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星破剛剛現身,竟是立即駕馭着清油蛟衝殺過來,張飛揚的臉上面無表情,毫無波瀾,心裡卻已經把星破狠狠咒罵了一番。
因爲,自從和星破交手以後,張飛揚早已對星破的實力有了充分的瞭解,別說自己現在帶着溫妙這個傷員了,即便只有自己一人,也不是星破對手,更是連逃跑都跑不了。
要不然,自己上一次給星破追上,也就不會騙星破去和絕情死磕了。
沒想到,繞了一圈,好不容易見絕情擊斃,又避開了星破,本來以爲可以安全的逃離血光森林,卻又遇到了星破這個煞星。
張飛揚登時緊張的心跳加速,眉頭一皺,臉色陰沉下來,腦子飛快的運轉,希望能趕快找出應對的方法。
畢竟,星破的清油蛟可不好對付,張飛揚到現在也沒研究出應對的策略。
那還能怎麼辦呢?
想到這裡,張飛揚突然就想到了身邊的溫妙,向溫妙小聲的發出了幫忙的請求。
因爲,溫妙也是有法寶的啊,現在溫妙傷勢已經恢復了不少,張飛揚相信,只要溫妙取出法寶應對的話,即便修爲已經下跌到了築基期後期,和自己聯手的情況下,對付一個修爲只有築基期初期的星破,總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溫妙。他是八星盟的星破。我們聯手吧。快祭出法寶祖我一臂之力。我不是星破的對手。”
此時,溫妙倒是傷勢恢復了不少,但聽張飛揚要讓自己祭出法寶,卻是幽幽一嘆,似是顯得很爲難,讓張飛揚心中一驚,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溫妙。怎麼了?你不會告訴我,你現在不能使用法寶吧?”
張飛揚見此,焦急的追問了起來。
溫妙點了點頭。
張飛揚登時大受打擊,微微一愣,險些吐出血來。
就在這時,星破卻是已經趕了過來,清油蛟哇的一聲,突然張開了口,就要吞下張飛揚。
張飛揚哪敢繼續發愣,抱起溫妙,立即雙足一點,要橫移出去七八丈避讓。
可惜,清油蛟的反應夠快,早已準備了後手,龍口一吞剛剛落空,眼中兇光一閃,突然龐大的身子一轉,一招蛟龍擺尾使出,龍尾砰地一聲結結實實抽在了張飛揚身上,讓張飛揚在空中身不由己倒飛出去十幾丈遠,一口鮮血噴出,在地上留下一條四五丈長的血痕。
星破見此,滿意的大笑,輕輕拍了拍清油蛟的觸角,繼續向着張飛揚一指,清油蛟登時咆哮一聲,張牙舞爪的撲了上來。
張飛揚卻並未關注自己的傷勢,只是擔心的看向溫妙,詢問溫妙的情況。
“溫妙。你沒事吧?”
溫妙搖了搖頭,給了張飛揚一個歉意的眼神。
張飛揚本來還想責怪一番,但見溫妙虛弱的樣子,立即清醒過來,畢竟對方還是傷員,溫妙不能使用法寶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原因,自己就別再勉強溫妙了吧。
想到這裡,張飛揚嘆了一口氣,剛開始發愁,該怎麼做才能再一次安全的逃離星破的追殺,目光不經意間掃過溫妙的素手,白皙如玉,心中一動,也不顧溫妙反對,突然當着星破的面,大手伸入溫妙衣服裡,摸索起來,讓溫妙一驚之下,登時臉紅心跳,嬌羞不已。
