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海娃口中也開始不停的吐血。
張飛揚大吃一驚,立即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掏出一顆療傷丹給海娃服下。
療傷丹果然是治療傷勢的靈藥。
對於築基期以下的修士來說,效果顯著,再重的傷勢,只要略加調養,就可以在一盞茶不到的時間裡,快速恢復。
若是凡人吞服以後,也能取得同樣的療效,只是速度要遠遠快過修士。
此時,海娃就在吞服了丹藥以後,立即止住了吐血和流血的情況,蒼白的臉色也快速恢復了紅潤。
張飛揚見此,正要鬆一口氣,卻見海娃突然兩眼一翻,純真善良的樣子突然變得面目猙獰起來,一雙小手抓住自己的脖子,狠狠的咬了上去。
可惜,張飛揚有靈氣護罩防身,海娃這突然發起的攻擊,毫無作用,在和張飛揚的脖子相距還有兩三寸的時候,就再也無法前進了。
張飛揚心中一驚,隱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眉頭一皺,一邊加速潰逃,一邊注入一道靈氣,快速查探海娃體內的傷勢。
果然。
這一切與他的預料完全吻合。
此時,海娃的傷勢明明已經恢復了,與正常人沒什麼分別,但要說海娃正常,卻也說不通。
因爲,海娃的精神似是出現了嚴重的問題,她非但變得完全不認得自己了,竟是連性格也變了,哦,不對,更確切的來說,現在的海娃彷彿忘記了自己是人,成了一頭只會攻擊別人的野獸,只是力量比較弱小罷了。
張飛揚完全不知道海娃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但很快就推斷出,這件事肯定會後面的追兵有關。
不然的話,爲什麼那些人沒出現以前,海娃還沒問題,這些人剛出現,海娃就變成這樣了?
想到這裡,張飛揚登時心中怒火翻騰不休,哪還會繼續奔逃。
爲了救治海娃,他突然大手一擡,啪的一聲,手掌似刀,輕輕斬在海娃後頸,將她打昏了過去,然後,雙足一點,停定下來,小心翼翼,把海娃抱到了地上躺下,轉身面對黑嘴過來的一大片追兵,臉色一點點的陰沉下來。
這些人明顯以那個煉氣期大圓滿境界的老者爲首,但張飛揚卻連看都不屑看他一眼,所有目光始終落在和他們一起的南牆身上。
因爲,他想不明白,自己和這個南牆有什麼仇怨,爲什麼對方要害自己。
難道就是自己耽誤了約定,沒能和對方一起離開交易會的關係嗎?
張飛揚可不覺得存在這種可能性。
南牆會突然設計陷害自己,還和一羣別的修士混在一起,恐怕事情沒那麼簡單。
這羣人見張飛揚停了下來,似是以爲張飛揚逃的久了,靈氣消耗巨大,吃不消了,也都在將張飛揚重新圍困起來以後,停了下來,眉眼間顯露出濃濃的興奮之色。
那白髮老者個更是得意洋洋的捋了捋長鬚,看向張飛揚的目光彷彿是在看着一個死人一般,一副十拿九穩的樣子。
就在這時,這白髮老者突然看了南牆一眼。
南牆登時心領神會,微笑着點了點頭,看向張飛揚的時候,眉眼間充滿了難掩的得意,冷冰冰的勸道:“道友。快把你的儲物袋交出來吧。只有你乖乖交出儲物袋。我們不想殺你。”
張飛揚聽了這句話,哪還不明白南牆和白髮老者等人的意思,看來弄了半天,果然還是自己購買了神風叉惹禍上身了啊。
這就難怪南牆突然和其他人結成聯盟要陷害自己了。
因爲,如果不這麼做的話,他們哪能有機會得到神風叉呢?
想到這裡,張飛揚登時對南牆說不出的失望,但想到現在海娃的精神情況,還是不願急着出手,保持着冷靜,和南牆一句又一句的商談起來,希望能從中找到解救海娃的辦法。
“南牆。當初可是你說爲什麼避免離開交易會的時候,遭到別人的截殺,要和我組隊。我好心陪你組隊。怎麼你現在反而要害我?”
“道友。此一時彼一時也。當初我也沒想到在交易會上能認識願意收留我的家族啊。現在這位鄭先生看上了我,讓我能有機會擺脫散修的身份。我當然就不能和你一起了啊。”南牆笑眯眯的回道,眉眼間卻已經現出了殺機。
張飛揚壓制着怒火,繼續試探性的追問道:“那你爲什麼要陷害我?我可是沒在交易會上買到什麼東西呢。這一次,身上帶的靈石不夠。什麼也買不到。”
因爲,他還不能確定,南牆是不是知道自己有神風叉。
若是對方知道了,就表示對方偷看到了自己和那個賣神風叉的女孩交易的整個過程。
這樣的話,自己即便真正的修爲展現出來,也沒什麼取勝的把握。
畢竟,對付一個有防範之心的煉氣期大圓滿修士,他張飛揚還有把握可以利用神風叉拼一拼。
可面對的修士卻是有足足十幾人。
何況,身後還有海娃需要保護。
張飛揚可不覺得戰鬥有什麼必要,不如暫時妥協,先套出解救海娃的方法。
可若是對方不知道自己已經得了神風叉,那這些人還真的沒讓張飛揚放在眼裡。
只要能套出解救海娃的辦法,他絕不可能放過這些和自己爲敵的人。
“道友。你好像完全搞錯了一件事。我只告訴過你,散修從交易會上離開的時候,很容易遭到截殺。但我可從來沒說,散修必須從交易會上得到了東西,纔會遭到截殺啊。你沒買到東西沒關係的。我們只要你身上的歸元丹。剛纔我們可是看到你送給一個女孩一瓶呢。”
此時,南牆的笑聲突然傳了過來,清晰的落入張飛揚的耳中,讓張飛揚吃驚的同時,也有些慶幸。
看來她是知道我有歸元丹了。這歸元丹果然很珍貴。但還好,她並不認識那個女孩,也不知道那個女孩把神風叉賣給我了。不然,她應該不可能不提到法寶。
張飛揚表面上卻是依舊面無表情,沉着應對,但左手已經悄悄摸向了儲物袋,問道:“那海娃呢?她只是一個凡人。你對她做了什麼?你身爲修士,傷害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凡人,不覺得羞恥嗎?”
