,正是鬢髮散亂的柳二龍。
此時的柳二龍身上衣服還有些散亂,整個人卻像瘋了似的,從帳篷中衝出來的時候她一眼就看到了那隻四千多年修爲的大地之王。她頓時厲嘯一聲,直接就朝着大地之王衝了上去,不但動作奇快無比,那爆裂的氣勢看地戴沐白和唐三等人大吃一驚。由於注意力都在柳二龍身上,他們甚至沒有注意到司晨已經來到了他們的營地。
“讓你破壞老孃的好事,老孃和你拼了!”柳二龍一邊怒罵着,一邊釋放出了自己的武魂火龍,毫不停息地衝了上去。
司晨一看就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麼事,她不禁腹誹,無論這隻大地之王最後下場如何,藍電二當家高低得給這隻蠍子磕一個,畢竟它無意中挽救了他女兒的貞操。
但柳二龍顯然並不領情,只覺得大地之王破壞了自己的好事,明明差一點就要得手了!
也算這頭大地之王倒黴,本來以它的修爲,僅僅面對唐三和戴沐白的話說不定還有逃跑的機會,可它出現的實在不是時候。徹底激怒了柳二龍的它,已經沒有任何逃跑的機會。
突然看到一個人類朝自己撲來,大地之王的第一反應就是尾鉤上火光噴吐,和剛纔攻擊戴沐白時一樣,一道火柱直奔柳二龍胸前轟去。
但柳二龍可不是戴沐白,她甚至連閃躲都沒有,全身烈焰已經完全騰起,下一刻,所有人清晰地看到,柳二龍身上火光暴閃,她的第七個魂環瞬間大亮,全身上的衣服瞬間消失,皮膚已經被鱗片覆蓋,一聲恐怖的龍吟在空中迴盪。
魂獸的感覺都很敏銳,修爲越高,敏銳程度也自然越高。這頭修爲接近五千年的大地之王在柳二龍施展出赤龍真身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不妙,眼看着柳二龍背後舒展開來的巨大龍翼,它知道自己想跑也跑不了,只有拼死一搏纔有逃生的機會。
可惜兩者實力差距太大,柳二龍先是從天而降,將大地之王狠狠地踩進地面。接着,柳二龍完全沒有使用技能,此時她使用的只有幻化出赤龍真身後的蠻力,兩隻前爪毫不避諱的直接拍在大地之王的前鰲上,緊接着前爪向下一捋,正好按在大地之王前鰲與身體連接的關節處。
恐怖的咔咔聲響起,大地之王的頭部與尾部同時劇烈的顫抖起來,可柳二龍的力量實在太大,不論它如何拼命的掙扎也沒有任何掙脫的可能。
噗噗兩聲,兩隻碩大的蠍鰲竟然就那麼被柳二龍活生生地撕了下來,暗紅色的鮮血噴灑而出。
不過,對於柳二龍來說,這只不過是個開始而已。
在衆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柳二龍龐大的身體一轉,一隻前爪已經抓住了大地之王的尾鉤處,要知道,這尾鉤乃是大地之王最有力的攻擊武器,不但堅硬無比,而且溫度奇高。也只有柳二龍這同樣火屬性的恐怖魂師纔敢這樣直接去抓。
下一刻,柳二龍從大地之王身上跳了下來,當然,這並不是要放過它。她前爪一甩,已經將嵌入地面的大地之王掄了起來,再重重地砸到地面上。
在柳二龍手中,大地之王就像個破麻袋一般,不斷被掄起,再砸下,那暴力的場面看得衆人胃部一陣抽搐。
連摔幾下,可能是發現大地之王已經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覺得有些無趣,柳二龍停下了動作。正當所有人都以爲暴力場面結束的時候,只聽柳二龍口中喃喃的唸叨着:“讓你破壞老孃的好事,讓你這個時候來。”
就在柳二龍決定繼續把大地之王的蠍腿和蠍尾拆下來泄憤的時候,司晨手中的鏈刃毫不猶豫地貫穿了大地之王的頭部,噴灑出的血液濺了柳二龍一臉,深紫色的魂環緩緩地從大地之王身上浮現出來。
冰涼的血液灑在臉上,柳二龍一愣,滿腔怒火瞬間熄滅,那條貫穿大地之王頭部的鏈刃閃着冰冷的光芒,如果鏈刃的主人想的話,完全可以連她一起捅個對穿。
紅光隱退,柳二龍重新恢復了人形,她擡起頭望着司晨,不知爲什麼,她突然覺得有些心虛,好像自己確實做錯了什麼。
“可憐。”司晨輕嘆一聲,收回了鏈刃。
所有人都以爲司晨是在說那隻大地之王,可柳二龍卻覺得是在說自己,因爲司晨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看那隻大地之王,而是盯着她的眼睛。
“我……我只是……覺得這隻大地之王適合那個小胖子,它是火屬性魂獸……”柳二龍絞盡腦汁想出了一個理由給自己辯白,要她在司晨面前承認她虐殺這隻大地之王是因爲打擾了她和玉小剛的好事,還不如直接殺了她。
司晨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柳院長,你不必跟我解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會羞恥無非是因爲你和玉小剛的關係吧?而且你的理由很蹩腳,四千五百年的大地之王,你想給弗蘭德那個還沒突破魂尊的學生?人家哪裡對不起你了?你非要弄死他的學生?”
