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看到劉懷東手中那把仿五四的槍口對準帖在牆上的常宇軒時,常佔鰲夫妻的心簡直都快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
然而殘酷的現實就是,當常佔鰲剛反應過來想要試圖阻止劉懷東時,伴隨着一聲清脆的槍響,子彈已經破膛而出,徑自掠向正對着的常宇軒。
劉懷東在扣下扳機的那一刻,表情是那麼的古井不波淡定從容,就好像他是在擺弄着一把玩具槍似的。
不過當槍聲響起的這一剎那,與劉懷東的從容不迫恰好相反的是,常佔鰲夫婦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精神已經幾乎是面臨崩潰的邊緣了。
然而下一刻,就在兩夫妻心裡已經生起一股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涼,以及對劉懷東的怨恨時,轉折再次發生。
槍聲響起之後足足過了五秒多鍾,意料之中子彈穿過人體的動靜,以及屍體倒在地上的聲音並沒有響起,反倒是五秒多鍾之後,常宇軒才後知後覺的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啊,啊……啊!救命,救命啊!”
常佔鰲夫婦聽到兒子的哀嚎聲後,這才猛的從地上爬起來,緊接着他們便看到劉懷東已經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常宇軒身邊。
此時此刻,劉懷東正保持着高舉右手,手掌放置在常宇軒面前。
更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在劉懷東的食指和拇指二指之間,竟然捻着一顆早就因爲強大的衝擊力而有些變形的彈頭!
那枚彈頭被劉懷東兩根手指捏住時,赫然正對着常宇軒的眉心,二者之間僅有不到三公分的距離。
直到常佔鰲夫婦和常宇軒反應過來,看清楚了劉懷東指尖捏着的的確是之前被他開槍打出的那顆彈頭時,那顆彈頭還在冒着嫋嫋青煙……
常宇軒完全想象不到劉懷東是怎麼做到這種事情的,他唯一能知道的就是,自己褲襠已經溼了。
隨手丟掉子彈頭後,劉懷東緩緩踱步走向餐桌,隨意拉了把椅子坐在常佔鰲對面,這才優哉遊哉的給自己點了根菸後接着開口。
“現在,想聽聽我的訴求了麼,常總?”
“啪!”
劉懷東話剛說完,房門就被人一腳從外面踹開,緊接着便是五個虎背熊腰的保鏢個個拿着一把槍衝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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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我們剛剛聽到槍響,還有常少喊救命的聲音,你們沒事吧?”
保安頭子率先衝進來後,立馬就繃緊了渾身肌肉,槍口在屋裡掃了一圈後,落在劉懷東身上,“你小子是誰,怎麼進來的?”
“我討厭被人用槍指着,你只有三秒鐘機會。”
劉懷東坐在椅子上的屁股都沒挪一下,只是斜楞了保鏢頭子一眼,目光中滿是不屑。
“小子,你……”
保鏢頭子看劉懷東如此硬氣,不由得眉頭一皺,直接拉了下槍栓,然而就在他即將要對劉懷東上點手段時,常佔鰲卻是突然大喝一聲。
“把槍放下!”
“啊?老闆你說什麼?”保鏢頭子腦子當機了那麼千分之一個剎那,很明顯對常佔鰲的話有些沒反應過來。
“我說把槍放下!”常佔鰲一臉怒容的看着那個他,伸手指着劉懷東再次喝道:“八十多個人守一個院子,都能讓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了我的屋子,他要是想要我的命,你們現在衝進來也就能給我收屍了!”
很明顯,常佔鰲剛纔被劉懷東搞的心情經歷了一番大起大落後,心裡的火氣肯定是需要宣泄一下的,而這個保鏢頭子就很不幸的被常佔鰲抓壯丁拉來充當了自己的宣泄對象。
“老闆,我,我……”
保鏢頭子滿腦子的疑惑,完全不明白常佔鰲爲什麼要對自己發這麼大火,更讓他感到迷茫的是,八十多人守一個院子,劉懷東到底是特麼怎麼跑進來的?
就在常佔鰲肚子裡憋着一股火,而那個保鏢頭子則是苦思冥想着劉懷東到底是怎麼進來的時,坐在椅子上抽着煙的劉懷東則是突然咧嘴一笑。
“三秒鐘過去了,很顯然你並沒有珍稀這個來之不易的機會。”
話音剛落,還沒等那五大三粗的保鏢頭子反應過來,劉懷東便直接伸手握住了指着自己的那把仿五四。
掌心間三昧真火徒然升騰而起,眨眼功夫,便將一把完好無損的槍,給融成了一堆鐵水。
早在槍身泛紅,還沒徹底融化時,那保鏢頭子就鬼叫一聲直接鬆手跳開老遠。
而劉懷東則是在以雷霆手段報廢了一把手槍後,緊接着隔空拍出一掌,凝聚成一個巴掌形狀的法力,正對着那保鏢頭子的胸膛轟了上去。
保鏢頭子慘叫一聲,身子就跟被風吹起的紙片似的,雙腳驟然離地直接就倒飛出去撞在牆上,落地後腦袋往下一耷拉,閉上眼睛死活不知。
做完這一切後,劉懷東還是在輕描淡寫的抽着煙,就跟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似的。
常佔鰲則是看了眼倒地不起的保鏢頭子,氣的他渾身抽搐,卻又不敢對劉懷東發作,只好對那幫保鏢喊道:“沒用的東西,把人給我擡出去,你們也都給我滾出去!”
