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 玉|體橫|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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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這是我們魏國最好吃的東西,您嚐嚐。”司徒端霞嬌滴滴地說着,一手抱着小王子,一手用筷子夾了一筷菜,遞到慕容烈的嘴邊。
顏千夏瞪大了眼睛,看到他居然張嘴吃了那口菜——混蛋,果然不是好東西!
顏千夏氣得腸子痛,身邊的女子用手肘輕碰了她一下,側臉看,衆人早已開始扭擺腰肢散開,她還忤在原地未動。
“慕容烈!”她一跺腳,衝着慕容烈就一聲怒吼,頗有幾分河東獅吼的味道,這吼聲太大了,惹得衆人全朝她看了過來。
就在此時,幾名綠衣舞女突然拔下頭上的髮簪,暗動機關,那些原本精美絕倫的髮簪就變成了一支支細長鋒利的劍,女子身形閃動,像幾道綠光,猛地刺嚮慕容烈的胸膛湄。
顏千夏懵了,她們的速度太快,把她撞倒在地上,她第二聲驚呼出口時,已經有無數支利箭射向了殿中的綠衣女子,那些真正的舞伎根本不會武功,慘叫聲中被射成了刺蝟,原本嬌滴滴的大美人,連魏王的手都沒摸着,就成了箭下亡魂。而武藝高超的刺客們已經衝破了箭陣,撲到了慕容烈的面前。
端貴妃已經抱着小王子退開,慕容烈從容地躍起,有侍衛攔到他的面前。若幾個女刺客還要他親自動手,他也不必當皇帝了。
腥風血雨飛過,幾名美人刺客被侍衛或殺或擒,本是美嬌娘,頃刻之間就成了血污滿身的模樣,被侍衛的腳踩到腳下滋。
顏千夏是殿中那些舞娘中唯一一個沒中箭的,因爲她最開始就跌倒了。侍衛們涌上殿來,有人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封住她的穴道,把她和那些已消魂玉殞的女人一起拖了下去。
池映梓一早就知道這裡的事,他們想刺殺慕容烈?這麼愚蠢?
苑棲墨的臉早就白了,連忙站起來,衝着慕容烈抱拳作揖,“烈兄,這絕非苑某所爲,苑某隻是爲獻禮而來,這、這……”
“無礙,先嚴刑拷打這些賤婢,自然會有真相。”魏王走下龍椅,用腳踩到了一個女刺客的胸前,那飽滿的胸原本應該是男人手裡的玩物,現在卻被他的大腳踩得不成樣子。
“那就有勞魏王。”慕容烈冷冷地說了一句,擡眼看向殿外,先前那位綠衣女子吼他的神情,和顏千夏頗有幾分相似,“朕還想親自審問一下那直呼朕名諱的女子。”
“好,來人,把那賤婢帶上來。”魏王立刻一揮袖,太監匆匆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就拖上了一名女子,只是那女子身上有數支箭扎着,一身翠衣皆已被血染紅。
“是她麼?”慕容烈擰了眉,走到那女子面前,凝視着她的臉。方纔那女子只是大喝了一聲,他正和司徒端霞說話,並未看清她的容貌。
見慣了美人,姿色平平之輩他從來不多看第二眼,何況他心中只有顏千夏那副絕世的面孔。名花流早已探到池映梓出現在周國王宮,身邊並未女子,他只是擔心池映梓玩花樣,在顏千夏身上耍花樣。
“就是她,全都死了,只有她還有一口氣。”太監低下頭,用腳扒了扒女子的腿。
“查一下,這些女子臉上是否有人皮面具。”慕容烈頭有些疼,胸口也有些悶。雖然顏千夏的藥剋制住了他體內的邪火,可是並不能根除,原本這回他是不能出宮來的,可是他實在無法放心讓下屬去追蹤,他要親自來把顏千夏帶回去。
“還不去查,烈兄,請隨寡人移步到蝶巒殿。”魏王走過來,伸手掩鼻,厭惡地看着地上的女子。
