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靈歌絲毫沒有想要和對方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意思。
她只是站起身擺擺手,立刻有影衛走上前,對準了江丞相就是幾腳。
這幾腳十分有水準。專門踢對方十分疼,卻又不會讓人受傷留下痕跡的地方。
悽慘的悶哼聲響起,眨眼間江丞相就已經滿頭大汗,疼的渾身哆嗦。
這次。江丞相總算老實了,他雖然用憤恨的眼神看着江靈歌。卻也不敢隨便說別的。
江靈歌嘆了口氣:“看吧伯父,靈歌的招待您應該很滿意。這次,我們來說正事!”
她心中存了那麼多疑惑。如果不問出來一定會很不甘心。
江丞相已經要氣壞了,那張臉都充血起來。
眼睛死死的瞪着江靈歌,彷彿要用眼神殺死她一樣。
江靈歌站在旁邊,居高臨下的揹着手注視着他,一種淡淡的壓力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讓江丞相額頭上的汗水更密了些。
因爲他感覺的到,江靈歌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江夫人給我下毒的事情。伯父知道嗎?”
江丞相咬牙,“不知道,如果本相知道。絕對不會下這種毒不死人的毒藥!”
江靈歌也沒生氣。“相爺可不要說謊!”
江丞相撇過頭,像是不願意多看她一眼。
江靈歌淡淡一笑。轉身退出幾步,立刻有人上前,掰開江丞相的嘴,強行餵給他一顆藥丸。
江丞相被憋的臉色漲紅,可那藥丸還是順着喉嚨滾了下去,他臉色慘白,隱約感覺到那不是什麼好東西,只讓他心驚膽寒:“你們……你們給本相吃了什麼?”
楚涼夜的聲音慢慢悠悠的傳了過來:“蝕骨丹!”
這三個字,讓江丞相的臉色瞬間慘白。
他身爲丞相,見識卻很廣,自然知道那蝕骨丹是什麼玩意。
因爲在監牢之中,就有刑房的人善於用這種丹藥來磨搓人,不但不會讓人死了,還會讓人每天都體會到什麼是生不如死,恨不得自殺的地步。
“你們……你們好惡毒!”
江丞相喘/息着,瞬間感覺到一種疼痛在胸腹之間蔓延開來,他臉色大變,只感覺骨頭髮癢。
那種癢和疼,在身體之中交織着,讓人恨不得在自己的身上開出個洞,用手指抓在骨頭上。
“救命,救命,給我解藥我什麼都說!”
這下,所有的尊嚴和驕傲,在這蝕骨丹之上,什麼都不算了。
江靈歌嘆了口氣:“伯父如果早點兒這麼說,也不至於落的這種下場!”
她將暫緩疼痛的解藥放在他面前,江丞相連忙一口吞下,感覺身上舒服了,他才滿身大汗,雙目無神的躺在地上。
這一折騰,一下子就讓他筋疲力盡,再加上他上了點兒年紀,哪裡還掙脫的出來。
“說吧,太子的婚約是怎麼回事,我母親的死,和皇后又有什麼關係?”
她直接將這些疑問問出來,然後目不轉睛的等待着江丞相的回答。
江丞相嚥了咽口水,盯着漆黑的夜空,聲音有些沙啞的回答:“之所以會給你下毒,是因爲皇上從小就將你和太子指腹爲婚,霸佔了太子妃的位置!”
江靈歌聽完一笑:“可我卻不這麼想,就算真有這麼回事,你們大可以還用這種法子讓我喜歡上別人,下毒的原因應該不是這麼單純吧!”
即便是心中害怕未來出什麼意外,可也不必用這麼狠毒的手段對付一個小女孩,想要達成這個目的,對於一個沒有辨別能力,只能依靠江夫人引導的小女孩來說,讓她嫁不成太子簡直不要太容易,江家人沒有必要多此一舉。
“除非,你們有什麼必須要我死,還不能死在相府的緣由,我很想聽一聽,若是相爺再弄出這種答案來敷衍我,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話間,江靈歌又要擺手。
這次,江丞相真的怕了:“我說,我說……”
他眼神之中透着驚恐,脣角微微顫抖着:“是因爲你母親是青玉害死的,她得到了皇后的命令殺害你母親,可你卻幸運的活了下來,因爲當時皇上和許多老臣都在旁邊親眼看着,所以你才能順利的活下來,你一出生皇上就將你冊封郡主,甚至將太子和你定親,只是那親事只是口頭上的,隨着你想要嫁給夜王就作廢了!”
他深深的喘/息了一下:“你知道真相以後,早晚會選擇報復相府,既然上如此,還不如讓你去死!”
還不如讓你去死!
