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娘稍後與白梅紫丁她們一起吃就行了。伊伊,如是若是不肯的話,那就讓她與小芽單獨在房裡用餐也好。孃的意思,你多少顧慮一下她現在的身份。”
杜伊原本沒想那麼多,柳如是與她,是合作關係,兩人也算熟稔。可她現在懷着身孕,在吃食上,自然得多加謹慎。若是與她同桌,發生了什麼事,二房那邊,肯定要與她鬧。加上杜衡肯定要時不時的往這邊跑,他一跑,那杜淩氏他們都會緊接着來。
這麼一想後,杜伊便點點頭,對着劉氏道:“娘,那你去與如是說一聲。以後她的用餐,就到靈園去,就說爲了避諱,她會懂得。”
劉氏鬆了一口氣,杜伊現在比以前可聰明瞭不少。有些東西,一點就通。若是杜伊堅持要讓柳如是與她同桌,她一個下人,還真不好說。
紫弈城用讚賞的目光看了一眼杜伊,這其中的曲曲折折,他不用想,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柳如是的房間裡,紫丁剛話落,劉氏也進來了。柳如是原本正在着裝,就見劉氏前來,便親切的上前。她對劉氏的印象極好,或者說,她對劉家村所有人的印象都極好。
“劉嬤嬤,可是有什麼事情?”
“確實有點事,如是,今日這裡也無外人,我也就說一些貼己的話,你且聽聽。你與伊伊雖然是合作的關係,可伊伊待你親如姐妹。她是個說話算話的人,以前承諾過的事情,自然是會答應,你自是不必擔憂。你現在的處境,應該清楚。這裡是侯府,杜淩氏是這裡的小姐,哪怕是個庶出小姐,也比無依無靠的你,要強上許多。更何況,她還有一個厲害的姨娘在。她一定會想盡辦法的弄掉你肚子裡的孩子,你若是在這裡用餐的話,不,應該是說開伙食的話,二老爺會往這邊跑,那杜淩氏也跟着往這邊跑。你應該知道,伊伊與他們的關係吧。我的意思,你現在白日裡都到那靈園裡去,晚上回來歇着。不過最好的辦法,就是想辦法,讓杜衡護着你,讓杜淩氏親自照顧你。這其中的意義,不用我說,聰明如你,也該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另外,讓二老爺,親自給你請個大夫,在府裡備着。這個大夫,必須得是你信得過的,不能被杜淩氏所收買,你能懂我的意思嗎?”
劉氏都已經點的這麼透了,柳如是怎麼可能不懂。當下便點點頭,直接道:“如是明白,小芽,咱們準備一下,就去靈園。嬤嬤,待他日如是到了劉家村,不,應該是劉家鎮後,還希望嬤嬤一家,能夠扶照一二。”
劉氏看到她這樣,便鬆了一口氣。起身點點頭,道:“這是自然,不爲其他,就衝着伊伊,我也必須護着你。放心,不說伊伊,就說我們家,只要有我們的一天,就能護着你。就如當初護着伊伊那樣,護着你!”
得到想要答案的柳如是,穿戴整齊後,便帶着小芽,往靈園走去。剛走到一半,就見杜衡滿面笑容地迎面走來。而他的身後,自然是跟着黑着一張臉的杜淩氏。
“老爺!”柳如是見到杜衡先是行了一個禮,單看到他身後的杜淩氏後,連忙又補了一個:“姐姐,早啊!”
杜衡看到柳如是,便皺着眉頭,道:“怎麼出來了?這有了身孕,就得好好臥牀歇着才行。稍後我去請個大夫過來,看看有無需要注意的。”
杜淩氏撇了撇嘴,心裡暗附,當初她懷孕的時候,可沒見杜衡這般緊張。不就是一個孩子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合着她以前沒給生過似的。
“老爺,如兒想給老爺與姐姐請安,順便到靈園去伺候老爺。如兒今日住的地方是伊伊的,豈能厚着臉皮,讓杜伊伊伺候我。這若是讓侯爺看到了,指不定還要怎麼想老爺。如兒琢磨着,與其讓人誤會,倒不如百日裡,直接回靈園。姐姐說沒有住處,如兒也能理解。姐姐院子裡的飯菜,若是按人口分配的,那如兒便自行掏銀子購買便是。姐姐,那院子裡的廚房,如兒可是能用?”
原本看到柳如是在這外頭的杜衡,心裡很是不高興。柳如是都懷有身孕了,讓杜伊照顧一下怎麼了?可轉念一想,柳如是說的也對,這裡是侯府。杜伊是杜府堂堂的一個嫡女,又是侯府的嫡親表小姐。讓一個表小姐伺候一個庶出的小嬸孃,這本就是好生沒道理的事。
再說,若是讓侯爺知道,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事來。像這樣的事,他絕對不能做。哪怕是杜伊自願,他也必須避諱一二。
想通的話,又聽到柳如是再說,要自己掏銀子購買食材後,便黑着一張臉,看向杜淩氏:“院子裡,總歸不缺吧?若是還缺,那我親自帶着如兒出去吃!”