星破見此,卻是哈哈大笑,衝着張飛揚豎起了大拇指,眼中殺機更濃,得意的冷嘲熱諷起來:“好傢伙。臨死之前,也想佔一下美人的便宜嗎?哈哈!可惜,你沒多少時間了。張飛揚,我會替你把溫妙的便宜佔個遍的。你就安心的去死吧。”
此時,清油蛟已經衝到了近處,龍口一口,又吞向了張飛揚。
張飛揚卻是大手一甩,突然將軟骨鞭取出,啪的一聲,在清油蛟身上抽了一下。
這一下,自然毫無作用,這清油蛟的身體如塗了油一般光滑,任何攻擊的力量打在上面都能立即化解。
只是,這一鞭子下去,卻是讓一直在遠處等待張飛揚指示的毒焰鼠領會了張飛揚的意思,毒焰鼠突然就衝了過來,撲到了清油蛟的背上,開始噴吐紫色毒氣,讓清油蛟不得不分散注意力,甩動龍尾去對付後面的毒焰鼠。
可惜,毒焰鼠的靈活是出了名的,在正面與清油蛟抗衡的時候,自然不是對手,但只是面對一條清油蛟的尾巴,卻是應對自如,兔起鵲落,避讓的毫不費力,化作一道道殘影,在清油蛟身後頻繁噴吐毒氣,讓清油蛟背上的星破難堪。
星破自然也夠聰明,若是現在駕馭清油蛟掉頭專心對付毒焰鼠,可就給張飛揚逃跑的機會了。
想到這裡,星破輕輕一拍清油蛟的觸角,清油蛟眼中青光一閃,竟是立即改變了策略,一邊繼續衝向張飛揚,一邊更激烈的甩動尾巴,只是,這一次清油蛟的尾巴不再是攻擊毒焰鼠爲主,竟是將目光改成了應對毒焰鼠噴出的毒霧。
龍尾高速掃來掃去,帶起越來越大的勁風,竟是轉眼間,就將已經瀰漫成一團的紫色毒霧煙消雲散,讓張飛揚大吃一驚。
好在,張飛揚也使出了新的應對方法,唰的一下,終於從溫妙如玉一般的皮膚接觸中,摸到了藏在腰部的儲物袋,注入一道靈氣以後,見裡面竟是有一隻藍光幽幽的杯子,登時心中大喜,取出了這只不凡的杯子,對着清油蛟就要注入靈氣,試着使用一下。
“百納杯!?不好!”
沒想到,張飛揚還沒來得及使用,只是剛剛取出杯子,星破就似認出了這杯子法寶的厲害,臉色一變,立即讓清油蛟掉頭,逃跑,唰的一下,就撤出去十幾丈遠,竟是連殺張飛揚的一點心思也沒有了,頭也不回的逃了。
這是什麼杯子,這麼厲害?剛拿出來,就能嚇走星破?
張飛揚大吃一驚,登時就對這杯子法寶好奇了起來,卻也沒有立即停手的意思,注入靈氣以後,就要催動杯子試着發動攻擊。
可惜,這杯子竟是彷彿石頭一樣,無論注入多少靈氣,竟是都毫無反應,讓張飛揚再次一驚。
“溫妙?怎麼回事?爲什麼沒反應?你這法寶壞了嗎?”
開玩笑。
現在能不能活,自己可就依靠着這件法寶了,要是這法寶已經壞了,那可怎麼辦啊?
張飛揚試了兩次,見藍光幽幽的杯子看上去神秘莫測,卻是依舊如石頭一樣,毫無反應,別說神效沒有釋放出來,就是一絲使用法寶時和法寶產生的特殊感應都沒有,登時緊張起來,輕輕拍打溫妙的肩膀,詢問原因。
溫妙又嘆了一口氣,素手伸出,將杯子收回自己的儲物袋,說了一個讓張飛揚差點昏死過去的理由。
“不是壞了。只是,在我死以前,百納杯是不能被他人所用的。我現在暫時用不了,你自然也就更用不了。”
此話一出,張飛揚呆了一呆,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但還是立即反應過來,怕給星破看出來,擠出笑容,保持住自信與沉穩,怒哼一聲,對星破的逃跑表示了一下不滿:“算你跑的快。星破。下次再讓我看到你,我一定要你的命!”
