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義見此,微微一愣,但立即反應過來,大手一揮,對毒焰鼠下達了新指令:“那些火沒什麼威脅。給我咬他!”
毒焰鼠眼中紅光一閃,嘶叫一聲,就噴出了一團紫光,如罩子一般套在了自己身上,然後,唰的一下,化作一道殘影,張牙舞爪的撲向了張飛揚。
這一層紫光護罩着實厲害,比之純粹的紫色毒霧強得多,遇到火焰焚燒,竟似彷彿能隔絕火焰一樣,將毒焰鼠牢牢保護在了裡面,讓張飛揚大吃一驚。
張飛揚卻並不緊張,看到毒焰鼠如電似光的撲咬上來,立即揮出軟骨鞭抽打。
可惜,這毒焰鼠有了紫色光罩保護以後,竟是速度更快了一些,輕易就繞開了軟骨鞭的抽打,同時,順利接近了張飛揚,在張飛揚的手臂上咬了一下,留下了一片紫黑色的毒液,讓張飛揚感覺隱隱作疼,似是那裡給什麼尖刺刺穿了一樣,疼痛的感覺穿筋入骨。
張飛揚登時啪的一聲,軟骨鞭回抽過來,試圖阻止。
毒焰鼠卻依舊行動靈活,突然輕輕一躍,在空中翻了個身,就避開了張飛揚這全力的一鞭子,退到了地上。
此時,剛纔給毒焰鼠咬過的區域更疼了,張飛揚低頭看去,咬痕的區域,紫色毒液積而不散,竟是在火焰的熊熊燃燒下,依舊完好無損的附着在上面。
而紫色毒液的下方,只有一個凹陷下去的小坑,正是毒焰鼠剛剛咬過的痕跡,這咬痕明明沒穿,像是普通的牙印,卻能如此疼痛?要是讓這咬痕穿透了袖子,咬破了皮肉,讓毒液順利滲透進體內,那還有命活嗎?
張飛揚這樣一想,登時倒吸了一口氣涼氣,哪還敢輕視這隻提醒細小,只有巴掌大的毒焰鼠啊,立即大手一拍,取出卷龍扇,對毒焰鼠一陣猛扇起來,另一隻手的軟骨鞭卻是不急於抽動,始終在等待機會,試着讓毒焰鼠在空中的移動受到影響,再去抽毒焰鼠。
可惜,狂風呼嘯,一陣強過一陣,吹的飛沙走石倒捲起來,遠處的大樹一棵棵攔腰而斷,花草都給強風從地下連根拔起了,這毒焰鼠竟是依舊不受影響的繼續上躥下跳,找機會向張飛揚撲咬了第二次,第三次,讓張飛揚身上牙印越來越多。
張飛揚有百獸衣保護,自然身上的牙印不會理會了,但臉上和裸露的手上保護還是遠遠不夠,本來還想繼續多等一些時間,卻看毒焰鼠似是攻擊目標越來越集中在手和臉這兩處裸露的區域,再也不敢等待了,軟骨鞭揮起,啪啪的在空中抽個不停,才把毒焰鼠一次次逼開。
毒焰鼠在空中靈活避讓起來。
軟骨鞭自然是抽不中的。
張飛揚卻不敢停歇下來,只能硬着頭皮,保持着大量體力和靈氣的消耗,繼續抽打四面八方的一切空間。
因爲,張飛揚現在根本找不到對付這毒焰鼠的法子,毒焰鼠速度太快,太靈活,根本就抓不住。
想到這裡,張飛揚心裡登時涌起強烈的不甘,沉吟片刻,試着開始思考新的對策。
畢竟,時間不等人了,張飛揚明白自己和毒焰鼠糾纏越久越是不利,誰讓不遠處還有一個絕義在盤膝打坐,爲治療毒焰鼠消耗掉的靈氣和體力進行補充呢。
要是不能趕快解決毒焰鼠,或者找機會逃脫的話,一旦絕義恢復了狀態,再加入戰團的話,恐怕自己就要完蛋了。
怎麼辦呢?
張飛揚腦子飛快的運轉起來,看了一眼毒焰鼠,心中一動,軟骨鞭突然一鞭子抽象了自己,啪的一聲,假裝失手將自己打傷,腳下一軟,倒在了地上。
毒焰鼠見此,自然興奮的尖叫一聲,撲了上來,往張飛揚的手背上咬去。
張飛揚冷笑一聲,突然手腕一翻,手背換成手心,做出了迎向毒焰鼠的動作。
毒焰鼠眼中紅光一閃,似是看穿了張飛揚想抓住它的心思,立即就在空中繞了個圈,重新撲向張飛揚的手背,狠狠一口咬了上去。
可惜,這一口咬錯了地方,竟不是張飛揚的手背,而是一塊堅硬如鐵,卻柔軟如水的骨頭,正是可以無限延長的軟骨鞭。
原來,張飛揚早已料到抓住毒焰鼠不容易,看似故意一鞭子抽倒自己是個失手的動作,其實,只是爲了掩蓋把軟骨鞭一頭藏起來的想法。
然後,看到毒焰鼠撲向手背以後,張飛揚突然手背翻到了下面,看上去是要反抓毒焰鼠,其實,是爲了掩蓋軟骨鞭的一頭已經迅速通過後背,在那隻給翻轉的手背上彎曲摺疊了幾次,做成了一塊類似平板骨頭的防護板。
毒焰鼠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自然這一咬就無法傷到張飛揚了,詫異的呆了一呆。
張飛揚見此,哪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立即手背向下一壓,死死壓住毒焰鼠以後,就控制着軟骨鞭,用另一頭如一圈圈的纏住毒焰鼠,然後,如在砸甩鏈球一般,啪啪啪的猛向地上砸去,要將毒焰鼠活活砸死。
可惜,張飛揚傷勢畢竟還沒恢復,加上與毒焰鼠纏鬥過久,到了這裡,已經出現了明顯力不從心的跡象。
張飛揚試了兩三次,見毒焰鼠還沒死,不遠處的絕義卻是已經坐不住了,突然就從地上拔地而起,殺氣騰騰的衝了過來。
現在,張飛揚已經靈氣和體力消耗巨大,加上還有傷勢在身,哪敢迎戰啊,連逃跑的希望也沒有。
張飛揚臉色一沉,登時變得更加緊張起來,突然手上一停,將毒焰鼠抓在了手裡,試着向絕義發出了威脅。
因爲,似乎也就只有這個辦法,可以暫時保住性命了,毒焰鼠不是絕義的本命靈獸嘛,絕義總應該有所顧忌吧?