杜衡說完,也不等杜淩氏的回答,親自牽着柳如是的手走了。這讓站在原地的杜淩氏,恨得牙根生疼。盯着柳如是的目光,猶如毒蛇盯上了獵物一般。
柳如是纔不管他們之間怎麼鬥,現在她需要保護好自己,纔是至關重要的。便對杜衡道:“老爺,如兒想讓老爺專門請一個大夫,在府裡備着。侯府裡的大夫,如兒怕是受用不起。若是老爺親自請的,如兒方能安心。以後白日裡,如兒就回靈園,有姐姐看着,應該也出不了什麼事纔是。每天夜裡回珊園之前,讓大夫診斷一下,這樣如兒與老爺也安心。”
柳如是的話,已經開始在提點杜衡了。一個是請大夫,已經是暗示杜衡,杜淩氏可能會對她出手。
杜衡自幼是府裡的庶子,自然知道這後院之爭。便也同意的點點頭,杜淩氏自從生了一個怪物之後,他便不怎麼碰她了。現在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柳如是的身上。若是能夠確保孩子平安無事的生下來,多花些銀子請個大夫又何妨。
“好,稍後就請一個到府裡。從今日起,以後每日,我親自帶你出去吃食。”杜衡心心念念,他的子嗣能夠旺盛。只可惜,杜淩氏就生了兩個。四年前,他期待的那個卻是怪物,還是令他損失最大的怪物。
就因爲那個孩子,他賠了五十萬。真金白銀,整整五十萬兩的銀子,也就是那次,才令他元氣大傷。
若是現在有那五十萬兩銀子,他現在就不用拿着一部分的地契去抵押貸款了。
且說杜伊吃完飯,看了紫弈城一眼,讓他自行隨便,之後帶小帥與劉氏等人,出門去了。今日她的目標,伊記酒樓。
今日要先推出火鍋,讓店裡的人免費嘗試幾個,明日後,正是推出。希望能夠趁機賺上一筆,回頭好給自己多備些資金。
一行人也沒有引人耳目,直接來到伊記酒樓。杜伊牽着小帥,來到後院看到綠柳的時候,還有些激動。
小書啊更是直接撲進綠柳的懷裡:“綠柳姑姑,小帥好想你。你帶小寶來了沒有啊?小帥想小寶了!”
小帥從來沒有離開小寶這麼久過,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基本上都是一起學習,一起玩耍的。現在離開了小寶這麼久,他難免有些孤單。
“小寶沒來,等着你一起回去呢。不過估計會很快的,小寶每天都有在學識字,小少爺可不能犯懶,不學啊!”
綠柳抱起小帥,掂了掂,這才滿意的放下地。
由於杜伊不然小帥與小石頭接觸,小石頭這個孩子被可以說,讓柳素娘帶的,越來越內向,看到人,直往後退。
杜伊有些心疼,孩子終究是無辜的。話是這麼說,可一想到那孩子的爹孃,她就好感不起來。她也不願意自己的孩子接觸,她不是聖母,對着仇人的孩子,能夠心平氣和的對待。
這個孩子對她而言,是準備用來給杜淩氏致命一招的。以後這孩子的嘴和手,她都會醫治好,至於是生是死,她不想再管。
“老奴參見小姐!”柳素娘已經知道了杜伊和凌袁帆的身份了,更甚至,就連小帥的身份也都知道一二。
知道有這些人護着她,便膽子大了許多。因着知道小石頭與杜伊之間的關係,又因處久了,多少有些感情,現在對他不好也不壞。
小石頭看到杜伊,想起柳素孃的話,這才怯怯地走出來,低着頭,快速的說了一句:“姐姐!”
由於是兔子嘴,他說話,有些不是很清晰。小帥難得看到與自己相差無幾的孩子,便眨了眨,再次擡頭看看杜伊,眼裡全是疑惑。
“都下去吧,綠柳你來幫我。白梅紫丁,你們倆看好小帥,娘,你也一起來廚房幫忙!”杜伊安排好後,便自行進了廚房。
配料什麼,杜伊全都帶過來了,就等着新菜上試,只限三桌。
得知杜伊今日要去伊記酒樓推出新菜上試的林荷茹,早早回到尚書府,將她爹,孃親與弟弟妹妹全都叫了過來。她無比慶幸,幸好接近過年,小皇帝體恤朝臣,給放了一天的假。若是明天推出來試菜,她爹孃就沒那個口福了。
早早訂好位子的林荷茹,一直樓上樓下的跑。惹得林尚書看了直皺眉:“你能不能安靜一會兒?現在連午時都還未到,你就這樣等不及了。”
林夫人聽到這話,也笑着點了點林荷茹的額頭:“你這丫頭,向來也不是貪嘴之人,今日是怎麼了?”
