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發泄男人的獸|欲……
【1】男人的獸|欲
“司徒長隆,我們有約在先,別壞我們兄妹的情誼,我勸你最好把慕容烈還給我,從此我們井水不犯河水,若你真不念兄妹之情,也休怪我不講情面。舒煺挍鴀郠”司徒端霞怒極,一手捂住雪白的手臂,一手指着司徒長隆尖聲厲斥。
司徒長隆的臉黑了,擡手就往司徒端霞的臉上狠狠扇了一耳光,“真是越來越放肆,你以爲現在還是老東西在的時候?我處處忍讓,你處處挑釁,看看清楚現在誰纔是魏國的主子。”
司徒端霞估計長這麼大還沒捱過巴掌,一掌過來,芙蓉面即刻就腫了,連退好幾步才穩住了身子,一雙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置信地盯着司徒長隆。
司徒長隆看着她,有些後悔,他們兄妹之間畢竟還是有感情,從小司徒端霞就喜歡跟着他,在和蕭王的爭鬥中,司徒端霞也是毫不猶豫地站在他的這邊灩。
“狗咬狗。”顏千夏冷笑一聲,司徒長隆扭頭看了她一眼,走向了司徒端霞。
“皇妹,皇兄……”他囁嚅了一句,司徒端霞卻捂着臉,號然大哭着,扭頭往外衝去。
顏千夏盯着她的背影,尖銳地說道碎:
“司徒長隆,你有麻煩了,司徒端霞有兵符,若她一怒之下號令三軍來攻打你魏國,她來個裡應外合,你只怕死無葬身之地。”
“你閉嘴,少煽風點火,她是朕的皇妹,怎麼會攻打我魏國。”司徒長隆走回榻邊,一手摁住她剛被打傷的臉頰,手指撫過被指甲劃傷的地方,拈了一抹血色,放到舌尖上輕舔了一下,然後連連咂起了嘴,“尤|物就是尤|物,血都是甜的。朕還是勸你放溫柔點,朕也會多疼你一些。”
“你放開我,我對你溫柔。”顏千夏眯了眯眼睛,也放緩了態度。
司徒長隆笑了起來,一撩裙襬,坐到了龍榻上,手指撫上她纖細的鎖骨,那三片藍色花瓣隨着她的呼吸,一起一伏,妖嬈動人。可手指一觸上,立即火辣辣地痛了起來,他猛地縮回了手指,看着開始紅腫的指尖,大驚失色。
“什麼東西?”
“我好像警告過你,我的身子不是可以隨便碰的,你中了我的天下奇毒,三步倒……走三步必死,不信你試試!”顏千夏自個兒說完這個名字都差點笑出來。
“你……”司徒長隆早知她擅毒,當下就不敢動了,坐在榻邊上,一動不動地瞪着她。
“你讓人解開我,我給你解藥。”顏千夏擡高了下巴,冷顏相待。
司徒長隆眯了眯滿是邪光的眼睛,突然一擡手,招上了一個小太監,“你來,摸摸她這裡。”
“皇上,奴才不敢。”小太監嚇了一跳,龍榻上的女人,豈是他這種奴才能摸的。
“讓你摸你就摸。”司徒長隆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指,摁到了顏千夏胸前的紋身上,然後把他往地上一推,冷斥道:“起來,走出去。”
小太監連忙爬了起來,弓着腰,快步往殿外走去……一步……兩步……三步……他好端端地走出了大殿,連噴嚏也沒打一個。
司徒長隆冷笑着看向顏千夏,手指在她的臉上擰了擰。
“你這小婦人倒真是會騙人,不過朕喜歡,朕第一回在海慧寺見着你時,就覺得你和顏千夏大不相同,果然比她更有趣。”
“司徒長隆,給自己留點臉面,本宮是慕容烈的瑾瑜貴妃,你若敢碰我,吳國大軍定會踏平你的魏國。”顏千夏見這人狡滑透頂,一時間找不到對策,又氣又怒,一雙靈澈的大眼睛漸漸漲得血紅。
司徒長隆冷笑着,用力壓到了她的身上,不客氣地用膝蓋頂開她的雙腿,隔着那層薄紗,在腿中間用力蹭着,一雙大手在她的身上使勁揉捏亂摸,這光滑柔軟的觸感,頓時刺激得他血脈噴張,一口就咬在了她的雪頸上,惡狠狠地說道:
“敢耍朕,朕現在就要了你,看你還有什麼把戲!”