柳二龍頓時窘迫不安,她雖然嘴上總是在說不在乎她和玉小剛之間的血緣關係,但被司晨挑破的那一刻,她還是感到了羞恥。
“你哪怕說你想要通過折磨的方法增加大地之王爆出魂骨的機率,都比你剛剛說的理由要靠譜。”司晨可不會再顧及她的面子。
魂獸在死亡時越是不甘和憤怒,所產生魂環效果就越好,爆出魂骨的機率也會大大增加,雖說大地之王只是千年魂獸,千年魂獸爆出魂骨的概率雖然比萬年魂獸更低,但並不是沒有,而且蠍子和蜘蛛同屬蛛形綱,吸收它的魂環未必不能爆出外附魂骨。只是眼下它已經死透了,除了擊殺它的司晨,誰都無法吸收這個魂環,而司晨也不會要這個千年級別的魂環,所以外附魂骨也就無從談起了。
沒有來由的,司晨突然產生了一些疑問,若是小舞還活着,身爲十萬年魂獸化形的她,看到柳二龍這麼虐殺一隻魂獸,她難道不會感到害怕嗎?爲什麼還能心無芥蒂地認柳二龍作乾媽?
司晨突然感到一陣惡寒,傳言說柳二龍曾經屠戮過一整個魂獸森林,她自己也沒有否認這個事實,難不成裡面的魂獸都是這樣被虐殺得生不如死的嗎?斗羅大陸的戀愛腦都這麼可怕的嗎?
這還真是……細思極恐啊。
“殿下也來獵魂嗎?”就在柳二龍啞口無言的時候,弗蘭德過來向司晨問好,及時替她解了圍。
至於玉小剛,當他看到司晨殺死大地之王的時候就躲在了弗蘭德和趙無極身後,生怕下一個被鏈刃捅穿的就是自己。
司晨回過神,“是,不過我的同伴已經得到合適的魂環了,弗蘭德院長,趙老師,看起來你們還是沒有任何收穫啊。”
既然之前弗蘭德已經向自己投誠了,那司晨也不介意給他留點面子,當然也沒留多少就是了。
“這也得看運氣,沒法強求。殿下您也別怪二龍,畢竟她年紀不小了,內分泌有些失調,脾氣大點也是正常的。”弗蘭德無奈地說道。
“弗蘭德,你想死是不是?”儘管弗蘭德的聲音已經壓得很低,但柳二龍的聽力卻更好。
“呃……二龍,你就當我沒說。”弗蘭德在這種時候也不願意去招惹她,同時心中暗歎,有些求助似的看向司晨。
“柳院長,你之前屠戮魂獸森林的時候也是這麼做的嗎?”司晨毫不客氣地問出了困擾她的問題,“先活生生地肢解它們,再讓它們痛苦地死去?”
