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劉懷東偷學會八極宗的八門遁甲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通過鍼灸,給別人開八門遁甲。
儘管這種事情理論上是可行的,但對於認穴、手法、力度等多方面因素的要求,都是極爲苛刻。
其實劉懷東能做到這點,已經足以說明,他對八門遁甲這門秘術的運用和理解程度,已經遠遠超過八極宗宗主林長空了!
不過可惜的是,那個東南亞人並不是修真者,他沒有修煉過任何功法,也不懂得應該怎麼去駕馭真氣和法力,所以劉懷東那道法力打入他的體內後,最多也只是增幅了他的力量而已。
儘管效果並非最佳,但讓那個東南亞人對付鐵籠裡的大塊頭黑熊王,劉懷東卻是認爲已經綽綽有餘了……
果不其然,就在劉懷東出手之後,八角籠裡,原本已經開始處於下風的東南亞人,竟然隱約呈現出幾分要反敗爲勝的感覺,甚至於旁觀者都能看到,他那結實的雙臂肌肉,似乎又粗壯了幾分!
“呀!”
八角籠裡,東南亞人突然發出一聲低沉有力的嘶吼,緊接着就跟打了雞血似的,雙手驟然發力直接把黑熊王推開,而後一個墊步躋身上去,與高出自己兩個腦袋都不止的黑熊王展開了貼身搏鬥。
看到這一幕光景,陸高夾着雪茄的手不禁一個哆嗦,拉過旁邊的手下直接開口問道:“你確定用的是七號嗎?”
“我敢用腦袋擔保啊總經理,我親眼看着他們把七號注射到黑熊王身上的!”
“他媽的,那現在是怎麼回事?見鬼了嗎?”
“總經理,會不會……會不會是我們的藥出了什麼問題?你也知道,七號的研發目前還沒有完善。”
“不可能!”陸高當機立斷的否決了手下的猜測,“七號現在唯一沒有攻克的難關,就是副作用的問題,他的藥效比之上一代的六號,可是要強出三倍不止的!”
“那……”
“別廢話了,可能是藥效還沒有完全發揮,畢竟那傢伙體格那麼大,好好看着吧!”
陸高顯然心情不是很美麗,呵斥手下閉嘴之後,他又相當肉疼的看了眼桌上足足十個億的籌碼,有些後悔剛纔沒有讓人給黑熊王注射雙倍劑量的七號了。
至於他們倆的談話內容,劉懷東自然是聽的一字不差。
不過即便是聽到對方擺明着算計自己,劉懷東臉上也不曾表露出半點不爽,反正陸高那點小動作在他看來,根本就不值一提,更別說真要論算計,也是他先算計的陸家了。
要知道在來賭場之前,劉懷東可是算計到陸家賠了好幾百個億不說,還搭上了他們在國內近乎七八成的實體產業,可謂是把這個在蜀地說一不二的天字號家族,來回虐了千百遍啊!
而且這傢伙爲什麼要在事了拂衣去後,沒有深藏功與名反倒是跑到陸家這家地下賭場來了?還不是想着最後再給陸家來一招狠的?
所以跟劉懷東對陸家做的比起來,
陸高這點算計根本都不叫什麼事嘛。
別說他成不了,就算真被陸高算計成功了又能怎麼樣?最後大不了就是劉懷東輸他十個億唄。
“哐!”
陸高還沒來得及平復自己操蛋的心情,更加讓他感到操蛋的事情就在八角籠裡發生了。
一聲震耳欲聾的悶響中,黑熊王那魁梧碩大的身軀,竟然直接被東南亞人一腳踹飛出去,狠狠撞在身後的鐵籠上。
最少五根拇指粗細粗細的金屬柵欄,承受了三百多斤重量的撞擊後,都有些程度不一的輕微彎曲,甚至於貴賓區的衆人都能夠明顯的感受到,自己腳下的地面跟着顫抖了幾下。
“他媽的,起來啊廢物,打死他,打死那個王八蛋,今晚給你加餐!”陸高瞪圓了充滿絕望色彩的眼睛,衝着八角籠竭嘶底裡的咆哮道。
也不知道是他的話起了作用,還是黑熊王真被那個東南亞人一腳踹出火氣了,只見黑熊王抽出卡在兩根柵欄中間的一條胳膊,站穩腳跟後便是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而後直接以橫衝直撞的方式撲向東南亞人。
而那個東南亞人卻是在已經經歷過一番鏖戰後,並沒有流露出多少疲態,遊刃有餘的閃身,躲避,迂迴、出拳。
各種高難度動作被他一氣呵成,連貫成可以實戰的招式套路,再次跟黑熊王打成一片……
原本八角籠競賽,應該是一個血性而又暴力的項目,可是此時此刻衆人所看到的,那個東南亞人竟然憑藉自己絕對碾壓對手的力量,把這場鬥毆演繹的頗具藝術美感。
鐵籠外面觀戰的賭客們,時不時爆發出一聲驚呼,以及零零散散的掌聲,從最開始的各抒己見,演變到最後單方面的在爲那個東南亞人吶喊助威。
其實這也不奇怪,畢竟賭桌上的二十個億裡,可沒有他們的股份,既然輸贏都不關他們的事,那麼他們又爲什麼不站在觀衆的立場上,老老實實去看一場精彩的比賽呢?