林荷茹看了看自己的爹,撇了撇嘴,再抱着林夫人的手道:“娘,那是你沒吃過那麼美味的東西。等一下,你要是吃了,只怕連舌根都恨不得吞下去。”
她說完這話,看了一眼弟弟妹妹,笑了笑,再次下樓往廚房跑去。因她是小侯爺夫人的關係,掌櫃的也並不攔着她。
“伊伊,到底好了沒有?一早得知你要來做新品上試,我連早餐都沒吃兩口,就爲了能吃一點。”
林荷茹是真的肚子餓了,原本沒那麼怎麼感覺。但經過幾次上下奔波之後,又在聞着鍋裡飄來的香味,便忍不住摸了摸肚子。
“還沒有,你先回去做着。等好了,親自讓人給你端過去。你沒看到他們都在忙碌嗎,你若是真的餓了,我讓人給你炒兩個菜?”
林荷茹連忙搖搖頭,她要吃炒菜,什麼時候都能吃到。可杜伊親手做的火鍋,那可不是一般人有這個口福的。稍後她父親母親和相公都得一起過來,她得留着肚子才行。
“那就先回去等着,這湯鍋要熬煮久一些,方能夠吃些味道進去。你且耐心等等,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那你一定要早點端過來啊,要不然,我要是餓着了,那都是你的錯,看你怎麼和我相公交代。”
杜伊見林荷茹依依不捨地走了,臨走之前說的那些話,便感到好笑不已。她這表嫂的性格,着實可愛的緊。莫怪他那原先還有些冷冰冰的表哥,現在已經融化的有些人性了。
當看到滾着的紅湯,味道越來越濃,杜伊便知曉已經差不多了。這時聽到門外傳來一個聲音:“伊伊,你到底做好了沒有,我爹帶着一般同僚過來了。他就不與我們同桌了,你說的三桌,現在只剩下一桌,被於子恆定走了!”
凌袁帆話落,人也跟着進了廚房。當聞到熟悉的氣味後,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昨日都是杜伊,他都沒吃過癮就沒了。
杜伊下意識的皺眉:“三鍋都沒了?”
“茹兒孃家一桌,我爹與同僚一桌,於子恆也定走一桌!”
“不行,我今日推出試菜,就是想讓衆人嚐嚐,三桌裡,至少有一桌是放在大廳裡。你們都在這包廂裡,那些百姓,豈能知道?這樣,舅舅與同僚一桌,你且帶着林尚書他們過去一起,回頭那鍋我用大一些的,保管你們吃個飽。表嫂他們就一桌,你自己親自去招待,至於於子恆,看是隨你一起,還是另外大廳裡與別人,那我就不管了。無論如何,大廳裡的一桌,是必不可少。”
杜伊知道,那些大官遲來吃飯,必須是包房。至於林荷茹,因爲有女眷在,也得是包房。那於子恆要的話,就得看他自己怎麼選擇了。
話是這麼說,杜伊突然有些明白,爲何於子恆會參一腳了。不用說,一定是爲了紫弈城那傢伙。
一定是他聽說了昨日她親手做菜,他沒吃到。現在剛好碰到於子恆來了,剛好藉着這個名義定一桌。若是這樣的話,她單獨留出一桌,在這後院裡讓他吃,不就得了。
他若是與那林荷茹他們一桌,只怕那些人都吃不下去了。就算吃了,也難以消化。
果不其然,凌袁帆聽到杜伊的話後,面上竟是爲難之意。隨即附在她耳邊低聲道:“子恆是替爺定的!”
