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這段時間不可能出手,如今江夫人和其子正在出喪,老夫人病重。江丞相自己自顧不暇,應該不會有心思對靈歌下手!”
雲深閉了閉眼,將自己這段時間的調查簡單說了一下,而且他也安排人去將相府上上下下都搜了幾遍。
就差挖地三尺了。
影七點點頭。他重傷未愈,面色還有些蒼白。“和我交手的那人武功極高,怕是和王爺不相上下。江湖之中這樣厲害的高手雲世子可否知道都有誰?”
夜王妃被人劫走了,還是被一個武功十分高強的人劫走的。這點讓所有人的心都充斥着一種陰霾。
因爲這就說明,對方的勢力絕對不容小視,而且還是楚涼夜的敵人。
影七嘆了口氣:“屬下護主不利,等到王爺回來自會以命謝罪,不過在這之前,我會盡力去將王妃找回來!”
那些人根本沒有給相府一點兒消息,也沒有傳來威脅的話語。那就說明對方的目的根本不在這上面。
可越是因爲這樣,就說明江靈歌的處境越是危險。
時間不等人,影七直接調遣了城中的所有禁衛。在整個皇城挨家挨戶的搜索。而云深則帶着雲陽王府和連親王府的兵馬,去城外附近的臨城搜尋。
二十天的時間轉眼過去。
江靈歌不知道外面究竟已經過了多久。她只感覺自己要廢了。
這麼長時間沒洗澡,她感覺身上難受的厲害。
而且四周依舊是漆黑的空間,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任何聲音,每天除了給她送飯的那一瞬間之外,不存在任何人影。
石門堅硬,她根本出不去。
開始的十天還能夠忍受,畢竟她心態本就強大,而且從小習慣了自己一個人發呆,可時間長了,也開始逐漸出現了胡思亂想的狀態。
因爲沒有人說話,她已經很久沒有開口了。
偶爾在黑夜之中自言自語,那回蕩的聲音傳到自己的耳朵裡,讓她感覺有些不習慣。
十幾天的時間一過,她甚至腦海之中出現了一點兒幻覺,讓她反反覆覆的陷入了無盡的回憶當中。
黑暗還在繼續,每天一覺醒來再也看不到任何光亮,這種感覺會讓人很沒有安全感。
就算再怎麼強大的心裡,也會一點點出現崩潰的徵兆。
江靈歌抱着膝蓋坐在角落裡,那種名爲孤寂和恐懼的壓抑感覺在她周圍蔓延着,她緊緊的蹙着眉頭,只感覺呼吸逐漸困難起來。
不行,她以爲自己能夠一直堅持下去,但是現在看來,她有些高估了自己的忍受能力。
如果在這樣下去,她怕是真的會出現什麼問題。
黑暗之中,她死死的看着大門的方向,石門打開的聲音再次傳來,江靈歌大步有些虛弱的走到門前,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放我出去!”
門外依舊沒有任何動靜,江靈歌眼底流露出一抹疲倦的神色,簡單的吃掉那兩個饅頭喝了一碗清水,微微垂着頭再也沒有發出聲音。
“怎麼樣?”
洛雲瑤冷着一張臉,一種十分焦急的情緒在面上浮現。
玄衣男子目光冷淡,微微搖了搖頭:“沒怎樣!”
“怎麼可能,都已經二十天了,任何人被關在黑暗之中二十天都不會還正常着!”
玄衣人沒有回答洛雲瑤這種明知故問的問題,而是靜靜的站在旁邊冷眼旁觀。
洛雲瑤咬着牙坐在椅子上:“我有些後悔了,如果她沒瘋的話,楚涼夜若是將她找到的話,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玄衣人眼底勾勒出一抹冷色,可是那雙冰眸裡面卻閃爍着一種別有異樣的興趣。
“我在食物之中加了少量至幻的藥物!”
