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海神島之前,司晨抽空回了一趟七寶琉璃宗,每一次實力有所精進的時候,她都會回去向塵心彙報自己的修煉成果。
而這一次,除了彙報自己的情況以外,司晨還要拜託寧風致出面說服藍電霸王龍家族歸順武魂殿。
一回到七寶琉璃宗,古榕就圍着司晨轉悠,嘴上嘖嘖稱奇,“怎麼修煉的?大賽結束那會兒你還是魂斗羅,這才兩年不到,你就和我一個等級了?”
塵心一把推開古榕,“去去去!你怎麼不說她十幾年前還只是魂尊,現在都快超過你了?還有,你倆要是打一場,我敢肯定你會被晨晨壓着打!”
“老師,榮榮和竹清有好好修煉嗎?”司晨並不擔心朱竹清的自覺性,不過寧榮榮就未必能專心修煉了,倒不是覺得她會偷懶,而是大賽結束之後寧榮榮被寧風致任命爲七寶琉璃宗的副宗主,每天都要幫忙處理宗門內的事務。
“不用擔心,風致他已經決定讓榮榮專心修煉,她現在只是掛個副宗主的名號,她父親再撐個幾十年都不成問題!”塵心忙不迭地說道。
“對啊!榮榮她和竹清都很努力,已經是達到準魂帝修爲了,就差一個魂環就能進階了!”古榕也附和道。
兩名封號斗羅話裡話外都是寧榮榮很努力了,生怕司晨覺得他們的小公主不夠上進,再給她制訂一個地獄級別的修煉計劃。
“那正好,我帶她們去獲取魂環吧,正好看看她們進步了多少。”司晨倒不急着去海神島,“那個叫奧斯卡的小子,他如今是什麼修爲了?”畢竟是有成神資質的人,還得多關注一下才行。
“那倒是個上進的年輕人,除了吃飯睡覺就是修煉,如今已經是準魂王境界了,想必有朝一日會成爲第一個食物系封號斗羅。要是你晚回來幾天,古榕就帶他們一起去獵魂了。”奧斯卡的勤奮塵心都看在眼裡,給出的評價也不低,“說起來,你爲何如此看重一個食物系魂師,難不成你也想撮合他和榮榮?這爲師可不答應,榮榮的天賦應該配更好的人,若奧斯卡是戰魂師也就罷了,可惜他不是。”
“榮榮想和誰在一起,是她自己的事,我沒打算摻和他們的事。我看重奧斯卡是因爲他有成神的資質。”司晨解釋道。
“成……成神?”塵心和古榕都是一副瞠目結舌的樣子,若是別人說這話他們只會當個笑話來聽,可司晨身爲神選,從她口中說出的話的真實性可就不容置疑了。
“對,這就是我爲什麼要拉攏他的原因,不過這一切還未成定數,起碼要等他達到封號斗羅境界才能被神祇注意到。”
塵心點了點頭,“我會讓風致增加對奧斯卡的修煉資源傾注。”
“那我先去找他們。”司晨說完就要跟塵心和古榕告辭。
正在這時,突然間,司晨的心跳突然沒來由地加快了幾拍,修羅劍武魂傳來一絲悸動的感覺。
怎麼回事?司晨心中一驚,趕忙擡起自己的手掌看去。頓時,她看到一縷縷血色的氣流正盤旋在左手之上,如絲如縷,在輕微顫抖中釋放着。同樣的情況也出現在自己的手臂上,一直蔓延到肩頭才停止。血色氣流中包含的氣息他很熟悉,正是自己的殺戮領域。可是,自己既沒有催動它,又沒有修煉,它爲什麼會突然出現這樣的變化呢?