“那你讓他來這後院,我單獨給他留一桌,剛好讓他喂小帥吃飯。”杜伊翻了翻白眼,她就知道,一定會是這樣。
爲了他一個人,就要放棄大好的宣傳機會,那是斷然不可能的。
凌袁帆一聽這話,有些哀怨了。忍不住哼了一聲,轉身就走。他被刺激了,枉他一心一意爲了她,結果這個小沒良心的,果然是有了男人,連表哥不要了。
他從來就沒見她說什麼要給自己留一桌的,也沒有特意給自己開個小竈。早知道,繼續讓紫弈城晚兩年知道小帥的存在了,他怎麼突然有種被過河拆橋的感覺。
當店小二端着湯鍋從樓下走到樓上之時,聞着香味的人,紛紛朝店小二的手中望去。衆人想要知道那到底是何物,之前在這伊記酒樓他們可都沒聞過。
緊接着,又看到兩個店小二,手裡端着一個大木盤,上頭擺着洗切好的肉菜,往樓上端去。待衆人疑惑之時,又見一個小二用布包着,端着一盆炭火後上樓。
就在衆人議論紛紛之際,樓下的店小二下樓了。之後又見店小二再次端着這些東西,上樓去了。
衆人眼裡的疑惑越來越深,凌袁帆走了下來,對着衆人道:“衆人,且聽本小侯爺一句話。今日本店推出新品上試,本準備免費贈送三桌,奈何全部都被定走。本小侯爺決定來讓其中的兩桌並在一起,剩餘一桌,今日就贈送給大堂用餐之人。那個,坐在靠門之處那桌,就你了。你們桌的人多,想必也沒吃飽,今日就免費贈送與你。”
凌袁帆說完,拍了拍雙掌,就見原本端着那些東西上樓的小二,再次端着東西踹。順着凌袁帆所指位置,將有些狼藉的餐桌快速收拾好後,一一端上桌子。凌袁帆更是親自教導,該怎麼用。
被選中的人,還恍如做夢一般,不可思議地看向凌袁帆。當看到小碗裡的作料,還有另一個小碗裡的肉湯之後,這纔回過神來。
“這,真的是免費贈送與我們的?”這伊記酒樓,由於冬日都新鮮蔬菜,因而生意要比其他的地方好上許多。並不是說,其他酒樓沒有新鮮菜,而是做法不一樣,味道更是差之甚遠。
此時看到這新鮮的吃法後,完全的呆住了。就那些新鮮蔬菜,就要花上不少銀子。雖然來這裡吃的人,都是家裡富裕的,但一下子花個幾十兩,上百兩吃頓飯,還是會心疼的。
此刻卻突然有個免費的菜餚吃,就彷如做夢一般,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當然是真,這伊記酒樓是侯府的產業,本小侯爺自然說話算話!”凌袁帆之前與杜伊說的,他要找幾個機會將此事說出去,目的是打消紫奕楓的念頭。今日剛好藉着這個機會,宣傳出去,無疑是最佳的選擇。
掌櫃的聽到這話,又適時地出來喚道:“小侯爺,樓上有人叫您。”
等凌袁帆往樓上走後,便對那人道:“你放心,我們東家說免費,那自然是免費。不會算你那些銀子的,我這裡都記着。”
大堂裡的人,聽到這話後,紛紛羨慕那桌的人。鼻尖聞着隱隱飄來的香氣,又見到那桌原本已經吃得差不多的人,此時吃的滿頭大汗,根本顧不上吃飯。心裡迫切地想要知道味道如何,卻又得不到消息,而有些心急。
此時不知道是何人已經吃飽了,放下筷子,直打嗝,同時還忍不住道:“好吃,真是太好吃了,我生平還未吃過這麼美味的菜餚。這大冬日的,吃上一鍋,渾身暖洋洋的。”
得到想要消息的衆人,便紛紛詢問起來:“掌櫃的,你這菜還賣不賣了?給我來一鍋吧!”
“是啊,我這也要一鍋!”
“掌櫃的,我也要!”
“小二,照着那桌的,給我來一份!”
……
後院裡,紫弈城也吃的滿頭大汗。小帥杜伊不敢讓他吃太多,便就着老鴨湯這邊的,給小帥涮了一些,之後又炒了兩個簡單的菜餚放在一旁。
“孃親,好吃呢!”小傢伙,偷偷嚐了一口紫弈城從紅湯裡涮出的菜,連忙轉頭看像杜伊。
此刻小帥小朋友對紫弈城的好感增加了一點點。紫叔叔陪着他睡覺,早上一起吃早餐,就連午餐也一起吃,還會給他夾菜。就和二郎舅舅對小寶一樣,他的爹爹也是這樣的。
“吃飯別說話,吃完了,走一走消消食,等稍後孃親帶你回去午歇!”杜伊搖搖頭,明明是大冷的天,這父子倆卻都吃出了汗。
“恩,恩!”小傢伙捧着自己的晚,低頭又繼續吃飯了。
樓上的包房內,林荷茹再次摸着肚子,看向一樣已經吃飽的兩個母親,便道:“娘,我就說好吃吧?”
“是不錯,親家母,這可是你那外甥女做出來的?這手藝確實了得,這湯味道鮮美,這辣的這邊,甚是開胃。”
林荷茹聽到她孃的評價,朝弟弟妹妹擠眉弄眼了一番。這才轉頭看向凌袁帆和於子恆,但見這兩人吃得滿頭大汗,筷子卻是不停地從鍋裡朝碗裡撈東西。
“嗯,伊伊手藝確實不錯。這丫頭說,來這裡試一下,若是好,明日就可以推出這道菜了!”