“絕義。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把你的本命靈獸毒焰鼠殺了。信不信?”
沒想到,絕義果然和絕情一樣,面對自己本命靈獸遭到威脅,竟是也不爲所動,冷笑一聲,更堅決的衝向張飛揚,輕輕一拍儲物袋,就取出了法寶邪影剪,要將張飛揚連同毒焰鼠一起剪了。
“你以爲我絕義是什麼人?會因爲一隻靈獸就受別人的威脅嗎?你殺好了。反正死的只是靈獸,又不是我。我只要再殺了你。那毒焰鼠死的就是有價值的。最多以後,我再養一隻好了。你這小子身上這麼多法寶,可比我的毒焰鼠的價值大多了。”
真絕啊!
張飛揚嘆了一口氣,只好改變策略,急速退避起來。
與此同時,張飛揚把軟骨鞭一收,再拍了一下儲物袋,取出了纏氣爪,往手上一帶,立即噗的一聲,在毒焰鼠身上狠狠一抓,留下三道血痕,然後,纏氣爪時間向後一扯,毒焰鼠在一陣劇烈的抖動中,竟是出現了三道靈氣,化作絲線形狀鑽出血痕中,落到了空中。
張飛揚見此,登時大喜,開始頻繁的拉扯纏氣爪,試着將毒焰鼠體內的靈氣抽取乾淨。
如此一來,毒焰鼠沒了靈氣,也會死亡。
可惜,絕義似是通過觀察,察覺到了毒焰鼠越來越虛弱無力的狀態,加緊追擊,速度越來越快,不到一盞茶的時間,竟是已經追上了張飛揚,邪影剪上下左右連續攻擊,把張飛揚逼的不得不全力避讓。
張飛揚卻傷勢還沒恢復呢,靈氣和體力更是消耗巨大,哪吃得消絕義這樣兇猛的進攻,自然是越避讓越兇險,幽幽一嘆,不得不再次調整計劃,纏氣爪突然在空中一劃,斬斷了毒焰鼠的靈氣以後,左手將虛弱的毒焰鼠扔向了絕義。
絕義雖然口中說不在乎毒焰鼠,但畢竟還是陪伴多年的本命靈獸,又豈會真的無動於衷呢?
見到毒焰鼠飛到近前,絕義自然側身避開,然後,才繼續對張飛揚發起猛攻。
但就是這分心的一轉眼間,張飛揚早已取出無量葫,打開篩子,突然把空中如絲線一樣飄蕩的靈氣絲線吸了進來,化作了一口美酒,喝到了肚子裡。
這無量葫可真是個好東西,只要能吸到靈氣,或者是一些非固定的能量,總能迅速轉化成大補的美酒,既能補充體力和靈氣,又能治療傷勢,讓張飛揚讚不絕口。
果然。
張飛揚這一口酒喝下去以後,消耗的靈氣補回來一大半,尚未治好的傷勢,也痊癒了,只是體力稍稍恢復的少了一些。
張飛揚卻已經不在乎這些了,戰力恢復,又是獨對絕義一人,沒道理繼續再逃了啊。
想到這裡,張飛揚輕輕一拍儲物袋,取出軟骨鞭就啪的一聲,抽向了絕義,試着反擊。
此時,讓張飛揚意外的事情卻發生了,如此堅硬柔韌性兼顧的軟骨鞭竟是纔剛與邪影剪接觸,就在啪的一聲脆響中,爆出一團巨大的火星,然後,給生生剪斷,成了兩截。
前面半截登時就光芒黯淡下來,化作粉碎,落向了地面,只有張飛揚手裡剩下的半截還能正常使用,只是少了的半截雖然可以在張飛揚的靈氣注入下,重新生長出來,新軟骨鞭的硬度和韌性明顯大打折扣,只有原來威力的一半了。
威力百分百的軟骨鞭都不能對邪影剪構成威脅,難道剩下的,威力只有一半的軟骨鞭反倒是能幫自己戰勝絕義嗎?
張飛揚心裡登時產生了一絲懷疑。
絕義可沒這些顧慮,見張飛揚的法寶瞬間殘了一半,剛纔毒焰鼠上受到的挫折感受一掃而空,得意的狂笑起來,邪影剪繼續對張飛揚上下左右一陣亂剪,發起了更兇險的猛攻,讓張飛揚臉色一沉,額頭的汗都緊張的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