剩下的幾個保鏢目光忌憚的看了眼劉懷東的背影,分出兩人擡着保鏢頭子,直接就扭頭溜了。
“佔鰲……”
旁邊的中年婦女在常佔鰲趕走了幾個保鏢後,不由自主用畏懼的目光看了劉懷東一眼。
常佔鰲這個時候,倒是收起了所有的不滿和脾氣,輕輕拍拍女人的手,“你先帶宇軒下去吧,他應該是受驚了,讓廚房給他熬點安神湯什麼的。”
這時候的常佔鰲,臉上竟是流露出了幾分劉懷東從未見過的溫柔,這雖是他無意間展現出的一面,卻也無形中讓劉懷東改變了一些心裡對這位商界教父的看法。
中年婦女得到常佔鰲目光的安慰後,似乎很是糾結,不過在猶豫片刻後,還是料想到如果劉懷東真要做什麼的話,自己留下來也不能改變什麼。
當下爲了不讓常佔鰲擔心,她
便點了點頭,攙扶着尿褲子後坐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常宇軒轉身離開。
打發走妻兒之後,常佔鰲頓時如釋重負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正好面對面看着劉懷東。
“現在,想聽聽我的訴求了麼,常總?”
還是剛纔的問題,一模一樣的問題,又被劉懷東拿出來問了一遍。
常佔鰲微微點頭,臉上沒有絲毫波瀾的回道:“你想幹什麼?說吧。”
“馬上讓你的人停止笑天集團對寶東的所有小動作,這塊蛋糕你吃着不燙嘴麼?”劉懷東沒有任何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的道明瞭自己的來意。
聽了他的訴求後,常佔鰲卻是嗤笑一聲,將雙手環在胸前,“蛋糕不管燙不燙嘴,想吃的人還是很多的,如果我說不呢?”
坦白講,其實拒絕劉懷東的那一刻,常佔鰲自己心裡也是突突的。
可人到了一定的高度後,總是會在乎一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比如說面子。
面子是個好東西啊,很多糾紛往往就是因爲面子這種東西,導致兩個原本沒多大恩怨的人鬧到不死不休的。
比如常佔鰲此時此刻的心態,他就總覺得自己堂堂笑天集團的董事長,整個花省當仁不讓的商界教父級人物,就因爲劉懷東一句話就放棄對寶東的股票狙擊,實在太沒面子了。
這事要是傳出去,堂堂笑天常佔鰲,被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後生幾句話就給嚇住了,那不得被外界笑掉大牙麼?
奇怪的是,劉懷東被拒絕後,並沒有如常佔鰲預料的那般對自己露出猙獰的爪牙,反倒是嘴角泛起幾分恬淡的笑意。
“我也沒想着這麼簡單就能讓你放棄,畢竟你跟吳萬國的段位也不一樣,本來我是打算給你上點手段的,這點我不否認,不過現在嘛……我改變主意了。”
“你什麼意思?”
聽了劉懷東的話,常佔鰲不由得爲之一愣,思緒有些雲裡霧裡。
照正常的劇本發展規律,接下來肯定就是劉懷東開始威脅自己,甚至直接在這裡幹掉自己都有可能。
這是常佔鰲在拒絕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腦補出的故事情節,然而很顯然,現實跟他所預想的擺明了有些出入。
劉懷東直接把手裡的菸頭杵滅在常宇軒之前吃剩下的半碗飯裡,而後直勾勾的盯着常佔鰲的眼睛,“你老婆有癌吧?”
“你說什麼?”
聽到這話,常佔鰲頓時大吃一驚,劉懷東也的的確確從他的眼睛裡捕捉到了一抹激動的神色。
對此劉懷東心頭一喜,臉上展現出幾分大局在握的自信笑容,“子宮癌,以你常總的身份實力,能看的醫院恐怕都去過了吧?得到的結果就是沒得治,對不對?”
常佔鰲頓時渾身一個激靈,嘴皮子哆嗦了半天,纔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話來,“你……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想跟你做筆交易而已,一筆你無法拒絕,也只有我才能跟你做成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