“這麼好吃,一定會賣的很好的!”林荷茹的妹妹,林荷薰放下手中的碗筷,用帕子拭了拭嘴角。她的行爲舉止,幾位大方,年方十六的她,絲毫沒有因爲這屋裡有外男在,有和避諱。
“那是自然,伊伊做的東西,哪有賣不好的道理!”
林荷茹早在還沒見到杜伊的時候,就聽凌袁帆說,之後是好奇。到前兩天的見面,之後昨日杜伊的表現,再到現在。她對杜伊那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她覺得做女人,就應該要像杜伊那樣纔是。
於子恆放下手中的筷子,摸了摸肚子,這才道:“許久都沒吃,她親手做的飯菜了。還是你有口福,她這一來,第二天就給做了這麼美味的東西。”
凌楊氏看到兩人接下來要說正事的模樣,便對林夫人使了一個顏色,兩人手腕手,帶着兒女,將空間留給兩個年輕人,出門逛去了。
“方纔你在大堂裡說的那些話,只怕此刻已經傳到那個府裡了。他若是接下來要出手,你準備怎麼應對?”
於子恆對紫奕楓還是有一定了解的。他不用想,也知道缺了資金的紫奕楓,會將目光放在伊記酒樓上的。現在被凌袁帆說是自己的產業的話,只怕接下來就是要出手了。
“放心,他若是不客氣的話,那我自然也不必有何顧忌。這伊記,不管是哪個產業,他若是有心要查,豈能不知道有多少的產業?你算一算,加上你我與伊伊的,整個紫月國加起來,比杜府的,可不遜讓。衣食都包括了,接下來伊伊準備在行這塊的動手腳,她說準備與你商談,你且去問問她。紫奕楓若是想要動伊記,那也得看你我願不願意。杜府,據我所知,現在有一半的地契,都抵押在你那錢莊裡吧。依照我對伊伊的瞭解,她只怕是早就算計好了。那些地契是有去無回,早已是她的囊中物。”
“不錯,他想在年底前翻身,又沒有資金週轉,便借貸了不少。只是這才第一次,伊伊姑娘的意思,頭一次先這樣。他現在的資金並不多,所賺回來的,一定留着作爲活動資金。等開了年,正是需要大量用銀子的時候,到時候那些利息高點,先收回一部分。待到三月,時間一到,若還不上銀子,兩種途徑可供選擇。一是利滾利,繼續借貸,二是拿出更多的地契來抵押。當然,若是第一種,那麼接下來,他做的,都是爲了我們紫月錢莊服務。若是第二種,則有的是辦法,一一將其吞噬。不過這個速度,咱們並不能操之過急,得慢慢來。這個度,咱們得把握好。若是那紫奕楓出手幫忙,那我們也只能賺些薄息。但你覺得,他可能嗎?”
於子恆算計起人來,比杜伊更要狠。更何況,他對紫奕楓要比杜伊要熟悉許多。這些法子,都是他與杜伊商談出來的結果。
原本杜伊的意思,從一開始就慢慢的吞掉一些。而於子恆則是放長線釣大魚,先給點甜頭嚐嚐,並不着急。
這些年,杜府並沒少賺錢,只可惜,杜衡將大部分都貢獻給了紫奕楓。杜府諾大的產業,不僅是鳳城的首富,更是整個紫月國的首富,如今也敗得差不多了。
面對紫奕楓特麼不斷地索取,杜衡不得不給。除此之外,賠了五十萬兩,加上囤積糧食又花了十多萬兩。兒子娶媳婦,爲了顯示財力與誠意,光是下的聘禮,就是五萬兩。
之前的水災與後來的乾旱,都受到不小的損失。而這些東西,還都必須他親自掏腰包。
現今的杜府,剩餘的差不多就是一個空殼。資金是沒有多少,但裡面鋪子全部都在,府裡金貴的東西不少。想來杜衡以後會將那些東西,全部一一質押,就爲了要一個翻本。
“呵呵,你說得對!走,咱們去看看爺吃的如何了!”向來只有紫奕楓讓別人掏腰包的道理,斷然沒有自己掏錢去補貼誰的。他杜衡,還不夠資格。
杜伊一看到於子恆,雙眼一亮,還沒等他開口就對她道:“你跟我來!”