司晨從來都不是一個大意的人,意識到修羅劍可能出了問題,立刻在意念的催動下,釋放出了修羅劍。
紅光一閃,修羅劍一出現就在司晨手中就發出了一聲嗡鳴,一種興奮的感覺從劍身傳入司晨體內,那是嗜血的興奮,銘刻在修羅劍上殺戮領域的紋路此時完全變成了血色,儘管在白晝中,那血光依舊清晰,而且漸漸浮出了修羅劍表面。
嗜血、殺戮、恐怖,各種負面氣息不斷從那血色紋路蔓延出來。自從擁有了殺戮領域之後,這還是司晨第一次感受到領域自身出現的這種變化,一般來說,這種感覺都應該出現被籠罩在殺戮領域中敵人身上纔對。
司晨的精神力何等龐大,自然不會被修羅劍上散發的氣息所影響,不過,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突然間,通過精神力的掃描,她發現修羅劍上銘刻的殺戮領域似乎與外界一絲微妙的精神力保持着聯繫。這絲精神力是若有若無的,其本質與殺戮領域中包含的負面氣息一模一樣,這是……
司晨並沒有通過精神力去切斷這個聯繫,而是用心地去感受,很快,她就發現了這絲精神力的作用,那就是鎖定。
有人竟然通過精神力鎖定了自己的修羅劍。準確的說,應該是通過精神力鎖定了修羅劍上銘刻的殺戮領域。哪怕先前修羅劍還在司晨體內,也一直保持着這種鎖定的聯繫。而眼前修羅劍出現變化,似乎是因爲這股鎖定在殺戮領域上的精神力源頭已經距離她很近了。
“怎麼了?”塵心一臉關切地問道,修羅劍如今釋放出的氣息令他差點忍不住釋放出武魂來抵抗。
“無礙,有人來找我了,這一次獵魂我不能同去了。”對於司晨來說,被人用精神力鎖定絕不是一件美妙的事,之前沒有感覺到就算了,現在既然已經發現,她當然要儘快解決問題。
“老師,奧斯卡的第五魂環麻煩你們多多費心了,去天鬥帝國北端的冰封森林給他弄一隻鏡影獸,還有,如果他獵殺的魂獸爆出了魂骨的話,也一併給他好了。”司晨臨走前還不忘囑託塵心和古榕。
“好,你注意安全。”塵心知道司晨有自己的秘密,也沒多問。
古榕也沒有異議,既然司晨斷言奧斯卡有成神的資質,那給他幾塊魂骨也無妨,這小子就算人品爆發也不可能每次獵殺魂獸都爆魂骨。
交代完事情之後,司晨背後龍翼一振,眨眼間就從塵心和古榕眼前消失了。
在全力加速之下,司晨的精神力也牢牢地監視着殺戮領域上那絲附着的精神波動,很快,她就發現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那絲精神波動隨着自己的飛行正在不斷增強着,並不是那種反噬的感覺,反而像是找到了同類的那種興奮。
難道是胡列娜?司晨想到了一個可能,畢竟胡列娜不久前才獲得了殺神領域。不,不可能,司晨很快就否定了這個猜測,胡列娜的精神力絕不可能有這麼強,這附着在自己的殺戮領域上的精神力雖然十分淡薄,但卻宛如腐骨之蛆一般,精神境界沒有達到一定程度是不可能做到的。保守估計,也應該是一位封號斗羅級別的強者纔對。胡列娜雖然天賦不錯,但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個月內達到這種程度。
而且,司晨在這段飛行的時間中還有一種感覺,那絲連接在自己殺戮領域上的精神力似乎並不是一直存在的,反而是像殺戮領域中隱藏了些什麼,當那個源頭接近到自己一定範圍後,才自行與對方聯繫上。
也不是擁有殺神領域的比比東,因爲司晨能感覺到這股精神力的氣息不亞於自己的殺戮領域。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不過,對方不是應該待在海神島嗎?難道是和唐三遇上了?那小癟三肯定在唐晨面前說自己的壞話了!司晨一邊暗自腹誹,一邊加快速度朝着對方所在的位置飛去。
司晨之所以敢這麼果斷地去找唐晨,是因爲這股能夠鎖定她的精神力並無惡意,她本人也不懼怕唐晨的詰問,畢竟唐三和唐昊的罪證她早就收集齊了,無論是唐昊當初偷襲自己,還是唐三虐殺玉小剛的過程,她都用留影魂導器記錄下來了。
飄身降落在城外的一片樹林之中,司晨發現唐晨已經在那裡等着她了。
“小友別來無恙啊!”唐晨的態度倒是很溫和。
“不知前輩找晚輩有何要事?您現在不是應該在海神島陪着波賽西前輩嗎?”
