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爺,這明顯就是個局,目的就是坑咱們。先不說那八個人,就是杜志高,他是明顯的也算進去了。這一下把杜志高毀了,本就處在風尖浪口處的杜家,只怕以後生意更加爲難。原本杜家兩三年內,能給六爺您提供資金,現在只怕是遙遙無期。”
紫奕楓讓王丞相說的臉色越來越黑,這對翁婿今日被紫弈城來的一出給氣壞了。隨即下令道:“本王要徹查此事,先找找那個碘酒從何處而來。”
這個碘酒纔是關鍵的源頭,只要一找到這些,就能解決了這件事。只是有個問題,就算檢查出碘酒出自何處,那些人的作弊已經成了定局,也無法將他們洗清。那幾個人註定成爲棄子。
做碘酒的人,必定是紫弈城的人,只要能夠找出這個人,才能挫挫紫弈城的銳氣。在這件事上,沒道理讓他栽跟頭。
“是,這就下令讓人去查!”王丞相想到這裡就氣悶。今日紫弈城就是故意帶着他去的,還是當着他的面,將那些人帶走。
這京城出了作弊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杜伊在侯府裡聽到後,對白梅道:“好樣的,我本來就打算整一個杜志高,沒想到你居然連阿城也告訴了!”
白梅聽到這話,就知道,杜伊不是真的在誇獎她。隨後縮了縮脖子,道:“小姐,不是奴婢故意說的。小姐身邊不是有爺的暗衛嗎,奴婢做的事情,自然也是逃不過他們的法眼。爺會知道也不足爲奇,只不過是將對手除了一點罷了。小姐你不是要幫爺嗎?正好趁此機會,砍斷一些枝椏,也沒什麼不好,對吧?否則就一個人的話,效果只怕也沒那麼好。”
杜伊聽到這話後,點點頭,又搖搖頭道:“對也不對。是可以砍斷枝椏,起到的效果更好不錯。只是你忘了,越是大,越是容易引起紫奕楓的抵抗情緒,到時候他若是找人查到我身上,試問我該如何是好?”
白梅搖搖頭道:“小姐你放心吧,這裡的人都是可信任的。這東西又沒從外面流傳進來,誰會知道從哪裡開始查?再落不然,隨便找個替死鬼就行了。這個事,紫奕楓必然會知道是爺這麼做的。小姐,我已經私自做主,讓爺這段時間別往這邊走。還有今日也別去看小少爺了,否則麻煩就大了。”
杜伊沉吟了下,道:“你做得對,他現在是紫奕楓的人重點盯着的對象,他去哪都容易引起注意。小帥今日纔去,難保紫奕楓的人不會以爲這次有太師參與,到時候小帥要是不小心被注意到就麻煩了。”
白梅鬆了一口氣,她就是因爲知道杜伊是個開明的,不會怪她私自做主。幸好,方纔有那麼一刻,她真的怕杜伊生氣。
她沒有想過,這次的事情,會鬧得這樣的大,居然一下子拉出十幾個人。看來爺和小皇帝這次是發了狠,決定開始清理一些人了。
御書房裡,小皇帝看着紫弈城,小小的臉上,全是憂慮之情:“皇叔,這樣真
的沒有大礙嗎?六皇叔那邊,會不會找你麻煩?”
“沒事,就這樣,那些人必須儘快定罪。不過若是他們能找出一個替死鬼,然後花些銀子來保釋的話,那是最好不過。咱們國庫現在空虛,一家如果願意花一萬兩銀子,咱們的國庫至少能夠充實一點。皇叔我挑選出來的那些人,都是富商之子,或者是官宦子弟,全是紫奕楓派的。區區一萬兩對那些人來說,還是有的。”
紫弈城的算盤打的噼裡啪啦作響,之前杜伊和小帥說什麼保釋的話讓他給聽到了,纔有了現在這齣戲。
一來,砍斷了紫奕楓的人。二來,幫杜伊報了仇。三來,還能充實一下國庫。至於無辜的那幾個人,都是平凡之輩,之前能夠考上舉人,還是花了銀子的關係。不過沒關係,那些銀子最後都到了他的口袋裡,現在藉此機會出去,一舉數得。
那些不仁之財,正好貢獻給國庫。拿着這筆銀子,在開春之前,買齊種糧,發放給紫月國的百姓,這樣等到今年十月,百姓充足了,他的顧忌就少點。
“那好,朕現在就下旨。對了皇叔,那旨意該怎麼寫?”小皇帝在紫弈城與太師與御史的教導下,如今的處事能力已經強了不少。
“你隨意寫,意思表達到就行。大意就是皇叔與你說的那些,另外加上,此銀子用來購買種糧分發給紫月國各地的百姓,爲百姓造福。”
小皇帝點點頭,隨即提筆將聖旨寫出來,蓋上玉璽之後,讓人頒發出去。
且說杜衡一家在知道杜志高作弊後,氣得雙眼圓瞪。杜衡原本對他兒子,信心滿滿,此時,在得知這事之後,第一反應就是:“陷害的,一定是被陷害的。到底是誰,是誰要害我兒?”
