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瘋了嗎?你以爲現在退出就可以把自己撇的一乾二淨?別忘了這次寶東可是差點被我們打壓的萬劫不復,再加上之前你對羅冰做的那些事,你以爲劉懷東會放過你嗎?”
周庚對着座機話筒竭嘶底裡的咆哮道,這回他是真的動了真火了,陸家這次雖說也是被逼無奈,但實際上就是周庚再次遭遇了背叛。
而且陸家這次的反水,相比於前不久常佔鰲的臨陣倒戈,對周庚的全盤計劃影響可是大到無邊無際了。
爲什麼這麼說呢?就因爲美國跟華夏隔着特麼的十萬八千里,兩國之間光時差基本上就是日月交替的差距。
而真正玩股票的人都知道,股市裡,是包養嫩模還是下地幹活,很多情況下就是那三兩秒鐘就能夠決定的。
這個戰場,可謂是一個爭分奪秒的戰場。
分秒都得必爭了,這特麼的隔着十幾個小時該怎麼算?之前華爾街在華夏好賴還有陸家這麼個代言人,可以在周庚的遠程指揮下,操縱幾家融合在一起的資金。
可現在陸家撂挑子了,周庚該怎麼辦?
他就算再特麼的大智近妖,算天算地算空氣,那也做不到未卜先知啊!
華夏那邊的股市裡,但凡有點兒大小波動,等消息傳到周庚這裡,天知道得落後成什麼地步了。
畢竟隔着這麼遠的距離,他周庚就算消息再怎麼靈通,那他的消息能有身在華夏帝都的劉長生那麼及時麼?。
肯定是不行的,畢竟華夏移動移不動,華夏聯通聯不通,這已經是全亞洲都默認的一個事實了……
聽到周庚難得情緒激動的語氣,陸啓明雖然心裡也是百般無奈,但既然是他家裡長輩發了話,他也沒有辦法,只得苦笑着在電話那邊搖了搖頭。
“這個你放心吧,上次我雖然綁架了羅冰,但劉懷東不也讓我們陸家狠狠的吐了口血麼?而且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他要是還想報復,也早都動手了。”
聲音停頓片刻後,陸啓明才接着開口,“至於這次的事兒,畢竟你們華爾街纔是真正的大頭,我們陸家就是個陪玩的,到現在手裡也不過才掌握着寶東百分之三的股份,劉長生那麼大個人物,不會就爲了這百分之三跟我們上綱上線吧?”
聽到這裡,周庚頓時鎖緊了眉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這才平穩情緒接着開口,“非得退出不可嗎?這次如果我們贏了,從寶東身上刮下來的肉,我個人讓利給陸家三個點怎麼樣?”
“呵呵,周少,真不是利益的事兒。”陸啓明在電話那邊僅僅只遲疑了片刻,接着仍舊是用堅定的語氣拒絕了周庚。
“你知道這次來跟我們陸家打招呼的都是什麼人麼?真的一點不誇張的告訴你,他們要是想要碾死現在的陸家,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軟硬兼施之後,見陸啓明仍然沒有鬆口的意思,周庚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我要跟你們陸家的長輩對話,你們這是出爾反爾,你們以後要承受的,將是整個華爾街的怒火!”
“周庚,你特麼假酒喝多了吧?好說歹說就是要把我們陸
家往風口浪尖上推是吧?”
聽到周庚的語氣突然變成了威脅,電話那頭,陸啓明也瞬間沒了好態度,“你們特麼倒是在華爾街過的安安穩穩的,我們陸家的根基可是在華夏!華天科技在華夏什麼分量,你心裡沒點逼數嗎?”
“本來從一開始就是個互相利用的關係,要不是你從中挑撥,我也不會惹上劉懷東這個煞星了,現在出爾反爾又怎麼樣?有本事你特麼就來蜀地打我一頓!”
“你!”
對於陸啓明這種坦誠布公的耍無賴的方式,周庚也是異常無語,不過畢竟陸啓明話說的也沒毛病,一開始他找上陸家合作,完全就是奔着噁心劉懷東去的,現在既然陸家頭上懸了把刀,人家要退出也實屬正常。
就在周庚當場啞口無言時,電話裡再次傳來了陸啓明的聲音,“就這樣,除非你能幫我們解決華夏的麻煩,否則說什麼都沒用,掛了啊。”
“嘟嘟嘟……”
一陣盲音緊接着在周庚耳邊響起,而周庚則是咬緊牙關,心裡恨意無邊的把電話放回了座機裡,而後直接一巴掌狠狠的拍在自己的辦公桌上。
轟然一聲巨響,實木辦公桌上赫然已經烙下了一個清晰可見的巴掌印子。
這一幕看的弗雷德五人都是不由得一陣心驚,五個洋鬼子私底下交換了一下目光,誰也沒有說話,但他們卻同時咕咚一聲吞了口涎水。
辦公室裡,氣氛詭異的凝重起來。
壓抑的氛圍持續了好久,弗雷德這纔在其他四人的目光慫恿下,上去拍了拍周庚的肩膀。
“周,發生什麼事了?”
