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麥蘇說出這話，我腦袋登時就大了。
“真的？”我睜大眼睛看着麥蘇。
“你說呢？”麥蘇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那可不行，要是我媽明天發現了，非打死我不可。”我忙說，“董事長你的好意我領了，但這無論如何也使不得的。”
“噗嗤——”麥蘇笑起來，“楚老師，我就是客套一下，你還當真了。”
我嘴巴半張，原來麥蘇是逗我的。
“董事長，咱不帶這樣玩的。”我說。
“我就喜歡這樣玩又怎麼了？你不服？”麥蘇一瞪眼。
我又是一咧嘴。
“俺好不容易有機會睡這溫暖的大炕，而且還是楚老師以前的專享，怎麼能輕易讓你一起來分攤呢，俺今晚要好好獨自享受下這大炕的滋味……”麥蘇樂滋滋地說。
我一咧嘴：“那好吧，你就好好享受吧，俺去西屋鑽涼被窩去。”
“嗯吶，楚老師如果明天凍成了冰棍，俺去用火給你烤。”麥蘇邊說邊拿出筆記本電腦，插上無線網卡。
“董事長你還要工作？”我說。
“是哦，要處理點事情呢，坐在大炕上工作，這感覺一定不錯的。”麥蘇說。
“那好吧，不要熬夜太晚。”我說。
“楚老師，你可以跪安了。”麥蘇笑嘻嘻地說。
“跪你個頭！”我斗膽迴應了一句，轉身出了房間，關好房門。
進了西屋，我拿出我的筆記本電腦，插上無線網卡，然後上牀，坐在被窩裡。
被窩裡好冷，我伸手在牀頭摸索，摸到了電褥子的開關，打開。
一會兒，感覺暖和多了。
我打開筆記本電腦，先登錄微博，沒看到瘦小丫的留言。
然後我又登錄扣扣，看到了海星剛發來的留言：“楚天，在不在？”
有些日子沒和海星聊天了，我忙回覆：“在。”
“嘻嘻……我想和你視頻聊天。”海星說。
我帶上耳麥，點了視頻，隨即出現了海星的畫面，正笑嘻嘻地看着我，嘴裡正在吃巧克力。
海星嘴巴似乎一刻都不能閒着，特喜歡吃巧克力。
“嗨，海星。”我開心地說。
“海，楚天，你在哪裡呢？”海星說。
“我啊，在老家呢。”我說。
“哦，你
老家是哪裡啊？”海星說。
“山東林州，一個小山村裡。”我說。
“山東……很遠的北方吧，哪裡現在挺冷吧？”海星說。
我說：“還可以，比東北暖和，比海州冷，你最近還好嗎？”
“還好，就是有些日子沒看到你了，還挺想你的。”海星說。
“呵呵，沒看到我不要緊，只要能看到海霞就行。”我說。
“呵呵……海霞妹妹前幾天又回來看我了，給我帶了好多巧克力，還有新書。”海星說着摸過書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一看書的題目是《傻子經營法》。
不由有些好奇：“傻子經營法……有意思，你看了沒？”
“剛看了一部分，感覺挺有意思。”海星說。
“傻子經營法，說的就是傻瓜如何做生意吧？”我有些不以爲然，傻子有啥好學習的。
“呵呵，不要小看了傻子經營法，這裡面可有大智慧。”海星說。
“大智慧？誇張了吧？”我笑起來。
“真的，常言道，大智若愚，在生意場上看似不那麼精明的經營手法，有時候創造出來的經驗和財富是嚇人的！”海星認真地說。
“說來聽聽。”我說。
海星想了想：“我問你，不希望顧客多花錢多消費的生意人存在嗎？”
“肯定不存在了，這是自然的。”我說。
“但世上偏偏就有這樣的傻子，他做生意就不準顧客多花錢。”海星說。
“這是爲何呢？說說。”我來了好奇心。
“我給你講個故事……”
“講！”
“故事的主人準備去一個陌生的城市經營餐飲業。他一沒背景，二沒關係，親戚朋友都說不行，勸他趁早放棄，但他絲毫不動搖。飯店很快開張了，不僅請了名師主廚，而且還打出一塊醒目的牌子：20元內足以讓你在本店吃飽、喝足，並享受美味特色佳餚。所以，本店規定，凡光臨本店的顧客，平均每人消費不得超過20元，違者受罰……”
聽到這裡，我不由笑起來，這人確實夠傻的。
海星繼續說：“這樣的店規在這座古老的大城市實在是史無前例，很快便作爲趣聞被人們傳遍了全城。人們的好奇心被點燃了，紛紛議論起來：老闆傻了吧？打開門做生意的，居然還不準顧客多消費，這真奇葩！”
“是的，這確實很奇葩。”我說。
海星笑了笑，接着說：“然而，事情的結果卻朝着人們的意料之外開始發展，在老闆的飯店開張沒多久，營業額便一路攀升，每天都是顧客爆滿，服務員都應接不暇，餐桌前顧客排着長隊等待。沒辦法，老闆只好趕緊擴大規模，可依然無法滿足日益洶涌而來的顧客。緊接着，老闆又開起了幾家連鎖飯店，生意都是依舊的紅火。於是僅用幾年時間，這個老闆的連鎖飯店便佔據了這座城市餐飲連鎖行業的半壁江山……”
聽海星說到這裡，我不由陷入了思索。
海星這時點評說：“其時，曾被人看衰的店已累積出一桶桶金，老闆戲謔稱自己用的是傻子經營法。但真的傻嗎？未必！用一反常態的營銷手段宣傳自己的店，並且站在顧客的角度讓他們覺得自己佔盡了便宜，只要東西真的好吃又管飽，看似傻，其實既賺口碑又賺銀子。”
我不由點點頭，打開眼界。
海星接着又講了個故事：“在某一沿海大城市，有一家頗有特色的飯店，但凡前來飯店就餐的顧客，老闆都會爲他們開具發票並記錄下顧客的地址、姓名。到了年底，老闆再從顧客消費帶來的純利潤中抽出10%作爲回報，返還給顧客，並附簡單說明……”
“已經到手的利潤不要白不要，反而要再拱手送還他人，這樣的舉動是不是有點蠢？”我忍不住說。
“但實際上這纔是真正的高明，收到返匯回來的錢後，顧客們先是大感意外，繼而又大受感動，然後免不了把它當作新聞向親戚朋友傳播，無形中充當了這家飯店的義務宣傳員。這樣，這家飯店又增加了新顧客，從而財源滾滾……”
“暈，這比花大價錢去登廣告強多了。”我喃喃地說。
“是的，還有什麼傳播方式，比口口傳播更可靠的？況且還都是親自去過餐館的顧客。如果是用正兒八經的傳播方式，那10%的純利潤真的夠嗎？不僅不夠，還不一定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可是10%用作口碑傳播的報酬，得來的回報絕對是超價值的。”
“這樣的蠢舉的確讓人受益匪淺。”我不由又點了點頭。
海星的點評恰到好處，這反應出他極其善於吸收和總結，具有極強的思維和歸納能力。
正在這時，聽到有人敲門，接着傳來麥蘇輕輕的聲音：“楚老師……”
麥蘇來敲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