於子恆突然想到凌袁帆的話,杜伊想要在行這塊做手腳。他之前也聽爺說,杜伊想要利用起那新挖的河的事。
杜伊說這話的時候,對白梅紫丁兩人使了一個顏色。這兩個丫頭可是她的重點培養對象,這種事情,她們斷然不肯缺席。
紫奕楓看了一眼離去的四人,便自動地帶着兒子散步。對於那些經商的事情,根本不用他操心,有於子恆就夠了。如今他準備與杜伊成親,以後財政這塊,有杜伊掌管就成。
“外面現在什麼情況?”紫弈城說話的時候,也沒忘了牽着小帥走路。
“動作可真夠迅速的,我的話一落,就有人朝那邊去了,只怕那邊現在要寢食難安了。爺,今日有人看到伊伊過來,若是讓人流傳出去,只怕會引出不少的禍事。另外,我記得陳家祠那邊,有對母子,最近也被人接到了京城。”
凌袁帆坐在石桌上,看着這兩個父子倆包裹得緊緊的,一大一小牽着慢慢走,心裡不無羨慕,不知道何時,他也能夠有一個像自己的小娃。
凌袁帆的話,讓紫弈城有些不明白。陳家祠的母子,那是何人?
“陳家祠的母子與劉氏有莫大的關係,劉氏的兒媳婦陳麗娘是那家的人。陳文之前就動過要娶伊伊爲妻的念頭,被劉氏一家給拒絕了,兩家因此惡教,斷絕了往來。而麗孃的妹妹,陳美珍,也被杜伊設計買了下來,脫離了那個家,如今在那家照顧那兩個孩子。陳家母子之前自以爲拿捏住伊伊的把柄,因此要挾。後面不用想,爺你都能猜到。只是後來他們就離開了,去了哪裡,我也沒查出來。這幾日有人與我彙報,得知陳家母子被人秘密接到京城。這個事情,還得勞煩爺你查一下,看看是何人,有何目的。”
關於杜伊的事情,凌袁帆調查地很詳細,包括他後來派人在那保護杜伊,自然也知道這事。而紫弈城的派人守護,則是單純的安危問題,並不會注意到這麼多。
“好,這個你不用操心,交給我!”紫弈城的面色難得地沉了下來。若是被紫奕楓知道杜伊是伊記的幕後人,肯定要對杜伊出手。
房間內,杜伊手上拿着炭筆,在宣紙上,一邊畫一邊道:“將河挖到藍海國去,這樣可以增加兩國的貿易往來。現在河道解決了,咱們再來看看,這條河,怎麼要怎麼利用起來。這條河,咱們暫時就叫紫月運河。運河這邊,雖然是環繞紫月國一圈,但咱們還可以分段來走。首先,單就運輸來看,一些重物,咱們可以利用船來運輸,這樣比在陸路上,要方便許多。再來,這河水流量大,並沒有什麼暗礁之類的。對於船隻運行比較好。第三,將各地的河道水,全都彙集到此處,用來維持水量。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將沿河各地開發出來,發展起經濟。於老闆,這船隻經過每一個地方,都需要一個落腳的地方,也就是我說的碼頭類的。不敢是那地方需要運貨也好,還是船上的人,需要補給貨物也罷,都得建設。而這建設,纔是我們這次要做的重中之重。首先,每個地方,選址在哪。選好地方後,對當地的居民,怎麼進行補償?其次,各個地方的開發需要多久。碼頭建設要後,相應的配套措施得跟上。酒樓,客棧是必不可少的。我打算在各地這些碼頭建設好後,建立的那些酒樓客棧之類的,全部歸我伊記的名下。之後不管出租還是出售,都是我們說了算。現在就是時間於精力的問題,另外還有要對各地熟悉瞭解,知道哪裡適合做碼頭,這些重要的任務就要交給你了。除此之外,還有需要用到多少金額,我們能調動多少來做此事?錢莊裡能出多少的銀子,這些也需要你去辦。”
杜伊的想法很好,說的於子恆蠢蠢欲動,只是在聽到杜伊將事情全都甩給自己後,忍不住頭冒黑線。她現在只是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然後當甩手掌櫃了?
“我一個人忙不過來!”於子恆想也不想,直接否定了。當初杜伊說開錢莊的事情,也是一句話,讓他忙了許久。這其中的艱辛,只有他自己才清楚。
現在這個運河,一聽只會比那錢莊還麻煩。這丫頭,只是耍耍嘴皮,就讓他忙的團團轉。不行,這次無論如何,也得將她拉下水才行。
“你先去合計,等合計好後,咱們再來詳細談。那些東西,你比我懂,回頭等具體實施了,我會去幫你,白梅紫丁,你們兩人也是。一人負責一個地方,四個人同時,就四個地方。到時候所有的進度,都會快上許多。”
聽到這話的於子恆,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這樣他就能少跑那麼多地方。現在要先計算出來,給個預算與初步計劃,還是沒問題的。
“是,小姐!”現在對於杜伊的安全,兩人完全放心。她們要是出去了,爺自然會派其他人來。相比以前的生活,她們更是喜歡現在的。能被杜伊信任,這是一種榮幸。
“你說客棧,酒樓,運河,還有劉家村裡羽絨服。你現在是打算衣食住行這四個行業,全部涉及嗎?”於子恆沒想到杜伊的野心還怎麼大,不過這種也行,他喜歡!