“王兄,那本公主和小王子就去見見新王后。”司徒端霞走過來,面對滿殿的血污,她是毫無懼色,只輕拎着裙襬,不讓污血弄髒錦裙,步子依然姍姍,像在蓮上行走。
“去吧。”魏王笑着點頭,目送着她出去,這才帶着諸位王孫貴族,經偏殿的回廓,往蝶巒殿去了。
顏千夏被丟上了馬車,和那些綠衣死侍女一起,還被壓到了最下面,拖到了宮殿的偏僻角落。
“哎,脫|光了,仔細檢查,看是否有面具。”太監尖細的嗓音響過,幾名侍衛把女子擡下來,幾把就扯光了女子身上的衣物,污血沾在雪白的身體上,侍衛們的手毫不客氣地在這些剛剛冷卻的年輕身體上摸過。
當一雙大手摸到顏千夏的臉上時,有人進來了,大喝了一聲,
“你們去外面。”
“是。”
他們迅速下去了,來人到了馬車邊上,把顏千夏扯了起來,解開了她的穴道。
“池映梓,你吃飽了撐着啊?幹嗎要這樣折騰?”她坐起來,一把推開了池映梓,氣憤地罵道。
“不是我的刺客。”池映梓淡淡地說了一句,“我也沒這麼蠢。”
“慕容絕還是苑棲墨?”顏千夏惱怒地問道。
“他身邊一向都有這麼多女人,你何必再眷念,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我找齊隕石珠,送你回去。”池映梓拋來一套魏王宮婢的衣裙,冷冷地說了一句。
“池映梓,我詛咒你……某一天你會深深愛上某個人,然後狠狠地被那個人拋棄,永生永世得不到她的愛情!”顏千夏緊緊地抓着衣裙,盯着他,一個字一個字地發出詛咒。
池映梓擡眼看她,脣角輕抿着,默默地轉過了身。
身後悉悉索索地響過,顏千夏換下了染血的舞衣,快步從他身邊走過。
“不要亂闖,魏王嗜殺成性,又好色貪色。”他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顏千夏扭頭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
“那也比跟在你身邊好,你這個虛僞的小人。”
池映梓的脣抿得更緊了,他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才擡步走了出來。現在他的裝扮是魏王宮的侍衛隊長,守在大殿外的太監們見他帶着女子出來,也不敢多問,只盯着他們看着。
“你們進去,好好檢查。”池映梓衝着他們說了一句,他們連忙又跑進了殿中。
“你要去哪裡找隕石珠?難道去在每個宮殿裡翻?”她突然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向他。
“待晚上,我自會去取。”池映梓淡然說了一句,這張黑臉皮上,那漠然的表情也讓顏千夏氣得腸子疼。
“池映梓,我真討厭你。”顏千夏故意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快步走向了前方的拱門。
“站住,去哪裡?”侍衛立刻攔住了她,厲聲喝斥。
“奉詔,去見王后。”池映梓跟過來,舉起手中令牌,侍衛仔細查驗過後,才放二人通過。
過了拱門就是花園,一羣女子正在園子裡遊玩。後宮的女人們可憐,成天關在宮裡,每天只有這幾朵花兒魚兒看。
顏千夏一眼就看到了司徒端霞,她天生姿容豔麗,魏王的衆位嬪妃在她面前都遜色不少,那王后倒是生得美貌,可還是輸了司徒端霞幾分風|流姿態。在這個世界上,怕是隻有顏千夏能壓下司徒端霞的嬌媚動人。
她擡手輕撫了一下自己的臉,又開始沮喪。
你瞧瞧,和慕容烈共牀共枕這麼久,還和他生了孩子,可是他在看到她原本的臉時,連一秒鐘都未曾停留,根本就認不出她來。那麼,就算她回去他的身邊,又真的能拴緊他的心,依然像以前一樣相親相愛嗎?
“去,把這個端過去。”有個侍女推了她一下,遞給她一盤櫻桃,顏千夏看了一眼池映梓,他未出聲,她只好端着盤子過去。這裡是司徒端霞的地盤,要惹了她,她可倒黴了!
