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聚會上很多人都在各懷心思的關注着劉懷東時,到達第九層的電梯突然打開,一個從頭到腳都彰顯着成功人士風範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所有人都或多或少被那股氣場吸引了注意力,劉懷東也不例外,不過當他轉過目光去看到那中年男人的一瞬間,劉懷東便情不自禁的皺了皺眉頭。
人類的奇妙之處就在這裡,有些人儘管是第一次見面,也可以說是對彼此一見鍾情,而有的人哪怕是第一次互相看到彼此,也會莫名認定對方跟自己是尿不到一個壺裡去的。
劉懷東現在對那個剛從電梯裡走出來的中年男子,就是類似的心態,看見了就想一針扎死他,給錢都不可能跟他做朋友的心態。
“姐夫,你認識那老頭兒?”看到劉懷東的目光始終放在那中年男子身上,羅剛不禁好奇的問了一句。
“不認識。”劉懷東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而後接着開口,“什麼來路?”
羅剛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點了點頭後,才指着那個萬衆矚目的中年男人對劉懷東介紹道:“那老頭啊,可是花省笑天集團的董事長常佔鰲,今天這場聚會說白了其實就是人家發起主辦的!”
聽到‘笑天集團’和‘常佔鰲’這幾個字眼時,劉懷東臉上不禁流露出幾分釋然。
回想起兩天前在華都高速被自己海扁一頓連個人樣都沒了的常宇軒,劉懷東頃刻間便想明白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爲什麼常佔鰲這個陌生人在自己眼裡一點都不特麼親切了。
“姐夫,你不會沒聽說過笑天集團的大名吧?在花省人家可是比寶東名氣都大的龍頭企業呢!”
看到劉懷東怔怔出神的模樣,羅剛不禁多嘴問了一句。
劉懷東這才點了點頭,目光仍舊盯着常佔鰲回道:“聽說過,你繼續啊,他們笑天舉辦這場聚會的目的是什麼?”
“哦,聽說咱們花都市有塊地皮在招標,笑天集團想把這個項目拿下來開發旅遊景點。”
羅剛說到這裡,停頓片刻略微組織了一下語言才接着開口,“不過幹這行的都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外來戶在本地開發地皮,必須得帶一兩個本地商戶一起玩耍才行。”
“否則你大搖大擺的上我家門口分我的蛋糕來,就不怕我給你添麻煩麼?帶上一兩個本地商戶一起發財,就不會有這些問題了,所以笑天集團這次舉辦這個聚會,也是爲了找合作伙伴的。”
劉懷東聞言品了口紅酒,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
雖然兩天前在花都高速上,常宇軒跟他有過一段糾紛,但劉懷東也沒打算就仗着這事上綱上線,把人家好好的聚會給攪黃了。
畢竟劉懷東和林瑤瑤手上各自端着的半杯紅酒,可都是價值五六位數一瓶的,那可都是人家常佔鰲請他們喝的,一碼歸一碼,劉懷東可不想做個以怨報德的人。
不過就在劉懷東放眼望去,接着在人羣裡尋找自己的目標時,旁邊卻是突然有個人撞在了他的身上。
“小子,你眼睛是他媽當擺設的嗎?弄髒了老子的衣服你賠得起不!”
兩人相撞的那一瞬間,對方手裡的酒杯便一個不穩,晃悠了幾下將裡面那猩紅色的液體灑在了自己的燕尾服上。
講道理,這件事最後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劉懷東是板上釘釘得給人家賠件衣服的,不過剛纔也說了,那是在不出意外的情況下……
今天這件事,意外就在於當劉懷東轉身之際,兩人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
劉懷東眼皮一跳,有些意料之外,而常宇軒則是在短暫的沉默之後,瞬間轉變成了一臉怒容。
“是你小子,這都特麼能讓我再碰上你,你說老天爺是不是相當照顧我了?”常宇軒扔掉手裡的空酒杯,摩拳擦掌目光不善的盯着劉懷東。
經過他剛纔吆喝的那麼一嗓子,聚會上已經有不少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這邊了。
人這玩意兒,不論在任何時候,都擺脫不了愛看熱鬧的毛病,這點別管身份高低職位貴賤,都一視同仁。
眼看着大半個會場的人都把目光轉移到這邊後,常宇軒頓時沒來由多了幾分底氣,只見他頤指氣使的對劉懷東說道:“小子,今天我可不縱容你了,識相的趕緊跪下給我磕個頭道個歉,再把衣服賠了,今天咱們這事就這麼算了。”
“打還沒挨夠是吧?”
劉懷東直接沒等常宇軒把話說完,就一臉玩味的看着對方,挑了挑指甲縫裡的髒東西,好像全然沒有絲毫心理壓力似的。
常宇軒看到這一幕,不禁眯縫着眼睛,上前一步非常欠揍的看着劉懷東,“小子,我真挺好奇的,是誰給你這麼大勇氣的?”