爺有了杜伊的相助,紫奕楓完全不必擔心。爺目前最大的問題,就在財力這一塊。現在已經有所好轉了,只要解決了這些問題,紫奕楓就不足爲懼了。
“不行嗎?”杜伊卻反過來問於子恆。她原本只是打算佔了前兩樣,可現在有這大好的機會送上門,她要是不行動,都要對不起自己了。
“行,怎麼不行。哈哈,那先這樣,我這段時間準備準備,過年前,給你一個初步的計劃與預算。”
於子恆心情甚是愉悅地走出房間,剛到院子,就被紫弈城逮住了。
“你去看看,這年後什麼日子比較好,本王要與伊伊成親,時間越快越好。”
紫奕楓原本也是急着與杜伊成親,但還不至於像現在這麼着急,他現在需要以防萬一。那陳文母子,到底是何人帶來的,難不成是凌國公府?
他的這個懷疑,不是沒有道理的。外面傳杜志高的未婚夫婿是杜伊,凌芬芳若是想要嫁給杜志高的話,那麼極有可能出手對付她。
當然,並不是凌芬芳本人,而是凌國公。國公府與杜衡聯姻的目的,朝堂之人,誰心裡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杜伊之前的消息,是他讓人封住了,可難保國公府不會不清楚。即便他不知道,只是一個猜測,順藤摸瓜到陳文母子身上,也能夠略知一二。
一旦國公府知道了,就代表紫奕楓會知道,之後杜衡等人都會知道。這背後牽扯出來的,就不單單是杜伊與杜府的關係,而是他紫弈城所代表的小皇上與紫奕楓兩者對立的關係。
這一切的關鍵點,在於杜伊的身上,特別是現在紫奕楓還將注意打到伊記產業的時候。他是屬於不爲己用,便摧毀之那種人。
“爺,那個時間上可能有些趕,你確定要年後越快越好?”於子恆突然覺得,自己都快要變成在自家爺的管家了,什麼都需要過問他。
杜伊這邊的吩咐,還有爺這邊也催,頓時腦子都大了。他一個未成親的男人,要他去操辦這些,會不會太過了?算了,反正爺也只是說去看日子,具體的操辦,他不管了。
“不會,簡單的舉辦一下。請幾個自己人就成,不必大肆的宣辦。本王與伊伊已經商量好了,我們隱婚,不對外公佈。待一切塵埃落地之後,再公佈也不遲。”
於子恆一聽這話,才鬆了一口氣。只是簡單操辦的話就簡單了,連酒宴都省了,直接讓白梅紫丁兩人隨便做頓飯,大家坐在一起吃兩口便是。再不濟,像今日這樣,大家一起吃頓火鍋就得了。
那些嫁衣什麼的,能買就買,不能買,就先忽略了。時間倉促,相信爺也是會理解的。
“好,屬下這就去辦!”至於日子,直接請媒婆去算就好了,不過京城裡的媒婆不安全,得找一個會算這些的人就好。對了,伊伊的師父車大夫好像也來了,回頭這事順便與他老人家商量一番才行。
且說杜衡帶着柳如是坐在馬車裡,往京城的杜府酒樓前去。原本心有不甘的杜淩氏,在兩人前腳剛走,後腳讓人駕着馬車,緊隨其後。
當看到馬車到了杜府酒樓後,杜衡先下了馬車,後才小心翼翼地扶出柳如是。看到這一幕,讓躲在熱鬧街角的她,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老爺,這酒樓可是咱們杜府的?”柳如是看了一眼牌匾,雙眼帶星,有些崇拜地望着杜衡問道。雖然她的心裡已經明白,這絕對是杜府的,可有些時候,她還是得裝白癡一點,滿足杜衡的那種男人優越感纔好。
“這是自然,我們杜府的產業豈止這一點,這只是其中的一家罷了。走,咱們進去吃飯。你想吃什麼,咱們就點什麼。”
杜衡心情甚好,將竈杜淩氏那邊的所有不愉快,拋之腦後。溫柔地牽起柳如是,往酒樓內走去。
杜淩氏一直都坐在馬車裡,雙目如勾地盯着杜府酒樓,心裡早已將柳如是千刀萬剮。這個賤人,以前她到底是太自信了。現在居然連孩子都給懷上了,好啊,當真是好本事。
包房內的柳如是隻是簡單的吃了幾個小點心,便不再進食了。杜衡看到她這樣,略微有些心疼:“再吃多點,多吃幾個對孩子和你都好。你不吃,咱們的孩子想吃怎麼辦。來,多吃一點。”
柳如是着實沒胃口,這杜衡實在不會照顧人,光是各色精緻點心弄了一大桌有什麼用。小芽看到柳如是眉頭輕皺,便道:“老爺,夫人這是沒胃口,想來是這些糕點不合她的胃口。不若讓人熬點清粥,炒些小菜之類的試試?”
