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年前——
蕭族天才代表人物蕭玄成爲了新族長,自然,如此大事,加上蕭族當年的強橫,各方勢力都是派出了代表前去蕭界祝賀——
“魂族的人嗎?”
魂星孟來到蕭界,沒有什麼熱烈歡迎,甚至有一些眼中帶着鄙夷和仇視的目光,他知道這種原因,蕭魂二族一向關係最差,但是這麼**裸地表現而出,說明了蕭玄連一些做作的歡迎舉動都不願做,於是他作爲魂族的祝賀使者,自然成了一個靶子。
這也是魂天帝等人讓自己前來的原因,以蕭玄的個性,說不準就把就殺掉了魂族派來的人,如果是魂星孟來的話,十個蕭玄都奈何不了他。
不過蕭玄的舉動讓魂星孟很是高興又很是鄙視——按他看來,這是一種無風度的表現,也是一種無心機的表現。這種人往往最好對付。
“是的,對了,我可以四周看看嗎?”
任何一個高大上的職務,它的就職必定極爲繁瑣,蕭族也不例外,不過鬥氣大陸是無神主義,他們要祭拜的不是天地神仙,而是祖先。在這之前,準備繁雜,要魂星孟對着這個老到皺紋將五官都掩蓋過去的老頭一個小時,這簡直就是折磨。
“隨便。”
蕭族那長老如此回答,他的臉色頗爲不自然,魂星孟剛轉過身去,他就往地上吐了一口痰,魂星孟還聽到他不忿地喃喃:不過是個半聖,拽得二五八萬似的……
懶得理會這個老頭,魂星孟左轉右拐,來到了蕭界中那些處於“強者階層”的人所居住的地方,這裡氣候四季如春,處於與外界時令不合的春意中。
遠處傳來一陣吵雜聲,魂星孟忍不住好奇向前走去,不得不說,鬥破大陸沒什麼出奇的日常生活使得他越發的八卦……
“那邊的墓穴是?我聽說蕭族也有着空間墓地纔對呀。”
看得一戶大戶人家在挖掘一個土坑,一副小小的棺材在一側,應該是要舉行葬禮吧?魂星孟向四周的人問道。
“噢,那是剛死去的一個小孩,連鬥者都未能形成的孩子,自然不能葬在空間墓地,真可憐呢,那個小孩是個好孩子,經常分自己,是個年紀雖小卻又有領導氣質的孩子。”一個老人搖了搖頭,嘆息道。
“是呀,他人很好的,經常帶東西給我們吃,聽說是前天死了,早上發現的時候身體都已經冰了。”老人的孫子眼睛紅腫,似乎剛剛哭過。
“……”
魂星孟忽然心頭微微一動,沒有說話,他站在這裡,默默地看完這場葬禮,直到衆人解散。
在人流中,一個少女,在魂星孟身邊走過,默默站了好一會的魂星孟忽然動了,伸手捉住了小女孩的手。
少女的手修長,白皙,她稚嫩的輪廓,大概只有十歲左右,肌膚雪白晶潤,作爲一個小女孩,漂亮的有些過分。
被人牽起手的小女孩眨巴着可愛的眼睛,注視着魂星孟。
“好漂亮的手呢……”魂星孟單膝跪地,注視着少女的手,他用一種自言自語的語氣道:“你的衣着不錯,是有錢人家吧……經常和那孩子一起玩吧?……原來如此。”
“是你殺了那個孩子的嗎?”魂星孟忽然說了一句話。
“……!”
衆多行人漠不關心地快步通過,在二人身邊,似乎一切的動靜都被隔絕了。
“不用擔心,只有被我牽着手的你能聽得到。”視線從女孩的手轉到她白淨漂亮的臉龐,魂星孟淡淡說道:“在葬禮的時候,有人爲其哀悼,有人心不在焉……但是隻有你,你在觀察其他人,你在觀察他們的反應,然後模仿他們的反應……明明是你的朋友,你卻對他的死沒有絲毫反應,你爲什麼這麼做?”
少女沒有說話,她只是笑了起來,或許這個詞有些不對,但看起來真像一個聖母。
“嘿嘿,嘿嘿嘿,這樣嗎?你不喜歡嗎?那孩子假裝正義的一面,你很討厭嗎?他那善良的樣子。”
看着少女,魂星孟的心情變得很好,像個在觀察蟻穴的孩子一般閃爍着天真而喜悅的光芒。
“很有趣,你很有趣,這很罕見呀,別人如果知道了,會稱呼你爲‘邪惡’吧。可是……比起那些的蕭族的傢伙,你是我見過最耀眼的人。”
魂星孟將手放在女孩的肩上,直直地望着她:“真是讓人期待,你成長的一天……不,可惜呢,你是蕭族的人,大概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有些遺憾地鬆開手,站起身來的魂星孟問道:“你的名字是?”