“司徒長隆,你就算要吃東西,也得洗乾淨吧,你讓我先洗洗。”顏千夏躲着他的嘴,尖聲大叫起來。
“不用洗了,就這樣正好,你很香……”他的嘴堵了上來,要吻她的脣,她奮力掙扎起來,左一右扭擺着,就是不肯讓他得逞。
可他是男人,孔武有力,她怎麼掙得過他,沒一會兒就香汗淋漓,手腕腳踝上蹭破的地方血滲得更快,把捆着她的繩索都染紅了。
“皇上、皇上不好了,小九子死了。”外面突然響起了尖叫,司徒長隆的動作猛地停住,扭頭大吼。
“什麼?”
“小九子死了,渾身發藍,好恐怖。”外面又尖叫了一聲,司徒長隆從顏千夏身上跳起來,擡起自己的手看,手指尖也泛了淡淡的藍色。
“我說過,你敢碰我,必定爛死。”顏千夏銳聲罵了一句,司徒長隆啪地一耳光就甩了過來,重重地打到她的臉上,耳朵裡都嗡嗡響了起來。
“賤人,把解藥拿出來。”
“你不放我,休想活過今晚。”顏千夏並不知這藍花瓣有何奧妙,前晚池映梓映到她的胸前時並未異樣,只是用玉烙上一朵紋身而已,不想其中還暗藏玄機,居然可以給她護身用。
“朕不信,宣太醫。”司徒長隆跳起來,卻不併敢下榻走動,只坐在榻上怒吼了一聲。
外面的腳步聲匆匆遠去了,過了一會兒,又有腳步聲匆匆而來。在這中間,司徒長隆再不敢碰顏千夏,只盤腿坐在一邊,死死地盯着她玉白嬌皙的身子,那獸一般的目光,似是想一口吞掉她一樣。
“皇上。”御醫過來了,擡頭瞟了一眼龍榻上的情形,連忙勾下了頭,再不敢擡眼。
“過來。”司徒長隆一揮手,拉起錦被丟到了顏千夏的身上,還躺在他的龍榻上,就是他的女人,容不得御醫多看半眼。
御醫雙手抱拳拱在額前,快步到了他的面前,跪了下去。
“外面的小九子是何死因?”司徒長隆陰惻惻地掃了一眼顏千夏,沉聲問道。
“面色青紫,乃中毒而亡。”御醫額頭俯地,小心地回道。
“何毒?”司徒長隆心一緊,立刻追問。
“微臣有罪,微臣還需要一點時間才能……”御醫戰戰兢兢地回道。
“滾下去,給你一柱香的時間弄清楚,一柱香之後不能找出是何種毒,你就自己把自己的腦袋割下來吧。”司徒長隆又氣惱起來,用力一揮手,御醫連忙退了出去。
“司徒長隆,你現在可以解開本宮了吧?只要本宮好好的,你也會好好的,若再對本宮不敬,你的下場就會和那小九子一樣,甚至更慘。”顏千夏縮了縮手臂,這繩子越掙越緊,手腕現在痛疼難忍,再捆一會兒,她都怕血流不通,這雙手會廢掉。
司徒長隆一把扯住了她的長髮,一用力,她的頭皮都差點要被他扯脫落了。
“顏千夏,別以爲朕怕你,朕會得到你的,你好好等着。”他陰險地說完,又衝着殿外怒吼一聲,“來人,把這賤人拖下去,關到奇苑,無朕旨意,任何人不得靠近她。”
幾名太監快步進來,解開了她的繩子,架着就往外面拖,鮮血從腳踝上滴下,在漢白玉的地磚上婉延了一路,絕豔刺目。
她不怕死,她只怕見不到慕容烈最後一面,從一開始她就不應該開始這段感情,害他落到般田地,如今只盼着司徒端霞能念着舊情,救他出去,盼着年錦和千機能潛進魏宮來,帶他離開。
奇苑之可怖,超過顏千夏的想像,陰森森的大池子裡盡是各色毒蟲長蛇,可是她連暮谷都闖過,又怎會怕這種地方?
