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沐兒直點頭,熱淚泛涌。
蕭炎又伸出手,對其他人說:‘來,都拉着,黃泉路上別走散了。下輩子我們還做兄弟,你們都得來喝我和沐兒的喜酒。”
‘對!下輩子還做兄弟!‘每個人都伸出手,你拉我我拉你拉在了一起。
清沐兒突然想起什麼,解下背上的球球將球球緊緊地抱在懷裡,悄聲對蕭炎道:‘小騙子,一會兒我倆護着它,它說不定能不死。‘然後滿是愛憐地對球球說,‘球球,對不起,帶你一出來就……球球,你把氣息收斂起來,裝成一個最普通最普通的小動物,他們也許會放過你。他們帶你走你也不要掙扎,以後再找機會逃跑。”
球球安靜地依偎在清沐兒懷裡,淚珠在眼裡打着滾,二星的氣息卻激涌而出。
清沐兒潸然淚下,抱着球球撲進了蕭炎懷裡,像個護犢子的母牛一樣將球球死死護住。
不知是不是藍洋想讓蕭炎等人多幾分臨死前的痛苦,還是故意要留點時間讓蕭炎等人做最後的訣別,他並沒有馬上發動那漫天的利刃。也不知是不是看到這一幕也有所感動,他發動利刃時的聲音少了之前的狠戾,只是輕喝一聲:‘去!‘一柄柄利刃便對着蕭炎等人暴射而下。
眼看蕭炎七人就要被無數的利刃凌遲而死,七人的頭頂上方突然涌現出一朵血紅色的雲。
雲朵不知從何而來,也不知是怎麼穿過水藍色光罩的。就那麼突兀地籠罩在了蕭炎七人的頭頂上空,並在藍洋等八個丹殿鬥帝的驚愕中快速蠕動,化爲一個血紅色罩子。將蕭炎七人完全罩了起來,盡數擋下了漫天射下的利刃。
‘誰敢壞我好事?‘藍洋怒火中燒,一邊四下打望一邊厲聲喝問。
迴應藍洋的,是一聲彷彿在遙遠天際響起的暴喝--‘是老子!”
所有人循聲望去,只見一道血紅色的人影正腳踏戰戟蹈空而來,如縮地成寸般,幾個呼吸間已經臨近了水藍色光罩。
‘四長老?!”
‘四爺爺!”
蕭炎七人狂喜。清沐兒抱着球球想跳起來。可剛一站起又跌坐下去,淚水像開了閘的水似的往外涌,她激動地對懷裡的球球說:‘球球。你快看,我的四爺爺來了!我們有救了!”
而在子辰虛靈塔裡,靈魂體的湛老猶如虛脫了一般癱坐在地,暗呼:‘太懸了。太懸了……”
而藍洋聽着蕭炎等人的歡叫。看着那道血紅色的人影,臉色已大變:四長老?莫非是血魔一族八星斗帝的四長老?該死的,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其他七個丹殿鬥帝也心裡一震,一個個驚恐不安地看向藍洋,用眼神詢問現在該怎麼辦。
藍洋已經心思急轉起來。罩住蕭炎等人的那個罩子絕非一時半會兒能破,而血魔一族四長老那八星的實力更非自己等人能敵。可是,死了八個人都還未能將蕭炎擊殺,回丹殿也一定會受到嚴厲的懲罰……此時他很後悔。後悔剛纔爲什麼沒有立即殺了蕭炎等人,他真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耳光。可世上沒有後悔藥。不管了,受懲罰也總比死了好。‘撤!‘手一揮,果斷撤掉水藍色光罩,藍洋率先朝着與四長老來的反方向急掠而去。
但下一刻,一聲攝人心魄的尖叫聲便令藍洋以及七個六星的丹殿鬥帝如遭雷擊,一個個口噴鮮血軟跪了下去。
這聲尖叫並不是四長老發出的,而是他腳踏的那柄烏黑戰戟。他這柄戰戟得自一極險之地,不但鋒利無比,周身更有黑色霧氣繚繞,只要用鬥氣催動,黑色霧氣中便如有萬千幽魂涌動,發出使人彷彿被萬針刺心的音波攻擊,令人防不勝防。
就這麼一眨眼的工夫,四長老已經來至蕭炎等人面前,他隨手一揮撤去罩住蕭炎等人的血紅色罩子,關切地看着被蕭炎擁在懷裡的清沐兒,見清沐兒雖然面如金紙,渾身血跡斑斑,但氣息並無大礙,看着他的一雙眼睛還是那麼水靈,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多謝四長老。‘在鬼門關走了一圈的蕭炎等人忙相互攙扶着起身向四長老道謝。
四長老微微點頭,手在身上一陣亂掏,卻什麼也沒掏出來。他是想給清沐兒找點療傷的藥,可他自己都忘了,到了八星後他身上就不再帶有丹藥。看着看上去無比悽慘的清沐兒,他的臉色一點點沉了下去,他轉頭看向正掙扎爬起的藍洋,怒氣沖天而起,大袖一揮將藍洋等八個丹殿鬥帝全部卷至身前,恨恨地瞪着藍洋,濃濃的殺氣讓這一方空間的空氣都近乎凝固。
對血魔一族,所有魔族之人多少都有幾分尊敬,畢竟那是魔族的皇族,而對血魔一族的八星長老,更是心存敬畏。藍洋對視着四長老似要噬人的目光,掙扎着站了起來。他擦去嘴角的血漬,恭敬道:‘敢問可是血魔一族的四長老?”
‘知道還問?”
見四長老雖然一臉殺氣,但並沒有立即動手殺他,而且還回應了他一句,儘管語氣冷得像冰,藍洋生出了僥倖之心,怯怯道:‘我等乃奉命行事,現在既然四長老出面,他們也未死一人,我們是不是……”
‘想讓我放過你們?‘四長老的話依然冷冷的,聽不出究竟是何意思。
清沐兒剛杏眼圓睜,想叫四長老不要放過藍洋等八個丹殿鬥帝,就被蕭炎的緊緊一摟制止了。這個時候不是插嘴的時候,四長老剛纔能憑一朵雲朵救下他們,卻沒有馬上擊殺八個丹殿鬥帝,那道音波攻擊也僅是阻止八個丹殿鬥帝逃跑,並沒有要八個丹殿鬥帝的命,說明四長老一定有他的用意,那一切就但憑四長老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