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力越是強大,那麼便多一分把握,方南靜靜的感受着體內澎湃的鬥氣,雖然距離再次突破有些距離,但是方南卻一臉的肯定的樣子。手掌攤開,在其掌中,赫然出現了一顆紫色的丹藥,便是……紫晶融血丹!
天府軍大營之中,此刻本應該是羅格的坐鎮的象徵着天府軍最高權力的主營之中,坐在上面的卻是藍心若等人。在其下面,除了劍鋒小隊之外,還包括天府軍等衆多將領,這些人全都都是向藍心若投靠的天府軍中的實權派人物。
現在的藍心若可謂是春風得意,一點也不復當如在天府軍四處被排擠的樣子。整個天府軍中上上下下,全部都知道羅格如今不過是天府軍之中的一個擺設,而真正能夠決定生殺大權的人卻武侯身邊最親近的藍袍少年!
然而,坐在大營中間的藍心若卻皺緊自己的眉頭,手掌之中的摺扇不斷的搖動,顯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這種情況,對於一向神態自若的藍心若可絕對不多見。
片刻之後,藍心若的目光落在一直靜坐在下面的巴拉的身上,疑惑的說道:“老先生,侯爺在走的時候什麼都沒跟你說?”搖了搖頭,巴拉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無奈的笑容,雖然方南在其面前不過是一個小傢伙,但是卻神秘的很,貌似從遠古戰場出來之後,雙方之間一直便是平等的關係。
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藍心若無奈的說道:“該死的,那羣天元宗的傢伙,將尹一羽挑戰侯爺的信息遍佈整個北方,甚至有很多年輕一代都慕名來到天元山,準備觀看侯爺和尹一羽的一戰,若是侯爺去了,怕是正好中了天元宗的陷阱,若是侯爺不去,恐怕在半個月之後,整個北方都會傳出侯爺畏懼天元宗的消息,到時候,對於我們可是極爲不利!”
整個大營之中陷入了沉默之中,任何人都無法揣測方南的想法,此刻,鋒一的臉色有些陰沉,冷冷的說道:“無論隊長去不去,我們都應該做一些準備,一山容不得二虎,之前羅格一直順從天元宗,自然能夠長存,而我們則和天元宗是一個不死不休的局面,或許,是該做一個了斷的時候了!”
一旁的巴拉點了點頭,凝聲道:“按照那個小傢伙的性格,怕是十有***會親自上天元山,我們不用找他,應該便會在天元山之上看到他的身影!”
藍心若晃動着手掌之中的摺扇,目光閃動,片刻之後,已然陰冷的說道:“既然如此,那麼養兵千日,用在一時,告訴羅格,整個天府大軍應該動一動了,任何天元山的通道,我希望都會擁有我們的人!”
“諾!”大營之中的衆將全都凝聲低吼一聲,身形站立,紛紛向外走去。在衆人的背後,一道身形靜靜的站立,但是身形之上,卻始終充滿了一種莫名的殺意,赫然便是鋒五。
目光看着遠處的方向,鋒五的嘴角輕輕的動了動,“若是隊長此行兇險,那麼我便會消失十年,如同毒蛇一般潛伏起來,十年之後,便殺你天元宗滿門!”凹凸有致的身體之中蘊含着一股莫大的殺機。
天元宗,天元山之上一處巨大的山峰之中,高聳入雲,在一處懸崖之上,勁風連連。龐大的勁風彷彿要將任何在這處懸崖之上的人全部撕裂一般,然而在懸崖之巔,卻有一道身形赫然坐在那裡,人影的一旁樹立着一把刀,赫然便是刀君尹一羽!
此刻,尹一羽的雙眸緊閉,迎着龐大的勁風,卻如同磐石一般堅固,刀如人,人如刀,一動不動。整個懸崖之上,只能夠聽見勁風出來的呼呼作響之聲,然而片刻之後,空氣之中陡然出來一聲爆鳴,山巔之上再次落下了一名老者。
老者一絲素布白衣,臉上充滿了蒼老的痕跡,目光看着尹一羽,緩緩的說道:“一羽,你枯坐在這裡已經半個月了,半個月的時間你吃也不吃,喝與不喝,這樣下去,可不是什麼辦法!”
緩緩的睜開自己的雙眸,尹一羽的目光落在老者的身體上,淡淡的說道:“水寒長老,我是在感悟老師傳授給我的刀意。若是能夠領悟這絲刀意,便能夠到達人刀合一的地步,對戰方南,纔多一絲把握!”