她從容不迫地往池中走去,豔色的紗裙拖到地上,血腥味兒頓時在這小池中彌散開去。若換成另外的人,就算是個大男人,也會忍不住毛骨悚然,可是這滿地蛇蟲,一見她,居然立刻慌不擇路地避開,在池子裡四散逃竄着,她在的這一邊,連一隻蟲也沒有,那奇景讓看守奇苑的人都嚇到了,連忙跑去稟告司徒長隆。
顏千夏擇了一處乾爽的地方坐下,擡起磨破的手腕看着,傷成這樣,若不及時上藥,只怕會留疤。
此時夜深,一盞紅色的燈籠懸於奇苑的正上空,過於濃烈的紅光讓奇苑看上去更顯陰森,那些蛇蟲都規矩地窩在角落上,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
她抱緊了雙臂,盯着紅色燈籠思索着接下來的對策。司徒長隆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魏國一樣藏龍臥虎,說不定真有人給他解了藍花之毒,到時候她就慘了。
正焦急時,頭頂傳來了低啞的聲音,“顏千夏?”
她擡頭看去,只見是許久不見致遠王爺,身邊跟的是司徒端霞。
“致遠王爺。”她欣喜地起身,擡頭看着她。
司徒端霞先是用帕子掩着口鼻,厭惡地低頭看向池子之中,但是一看到奇中的景象之後,立刻就驚訝地放下了帕子,瞪大了眼睛,喃喃地說道:“這怎麼可能?進了這池子的人,非死即瘋,這怎麼可能?”
“世間自有奇事,司徒端霞,你還在這裡幹什麼?爲什麼不去救他?”
“誰說本宮不救她。”司徒端霞一揮帕子,唐致遠便放下了繩索,讓她捆在腰上,把她給放了下去。
司徒端霞的腳一沾上滑膩膩的泥地,立刻就覺得頭皮發麻,一手就緊抓住了顏千夏的肩,尖聲低呼起來,“什麼破地方!”
“你來是什麼目的,他可好?”顏千夏立刻拉住了她的錦袖,焦急地問道。
“他好不好,就要看你的了。”司徒端霞把顏千夏的小刀遞了過來,上下打量着她,脣角溢出幾絲冷笑,“我要你的血,救他。”
“我的血對於他的邪魔攻心毫無作用!”顏千夏接過了小刀,緊擰起了眉。
“心頭之血,就可以。”司徒端霞微俯過身子,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你不是愛他,你不是可以爲他去死嗎?把這刀捅進你的心臟,然後用你心尖之血,配上本宮的藥,一起滴進他的胸口,他自是可以痊癒,那麼,現在你就表現出你對他的愛吧。”
顏千夏握緊了小刀,她死,可以,但是她要知道是否有作用!
“不信?”司徒端霞指了指還在上面等着的唐致遠,“我們是打暈了侍衛進來的,本宮和王爺都冒着欺君罔上、大逆不道的殺頭之險,你以爲是來找你好玩的?實話告訴你,他是死是活,全是在這一柱香的時間裡,你要救就救,不救就算了,本宮還是吳國貴妃,魏國公主,還有小王子,大不了這輩子爲他守陵,你呢?”
“你們兩個快點,有人過來了,烈兄可不能再等了。”唐致遠在上面低呼了一聲。
顏千夏咬了咬牙,把小刀抵在了胸口上,她別無選擇,要取心口之血,救心上之人。這舉動很愚蠢,卻也是走投無路之舉。
慕容烈的邪氣已經侵進他的五臟六腑,昨晚就已是極限,池映梓那裡已是指望不了,也罷,她這一世,陷入這樣的紛亂也確實太累,而且一刀下去,也不見得會死。
她看了一眼司徒端霞,慢慢用力,把刀刺進自己的胸口。司徒端霞看着她的舉動,臉上有了片刻的動容,她快速擡手,搭到了她的手指上,小聲說道:“不必太深,有血便行,你我都是女人,都深愛着他,我也不會逼你太甚,你先在這裡等着,本宮先送他出宮,定會來救你出去。”
“你要好好照顧他。”顏千夏拔出小刀,手不停地顫抖着,看着血從胸口涌出。
司徒端霞迅速用小瓶接住了她的血,拉了拉腰上的繩子,示意唐致遠拉她上去。
“你一定要救他。”顏千夏拉了拉她的錦袖,司徒端霞盯了她一眼,點點頭,身子慢慢地被唐致遠拉了上去。
顏千夏捂緊了胸口,這血流得太快,想必用不了多久,她也能解脫了吧?