洛雲瑤微微一愣:“藥物?什麼時候?”她的眼神之中有了驚喜,嘴角緩緩勾了起來,一臉輕鬆說道:“還好有你在,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仰起頭,原本清澈的眸子卻逐漸被暈染成了不一樣的色彩。
“十天前!”
щшш тt kдn C ○ 十天前……
“是不是劑量還不夠多?”
玄衣人盯着面前的女人,卻彷彿已經不認識她了一樣:“你爲何不乾脆殺了她?”
洛雲瑤微微抿脣,目光有些閃躲的錯開:“我爲何要殺了她,我要讓楚涼夜後悔當初那麼對我,我已經什麼多沒有了,根本不能失去他!”
“每天的劑量已經夠多了,若是再多,很容易出人命!”
玄衣人丟下這句話,轉身離開了房間,洛雲瑤呆愣愣的坐在牀榻上,雙手緊緊的抓着被子。
江靈歌彷彿回到了小時候。
母親每天都很忙碌,終於有一天,她決定要帶着她去城裡的遊樂場好好玩一次。
那時候她還什麼都不懂,心中開心母親能夠陪她,卻沒想到那天卻成了母女兩人最後一次出行。
鮮血在她眼前炸開,母親坐在後方死死的抱住她,巨大的撞擊過後,她母親臉上都是血跡,她那時候腦袋一片空白,甚至什麼都來不及想。
出事的地點在懸崖邊上,整輛車被撞擊的闖出了柵欄,她母親用盡最後的力氣推開門,將她推了出去。
然後,她看着那輛車直接墜落在山坡上,爆炸聲震耳欲聾,不知道多久,一輛十分豪華的跑車停在她面前,說她是江家遺落在外的女兒。
那段時間,成了江靈歌最黑暗的時光。
被壓制在記憶深處的畫面,開始時不時的跑出來折磨她,再加上週圍寂靜無聲的黑暗,讓那種恐懼和時間更加漫長。
她的頭開始疼了起來,像是有什麼東西拼命的想要從她的腦袋裡鑽出來,隨着時間的流逝,那種反應更加明顯。
眼前的黑暗好似出現陣陣虛幻,她上輩子的一切都呈現在她的記憶之中,那些早就被她忘記的差不多的畫面,開始爭先恐後的浮現出來。
她聽到江夫人和女兒的話,說要將她當成器官容器。
那位夫人的大女兒死了以後,她被誣陷殺人差點兒進了監獄。
爲了奪走她繼承人的身份,江家有人綁架她給她注射毒品,她依舊熬了過來。
可是,這些片段開始破碎崩潰,她突然感覺到,心口像是被人掏空了一樣,好像忘了什麼。
那種想不起來的感覺十分讓人恐懼,她用力的捂住腦袋,軟倒在地上,片刻間滿頭大汗。
身上到處都是汗水的粘膩,她臉色有些蒼白,更是在這短短二十天之中就瘦了一圈。
一個有些模糊的身影出現在她眼前,江靈歌終於確定了一件事。
她並非無緣無故的穿越到這個世界來,她是來找人的。
至於找誰,她也不太清楚。
原本飄零的心像是有了目標,她強撐着靠在牆上,一隻手摸着散發着火熱氣息的紅炎玉,只感覺自己還能堅持下去。
她應該不會無緣無故死在這裡吧。
楚涼夜應該會來救她的。
她不斷在心裡念着一個人的名字,像是能夠成爲她繼續撐下去的支柱。
不知不覺間,在這間黑暗的小石室外面,出現了一個玄衣男子。
一個丫鬟低着頭,想要給裡面的人送食物,玄衣男子擺了擺手,淡淡說道:“將大門打開!”
“可是小姐說過……”
玄衣男子冷漠的掃了她一眼,那小丫鬟點點頭,側身讓開身子,男子一隻手按在石壁上,機關聲響起,一陣清新的風吹在了江靈歌的臉頰上。
久違的感覺襲來,讓江靈歌忍不住動了動眼皮。
外面有一點點的光亮落在了她的眼瞼上,她不敢睜開,只覺得眼睛有些刺痛。
足足二十多天沒有見到光芒,她下意識的用手臂去遮擋。
“誰?”