“哈哈……一羽,你太過小心了,那個方南不來則已,來了整個天元宗的高手都會聚集在那裡,到時候,他就算是他到達鬥尊境界,恐怕也難以從天元峰上走下去!”歐陽水寒冷冷的說道。
“他一定會來!”尹一羽肯定的說道,“你殺了他的愛人,他定然會來殺你!”臉色一變,歐陽水寒的腦海之中迅速的會想到當初在藏馬沙漠當中那個淒厲的身影,那猙獰的面孔,嗜血的誓言讓歐陽水寒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哆嗦,旋即握緊手掌,冷笑着說道:“那又如何,天元峰之上,來了便是找死,我看他如何找我報仇。”
“不,這是我和他之間的戰鬥,我想要和他堂堂正正的一戰!”尹一羽的目光看向歐陽水寒,“我已經和老師說過,這次我們公平對決,和門派的榮譽無關,我一直在苦修鬥氣,二十年之中,未嘗一敗,年輕一代當中,除了他,便只有那個摩登能給我壓力,這麼好的對手,纔是我進階的關鍵,誰都不能夠插手!”聲音之中透着一種肯定,讓歐陽水寒的臉色變的無比的陰沉,片刻之後,勉強的點了點頭,身形一閃,有些憤怒的離開。
沒有理會歐陽水寒,尹一羽一直靜靜的坐在那裡,然而此刻,彷彿龐大的勁風都無法觸碰到他的身體一般。嘴角輕輕的吐出一句話,”方南,殺你愛人的還有我一個,我就再此,性命等着你來取,不要讓我失望!”
蒼茫山脈的樹林之間,此刻方南的身形靜靜坐在樹木之上,沒有理會天府軍大營之中做出的準備,也沒有感受到來自天元峰的殺意,如同老僧入定一般陷入了修煉之中。
此刻方南的面色平靜,但是身體之內卻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已然將紫晶融血丹服用下去的方南再次進行着第四次脫胎換骨,洗筋化髓!一旁的夢茹緊張的看着方南,俏臉之上一臉的擔心的神色,咬住自己的嘴脣,牙關甚至都溢出了鮮血。
此刻在方南的心中無喜無悲,體內的鬥氣如同洪水一般開始不斷的衝擊。已然近乎無比的強悍的身體之中,再次發生了質的變化。此刻,彷彿方南體內的鬥氣和血液都一起燃燒了一般,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炙熱的能量,肌肉鼓起,將殘破的黑袍完全的撐開!
“方南,這可是第四次洗筋化髓,一定要承受住這種痛苦,千萬不能夠昏睡過去!”空間之中,寶少謹慎的提醒道。如同前三次一般,這種如同化蝶重生一般的變化,伴隨的便是需要承受一次巨大的痛苦,如同全身火烤一般,此刻方南的身體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火爐。
在這股龐大的熱量之下,夢茹甚至不敢距離方南太近。緊要自己的牙關,再一次承受住這種巨大的痛苦,儘管方南早已經做好準備,但是此刻仍然是一副隨時都要崩潰的架勢,每一次洗筋化髓,便是一次對於鬥者的徹底改變,第二次遠遠在第一次之上,而方南這可是第四次!
縱然是到達鬥王之後,方南的靈魂和心志已經變得無比的強悍,但是此刻仍然被這種痛苦折磨的死去活來,唯有靠着一股巨大的信念才能夠盤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伴隨着時間一點點的度過,在方南身上落下的汗水越來越多,身體完全呈現一種紅色,體內狂暴的鬥氣能量彷彿要將方南的身體撐開,此刻,方南承受的痛苦宛如刀絞於心,火煉其身。
看着方南的痛苦的模樣,寶少在空間之中不由得輕聲一嘆,縱然自己可以幫助方南戰鬥無數次,但是這種突破境界,煉化身體的方面,卻只能夠依靠方南自己堅韌的毅力。
此刻的兇險程度如同鬥者閉死關一般,一念爲生,一念爲死!吱嘎一聲要緊牙關,寶少的身形陡然之間一動,直奔一旁懶洋洋的墨子驢而去,片刻之後,藍色的空間之中響起了如同殺豬一般的叫聲,寶少對於方南的擔心完全的發泄在墨子驢的身上,拳頭開始對於墨子驢的器靈的身體進行一陣暴打。
靜靜的坐在樹木之上足足五個時辰,此刻,方南身體之上的紅色如同太陽一般,暗中散發的炙熱的能量已經周圍的樹木開始便焦,發出一股難聞的味道。周圍龐大的鬥氣能量卻不斷的進入方南的體內,牙關之中的鮮血涌出,方南此刻已經到達了承受的極限,吱嘎一聲響動,方南單掌打出的結印鬆開,雙眸睜開,血紅之色的眼神之中透着一股狂暴之意,嘴角之中堅定的吐出兩個字,“突破!”
沒有錯,方南便是準備再次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