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啓軒覺得杜伊已經有了伊記,應該不至於胃口那麼大才是。現在收回儒城的,不外乎就是儒城出了那樣大的事情,她怒了,纔會有那般舉動。
現在京城裡人人都知道儒城出了什麼樣的事,那夏生好生大的膽子,居然暗藏兵器,並且藉着鬼月聯合大夫,殺年約雙十年華的男女,就爲了挖出人心,煉那什麼長生不老藥。
更甚者,居然將人動手到杜伊的婢女身上,這才被一鍋端了。不過那也是那夏生活該,也難怪杜伊會怒了。換做是誰,都會生氣,夏生做的,可是打臉的事情。
一個婢女的命不要緊,可明知她的主人是誰之後,還敢伸手,那便問題大了。那是赤果果的看不起主人,就是典型的打臉之事。
京城因爲這事,鬧得沸沸揚揚的,皇上更是下令,讓楊太師親自押着夏生回京受審,至於查到的兵器,一律充公。雖說是皇上下的令,可誰都知道,那是紫弈城這個攝政王的意思。
楊太師親自帶帶回來候審,也就意味着,這件事不假於他人之手,夏生到了京城後,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可想而知。
“二哥,難道我們什麼都不做,就這樣乾巴巴的等着他們回來?”凌芬芳有些坐不住了,這杜府要是不行了,她也就完了。國公府現在要杜府的資金支撐,若是沒了杜府的做後臺,國公府撐不下去的話,不管是哪一邊,都將沒有她的立足之地。
之前去相國寺發生的那些事,杜衡可是知道的。若是他說出來,她就等着被休。而國公府,在自身難保的情況下,絕對不會顧慮她這個被嫁出去的女兒的。
她那什麼都不管的娘,估計看到祖母不待見她後,也會棄她不顧的。不行,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那你有什麼好辦法?”凌啓軒也着急,他和項尚書可是承諾過,一定會給馨荷最好的的婚禮,不敢說十里紅妝,那一二里的紅妝,還是有的。
“我就是不知道,也沒想到,纔來問問二哥你的意思。”凌芬芳皺着一張臉,她要是有辦法,現在也不會坐在這裡了。
派個人去暗殺也不可以,杜伊身邊高手如雲,她若是派人的話,只怕會讓自己死得更快。估計都不用杜伊出手,紫弈城或者凌袁帆的人,就在第一時間,將了結了她。
“再看看吧,現在杜衡肯定比我們還着急。我們先觀望看看,若是實在不行了,再出面也不遲!”能不先動,他絕不會動的。當務之急,他要做的就是拉攏好王丞相,哄好項馨荷,說服項尚書儘快將女兒嫁給他。
只要項馨荷嫁給了他,他和國公府等同於多了一個保障。
“那……算了,我自己想象辦法!”凌芬芳看着二哥沒有出手幫忙的意思,跺了跺腳,轉身離去。
儒城。
原本杜伊計劃是十八就離開儒城的,可因爲開壇設法的事情,決定拖延到七月二十五才走。趁着這段時間,她讓於子恆收回來的鋪
子,都一一走了一遍。
在儒城,杜府有八個鋪子,除了杜府酒樓,杜府布店之外,還有糧油鋪,雜貨鋪,還有胭脂水粉的鋪子和當鋪,客棧和酒館。這幾個杜伊接手之後,第一時間,將這裡的掌櫃和小二都炒魷魚了。
在接手做這些事之前,她就瞭解過。杜衡在接手後,陸陸續續的將他爹留下來的人,都炒魷魚了,現在的這些什麼掌櫃和管事,都是杜衡的人。
在炒魷魚之後,杜伊命人將鋪子門關上裝修。每個鋪子都要按照她的設計的圖紙去裝潢,而在於子恆在盯着人裝修之事,她又去了紫丁幫她調查出來的原先被她爹重用的掌櫃和管事,現在身居何處。
到了二十這一日,杜伊已經說服了起家原先的管事,讓他們等着鋪子裝修好後,回去做掌櫃。月薪在原由的基礎上,加上年終分紅,也就是所謂的獎金。
衆人都同意了,現在唯獨卻缺一個掌管胭脂水粉鋪子的掌櫃。杜伊帶着鶯兒尋着地址,找了過來。當看到一個類似貧民窟的地方後,杜伊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這地址可有給錯?一個管事就算再沒能耐,也不會住這邊的吧?