她累了,可比上輩子累多了!那裡只有一個男人騙她欺她,這輩子來欺她的男人卻多了,只是,她收穫了一個深愛她的,她便已感覺到滿足。
慕容烈,你一定要好好的,不枉你我愛了一場。
唐致遠收起了繩子,又往下看,疑惑地問道:“你不帶她嗎?”
“先救慕容烈,若有人發現她不見了,慕容烈也走不了,現在我皇兄想必已經中了招,暫時不會來管我們,我們快走。”司徒端霞一拉他的手,快步往前跑去。
這二人剛跑開,便有侍衛快步趕到,低頭看了看池子下面的情形,立刻有人跳了下去,伸手探顏千夏的鼻息,擡頭站着上面的人大叫,
“還有氣兒,快去稟告皇上,救還是不救。”
一聽下面人的話,一個侍衛拔腿就往司徒長隆的寢宮跑去。此時司徒長隆的帝宮裡正是淫|糜聲氾濫成災。
又如顏千夏所料,魏宮也有能人,已經剋制了他的毒性,正在連夜熬配解藥。司徒端霞買通宮女,給他宮中的薰香裡放了催|情藥,他此時便招了嬪妃數人,正在帳中淫|樂。
數名宮婢們低着頭,手中的金盤裡託着金壺美酒,榻上幾名嬪妃全都褪盡了衣衫,正在使出渾身解數服侍着他。一個正跪在他的腿中間,用紅脣爲他服務,左右各坐了兩個,挺起了胸脯,喂到他的嘴裡,他的大掌還扣住了身邊躺着的女人的胸,毫不憐惜地用力揉捏着,疼得那女子嬌呼連連。
“小賤|婦,還敢出聲!”他坐起來,一雙赤紅的眼睛嚇了幾個嬪妃一大跳,都不敢再出聲。他拉開了正趴在他腿|間的女人,一把拉起了身邊那女子的長髮,迫她跪倒,將自己燙如烙鐵的地方狠狠地貫進她的體內,然後握着她的腰,把她狠狠地往自己身上拉。
這些嬌弱的女子哪裡經得起他這樣大力的摧殘,沒一會兒就哭着求饒,這又激得他大怒,把身下的女子一把拽起來,狠狠往地上一摔,擡腳就踩了上去,就踩在她的胸前,又拉過了另一個女人,把她推到榻邊的金柱上,讓她抱着金柱,翹起水嫩的臀,大掌連連拍打下去。這女子受了前面那女人的教訓,哼都不哼一聲,只死咬着紅脣,任他打。他打得興起了,這才一掐她的腰,用力攻進了她的體內,不停地衝|刺攪動着,如野獸一樣的低吼聲嚇得那女人花容失色,雙手緊抱着金柱不敢鬆開,嬌軀被他撞得乳|波亂晃。
司徒端霞氣他打人,這藥下得便過猛了一些,可憐這些女子要飽嘗他的獸|欲了。帝宮中一片淫|聲|浪|語,他是越玩興致越高。他腳下的嬪妃已被他踩得暈死過去,能不能活都是後話。
他正在這邊盡力發|泄,那邊,司徒端霞和唐致遠已經化妝成侍衛,潛進了死牢。
慕容烈被手臂粗的鐵索拴在牆上,已經奄奄一息。若不用手指探,根本不會發現他還活着。好在因爲司徒長隆的注意力現在在顏千夏身上,還未來得及對慕容烈下毒手動大刑,只是把他鎖在這裡。
唐致遠快步上前去,打開了鐵索,司徒端霞急步撲過去,把慕容烈抱進了懷裡,匆匆從懷裡取出兩隻小瓶,連連催促着唐致遠幫忙。
唐致遠用匕首劃開他的衣衫,猶豫了一下,小聲問道:“真的有用嗎?”