爲觀衆人看到劇情發展到這一步,都在心裡忍不住開始拍手叫好,就差沒扯開嗓子爲兩個話題人物喊開始了。
不過雖然很多人心裡都是期待着能看上一場熱鬧,但大多數人也都覺得這場熱鬧壓根就鬧不起來,畢竟其中一個話題人物,可是今天這場聚會的主辦方笑天集團的公子哥!
笑天集團在花省意味着什麼?意味着省內商界一霸,只有唯一沒有之一的商業巨擘啊!
而劉懷東的面孔,在很多人看來卻都是非常生疏的,今天來參加這場聚會的,有百分之八十或許都不認識劉懷東。
就是這樣在旁人看來,身份差距異常明顯的兩個人,有可能會鬧起來嗎?
大多數人都覺得不會,在他們看來劉懷東沒有與之匹配的身份,自然也沒有跟笑天集團叫板的勇氣。
不過就在所有人都覺得這場熱鬧將會以鬧劇的形式收官時,劉懷東卻是直接做了個讓滿屋子人紛紛大跌眼鏡的舉動,只見他直接飛起一腳,不偏不倚正好烙在常宇軒的胸膛上。
一時間空間靜止了,空氣停滯了,所有人的思緒也都跟着進入了當機狀態。
畫面中唯一在動的,大概就是常宇軒那好像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的身體了。
原本正在跟人應酬的常佔鰲注意到這邊的糾紛後,只當是晚輩之間的一些小矛盾,沒打算去理會,可現在看到自己兒子被人家一腳踹飛出去好幾米遠,那他還能忍麼?
姥姥能忍舅舅都不能忍啊!
當下常佔鰲便直接放下手中的酒杯,眉頭緊蹙着邁開大步走到劉懷東身邊,“這位小兄弟,你這是跟宇軒有點矛盾?不過……你下手略微重了點吧?”
“呵呵,常總誤會了,我這是在幫令公子治病呢。”劉懷東瞄了常佔鰲一眼,便皮笑肉不笑的徑自走向常宇軒。
這會兒常宇軒已經撞翻了一張桌子,整個人狼狽之際的倒在一地酒水裡,腦子好像也有點迷糊了。
常佔鰲則是被劉懷東那個相當蹩腳的理由糊弄了一下,沒有當機立斷的反應過來,等到他回過神來時,劉懷東那傢伙已經揪着自己兒子的衣領,把人從地上給拉起來了。
“等等!”
反應過來之後,常佔鰲剛要出聲制止劉懷東的暴行,卻不想人羣裡直接竄出了幾道身影紛紛攔在他身前。
“常總,那位小兄弟可能真的是在給你兒子治病啊!”
“對啊常總,那小兄弟醫術相當出神入化的,困擾我多年的隱疾剛纔就是被他給治好了的。”
“老常啊,爲了你兒子的身體健康,還是別去打擾他了吧,你知道這類高人脾氣一般都比較奇怪的,說不定你惹得人家不開心,人家就不願意給你兒子治了呢。”
“你們說……他真的是在給宇軒治病?”常佔鰲有些茫然的盯着眼前三人。
人呢就是這樣,當一件看起來十分扯淡,聽起來也不那麼靠譜的事情同時從兩個或兩個以上的人嘴裡說出來,再加上說的人還都有那麼點身份,那人就總會下意識的選擇相信了。
這事兒說好聽點叫從衆心理,說不好聽點……就叫傻逼。
顯而易見,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常佔鰲就略微有些傻逼了。
他眼睜睜看着劉懷東沙包大的拳頭一刻不停的招呼在自己兒子腦袋上,仍是有些愕然的對身邊三人問道:“我兒子的身體狀況每週都有專業醫師檢查,沒什麼毛病啊,而且……那小子治病的方式也太特立獨行了吧?”
“呵呵,高人嘛,肯定要有點與衆不同的地方,常總看開點就好了。”
“可不就是嗎常總,人家高人治病能像普通庸醫那樣,上去就把脈翻眼皮嗎?”
“老常啊,你這會兒要是非得上去攔着,那我們肯定不能說什麼,不過對於你兒子來說,機會可就只有這一次啊!”
第三個人站在常佔鰲身邊,語重心長的勸說道:“從那小神醫得用這種方式來爲你兒子治療就能看出來,你兒子的病應該不簡單,甚至可能影響挺久遠的……”
聽到這三位老朋友的說辭,常佔鰲心裡頓時麻爪了。
只見他情不自禁的咕咚吞了口涎水,然後就那麼傻呵呵的看着劉懷東歸攏他親兒子,沒有任何反應……
PS:差點就特麼去做透析了,今天暫時兩更大家體諒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