沒有回答,少女的微笑變得更深,她轉過身,快樂地一蹦一跳地離開,走了數步,又稍微回過頭。
“叔叔,有一件事你猜得不對,那個孩子呢……不是我的朋友。”
她的微笑變得很是邪惡,少女的雙眸中放出狂亂的神色。
“他是我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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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心臟爲中心,膨大的熱量焚燒着全身,想到自己將要死在這裡,蕭清因爲劇痛和恐懼發出尖叫,但是很快就發不出聲音,黑炎將她的喉嚨也吞噬而去。
黑炎產生了她有生以來最劇烈的一次痛楚,黑炎以她的經脈鬥氣爲食,瘋狂地撕咬着她的全身,無盡的痛苦不會有停下的可能,只有死才能得到解脫。
那樣就死掉,剛剛見到了哥哥和妖方就要死掉,絕對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想要活下去。
經歷無數痛苦背叛而對人生絕望的她,從來沒有放棄過活下去這個希望,但是就在將要迎接光明的時候,就要在此刻死掉嗎?
“啊啊啊啊啊——!!”
蕭炎和妖方也是在此刻慘叫起來,蕭炎捉起了蕭清的手,鬥氣瘋狂涌進,想要憑藉異火的力量壓制虛無吞炎;他的手掌皮開肉綻,瘋狂的黑炎卻絲毫沒有熄滅的跡象。
“開什麼玩笑!不要死!不要死呀!給我滅呀!”
皮肉在虛無吞炎之下焚燒起來的妖方用盡僅有的聲音叫喊道,他只是抱着蕭清的身體,任由火焰燒遍他的全身,背影微佝,看上去極其蕭索。
少女一生不知經歷多少苦楚,乃至於連血水都不多,此刻她的手,輕輕握緊了蕭炎的手一些,另一隻手,輕輕擁了擁那個爲她放棄一切的少年,她是不捨得什麼?還是因爲冰冷的一生想要感受一下人的溫暖嗎?
心像被刀一刀刀割下凌遲一樣,蕭炎渾身顫抖恐懼地看着自己的妹妹——難道自己要再一次,看着自己的家人死在自己面前而無能爲力嗎?
生命以秒爲單位流逝,連掙扎的餘力都失去的蕭清,只能緩慢地移動眼睛,從昏暗的天空上,移到了她最親愛的哥哥和她唯一的朋友妖方身上,本來渾濁的眼珠恢復了以往清靈。
雖然不太明白,不過這就是“親情”和“愛情”吧?蕭清她不由地想到。
記得魂族那人說過,在人死前,往事會像幻燈片一樣飄過。蕭清覺得,那個大騙子這句話是對的,因爲這時,她的腦中閃現過了很多的畫面,畫面像光速一樣流逝,最後——停在了幾年前,還在病榻的時候。
昏暗的燈光,充斥房間的花香,偶爾來訪的母親,總是沉默不語的嬤嬤,以及只在自己想象中的哥哥。
那時候,一切都是美麗的,即使自己不能動,只能在牀上看着一切,但是起碼在她的世界中,沒有爭鬥,沒有骯髒,沒有醜陋,沒有痛苦,沒有黑暗。
是的,從那個人的到來開始,自己的人生就充滿了欺騙和絕望,黑暗與痛苦。但是他給了自己奢侈到足以將一切掩蓋的生命。
如果沒有那個人將自己帶出來,或許在那個時候,懷抱着希望死去的自己,會比現在要幸福?不過,見到了哥哥兩次,多活了這麼多年,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似乎人生最後的疑問得到了解答,蕭清緩緩綻放出笑容,這是她一生中,笑得最開心的一次,隨後,意識被無盡的黑暗吞噬,
感到了蕭清生命消失的妖方,他沒有鬆開手,任由黑炎將他也焚燒殆盡,沒有掙扎,就像哄了一個孩子睡覺後,他也累了,只想陪着她沉沉睡去。
二人化爲冰冷的虛無,這個拼盡全力只爲活下去的少女,終於得到了解脫。
PS:我好像忘了替別人打個廣告,妹裸……額不,是妹蘿大神的《就不能讓我談場戀愛嗎》看封面就知道,那是約會大作戰的同人。絕對不是本書一樣,掛着麻婆結果是鬥破……咦?我是自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