“你放心,有用的。”司徒端霞看了他一眼,催促他儘快行動,“我以顏殊月孩兒的性命相威脅,她不敢欺我,否則她們母子會粉身碎骨,死無葬身之地。”
唐致遠這才舉起了手中的匕首,輕輕扎進他的胸口,司徒端霞立刻將兩隻小瓶的塞子拔開,把藥水順着刀鋒緩緩下倒,藥水到了他的胸口之上,像長了眼睛一樣,立刻鑽進了他的皮肉之中。只眨眼的功夫,慕容烈原本有些發涼的身體,開始漸漸有了溫度。
“真的可以!我們快走!”唐致遠背起了慕容烈,司徒端霞在前面引路,二人快步往外跑去。
“站住!”有巡邏的侍衛發生了二人,揮劍就追了過來,司徒端霞不敢耽擱,拿出信號筒,給守在宮外的年錦發了信號。
唐致遠的侍衛從暗處衝出來,攔住了宮中的衛兵,這二人一路狂奔,直奔事先已打點好的出宮之門。
宮牆處很快燃起了大火,魏宮裡頓時大亂了起來。
千機正在事先約定的角門處等着幾人,見他們出來,立刻上前去接過了慕容烈,又看向他二人身後,焦急地問道:“顏千夏呢?”
“來不及了,以後再想辦法救他,皇兄不會拿他怎麼樣的。”司徒端霞不耐煩地說了一句,貓腰鑽上了馬車,催促千機快走。
千機掃她一眼,心下頓時明瞭,這女人只怕是棄顏千夏於不顧了。
“走吧。”司徒端霞又催促起來,“你是不是想皇上再被抓住啊?到時候再想逃,可就沒那麼容易了,以大局爲重,快走。”
“致遠王爺,煩你費心,在下去救千夏。”千機沒理她,向唐致遠匆匆說了一句,身形躍起,直奔宮內。
探子早已探得顏千夏的下落,是司徒端霞說會帶她出來,他纔在角門處接應,如今眼看顏千夏獨自被棄,他怎會放心?
【2】天涯兩端
司徒長隆還在恣意行|樂,地上已倒下了好幾名嬪妃,榻上又被他拖上了兩名年輕嬌弱的宮女,處|子血染紅了龍榻,宮女哀叫連連,他卻覺得這滋味爽快至極,在宮女體內愈加用力衝撞。
“皇上,大事不好了,顏千夏自盡了,還有,宮中走水了。”突然,有太監闖了進來,大聲呼喊着。
他體內高漲不退的欲|火還未散盡,被人突然打斷的滋味令他火冒三丈,一腳踢開了闖進了的太監,伸手接過了龍袍,披着就往外走。
只見彩棲宮上方有熊熊烈火,映紅了半邊天。看守奇苑的侍衛跪在地上,大聲向他稟報顏千夏在奇苑自盡的事。
他的臉色陰沉下來,這女人現在可不能死,雖然龍珠落在他的手裡,可他還不知龍珠的奧妙,那晚在湖畔看到的奇景太過震撼,居然有真龍現身!如何才能召喚出珠中之龍,賜予他至上的魔力,這也是他最想知道的!
“立刻傳御醫過去給她診治,把火趕緊撲滅。”他吩咐了一句,轉身進去,想繼續方纔的樂事。
此時,又有侍衛驚慌失措地闖了進來,比先前進來的人更回慌亂,大聲狂呼着大事不好。
“放肆,一個一個,膽大包天!你們當這是集市,想闖就闖?”他怒氣衝衝地轉過身來,拔了那侍衛的劍就刺下去。
“皇上饒命,慕容烈被救走了。”那侍衛一聲大呼,讓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一把揪住了侍衛的衣領,剛剛還欲|火焚身,現在卻如墜冰窖,一身烈火般的欲|望消退得一乾二淨。
“你給朕說清楚點。”
“致遠王爺和公主一起,剛剛把慕容偷偷放走了,吳國大將軍年錦就在宮外接應,一千黑鐵騎兵正護送他出城。”侍衛匆匆說完,司徒長隆手起劍落,把這侍衛紮了個穿心透。
“來人,更衣,出城追敵。”他大喊了一聲,幾名太監連忙上前來,給他穿靴着衣。他也不梳頭束冠了,拎着長劍就往外奔。
若放慕容烈走,他就是給自己鋪了條死路,以慕容烈的能耐,只要活着,必會百倍千倍報復回來。