“我……不是的,那時候的我失去理智了,我平時不會……”柳二龍的辯解顯得蒼白無力。
就連弗蘭德都一時半會兒想不出什麼話來替她開脫,戴沐白等人看柳二龍的眼神都變得有些恐懼,他們本來還很崇拜她,可現在……
“所以你哪來的臉說我殘忍呢?”司晨一想起當初柳二龍阻止她肢解唐三的事就來氣,“好歹我是殺完了才解剖的,相比之下,我還是覺得我更仁慈一些。”
柳二龍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只能猛地衝回帳篷內,空中留下一連串晶瑩的水滴。
“她還委屈上了?”司晨冷笑,隨即看向從頭到尾一句話都不敢說的玉小剛,“喂!你倆不是真愛嗎?廢物!怎麼不替她說句話啊?”
沒有人替玉小剛辯駁,弗蘭德只是在一旁看着,而唐三早就忍不住了,玉小剛就如同他的父親,父親受辱,兒子怎麼能袖手旁觀?
“司晨,你別太過分了!”唐三怒視着司晨,卻遲遲不敢召喚出昊天錘武魂,很顯然,他害怕昊天錘再一次被司晨捏碎。
不等司晨動手,趙無極就衝上去給了唐三一記耳光,“不得胡言亂語!你以爲你是誰?殿下哪句話說錯了?玉小剛他就是個廢物!再多說一句,這次大賽你就不用參加了!還不快向殿下道歉?”
真上道啊!司晨忍不住感嘆。
唐三卻慌了,如果他沒有參賽資格,那就徹底與魂骨無緣了,他哪怕對司晨和趙無極再怎麼恨之入骨,此時也不得不低頭道歉。
如果我爸爸還在,你們誰敢這麼對我?唐三越想越覺得屈辱,卻又不敢再說些什麼,甚至不敢用怨毒的目光去看司晨一眼,生怕她一句話就讓趙無極剝奪自己的參賽資格。
“好了,大家收拾收拾,我們繼續去尋找魂獸吧。”弗蘭德開始指揮戴沐白等人收拾營地。
“奧斯卡,你現在四十級了?”司晨突然叫住了正在熄滅篝火的少年,奧斯卡並沒有像原著那樣得到仙草,可司晨能夠感應到他的魂力在這個時候已經達到了四十級,據她所知,奧斯卡也沒有別的外力可以藉助,所以這四十級的魂力完全是靠他自己修煉上來的。
“是的,殿下!”奧斯卡顯然從未放棄過讓自己變強,“您能不能給我一些關於第四魂環選擇的建議?我想知道,哪種魂獸的魂環才能讓我擁有攻擊技能?”
“食物系魂師怎麼可能有攻擊技能?奧斯卡,你別做夢了!”玉小剛終於開口了,顯然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顯擺武魂理論的機會。
趙無極皺了皺眉,玉小剛的話確實難聽,但也不是沒有道理,至少他認識的食物系魂師裡面,確實沒有人能擁有攻擊技能。
唐三得意地看了奧斯卡一眼,心想果然老師是向着自己的,自己受的委屈老師都看在眼裡呢!
“有。不過我沒有在落日森林見過這種魂獸,你可能要到北方纔能見到。”
司晨的話給了奧斯卡希望,他急忙問道:“是什麼魂獸?”
“鏡影獸,那是一種極爲珍稀且強大的魂獸,生活在寒冷地帶。”司晨欣賞努力的天才,所以她不打算讓奧斯卡多走一些彎路,“不過你現在去也來不及了,距離大賽開始已經不到半個月時間了。”
“沒關係,我可以繼續修煉,等我到了五十級再去北境。”能得到有用的消息,這對奧斯卡來說已經很難得了,他對司晨的話深信不疑,畢竟當初在星斗大森林,就是她幫自己獲得了飛行魂技。
不僅是奧斯卡,除了唐三和玉小剛,其他人也相信司晨所說的一切,和玉小剛這個永遠停留在二十九級的大魂師比起來,還是年紀輕輕就成了魂斗羅的司晨的話更加可信。
“很好,我一向欣賞既有天分又努力的人。”司晨拍了拍手,讚許地看了奧斯卡一眼,“無論你是爲了某人還是爲了自己,這種努力都很值得讚揚。”所以她不介意給奧斯卡一點小小的幫助。
“殿下的意思,是同意我和榮榮……”奧斯卡眼中迸發出驚喜的光芒。
司晨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奧斯卡,你始終沒搞清楚這件事的關鍵,不是我同不同意,而是她父親同不同意,更重要的是,她自己的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