杜淩氏整個人跌坐在地上,從嚶嚶哭泣到嗷嗷大哭,她的希望破滅了。她在經歷了那些事之後,杜衡已經看她不爽了。原本還能指望兒子出息點,到時候她還能有點希望。現在沒了,全都沒了。
凌芬芳黑着一張臉,直接回到國公府,杜志高在考試前夕與她朝夕相處,他的事情,她全都知道,不可能會作弊。她一定要回去,找她二哥幫忙,她二哥一定會想辦法的。只要這次她幫了杜志高,等他出來後,就知道他知道了那件事,也不能把她給休了。
只有凌芬芳在聽到這事後,從打從心眼裡鄙夷。這一家除了她爹,沒有一個好東西。她娘和嫂子就是賤人,他大哥現在又做出這樣丟臉的事情來。
早知道會這樣,這段時日,她就進宮陪太后了。現在好了,除了這個的事,原本上門提親的人,都跑了,當真是丟臉之極。
紅英看到這家裡的情況後,偷偷看了碧桂一樣,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容。這算什麼,這一切只是剛開始而已。
“紅英,收拾一下,咱們進宮!”杜紫琳再也不想在這個家待下去,只要想到一出門被指指點點,她就覺得丟臉的慌。
“小姐,現在走,是不是不太好?少爺的事情還沒解決呢。再說咱們現在進宮的話,旁人會怎麼說,太后娘娘會允許嗎?”
紅英不想去,她要留在這個家裡看好戲。再說了那皇宮是她杜紫琳想去就能去的嗎?皇宮又不是她的家,她一個商人之女,還真把自己當成一棵蔥了。
“少廢話,讓你收拾走就走,你說那麼多做什麼?再說了,那個皇宮,我爲何不能去?太后那麼喜歡我,可是說過了,只要我喜歡,可以隨時進宮。”杜紫琳就是仗着這句話,她纔敢那麼囂張的。
就在這時,派出去的馬管事回來了,他的身後跟着杜伊和柳如是。杜伊攙扶着柳如是,進了杜府的廳堂,當看到這畫面後,兩人對視一眼,在彼此的眼裡看到了笑意。
“叔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何好好的,說作弊就作弊了?小嬸孃在家裡都不得安生,非得過來看看才安心。”
“老爺,志高這個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平日裡看他才華匪淺,斷然是不會做出這種事來的,是不是哪裡誤會了?如兒聽說那什麼紙有問題,那個是哪裡買的,是不是那賣紙的人害的?”
原本杜衡還很是感動,可聽到這話後,臉色卻沉了下來:“那是我杜府的產業,我豈會害自己的兒子?當初我可是一再叮囑,讓他別帶紙進去的。現在,哎,當初他若是聽我的話,現在就不會有這麼一出了。”
杜衡唉聲嘆氣的,早知道那會兒他就改把紙給拿走了纔是。他現在那個悔啊,悔得腸子都青了。就不該聽兒子說,怕裡頭的紙張不夠寫。
“叔父,我與小嬸孃過來的時候,聽說皇上已經貼出了皇榜,詔告天下。說在這沒有查出來之前,如果願意出一萬兩銀子保釋的話,就可以將人領回來,不用來裡面受苦。這一萬兩銀子,就當給紫月國百姓買種糧用了,這件事算是暫且不究。只是以前的功名,全部取消,貶爲平民。”
杜衡聽到這話晃了晃,貶爲平民?如果他不花銀子贖人,那杜志高不知道要被關押到什麼時候。他目前就一個兒子,柳如是的肚子,還不知道是男是女,他只能先把兒子贖回來再說。
可是這纔開了年,該花出去的銀子,他都花的差不多了。他借了十幾快二十萬兩的銀子,把希望都寄託在幾年了。那些地契,能抵押的,都抵押了。現在身上也就剩下幾千兩,這一萬兩去哪裡籌?
“靈兒,你那裡還有多少的銀子?我這該花的也都差不多了,現在就剩下不到五千兩。”至於柳如是,他一個月最多都沒給過一百兩,這幾年下來,能有多少。
杜淩氏聽到這話,在碧桂的摻扶下,顫抖的站起來。聽到這話後,再次哭了出來:“只有一千來兩銀子了。伊伊那會兒拿走了一千六百兩,芬芳那拿走了三千五百兩,年前紫琳拿走了一千兩,還要那個孩子,也花了一千兩安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