這就是相府這麼多年留下的答案。
“可是你若是死在相府,不說皇上,就算在那些老臣眼中都說不過去,必然會給相府帶來無數抨擊,你父親是開國救駕的功臣,不管是雲陽王還是孟太傅,全都是那時候留下的老臣之一,對你自然關照着!”
這解釋很完美,而且和江靈歌自身的猜測有些差不多。
只是可以斷定了,她母親唐蓉,就是死在了皇后之手。
“皇后讓你害我母親,你們就動手了,真不知道你們還有沒有人性!”
對付失去了丈夫和父親的母女兩人,這些人還真是費勁了心機,也讓江靈歌莫名的感覺有些膽寒心悸。
“我父親爲了救駕而死,皇后就是這麼對待功臣家屬的嗎?”
江丞相緊繃着臉,像是沒有臉去看江靈歌的表情,只好閉上雙眼:“這件事,本相就不知道了,當時只是受了皇后的命令才這麼做的!”
“好處也沒少收吧!”
江靈歌一句話,讓對方啞口無言,她緊繃着脣角,手指死死的在袖子裡攥着。
本來以爲聽到真相以後她不會生氣,但是她還是小看了這身體殘留下來的感情。
而且,也調動了上輩子她對母親的那一分想念。
別人動她可以,但是若動她的家人和朋友,就要做好粉身碎骨的代價。
當年的江家如是,現在的相府,亦如是。
她會好好的,一點點的將相府的骨血都拔出來,讓這個龐然大物倒塌下去,再也沒有翻身起來的機會。
一種莫名的嗜血感覺在心裡生成,江靈歌覺得她的情緒也有些陰暗起來。
這絕對是那些天禁閉之後的後遺症,她要努力克服纔是。
江丞相動了動脣角,接着說道:“好處自然是收了,本來等着你的死訊,卻沒想到短短兩年,你居然得到了夜王的寵愛,還奪走了自己母親的嫁妝,本來那些嫁妝,也是本相算計的東西之一,交給你,你根本沒有辦法發揮那麼多的價值,也是浪費!”
已經撕破臉了,江丞相將當年的想法和盤托出,也證明了對方真的沒有對她有一丁點的感情。
這些年江靈歌留在相府,不過是相府一枚隨時可以拋棄,身上還有大把油水的棋子而已。
江丞相眼底幽暗的閃爍了一下,但是那暗光一閃即逝。
江靈歌沒有看到,可是楚涼夜卻看到了他那一瞬間的眼神。
他揹着手站在江靈歌不遠處,鳳眸輕輕眯起,危險在那張俊顏上凝聚。
對方還像是還隱藏着什麼,那是一個,江靈歌和他,都不知道的事情。
可是沒有線索,就算逼問對方也不會說出真相,頂多給他弄些沒有意義的消息。
他上前一步,直接抓住了江靈歌的手腕:“可有問清楚了?”
這些江靈歌早就有了猜測,現在正式確定了,卻也讓她的心有些難受和緊縮。
“伯父,我母親究竟哪裡得罪了皇后,讓皇后下這種殺手?”
按理說,她父親爲了救皇上而死,皇上和皇后應該感激他們還來不及,又怎麼可能出手傷害一個有了身孕的女子。
江丞相閉了閉眼:“這你可以去問皇后,本相就不知道了!”
這皮球踢的還真是好,江靈歌立刻讓人將解藥的藥效解開,江丞相又陷入了劇痛難受之中。
沒過多久,江丞相就已經涕淚橫流的昏了過去。
然而,她還是沒有得到想要知道的答案。
江丞相畢竟做了這麼多年的丞相,也並非是那樣好對付的,雖然皮肉之苦會讓對方吃點兒虧,可想要炸出真正有用的消息卻也不一定那麼有用。
先是不知道對方究竟真的不瞭解一切,二是對方就算說出來,也不能斷定那就是真話。
楚涼夜讓人將江丞相打包帶走。
他站在江靈歌面前,帶着她上了馬車回府。
今晚註定了是一個不眠之夜,江靈歌靠在馬車旁邊閉目養神,腦海之中還在不斷的思考着這件事。
“王爺,我不相信這件事就這麼簡單,我覺得對方還有很多事情都在瞞着我!”
江靈歌想了很久,終於下了結論。
楚涼夜眼底露出一抹讚賞:“聰明,但是那些話,怕是就算殺了他,他也不會說!”
江靈歌有些懊惱,但也無可奈何。
就連蝕骨丹都不能讓江丞相開口,怕是沒有其他辦法了。
“有些秘密,註定是要帶到棺材裡的,因爲暴露出來的代價,他付出不起,然而越是這樣,就說明那真相越是讓人震驚!”