此話一出,南牆登時笑得前仰後合,嬌軀亂顫,似是聽到了什麼極其有趣的笑話一般,一時竟有些控制不住了。
過了片刻,她深吸了一口氣,才恢復了平靜,強忍住笑意,道:“道友。你自己都要性命不保了,還要去管一個凡人?告訴你。你中了鄭大師剛剛從交易會上買到的霹靂彈。這種法寶是消耗品,威力不能和普通法寶相比,卻可以傷害人的精神。你是不是覺得很頭痛啊?”
張飛揚自然一點疼痛的感覺也沒有。
因爲,他的修爲強大,霹靂彈的精神衝擊波剛衝入體內,就給體內的靈氣抵消光了。
不過,爲了能順利套到解藥的方法,張飛揚臉色一變,突然似是真的中毒了一般,腳下一軟,踉蹌了一步,額頭擠出一滴豆大的汗水,故意呼吸都加粗了一些,假裝一副勉強在抵抗劇毒的樣子,虛弱的回道:“那又如何?只要殺了你們。再找解藥就行了。”
別看這句話稀鬆平常,其實很有講究,是張飛揚思量再三想出的回答。
因爲,只有說這種話,纔有可能讓放鬆了警惕的南牆等了泄露出解藥在哪可以得到。
如果南牆繼續嘲笑自己,說自己沒機會,那就表示解藥就在南牆手裡。
如果南牆說解藥調製很難,那至少表明有解藥的丹方,自己今後只要想辦法找到丹方就可以挽救海娃。
如果對方沒有解藥,那自然不屑隱瞞了,肯定會如實招了。
當然。
張飛揚可不希望是最後一種情況。
因爲,這樣的話,那就表示海娃沒救了。
海娃可是他的救命恩人。
他真不想讓海娃今後變成瘋子。
可惜,真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
就在這時,南牆忍不住笑得捶胸頓足,對張飛揚的反應毫不掩飾的冷嘲熱諷起來:“解藥?道友。你果然是什麼都不知道啊。如果真有解藥。這霹靂彈還賣的出去嗎?根本就沒有解藥。你和那個凡人完了。”
同一時間,一邊的白髮老者也得意的笑了出來,老手一擡,掌心向上,四肢回勾了兩下,對張飛揚做了一個索要東西的動作,不耐煩的催促道:“想多活一段時間就趕快交出儲物袋。不然,馬上就讓你人頭落地……”
張飛揚自然臉色陰沉的可怕,深吸了一口氣,哪還會再有所保留啊,突然雙足一點,如一道閃電衝向了白髮老者,大手在儲物袋上輕輕一拍,取出神風叉的瞬間,登時對着老者的脖子狠狠劈落下去。
在噗的一聲輕響中,那老者竟是連反應都還沒來得及反應,就如自己剛纔所說一般,人頭落地,斷氣以前呆呆看着自己蒼老的軀體出神,直到閉眼還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
這一下,登時驚動了南牆和四周的所有修士。
他們嚇得臉色大變,想逃卻也不敢逃,紛紛和南牆一起,祭出霹靂彈法寶配方着飛星盤砸向張飛揚。
但這些法寶能動,南牆一衆所有人等都呆了一呆,移動速度變得遲緩起來,臉色也一個比一個蒼白,額頭黃豆大的冷汗更是數之不盡的流淌下來。
因爲,張飛揚毫無保留的釋放出了煉氣期大圓滿境界的威壓,讓包括南牆在內的所有人都逃脫不得。
看到數十顆霹靂彈和飛星盤一起砸了過來,張飛揚不慌不忙,神風叉如電一般揮舞,噼裡啪啦幾下,就將所有霹靂彈和飛星盤一起劈成了兩半。
然後,他就如一個提着是鐮刀的死神一般,開始來到一個個修士的面前,無情的斬落神風叉,收割這些人的性命。
輪到南牆的時候,南牆後悔的淚如雨下,求張飛揚饒命。
張飛揚自然不可能放過這種狠毒女人,手上神風叉噗的一下劈落下去,登時就將南牆的腦袋砍下,血光四濺。
做完了這些,張飛揚纔將靈氣收斂起來,又將修爲壓制回了煉氣期後期,把所有死人的儲物袋摘下,檢查了一番,想確認是不是真的沒有解藥,順便看看裡面有沒有什麼好東西,哪怕能環節海娃精神狀況惡化下去的丹藥也好啊。
可惜,什麼都沒有。
難怪這些修士要對其他散修動手了。
張飛揚檢查了一下,不僅是煉氣期後期修士沒什麼好東西,連那煉氣期大圓滿境界的老者儲物袋裡,竟是也沒什麼好東西,這些人都在裡面放了一些不是很稀有的藥草和療傷丹罷了。
張飛揚嘆了一口氣,自然沒有繼續耽擱下去的興趣,將裡面的藥草和療傷丹取走,以及把飛星盤的碎片收進了自己的儲物袋裡,就帶着海娃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