她什麼也看不到,更是不敢確認來者的身份。
“我來帶你出去!”
聽到熟悉的聲音,江靈歌聲音略微有些沙啞的輕笑起來:“怎麼,還沒將我折磨夠嗎?”
那人沒有說話,輕輕彎腰就要將她抱起來,江靈歌狠狠的向着他的方向踢去,縱然沒有多大力氣,也代表了她的決心和掙扎:“別碰我!”
她聲音冷厲決絕,帶着一種濃烈的排斥,對於這個聲音,她有一種恨不得將對方千刀萬剮的心。
她這段時間可沒有閒着,更不會沒有恨意。
若是讓她再見到洛雲瑤,她絕對會讓對方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
“難不成,你還想待在這裡嗎?”
江靈歌絲毫反應也無,她不畏懼黑暗,這種懲罰也不是沒經歷過,當初她在江家遇到的事情可比關小黑屋嚴重多了。
被江氏誣陷她盜取江家機密那會兒,她差點兒死在幾個江家的人手上,若不是最後那人出現……對了,那人……是誰呢?
頭更疼起來,江靈歌呼吸有些急促。
玄衣男子看着坐在地上的柔弱身軀,實在難以想象對方竟然在黑暗之中禁閉了這麼長時間,而且還服下了他親手調製的至幻藥物,還能如此平靜的站在他面前說話。
怎麼可能。
縱然這女子狼狽不堪,可是她的表現卻讓他興趣更濃了些,如果真就這樣將對方毀了,有些太可惜了。
至於洛雲瑤……
他邁步向着江靈歌走去,不容拒絕的就要將江靈歌帶出去。
然而,就在此時,一陣混亂的腳步聲從上方的臺階上傳來,玄衣男子身子一僵,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沒想到,來的這麼快!”
江靈歌感覺到覆蓋在自己身邊的黑影響消失了,她撕下一條布片,直接纏繞在眼睛上,順着淺淺光亮傳來的地方摸索了過去。
腳步有些發軟,但這些都不妨礙她想要離開這裡的決心。
打鬥聲瞬間傳到她的耳邊,一個丫鬟的慘叫聲傳來,鮮血的味道眨眼間瀰漫在她的鼻尖上。
因爲很長時間沒有接觸過外面的動靜,江靈歌對所有的一切都分外敏感。
突然間,一道黑影直接向着她覆蓋過來,那薄薄的布條上,反射出一道黑影,她連忙後退兩步,耳邊時人體撞擊在地面上的聲響。
雖然,她身體驟然一緊,熟悉的味道一下子縈繞在了她的鼻尖上,一切都變得清晰起來,那雙手像是用盡了全力,彷彿要將她融入身體之中。
江靈歌指尖顫了顫,輕輕將頭倚靠在對方的肩膀上。
她脣角動了動,腦海之中的一根弦,在得知了這個人身份的一瞬間,直接崩潰。
腦海一陣暈眩,她聲音輕的自己都不容易聽見:“你來啦!”
“靈歌,靈歌……”
懷抱之中的身體輕輕軟倒在他的懷裡,楚涼夜的雙眼瞬間赤紅起來,那雙眸子裡面滿滿都是血絲,看的出他已經很久沒有休息。
那張臉上帶着銀色的面具,他穿着繡着銀色花紋的漆黑長袍,整個人身上都散發着一種濃濃的戾氣。
身後的屬下已經將四周的下人全部清理乾淨,然後重新圍繞在楚涼夜的身側:“回稟王爺,讓那玄衣人逃走了!”