她仰起頭,看着楚涼夜那雙燦若星辰的眼眸。
不由自主的,她就看出了神,就連馬車已經到了相府都沒有察覺到。
楚涼夜看到她發呆,一把將她抱了起來,然後邁開長腿向着主院走去。
“秘密這種東西,早晚都會解揭露在你我面前,現在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江靈歌聽到他的聲音,乖巧的在他的胸口蹭了蹭,溜達了這麼長時間,她早就有些累了。
陪着她沐浴更衣,兩人一同躺在大牀之上,看出江靈歌的疲憊,楚涼夜也沒有折騰她,直接輕柔的將對方抱在懷裡。
他的懷裡很溫暖,一顆心臟跳動的更是沉穩有力,江靈歌只要聽着那心跳聲,彷彿就能做一個美夢。
夢中,一個人影向着她招手,那人穿着一身白色修長貼身的西裝,對她輕輕的說道:靈歌,嫁給我!
她心中激動,一種少女心逐漸爆棚,她看到自己穿着白色定製的婚紗,在霧濛濛的長廊之中飛快的向着那人跑了過去。
近了,更近了。
那種欣喜,激動,歡快,難以言喻的感覺全部複雜的堆積在她的心裡,那個人好像是她的全世界那樣重要。
她緩緩的擡起頭,看到了那個人的面容。
從遠到近,男子的五官從模糊到清晰,臉龐的線條也明顯起來。
然而,就因爲看到了那張臉,江靈歌只感覺所有的情緒如潮水一般退卻下來,她手中像是有什麼東西掉在地上,讓她的腦海陷入空白和呆滯。
怎麼會是他!
怎麼會是她畫像之中的那個人。
不該是楚涼夜的嗎?
所有的疑惑,納悶,崩潰一樣的凝聚在她的腦海之中,夢中的世界化爲的泡影和碎片,江靈歌猛然吸了口氣,從牀上坐了起來。
一道帶着幾分慵懶和清冷的嗓音在她的耳邊傳來:“歌兒,做噩夢了?”
楚涼夜皺了皺眉,看到她額頭上冒出一層冷汗,一隻手放在她的頭頂,掌心的溫度一下子讓江靈歌清醒起來。
江靈歌點點頭,隨意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她緊咬着下脣,側眸看着身邊的楚涼夜。
那種心驚還在她心口蔓延着,熟悉的場景,熟悉的感覺,卻彷彿告訴她,那場面好像不是夢境一般。
天色還沒有完全亮起來,江靈歌不知道這是不是也是後遺症引起的,她想起那個男人的時間簡直越來越長了。
楚涼夜將人抱住,死死不鬆手。
他隱約有一種莫名的危險感覺,彷彿眼前的女人隨時都會消失那樣。
她莫名其妙的闖入他的生活裡,若是她消失的話,楚涼夜絕對想不到自己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
他好不容易將心魔壓制住,絕對不能再發生以前那樣的事情。
“歌兒,我在!”
他微微勾起脣角,讓那張原本有些清冷的臉多了一抹柔和。
“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雖然不知道她在怕什麼,但是這是楚涼夜如今給出的最大諾言,只要她不離開他,他會一直在她身邊。
他這輩子也沒有如此在乎過一個人,彷彿第一眼,他就已經認定了她一般。
楚涼夜並非傻子,他怎麼可能看不出如今的江靈歌和兩年前的江靈歌並不相同,甚至可以說,是一個人,又不是一個人!
這個想法,早就在他的心中紮根,那種就連他都沒有辦法想象和掌控的事情正在一點點的在他的腦海之中醞釀。
所以,他要做的就是抓住現在,絕對不會鬆手。
“沒什麼大事,只是做了個夢,夢到了一些詭異的事情罷了!”
江靈歌靠在他身上,卻不好說那也許是自己上輩子的事兒。
她估計是回不去了,可不想被人當做怪物看待,就算那個人是楚涼夜。
她決定將前輩子的所有記憶都壓在自己心裡,除了自己,她的身份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
“好,等你想說再告訴本王!”
楚涼夜沒有逼問,他現在只會安慰她陪着她。
然而,原本對那個男人沒有什麼想法的江靈歌,此時卻充斥着濃濃的好奇。
那人究竟是誰,雖然她不記得他了,對他也沒什麼感覺了,可是睡夢之中那種比喜歡更濃郁的感情,卻讓她不能不正式這麼一個人。
而且,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記憶有些殘缺不全,雖然失去的都是不重要的部分。
然而,越想,越是讓她連自己都感覺心驚。
她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她忽然主動的握緊了楚涼夜。
“嗯,我知道,我現在還不知道怎麼說!”
兩人再次睡了一小覺休養生息,等到天亮的時候,皇上也安排了人讓兩人去宮中過節。
早朝散去,楚斐然從金鑾殿之中走出來,看到迎面走來的江靈歌和楚涼夜,嘴角揚了起來。
他邁步來到兩人面前,明黃色的太子朝服熠熠生輝:“江丞相昨晚突然中風癱瘓,就連話都說不出來,是不是你們做的?”