“讓御林軍迅速集結,斬殺慕容烈之人,封外姓王,賞金礦一座。”他一面跑,一面大呼,侍衛們紛紛跟着他往宮外奔去,一時間魏國都城中燈火通明,如同白晝到來。
這邊亂到極致,也讓千機輕鬆地靠近了奇苑,都想封王得礦,這裡連侍衛也沒留幾個,他輕輕鬆鬆就擊倒幾人,躍下大池,把顏千夏抱了起來。
她很虛弱,千機立刻從懷裡掏出了藥瓶,給她灑到傷口上,撕開自己的紅衣給她包紮好傷口,這才撿起了地上的長繩,將她捆到自己的背上,負着她一躍而起,疾速往宮外衝去。
出宮容易,出城就難了,王城中到處都是侍衛,他一襲紅衣太打眼,顏千夏又急需止血醫治,他只有小心地尋到一家藥鋪,從牆中翻進。
此時城中家家戶戶其實都已醒來,只是不敢出去觀望出了何事,他和顏千夏一闖進藥鋪,那家人立刻就嚇得四下亂逃起來。千機無奈,只得點了他們的穴位,讓他們不敢亂動。
“在下只是想暫躲一晚,明早即走。”他把幾人拖進柴房鎖住,揹着顏千夏進了房,找來藥材,給顏千夏治傷。手腕腳踝倒是次要,關鍵是胸口之傷,她救慕容烈心切,這一刀扎得有些深,流得太多血,此時身子已經冰涼了。
“冒犯。”千機低低說了一聲,揭開了她的絲薄的衣衫,煮了藥材,給她擦洗傷口。
縫合好的傷口,恰巧在藍色花瓣之下,像花莖一樣託着三片花瓣。千機不是司徒長隆那樣的無恥之徒,他只是給她治傷,用帕子給她擦洗身上的泥漬和血污,絲毫不敢自己的手指沾到她的肌膚,更不會多手去摸這條朵藍花。
只是她只是這樣睡着,這副美極的身子也讓千機這男人感覺有些臉紅心跳。他低斥了自己幾句,舉過了油燈,仔細地看她的臉。據暗衛來報,說她的臉和以前大爲不同,剛剛只顧着抱着她逃命,只從身形上認出她,現在一看她的臉,倒真嚇了一跳,有些懷疑自己是否救錯了人。
“慕容烈……”她突然不安地喃喃低喚起來,這聲音也和顏千夏大爲不同,千機怔怔地看着這完全陌生的女子,居然有些拿捏不準。
是,不是?
正狐疑時,她又低語起來,“救他出去,司徒端霞救他出去……”
千機盯着她緊皺的娥眉,斂了心神,繼續給她處理手腕和腳踝上的傷口。外面還是鬧哄哄亂糟糟的,有一隊士兵開始拍門,要進來搜查。他心中一凜,迅速吹滅了燈盞,褪去紅衣,翻身上牀。才藏好紅衣,那些士兵已經闖了進來,一腳踢開了房門。
“喂,起來,有沒有吳國人進來過?”士兵聞到了藥味兒,狐疑地往榻邊湊來。
“小哥,我們這裡是藥鋪,沒有吳國人。”千機手中扣好了鏢,隨時準備出擊,士兵頭目已經到了榻邊,殺一小隊士兵輕而易舉,可千機也知道,此時若打起來,會把注意力全吸引過來,他帶着重傷的顏千夏,若有閃失,他必後悔一生。
他下了榻,取下衣上一塊上好的玉飾,遞到士兵頭目手中,壓低了聲音說道:
“真是不巧,這裡還有幾個才患了瘟病的人要醫治,所以現銀今兒都拿去進了藥材,今兒只有這隻玉佩孝敬您,明兒您來,我收了診金,必還重謝。”
那士兵接了玉佩掂量了一下,又看了看榻上,顏千夏一動不動地躺着,像死了一樣,又聽到千機說有瘟病,也不願意久留,拔腿就往外走了。
“走了,沒有,我們去隔壁搜。”
一羣人呼啦啦走了,千機快步過去栓上了門栓,快步回來,繼續給她處理着傷口,處完腳踝上血肉模糊的傷之後,外面突然就有了通天的火光,大隊士兵將這屋子團團圍住,帶着火藥的箭一支接着一支射|進屋中,有人拿着號角疾吹,有人叫呼着:
“吳國|賊人,出來受死。”
千機深吸一口氣,身爲名花流門主,跟隨慕容烈出生入死多年,無數次獨自身處險境,只有這一次,心特別沉重。