楚涼夜輕輕將江靈歌從地面上抱起來,短短半個多月的時間不見,原本笑顏如花的女子卻瘦了整整一圈,放在手中都輕了許多。
一種滔天的怒火在他的心口翻滾着,他頭一次這般痛恨自己當初沒有帶她離開這裡。
“命令夜城所有人通緝此人,勢必將對方的項上人頭帶到本尊面前!”
“是!”
一行人見到自家主子情緒不穩,一個個低着頭不敢說話,紛紛將目光落在他懷中的女子身上。
實在想不到,自家這麼多年一直冷情冷性的主子,究竟會對什麼樣的人動心。
這些人都是楚涼夜在這短短一段時間內調集起來的,這次尋找江靈歌的動作,基本上動用了夜城所有在皇城之中的勢力。
夜城出手,可比皇宮那些沒用的禁衛軍強大的多,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逃脫夜城的眼線。
用最快的速度翻遍了整個皇城,楚涼夜終於在回到京城的第一時間,見到了自己心心念唸的人。
難以想象這二十天之中究竟發生了什麼,楚涼夜的目光冰冷陰森到可怕的地步,他親自抱着江靈歌回到王府,直接讓人通知了雲深過來。
別人他信不過,就算他再不想雲深接近江靈歌,也不得不這麼做。
雲深沒有絲毫遲疑,不敢耽擱片刻的來到王府主院的大門外,從門口看了一眼緊閉着雙眼,像是熟睡之中的女子,心口猛然揪疼了一下。
“你怎麼找到她的?”
楚涼夜沒有說話,面色冷厲的有些可怕。
他半路回來就已經換了行頭,爲了掩人耳目去,直到王府的門前才露面,反正京城之中所有人都以爲他尚且留在王府,所以他的出現也沒有什麼。
“先看看歌兒,其他的以後再說!”
他沉聲留下一句話,把江靈歌交給雲深照顧,雲深給江靈歌把脈,又仔細的看了一眼她被布條纏繞的雙眼,確定沒事才放下心來。
“好在沒有受傷,不過你也不要抱着什麼僥倖,怕是靈歌還受到了別的傷害,她體內還殘留着一點兒至幻的藥物,怕是受了不少苦!”
表面上沒有受到傷害,不代表就真的沒有受傷。
楚涼夜點了點頭,立刻讓人準備沐浴需要的東西,他將雲深送了回去,隻身一人回到房間關上大門。
眼底的疼惜彷彿要溢出來,楚涼夜聽到江靈歌出事的第一個感覺,就像是心臟被人割了一塊那樣難受。
明明在臨走之前她還好好的,轉眼間就被人欺負成這個樣子。
手背青筋畢露,楚涼夜輕輕解開她身上已經髒亂的衣袍,抱着她放在溫熱乾淨的水中,看到江靈歌消瘦的背影,楚涼夜有一種想要毀滅一切的情緒。
他絕對不會饒了那個傷害江靈歌的人,還要十倍百倍的還回去。
雙眼劃過一道濃郁的冷色,殺意好似隨時都能從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裡溢出來一樣。
將洗漱乾淨的人重新抱回牀上,蓋上該井的錦被,楚涼夜伸出手,摸了摸面前那張有些蒼白的臉頰,忍不住在她的脣角上吻了吻。
自從得到江靈歌失蹤消息,就沒有睡過一次的男人,終於在濃烈的疲憊之中,心滿意足的摟着心愛的女子睡了過去。
一陣痠疼的感覺從頭腦之中擴散開來,江靈歌忍不住動了動手指,可光線有些刺眼,她睫毛顫了顫,卻還是沒辦法睜開直對光線。
可即便如此,她心情也瞬間好了起來。
沒有時刻縈繞在鼻尖那種陰暗潮溼的氣息,也沒有陰冷的空氣,想來她已經離開了那個沒有天日的地方。
第一次,江靈歌深深的感覺到自由真不錯。
那段記憶雖然難忘了一點兒,可她倒是依舊淡然自若,她從牀上坐起來,輕輕的靠在牀頭緩了緩。
腳步聲接近,江靈歌下意識的向着聲音傳來的地方歪過頭去。
手被一人抓住,楚涼夜清冷的聲音在耳邊徘徊:“夫人!”