一盤櫻桃紅豔豔的,像美人司徒端霞的小嘴兒,她伸出兩根玉指,捏了一櫻桃放進嘴裡,旁邊立刻有嬪妃吹捧起她來。
“公主就是美,就連這櫻桃也抵不上我們公主的半分豔麗。”
“是呀,瞧瞧,公主的櫻桃小嘴兒,連這櫻桃見了都覺得羞愧呢,只怕吳國皇帝每日裡都愛不釋手,想着一親芳澤呀。”
顏千夏心裡一陣惡寒,這麼誇張,也不嫌肉麻死!她正腹誹,司徒端霞用錦帕擦了擦嘴角,笑着說話了。
“王后娘娘,貴妃娘娘,別笑話端霞了,陛下每日國事繁忙,哪裡能日夜和端霞耳鬢廝磨。”
“瞧瞧,公主害羞了,吳國後宮只有公主生下了小王子,這後位自當是公主的,好在那賤婢顏千夏即然已和姦黨私奔,不會再禍害吳國後宮,禍害公主。”王后伸出玉白的手指,輕輕逗弄着懷裡小王子。
顏千夏迅速擡頭看向她,她和姦黨私奔?司徒端霞撒謊的時候舌頭不疼的?這些人才是賤婢,全家都是賤婢!她強忍了一下,往後退去。
“哎喲,你瞎眼了,居然敢踩本宮的腳。”腳才軟到軟綿綿的東西,立刻就響起了尖叫聲。顏千夏轉身一瞧,一個尖下巴的嬪妃正柳眉倒豎,盯着她罵。
“拖下去,掌嘴二十。”司徒端霞立刻擰了眉,不悅的揮手。王后聽了,一雙水眸向她掃去,脣角的笑意淺了淺,這是魏王宮,不是吳王宮,司徒端霞是回孃家,卻代行了王后的職責。
太監過來了,剛拖住了顏千夏,已有嬪妃看懂了王后的臉色,起身說道:
“前兒纔是立後大典,王上有令大赦天下,舉國同慶一月,王后如今初掌鳳印,教導臣妾等要以仁德澤被蒼生,臣妾斗膽,爲這小婢女求個情,王后娘娘,公主殿下,就饒過這小婢女吧。”
“嗯,柳妃娘娘說得好,準了。”王后娘娘的脣角又揚了起來。
“還不謝恩?”柳妃看向顏千夏,她只好跪下去,膝蓋才捱了地,那邊就傳來通傳聲,魏王和慕容烈來了。
“皇妹,烈兄是一刻也不離了你呀,瞧瞧,非讓本王帶着來尋你。”
顏千夏扭頭看擡頭,慕容烈和魏王一前一後大步走來,他的目光根本就沒往她身上瞟,直接走向了司徒端霞。
“端霞,朕有事要問你。”他走過來,司徒端霞起了身,偎向他的懷裡,嬌聲問道:
“皇上有何事吩咐?”
“你過來。”慕容烈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帶到一邊,壓低聲音說道:“你不是說有消息她可能在魏國皇宮嗎?”
“是可能啊,那也得花時間找呀,皇上,臣妾難道還不夠盡心盡力?”司徒端霞撒起了嬌,拉着他的袖子,那小蠻腰扭呀扭,又拱進了他的懷裡。
顏千夏聽不到他們說話,看到這一幕,如今不僅腸子疼,眼睛也痛了。她快速磕了兩個頭,爬了起來,低着頭,快步退出了園子。
該死的慕容烈,慕烏龜,慕討厭鬼……她眼眶一熱,差點落下淚來。而其他人只以爲她是剛剛捱了責罵,沒人放在心上,只看着她走到了拱門外的樹下站着。
“別杵着了,還想捱打麼,快去御膳房傳膳,王后娘娘要單獨宴請吳國皇帝和公主。”一個婢女快步出來,推了推她,推完了又好奇地打量她,“對了,你不是王后宮裡的人呀,你是哪個宮的?”
顏千夏紅着眼晴瞟了她一眼,一言不發地往池映梓身邊走去,他就站在另一側的院牆走動着,真把這裡當成他的家了。
“這丫頭,被嚇傻了吧?”婢女搖搖頭,又叫過另外一個人去御膳房傳膳。
顏千夏走到池映梓身邊,抹了一下眼睛,向他伸手,“給我毒藥,你這樣慢吞吞的,什麼時候能報仇,往飯菜裡一擱,這些王孫貴族全死光了,你的仇也就報了。”
池映梓果真取下香袋給她,低聲說道:“想想吳國王宮帝王進膳的規矩,再做決定。”
顏千夏捏着香袋的手垂下,帝王用膳,一定有試菜之人,先死的是太監。她垂手站了會兒,才小聲說道:“不漂亮,男人就不愛了嗎?就看也不多看一眼了嗎?”
顏千夏太傷心了,又開始有些自卑,她都沒有想過,慕容烈心裡裝着那個的她,怎麼會多看別的女人一眼?何況還是個小婢女?
他又送了些美人去給這些貴賓侍夜,於是顏千夏和池映梓每摸過一扇窗子的時候,都能聽到這曖昧的聲響。
池映梓說紫色珠在紫苑宮的神像嘴裡。
從屋頂上走過,二人停到了一間大殿的屋頂上,輕輕揭了瓦,往下看去。原來這紫苑宮是司徒端霞母妃的寢宮,後來她母妃去了,她便一直住到出嫁之時。
現在司徒端霞和慕容烈就在她腳下踩着!