他可傷,顏千夏不可傷,他在慕容烈面前曾經立誓,要用自己的性命,護她毫無發傷。
他扯下牀單,將她背於身上,拿起了白玉琵琶,縱身躍出屋外,剛要跳出院牆時,又有幾支箭射中了一側的柴房,大夫一家人還鎖在裡面呢!他連忙折返回去,放出了大夫一家人。
“累你等受罪,若今後有緣,拿此令牌去夏國名花樓,自有人重謝。”他將一塊白銀令牌給了大夫,那老大夫看了他一眼,又看向火光沖天的屋子,聽着屋外連聲的捉拿之聲,重重一跺腳,長嘆了一聲,指着屋後的深井說道:
“我們留下來也是死路一條,走吧,井下有通道,一起逃命去吧。”
“井下有路?多謝了!”千機抱拳,揹着顏千夏縱身下井,那老大夫一家人也跟着拉着繩索爬了下來,在他們的帶領下,一路爬到了通道之外,城門之西南角下,頂開木板,外面就是湍急的大河。
“這本是我們走私草藥所用,想不到今日救了一家人性命,我也不問你是什麼人了,大家各自逃命。”老大夫把令牌還他,帶着一家人匆匆往東邊逃去。
千機擡頭看向大河,龍船已經走遠,司徒端霞和年錦並未等他和顏千夏。
“千夏,我們得一路顛簸了,堅持住。”千機搖了搖她的手,低聲說道。
她似是能聽到,手指勾了勾他的手指,千機這才躍身起來,疾奔向河邊的密林,只能走偏僻的山路趕回吳國。
斗轉星移。
連續六天六夜的奔波,翻山越嶺,饒是千機這種武藝高強的人,也有些支撐不住了,尋了一處乾爽的地方,把顏千夏放下來,讓她靠着大樹坐着。她一直這樣睡,睡得千機膽戰心驚,生怕她醒不過來。
“千夏。”他伸出手指,拂開她臉上的碎髮,低喚着她的名字,“醒醒,不要睡了。”
她的呼吸很淺,逃出來的時候也未來得及穿上衣裳,只有破爛的被單包在身上,胸前的傷口結了痂,彎曲着,頂着三片暗藍色的花瓣。樹葉上的露珠滾落下來,滴打在她的眉上,又往下滾去,沾在她長長的羽睫上,如碎鑽一般閃耀着光芒。
千機看了這臉六天了,此時忍不住伸出手,輕撫到這陌生的臉上,小聲喚道:“千夏,醒醒,我們快到吳國了。”
她還是睡,千機輕呼了口氣,貼着她坐了下來,從懷裡拿出了信號筒,一點綠光衝上天空,靜悄悄綻開。
這幾天他爲保安全,連信號也未敢給名花流門人發去,怕引來心懷不軌的刺客。如今已到吳國地界,他得召來門人,助他護送顏千夏回宮。
嗯……
顏千夏悶哼了一聲,慢慢睜開了眼睛,有些慌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大樹小溪,叢林,高山,還有……千機!
“千機!”她猛地坐了起來,一把抓住了千機的胳膊。
“醒了。”千機扭過頭來,驚喜地看着她。
“我們在哪裡?慕容烈呢?”顏千夏連忙問道。
“我們已到吳國境內了,只要三天便能回宮。”千機伸手撫了撫她的額頭,已經退了燒,甚好。
“可有慕容烈的消息,他現在如何?”顏千夏快速擡起手指,撫到胸口上,她取胸口之血給司徒端霞,不知她是否救活了慕容烈。
千機拍了拍她的手背,溫柔地說道:“放心,不會有事,致遠王爺和司徒端霞帶他上馬車的時候,他已經服下解藥。”
“你可知,是何人給了司徒端霞解藥?”顏千夏猶豫了一下,小聲問道。
“顏殊月,她以顏殊月之女爲威脅……”千機未說完,顏千夏心裡就咯噔一沉,她猛地想到了殊月的話,她會代替她,成爲慕容烈的寵妃……
難道,顏殊月真的連池映梓也背叛了?
顏千夏不敢再想,只是,她用心口之血救下的男人若真能平安,她便再無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