楚涼夜看都沒看他一眼,更不會願意回答他這種問題。
江靈歌挑眉:“如果什麼事情都推在我和王爺身上,那我們夜王府不成專業背黑鍋的?我要說這是你做的也不會沒有道理吧!”
楚斐然早就知道江靈歌的伶牙俐齒,更是領教過了對方的毒舌。
他沒有生氣,只是輕笑着看了她一眼:“本太子可還沒有忘了,夜王妃和夜城城主當衆親密的樣子呢,王弟心胸大度,什麼都能忍受的下來,若是太子妃做了這種事情,本太子早就將其沉塘餵魚了!”
他嘴角的笑越來越濃,江靈歌卻從他這話中聽出了兩種意思。
一是在挑撥離間,讓楚涼夜覺得自己被戴上了綠帽子,再就是,他意有所指的說出了對付未來太子妃的方法。
看來,太子根本不是真心想要娶暮兒的,如果暮兒嫁過去,怕是性命不保。
她眼神頓時冷厲起來,太子感覺到她的不痛快,心情十分舒暢。
江靈歌冷聲說道:“太子殿下,那咱們就走着瞧!”
“好,就走着瞧!”
楚斐然斜斜的勾起一側的脣角,對着兩人冷笑了一下,揹着手大步消失在小路盡頭。
江靈歌垂下眸子,“看來趁着今天,該給太子殿下上上課了,聽聞江靈煙也來了吧!”
楚涼夜輕微點頭:“嗯!”
她笑笑,兩人進了不遠處的養心殿和楚皇碰面,順便請安。
西楚的前朝一直混亂,皇室的人死的都已經差不多了,楚皇當初登基的不容易,後宮雖然妃子不少,但是都被皇后打壓的厲害,能夠出頭的不多。
而如今皇后這麼長時間重病,也有幾個年輕貌美的在這段時間得到了皇上的寵幸,而剛剛被晉升爲容妃娘娘的就是一個。
容妃乃是戶部尚書的嫡生女,生的貌美如花,她爲人圓滑老道,在江靈歌和楚涼夜進門的時候,她正在給楚皇捶背捏肩。
“父皇!”
楚涼夜淡淡說了一句,楚哲擡頭看了他一眼,笑道:“先坐!”
雖然上次的討論有些不太愉快,但是終究事情還是定了下來,至於去夜城的事情也不算太着急,等過節以後再說也好。
“有什麼需要準備的,儘管和朕說,朕會給你們安排一些人馬,這次去夜城路有些遠,你們要注意安全!”
楚涼夜點點頭,突然凝神道:“聽聞南祁國來了消息,不知道對方可有說什麼!”
楚皇的手指微微一頓,臉上的笑意也僵硬了一下。
“倒是沒說些什麼,看來要儘快讓太子和暮公主成親纔好!”
江靈歌眼神微微變了變,不過卻沒有說出什麼反駁的話來:“皇上,婚禮什麼時候辦?”
楚皇見到江靈歌這般關心,也暢言起來:“就在節後吧,前後不出五日,吉時是早就訂好的,而且之前成親的東西早就準備好了,只要將南祁公主迎進門,這場聯姻就已經生米煮成了熟飯!”
他說完這些,像是解決了一個天大的心事。
江靈歌和楚涼夜對視了一眼,兩人隱約感覺到,那南祁來的消息,絕對不是什麼好消息。
不然楚皇也不會這樣着急。
楚涼夜語氣之中透着試探:“南祁可有揚言要戰?”
楚皇心中一屏,沒想到楚涼夜居然將這些都猜到了。
他神色凝重了幾分,緩緩點了點頭:“不過,就算他們要戰,也要顧忌一下臉面和名聲,剛剛和西楚聯姻,就帶兵打過來,就算不在意他們南祁公主,也要在意一下其他國家怎麼想!”
楚涼夜總算知道了楚皇是怎麼想的,他眼底流動一抹暗色,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父皇可否聽兒臣一句?”
楚皇將目光落在他身上。
這個兒子,簡直越來越像當年的他了,而且身上的氣勢甚至有超越他的意思。
當然,這都是他自己這麼以爲的。
“南祁打定主意要攻打南夜,這已經成了定局,現在皇上不應該再讓太子迎娶幫了我們大忙的南祁公主,而是應該想辦法帶兵打回去,只有讓對方體驗到西楚的實力,西楚才能平安下去!”
楚皇猛然一拍桌子:“說的容易,可誰有這份能力?”
不是沒有人有這份能力,而是楚皇十分忌憚有一個人直接懆控西楚國的軍權,不然他當年也不會將所有的兵馬權利都分散開來,讓所有方互相牽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