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錯。”鳳九傾語氣堅定，眸光冷漠，“那樣的人，按着這個死法，死一萬次都不爲過。”
“你看起來，不像是沒犯過錯的人該有的樣子。”
“萬事都有個第一次。”鳳九傾垂下眼瞼，“以後就不會了。”
“嗯。”百里星辰點點頭。
“你還待在這裡做什麼？該幹嘛幹嘛去。”鳳九傾衝百里星辰揮揮手，真的很不喜歡，自己的心思被旁人洞察的那種感覺，尤其這個旁人，還是色鬼百里星辰。
“我睡不着，今晚就在你這邊了，你自己睡你了，我看書。”百里星辰垂下眼瞼，一派主人家的架勢，只是跟鳳九傾打了個招呼，絲毫徵求意見的感覺都沒有。
“隨便你。”鳳九傾原本是想把他給扔出去的。
不過想了一下，也很疲倦了，他執意要待在這裡自然有他的理由，她現在也懶得去揣測，索性就隨着他吧。
把斗篷脫下來，鳳九傾丟在一邊，直接躺在了牀上。
“鳳九傾，你沒你想象中的那麼惡毒那麼壞。”百里星辰隔了一會兒，輕輕的說了一句。
鳳九傾沒有言語。
其實她知道，都會有這麼一個過程，度過了對她來說，再做一萬次更殘忍的，她也完全能得心應手。
就像是她第一次殺人似的。
冰錐刺破對手的心臟，一擊斃命。
連着半個月，她都能夢到，那個對手死亡的時候，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樣子，還有冰錐刺破心臟的時候，那明顯的觸感。
當初她都以爲，自己肯定是做不了獵人的。
然而……
之後她還是成爲了，獵人界的傳說，最棒的獵人。
殺的人越來越多，第一次殺人的時候的恐慌，再也不復存在。
現在這個局面……
何況她折磨死的，都是害死白鳳門衆的兇手，心裡的負擔，頂多也就是一覺起來，就能消磨掉的事兒。
畢竟……毀滅人不是她的終極目的。
讓大雍的江山化作焦土，讓生靈塗炭，纔是她的最終目的。
躺着躺着，鳳九傾很快的睡了過去。
等她睡着了，百里星辰遠遠的看着她眉頭緊蹙的睡顏。
把手邊的一隻小香爐收到了袖口裡頭。
就知道這個堅強得要死的女人，總有脆弱的地方。
她不想袒露出來，他也不揭穿。
默默的做一些什麼事情，還是可以的。
風泉一大早，就準備去上朝負荊請罪了。
鳳九傾自然也早早的就過了去。
“老爺，您一切就按着昨夜咱們商議的說。”鳳九傾輕聲道。
“不會露出什麼馬腳吧？”
“您是去捉姦的，這本身就不假，談何什麼露出馬腳？”鳳九傾輕聲安撫。
“嗯。”風泉點頭，“現在就看司歷手下的那幫子門生，會怎麼來難爲老夫了……”
鳳九傾垂下眼瞼，“怎麼爲難也都沒用，您和司大人是陛下的左膀右臂，許多事情都需要你們來做，如今已經去了一條胳膊了，陛下還能砍掉另外一條？至於那些門生……他們一派少了頭領，有的是爭鬥，有幾個會有心來纏着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