顏千夏不想看,可是還是忍不住看,司徒端霞已經脫|得一|幹|二|淨了,躺在紫色錦紗垂簾的榻上,玉|體|橫|陳着,青絲如雲一樣在身下展開。慕容烈就躺在她的身邊,也只着白色的中衣,閉眼睡着了。
好氣啊!顏千夏要氣炸了,可又能怎麼辦呢?他本來就有後宮三千,如今她不見了,他不睡幾個女人,他能活下去?
眼淚又啪嗒地落一下來,滴在了瓦上。
“下去。”池映梓往屋子裡吹了迷|藥,捉住她的手腕,從屋頂輕輕飄落,從後窗鑽進了殿內。
顏千夏走到了榻邊,咬着牙看着這同榻而眠的二人,因爲氣憤,臉紅得都快滴下水來了,她左右看了看,從靴子裡拔出自己的小刀,揪着司徒端霞的長髮就是幾下,給她把青絲割斷了,誰讓她總在背後罵她賤婢?還四處造謠說她私奔!
把她的青絲割得亂七八糟了,她又看向慕容烈。忍不住伸手在他的臉上摸了摸,也不知道他現在身子好了沒有……呸,爲何還要關心他?他都抱着司徒端霞風|流過了!
她氣不過,到了書案邊上,拿了狼豪筆,濃濃地蘸了墨,跑回來在他的臉上狠狠畫了起來。
她決定回宮去把女兒偷抱出來,從此不理這個忘情負義的臭男人!
“好了,過來拿紫珠。”池映梓低斥一聲,她扭頭看去,只見他已經取出了紫玉佛,這玉佛有三尺高,就立於牆壁之前,佛像仁慈善目,檀口微張,輕閉雙眼,似在向人傳授佛經教義。
“你自己拿不就成了。”顏千夏不悅地說道。
“你身上有白龍珠,它以認你爲主人,它們之間有感應,快過來。”池映梓又低喝一聲。顏千夏慢吞吞走過去,俯在紫玉佛像上看着,那嘴裡果然微微地透出些紫光。
“出來。”她伸出小手指去摳,那紫光漸漸大了點。腰上的小香袋也開始泛出白光,顏千夏連忙捂住了小香袋兒,若此時白龍跑出來,真把她一下捲回現代去了,那她的寶貝晴兒怎麼辦?
“出來,紫珠,等我們抱出晴兒再走。”她輕輕地念着,那佛像上的紫光越來越盛,慢慢地通體泛光,把她和池映梓全都映成了紫人兒。
“出來了!”她又把手指往裡面探了探,觸到了一顆冰涼的圓珠,那圓珠會遊走,手指一碰到,它便往旁邊挪去,三番幾次之後,她才用兩根手指夾住了圓珠,慢慢地摳了出來。
珠子離開佛像,紫光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託在她的掌心,也只是一顆灰珠子而已,並不像那顆暗藍之珠一樣,泛着瑩藍的光。
“珠子有正邪之分,你手上的灰珠和紫珠都是正能量,藍珠是邪魔之珠。”池映梓似是看出她的疑惑,低聲解釋。
“你就是利用我爲你湊珠子?”顏千夏握緊了兩顆珠子,盯着他問。
池映梓不出聲,只是突然臉色一僵,拖着她就往角落的屏風後閃去。
“皇上睡了,剛剛是什麼在閃?”有侍衛在窗口往裡面張望了一下,又輕輕退開來。
等腳步聲消失,顏千夏推開了池映梓的手,快步往榻邊走去,她還是忍不住,要去喚醒慕容烈,問他,自己變成這樣子,他還要不要她們之間的愛情。
“給我解藥,我要弄醒他。”顏千夏一面推着慕容烈,一面小聲說道。
“你自己配的迷霧,自己不知道時間?”池映梓淡然說道。顏千夏製出來的迷|藥,比他的還要好,無色無味,絕無自自己甦醒的可能,是他派人從璃鸞宮裡偷出來的。而他,居然沒能配出解藥!
“那我就在這裡等他醒來!”顏千夏賭氣坐到一邊,剛坐下,又覺得司徒端霞實在礙眼,又跑過去,把她硬生生從牀上拖了下來,塞進了牀底。
看着她像小孩一樣的手段,池映梓的眼角泛起幾分憐惜,也不催她走,只是站在原地,靜靜地看着。
而榻上,那慕容烈正巧翻了個身,抱住了堆在一邊的錦被,輕喃了一聲:霞兒。
霞兒……顏千夏猛地站了起來,快速往後窗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