“子孫不孝,我這個做長輩的不得不站出來負責。小友不必緊張,我只是有幾個問題想問你。”唐晨沉聲道。
司晨頷首,“前輩您問吧。”
“你是武魂殿的人?”
“對。”
“千道流卸任裁決長老了?”
“是的,他將裁決長老的位子傳給我了。”
“……你是他什麼人?”
“我是他收養的孫女。”
“難怪……”唐晨若有所思,“武魂殿曾迫害我孫兒唐昊一事,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說法。”
“那時候我還未加入武魂殿,但是據我瞭解,這是一起分贓不均導致的衝突。”司晨很鎮定,在很久之前她就對此事做了詳細的瞭解。
“願聞其詳。”
“您的孫子唐昊曾在十多年前秘密聯繫了前任教皇,說願意和武魂殿合作,爲了殺死一隻還未進入成熟期的化爲人形的十萬年魂獸,而那隻魂獸當時已經和唐昊結爲連理,而且還懷着唐昊的兒子,也就是唐三。那化爲人形的魂獸的本體是一株十萬年藍銀皇,而藍銀領域最高的奧義是不死,沒有人能殺得死她,更也沒有人能得到她的魂環與魂骨,除非她自己自殺。所以您的好孫兒跟武魂殿演了一出好戲,騙得那十萬年藍銀皇爲愛獻祭,結果唐昊得了魂環卻不滿足,他還想要那塊十萬年魂骨,於是便和武魂殿的人爆發了一場慘烈的戰鬥,而我們武魂殿的前任教皇也在那場戰鬥中受了重傷,最後不治身亡。”
“武魂殿的前任教皇……可是千道流的兒子?”唐晨的心頓時涼了半截,換位思考一下,自己的兒子要是被別人害死了,滅人滿門的事他肯定幹得出來,既然如此,那昊天宗……
“確實如此,前任教皇是爺爺的獨子。”司晨像是看出了唐晨心中所想,“不過前輩您不用擔心,昊天宗還在,只不過他們也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如今昊天宗雖然隱世不出,但他們包括宗主唐嘯在內,一共有六名封號斗羅,您不必擔心他們的安危。您還記得嗎?您當初離開昊天宗之前,曾與爺爺進行過最後一戰,那一戰,爺爺他略輸一線,於是答應您,從今以後,自他之下,武魂殿所屬永不踏上昊天宗所在的山峰,除非有一天他能擊敗您。”雖然之前她去過昊天宗,但那是跟着七寶琉璃宗的長輩們去的,也算不上違背諾言了。
聽完司晨的講述,唐晨臉色幾經變換,他沉默良久,最終長嘆一聲,“千道流他……是個君子。”
司晨繼續道:“前輩若是對我所說的還有懷疑,我這倒有一個證人。”由於她和藍莛絮有着血脈上的感應,而藍莛絮本人又在不遠處的天斗城,所以很快就趕了過來。
“這位姑娘是?”唐晨望着一襲藍衣的絕美女子,他能感應到對方年紀不大,但魂力波動已經很接近九十級了。
“阿絮,讓唐晨前輩看看你的武魂吧。”司晨伸手扶起半跪在自己面前的藍莛絮。
“是。”藍莛絮站了起來,面向唐晨,藍金色的藍銀草如同藤蔓一般涌出,圍繞着她緩緩舞動。
唐晨仔細感應了一下,這些藍銀草的葉片充滿了生命的氣息,和唐三身上散發出來的邪惡冰冷的氣息截然不同。
“這是?”
“她就是那株藍銀皇。”司晨望向藍莛絮,對着她鼓勵地點了點頭,“把你之前的遭遇都告訴這位唐晨前輩吧,我相信他是個明事理的人。”
藍莛絮深吸一口氣,雖然她已經是新生的藍銀皇,但那段經歷對她而言,仍然是一段無比黑暗的回憶。
隨着藍莛絮將過去阿銀所經歷的一切娓娓道來,唐晨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臉上神色每一次變化,都令空氣如同凝固破碎般發出鏗鏘的聲音。
“孽障!真是家門不幸!我唐晨一生行事無愧於心,怎會有這樣的不肖子孫?”血光奔涌,唐晨身上隱約有血絲不斷閃過,甚至連氣息都出現了一絲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