杜衡聽到小芽的話後,原本想要訓斥她大膽的。想到這是在孩子的面前,便道:“你懂什麼,現在要進補的時候。這些糕點,無一不是精緻的,價格多少,你可明白?那些清粥小菜,豈能讓我兒子吃。要進補,對要進補。你去吩咐廚房,讓人端一碗燕窩上來。”
小芽有些無奈,只得同情地看了一眼柳如是,這才轉身出了房門,往樓下而去。這一大早爲了進補就吃燕窩,她還是頭一次見到。
若是伊伊小姐在的花,她家小姐就不用被杜衡這麼折騰了。罷了,總歸都是爲了小姐好,先聽聽這些話。等回頭請了大夫,讓大夫來開口說這話,那就行了。
杜淩氏在角落裡,並沒有等很久,就見一個身穿小二服飾的人出來,行色匆匆地往外走,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可腦子略微一轉,便讓下了馬車,攔在小二的跟前。
“你這是要去做什麼?”
店小二並不認識杜淩氏,但看她穿着皆是不凡,便道:“你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睜大你的眼睛可看好了,我是這杜府的二夫人,你們二老爺杜衡的原配夫人,凌靈。現在你且與我說說,你不在店裡忙活跑出來做什麼?你若是不說實話,從現在開始,就不用來上工了。”
憋了一肚子氣的杜淩氏,在聽到這話後,更是氣悶。合着杜衡帶來的狐狸精纔是她的夫人,她這個原配就什麼都不是?
看到氣勢凌人的杜淩氏,小二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道:“掌櫃的要小的出來買些燕窩,說是老爺要。”
猛然聽到這話的杜淩氏,氣得渾身發抖,也沒看店小二是不是走了。燕窩,現在這個時候,家裡都沒什麼銀子的時候,他居然有銀子給那小賤人買燕窩。
氣不過的杜淩氏二話不說,直接往酒樓走去。一到酒樓裡,很快就問到了杜衡所在的位置。剛到門口,聽到裡面傳來杜衡噓寒問暖的聲音,當下氣不過,一腳踹開了房門。
猛然傳來“嘭”地一個響聲,還靠在杜衡懷裡的柳如是,渾身猛然一陣顫抖,這讓杜衡有些氣急敗壞。原本開口要罵人的杜衡,在看到是凌靈後,忍不住嘆息一聲。他都帶人出來了,難道她還不能消停一點嗎?
“老爺當真是好興致,這一早的,府裡有早膳也不用,帶着妹妹到這裡來用餐。也是,妾身都已經人老珠黃了,哪裡有妹妹來的年輕貌美。自古以來,都道,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妾身今日也沒吃飽,可否能坐下來,一起用膳?”
柳如是低垂的眼眸閃過一絲笑意,不過當擡頭的時候,變得有些小心翼翼,道:“姐姐若是不嫌棄,那就一起用吧。老爺點了些糕點,如兒一時也沒什麼胃口,這麼多,放着也是浪費。既然姐姐來了,那姐姐快嚐嚐,這些糕點着實不錯。”
原本用繡帕包裹着手,捏起一塊糕點的杜淩氏,聽到這話,當下手中的那塊糕點就被捏碎了。這狐狸精什麼意思?她吃不下了,不吃的東西,要讓她來吃嗎?她杜淩氏就是撿她這個賤人不要東西,還得沾沾自喜?
“呀,姐姐當真是好生不小心。老爺,你也給姐姐喂一塊嘛,難得咱們三人坐在一起用膳,也沒什麼旁人,今兒如兒心裡着實歡喜的緊。”柳如是不着痕跡地告訴杜淩氏,方纔是杜衡親自喂她的。
而她這些不吃醋,又很體貼大方的言行舉止,全都落在杜衡的眼裡。有了兩人明顯的對比,杜衡在心裡不無感嘆:到底是一個嫡女出生,這種大氣,是杜淩氏這種庶女比不上的。
看看一個年老色衰的黃臉婆滿是嫉意的臉,在看看另外一張,白裡透紅,嬌豔欲滴地絕美面孔,杜衡越發的覺得杜淩氏面目可憎。
不過還是聽了柳如是的話,夾了一塊糕點放到杜淩氏的跟前道:“嚐嚐吧,味道不錯。以後若是還想吃,直接來這邊便是。”
杜淩氏紅着眼眶,這就是她心心念唸的男人。以前覺得一心一意爲自己的男人,現在有了新人,就將她這個舊人拋之腦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