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君。”
月亮雖然無法無天,可對於自己家威嚴的聖君父親,心中還是懷着一份畏懼。
“正想和你說,你父君和我一道回來了……”鳳九傾輕聲道。
月亮欲哭無淚,這樣的馬後炮有什麼用啊!
娘是越的坑人了。
“怎麼穿成這等模樣?”骸夜沉着臉走過來。
“就是突奇想……”月亮咬着牙說道。
骸夜蹙眉:“是不是又去搶佔別人的山頭了?”
月亮:“……”
“好了,裡面還有客人等着,先讓她將衣服換了。”鳳九傾過去,拉了骸夜一下。
骸夜視線落在鳳九傾身上,眸光頓時柔-軟了不少,隨後嘆息一聲:“你總不能任由她這座山頭打到那座山頭吧?”
“孩子還小。”鳳九傾笑眯眯的說道,骸夜搖搖頭,隨後看向垂頭喪氣的月亮,“還不聽孃的話,將這一身衣裳換下來。”
“是,孩兒這就去。”
月亮得了命令,頓時如同逃命似的,迅的離開。
“她小時候有一陣和你關係還不錯,眼下是越的懼怕你了,聖君……嚴父做久了不辛苦麼?”鳳九傾挽着骸夜的胳膊問道。
時光荏苒過去了許多年,大大小小又生了不少事情。
唯一不變的,大約就是骸夜和鳳九傾彼此之間的情愫了。
“九幽以後是要交到她手上的,不嚴厲一些……我怕之後她會吃苦頭。”
骸夜輕聲道。
鳳九傾神色有些無奈:“咱們命中本是有一子的……折騰到最後,還得讓月亮擔當起整個九幽……”
骸夜沒有言語。
她只告訴鳳九傾,爲了託舉起九幽的命數,他和人做了交易,條件便是子嗣。
鳳九傾對他的話不疑有他,倒是沒有多追問什麼。
只是對月亮的愧疚和心疼是日漸增加。
“或許……她會找到一個不錯的人,幫她一起打理九幽呢?我們該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是下一輩的福澤了,輪不到咱們操心。”骸夜捏了捏鳳九傾的手,眸光是一貫溺死人的-寵-愛。
鳳九傾也笑了笑,沒有接話。
淡掃蛾眉,硃紅點脣-瓣,柔-軟墨黑的長,用淡紫色的簪挽起流雲髻,再穿上一席淡紫色的長裙。
剛纔還衣服粗狂模樣的人,搖身一變,好似成了畫中仙一般,美得不真實。
“少主,適才花廳裡面的,是鳳族一門大戶,眼下掌管着九州的兵馬司。”給月亮梳妝的婢女開口道,“一會兒他們家的大公子也會來,聽說一表人才,都能和從前咱們的九州第一公子比。”
“別胡說。”月亮把頭上婢女剛剛別上去的一朵粉色的花兒拿下來,順手拿起一支紫花點綴做成的流蘇步搖帶上,“我舅公的是何等人能比的?”
婢女立刻神態有些窘迫。
月亮拍拍手:“行了,差不多就得了,就是相親,沒必要整一頭花兒那麼浮誇。”
婢女的手藝在九州算是拔尖的,聽月亮這般說,指尖都在顫-抖,彷彿受到了職業生涯最嚴峻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