光是走到巷子,就覺得到處都透露出腐敗之氣,真的不像是一個曾經在他爹手上多過多年管事會住的地方。
“紫丁給的地址是不是給錯了?”杜伊喃喃自語道。
“紫丁辦事不會錯,有可能他們是因爲某種緣故,不得不住到了這裡。”鶯兒沉吟了下,望向巷子的盡頭,試圖想要看清什麼,眯了眯眼,回答杜伊的話。
杜伊想了想,也是。這幾年來從未見過紫丁出過什麼紕漏,也許人家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例如被人坑了什麼的,又或者家裡有人病重,家裡只能越過越窮困之類的。
等兩人好不容易找到地方了,看着那扇搖搖欲墜的門,杜伊心中無比感嘆。這裡可比她穿越過來,看到的地方還不如,這還能住人嗎?明明沒病,估計都要住處病來。
“有人在家嗎?”杜伊站在門外,敲了敲門,揚聲問道。
“有人在家嗎?”鶯兒也隨着杜伊的動作敲了敲門,不夠她的聲音要比杜伊大,且洪亮。她是暗自用了內力,朝裡頭喊去的。
“娘,有人上門了,你先躺好,我去看看!”此時一個杜伊聽不見,鶯兒卻聽得一清二楚的聲音,在說道。
“小姐裡面有人,初步判定是母女兩。那姑娘的聲音聽着不大,估計也就十三四歲的年紀。年紀大的,不知道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聽那咳嗽的聲音,估計病了許久了。”
鶯兒將自己聽到的,加上自己猜測的話都告知杜伊,免得她等得不耐煩。杜伊詫異地看了鶯兒一眼,隨即低頭沉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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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杜伊低頭思考之際,一個看起來十二三歲,面色枯黃,身材幹癟,穿着不知道打了多少補丁的裙子的小丫頭出來了。
“請問,你們是何人,來這裡有何事?”杜
鵑看着杜伊,看到她的穿着,便感覺不凡。對於這樣的人,她萬萬不可得罪。
杜伊看到那模樣有些眼熟的小姑娘,眼裡露出怯意,便道:“我是杜伊,請問這裡可有一位叫杜景紅的人?”
據杜伊從紫丁那邊得到的消息,這個杜景紅還是和她有一表三千里關係的姑來着。原本這儒城的胭脂水粉的鋪子是她在打理,至於爲何現在淪落到這裡,她倒是沒讓人查。
杜鵑看了看杜伊,在看看鶯兒,也不知道到底該不該說有。要是這兩人像以前的那些壞人一樣可如何是好?
鶯兒放低聲音,柔聲道:“姑娘你別害怕,這位夫人與杜景紅有些親戚關係。算起來,她還得喊杜景紅一聲表姑。”
杜鵑想了想,剛纔這個看起來極爲尊貴的夫人自稱是杜伊,她娘和她都姓杜,那會不會真的是一家人?她是隨着娘姓的,也許真的是孃的親人找來的,也說不定。
“你們稍等,我進去問問!”杜鵑還是有些不放心,便進了屋子,跑到她孃的跟前道:“娘,門外有個自稱叫杜伊的夫人,要來找你!”
杜景紅知道自己病久了,已經病入膏肓,現在唯一不放心的,只有這個還有一年就要及笄的女兒。她在想,她若是走了,女兒該怎麼安排?聽到女兒的話,她也沒多大的反應,心裡想着念着,都是該怎麼安置女兒的去處。
杜鵑看到她孃的模樣,忍不住晃了晃她孃的手,再次說道:“娘,門外有個叫杜伊的夫人來找你!”
杜景紅這纔回過神來,當聽到杜伊的名字後,明顯的震了震,隨即不可思議道:“方纔你說是誰,叫什麼名字?”
“娘,就是那個長得很漂亮,看起來很尊貴的夫人。她說她叫杜伊,還有一個姐姐說,杜伊夫人和娘你有親戚關係,按理來說,要叫你表姑,是不是?”
杜景紅激動之下,被口水嗆着了,一口氣上不上,下不下,在杜鵑的猛拍下,這才喘過氣來,連聲道:“娟兒,快,快請她進來。”
杜鵑出來後,看到杜伊,便道:“我娘叫你們進去。你們要找的人,就是我娘,她叫杜景紅。”
杜伊忍不住看了看杜鵑,點點頭,這才帶着鶯兒走了進去。當看到牀上那瘦如骨柴,雙眼已經深陷的女子,很難想象,她是曾經儒城最大胭脂水粉鋪子的掌櫃。
杜景紅看到杜伊,雙眸忍不住溢出眼淚。聲音微微嗝咽,激動的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杜伊上前替她把了把脈,時間越久,她的眉頭就越緊。這杜景紅沒多大的年齡,卻病得如此嚴重,這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伊伊,你是伊伊是不是?泉哥和珊姐的女兒,伊伊,對不對?”緩過氣來的杜景紅,雙手緊緊的捏住杜伊的手,激動的不能自己。
“恩,我是杜伊,是杜泉和凌珊的女兒。這裡不能住人,你的身體住在這裡,只會拖垮自己。鶯兒,帶她回去,讓顧大夫給她醫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