溫妙自然知道張飛揚這麼做的原因,立即美目一瞪,狠狠望向星破逃遠的背影,一起配合。
可惜,星破卻並不是愚蠢之人,剛剛逃脫只是本能。
畢竟,溫妙的法寶百納杯在張飛揚那裡不知名,在整個越國的其他中小宗門裡也沒多少人知曉,但在三大勢力的所有弟子之中,卻是到了家喻戶曉的地步,不然,就星破這種在八星盟也只是底層的弟子,也不會有什麼機會去了解和八星盟盟主一個級別的溫妙的信息了。
溫妙擁有的百納杯威力無窮,連八星盟的盟主和七絕塢的塢主也要忌憚,這已經成了八星盟和七絕塢所有弟子心中共同的印象,一旦遇到百納杯,千萬不要自不量力去嘗試一戰,逃是唯一的選擇,也成了這些修士一樣的觀念。
在這種情況下,突然看到張飛揚取出溫妙的百納杯,星破自然立即頭也不回的會逃了。
只是,星破剛逃出去十幾丈遠就覺得不對勁了。
因爲,在星破的瞭解之中,百納杯要殺人可不是隻逃出去十幾丈遠就可以脫身的,一口氣逃出去百丈遠,再加上舍棄本命靈獸的性命,也爲此逃脫的了,現在自己只逃出十幾丈遠就安全了?顯然有問題。
想到這裡,星破自然回頭看了一眼,竟是正好就看到了張飛揚手拿着百納杯嘗試使用,卻是毫無反應的畫面。
星破見此,開始自然依舊有些擔憂害怕,但又看了兩眼,哪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不是這百納杯暫時不能使用,就是已經損壞了,心裡登時就放鬆下來,冷笑起來,眼中殺機再起,擡手往張飛揚方向一指,清油蛟就咆哮着反衝回來,帶着更兇猛的聲勢,讓張飛揚發愁起來。
這下麻煩了。看來星破已經看出了自己不能使用溫妙的法寶了。還能怎麼辦?拼命嗎?似乎也就只有這樣了。
張飛揚只瞧了一眼星破的反應,自然立即猜到了對方的心思,嘆了一口氣,把溫妙往遠處一推,就要和星破死戰。
就在這時,張飛揚自己都沒想到,目光掃過了身後不遠處的血光池的時候,突然心中就冒出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再看星破的時候,張飛揚微微一笑,竟是立即恢復了信心,重新上前一步抱起了溫妙,退到了七八丈外的血光池邊上以後,一拍儲物袋,取出卷龍扇,注入了九成靈氣,狠狠對着血光池的池水扇動起來。
一陣肆虐的狂風大起,登時就讓血光池內的血水倒捲起來,化作一團高達數十丈的巨型龍捲血水,彷彿一條血光水龍與清油蛟撞在了一起。
在啪地一聲悶響中,血光水龍自然立即潰散,化作點點血雨灑落在血光池周圍和遠處的大地上,竟是剛與地面接觸,就立即化作透明,似是給吸收了一般,變得無影無蹤。
星破見此,不屑一笑,擡手再一指,清油蛟就興奮的撲向了張飛揚,張開了龍口,往張飛揚吞了上去。
張飛揚看到血光池的池水少了七成,也跟着一笑,竟是沒有避讓,突然就從儲物袋裡取出了兩張還未用過的妖獸之皮蓋在了自己和溫妙的身上,然後,當着星破和清油蛟的面,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彷彿真成了兩隻尚未成年的小熊妖獸一般。
“故弄玄虛,雕蟲小技,也想活命。死吧!”
星破登時看的有些發懵,卻並不在意,冷笑一聲,就指揮清油蛟要吃掉張飛揚。
但就在這時,讓星破意料之外的事卻發生了,也不知道哪裡傳來的動靜,突然間,四面八方竟是一起傳來此起彼伏的巨響。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與此同時,整片血光池附近的大地竟是都不由自主的劇烈震動起來,龜裂一道道出現,地面都出現了深淺不一的坍塌。
清油蛟一口吞下張飛揚,本來毫無懸念,卻是在半途受到地震的影響,龐大的身子突然一沉,這一口,竟是吞了個空,讓張飛揚逃過了。
“什麼情況!?發生了什麼!?”星破見此,這才心中感到了一絲不妙,瘋狂環視四周,擔憂的喃喃自語起來。
至於,清油姣,星破自然依舊命令其繼續攻擊張飛揚,可沒有半分要放過張飛揚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