自從黑熊王第一次被東南亞人踹飛之後,過了不到十分鐘,八角籠裡的兩人就向所有睜着眼睛在看這場比賽的人宣告了他們的結局。
兩分鐘前,那個東南亞人就跟戰神附體了似的,摧枯拉朽般把黑熊王摁在地上,之後在衆目睽睽之下,就是沙包大的拳頭接連不斷的落下,而且都是對準黑熊王的面門。
整整打了兩分鐘,東南亞人的雙手指節都有些破損出血了,黑熊王這才伸手狠狠在地上拍了三下。
這是認輸的意思,八角籠裡,勝負已分。
“胖子,怎麼樣?我就說你場子裡不會再有比他更棒的拳手了吧?”劉懷東嘴角洋溢着燦爛的笑容,看着八角籠裡唯一站着的東南亞人對陸高調侃道。
此時此刻,他的心情就好像喇叭花受到了溫暖陽光的沐浴般喜悅。
十億翻一番,整整二十個億啊!
某位叱吒全國的商界風雲人物,在白手起家時給自己訂了個一個億的小目標,然
而今天,他那個小目標卻是被劉懷東只用了半小時不到,就翻了二十倍!
今天到了這一步,怎麼着劉懷東也算是完成了一箇中等目標吧?
陸高惡狠狠的瞪了劉懷東一眼,牙關緊咬的動作導致他滿臉的橫肉都在跟着顫抖,以此來彰顯自己內心的不爽。
然而不爽又能怎麼樣?在場這麼多人看着,難不成他還能在自己的賭場反悔?這顯然是不現實的,他陸高丟不起這個人,陸家更丟不起這個人!
就在陸高滿心操蛋時,那個東南亞人卻是在賭場的工作人員打開籠門後,一溜煙從八角籠裡竄出來,徑自跑到劉懷東身邊。
“恭喜你,從今天開始你自由了,相信有這麼多人看着,那個胖子是不會食言的。”劉懷東看着對面衣衫襤褸的人,嘴角咧開一抹發自內心的喜悅笑意。
東南亞人衝他點了點頭,跟着表情僵硬的再次開口,“我想跟着你。”
“跟着我?”劉懷東詫異不小。
“對,我知道如果不是你幫我,我根本贏不了那個傢伙,而且你救了我的命,我想跟着你。”
“額……”
“我可以幫你做很多事,跑腿,打雜,甚至殺人!”看到劉壞東還在猶豫,東南亞人不禁焦急的再次開口,“除了跟着你,我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了。”
看到他面無表情,卻無比真誠的目光,劉懷東不禁有些失笑,“你可能沒看出來,實際上我是個窮鬼,在賭場玩了這麼久,本錢還是借來的,跟我混,我可沒錢給你發薪水。”
“你每天管我三頓飯,我幫你殺人!”東南亞人想也不想的回道,好像薪水這種東西他是真的毫不在意。
聽到這話,劉懷東猶豫片刻後,最終還是無奈的笑着點了點頭。
他收留這個東南亞人,倒不是真的指望他幫自己殺人,如果以劉懷東凝神中三品的修爲都解決不了的敵人,那麼這個東南亞人就更不是對手了,儘管他在普通人裡或許算是高手,但也仍然只是個普通人。
兩人四目相對,沉默良久,劉懷東這纔開口,“你叫什麼名字?”
“陳安。”
“陳安?”聽到這個滿滿華夏風的名字後,劉懷東顯然有些詫異。
“對。”名叫陳安的東南亞人微微點頭,“我的父親是華人。”
得到這個解釋後,劉懷東釋然的點了點頭,拍拍陳安的肩膀,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耳邊卻突然響起陸高那竭嘶底裡的咆哮聲。
“小子,我要再跟你賭一把,這次賭二十億,我和你進八角籠,敢不敢?”
聽到這話,劉懷東不由得眉頭一挑,不顧王怡然正拼命拽着自己袖子,轉身就對陸高擠出一張笑臉,“怎麼,你這是輸不起,想找個理由揍我一頓唄?”
“哼,少說廢話,這次老子要跟你賭二十億,有膽子就跟我進八角籠!”
“我要是不進的話,是不是桌上的二十億我也帶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