淡淡的兩個字,讓江靈歌的心口暖了暖,她輕笑道:“我能有什麼事兒,只是有些餓了!”
她剛說完這話,那人就鬆開手,一個湯匙就落在了她嘴邊。
“爲夫餵你!”
他聲音平靜,卻讓人感覺到一種特有的暖意。
江靈歌聽話的一低頭,將湯匙裡的粥全都吃了下去。
“我跟你說,這段時間我天天吃饅頭,嘴裡都快淡出鳥來了!”
她輕輕彎着脣角,好似只將那二十天的黑暗當做一種鬧劇。
明明是一句讓人心疼至極的話,卻硬是給她說出一種開玩笑的語氣來。
捏着粥碗的手,微微緊了緊,見到江靈歌還不能睜開眼睛,楚涼夜的只覺得胸口悶的厲害。
“夫人,對不起!”
江靈歌聽到他道歉,頓時皺了皺眉:“你又沒做錯什麼,和我道歉做什麼?”
她面色有些疑惑,慵懶的靠在牀榻上,長髮披散在腦後,神色自然輕鬆,一點兒也不像是受過什麼折磨的樣子。
可對方越是這樣,楚涼夜越是覺得難受。
他苦笑了一下,薄脣微微彎出了一道淺淺的弧度。
看着她將一整碗的粥吃光了,他輕輕起身,坐在江靈歌身邊,硬是將人抱在懷裡。
“如果爲夫早點兒將洛雲瑤的事解決,也不會讓你受這麼多苦!”
洛雲瑤這三個字,從楚涼夜的口中說出來,江靈歌嘴角的笑容逐漸消失。
她閉着眼,楚涼夜也看不到她的神色,但是卻明顯感覺到江靈歌周身的氣息變化。
“畢竟你也沒有預料,我不會怪你,但洛雲瑤怎麼處置,你要交給我!”
雖然江靈歌表現的和平常沒什麼區別,可是楚涼夜依舊察覺到了她心態的一些轉變。
不過這都無所謂,只要能讓江靈歌好起來,一切都不重要:“好!”
他頓了頓,像是想起來什麼,“本王和她之間的恩怨早就不甚存在,你要下手的話,不必顧忌任何人!”
這話讓江靈歌緊繃的心絃鬆了一下,她的面色這纔好了起來,不過她也察覺了自己的心態,甚至比以前更加敏感起來。
不由得皺了皺眉,看來這段陰影對她的影響還是很大的。
“王爺,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你先出去吧,對了,幫我將簾子落下來!”
楚涼夜指尖一僵,面容緊繃着,不過他還是沒有拒絕江靈歌的要求,轉身離開了房間。
濃烈的光芒被隔絕,江靈歌鬆了口氣,她緩緩睜開了一些眼睛,然後嘗試着慢慢適應一下。
二十多天處於黑暗之中,怕是她要忍受兩天眼睛難受的感覺了。
她像是想起來什麼,輕輕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反正她失蹤了這麼長時間,這孩子在這段時間流產了的事情傳出去,應該正正好好,她也省的到時候露餡了。
江靈歌在想什麼無人知曉,楚涼夜卻站在大門口看着坐在牀榻上像是在想着什麼的女子心痛如攪。
影七走到他身邊,直接雙膝跪倒,“王爺,屬下保護不力,還請王爺責罰!”
影七身上的內傷明顯還沒有好完全,他算是從死亡線上掙扎着醒過來的,如果不是被平兒發現的及時,怕是就救不過來了。
楚涼夜揹着手面對着大門的方向,指尖深深的陷入血肉。
“去暗殿領罰!”
影七不敢違抗,直接請旨離開,楚涼夜閉了閉眼,眼底的紅卻更加濃豔了幾分。
“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