周庚猛然扭頭,看了眼弗雷德後,又望着其他四人注目良久,這才重重的嘆了口氣,“陸家退場了,我們還得儘快重新在華夏找一個代言人啊,唉!”
“什麼?這個時候重新找代言人?”弗雷德聞言頓時瞪大一對狗眼,臉上充滿了震驚和詫異,“現在這個節骨眼,代言人怎麼可能說換就換?要知道局面已經發展到這一步,股市上每秒鐘都有可能是幾十上百億的出入啊!”
“是啊周,這個時候你讓我們重新找個代言人,那不等於找死嗎?”威廉也情不自禁的跟着補刀一句。
“那我他媽能有什麼辦法?陸家說不玩就不玩了這是我能改變的嗎?”
面對四雙眼睛虎視眈眈的目光,周庚憋了這麼久的火氣,也是終於沒控制住一下子爆發出來了,不過剛嚎了那麼一嗓子後,他就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當下趕緊將神色緩和幾分。
“抱歉,是我失態了。”跟弗雷德等五人低頭道歉後,周庚便再次說道:“代言人的事情我會盡快想辦法的,現在先請各位讓你們分佈在華夏的人好好盯着那邊的股市吧,如果我猜得不錯,下次華夏開盤,劉長生就會拋售一部分股票的。”
五個洋鬼子面面相覷,半晌後才齊聲嘆了口氣,又先後對周庚點了點頭。
現在他們被逼到這個份上,也就只能是明知山有虎還得非向虎山行了,這就是典型的賭徒心理,雖然現在輸了,可誰又能知道下把能不能回本呢?
澳門那些大賭場,往往就是被有着這樣心理的那幫賭徒給養肥的,因爲在經歷過一次次的失敗後,他們的神智已經瘋魔了,癲狂了,目光也早已被衝動給擋了個嚴絲合縫。
這也是五個洋鬼子的無奈之舉,就衝周庚剛纔跟他們嚎那一嗓子的態度,要是換個人來幹這事兒,早就被華爾街的五位大佬想辦法給整死了。
可沒辦法,他們現在面對的,畢竟是周庚,一個比他們年輕很多,但在金融界卻跟他們名氣不相上下的後起新秀。
尤其是再看看那張實木辦公桌上清晰可見的巴掌印子,弗雷德五人就更加不敢多說什麼了。
就在華爾街這邊,華裔能源董事長辦公室裡,六位大佬聚在一起不幹別的,就比誰心情更操蛋時。
華夏,位於京城的朝陽企業華天科技董事長辦公室,劉長生也是早早從辦公室裡專門隔出的臥室牀上爬了起來。
此刻天色尚早,劉長生迷迷糊糊的洗漱一番後,把睡衣換成西裝西褲,這纔過去喚醒辦公桌上那臺筆記本的休眠狀態,同時從兜裡摸出手機。
打開僅僅只存了十來個號碼的電話簿,劉長生一眼就看到了一個被自己標註爲‘卡爾先生’的國外號碼,又看了眼手機屏幕右上角的時間後,劉長生這才點下備註撥了出去。
電話響了沒幾秒鐘就被對方接通,緊接着,揚聲器裡便傳來了一句生澀彆扭的漢語。
“你好啊劉先生,我等你的電話可是等了很久了。”
“呵呵,讓你久等了卡爾先生,我還生怕太早打過去影響到你休息呢。”劉長生笑眯眯的回了一句,天知道全華夏纔有幾人能讓劉長生如此的以禮相待?
“想想我們這次的合作,我就激動的睡不着覺啊,快說說吧劉先生,你需要我怎麼操作?”
電話那頭,卡爾先生激動的聲音再次響起。
劉長生只是略微思索片刻,便沉聲開口道:“我今天會拋售掉寶東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估計這也是華爾街那邊早就猜到的,而且他們也一定在等着我出手後馬上散佈利壞消息然後大肆收購。”
“等我套住他們的大筆資金後,卡爾先生,你就可以開始自己的行動了,就像我們之前說好的那樣。”
“完全沒有問題!”
卡爾先生當機立斷的給出了肯定的答覆,不過緊接着又是話風一轉,“不過劉先生,我還是想要再確定一下,你的確是有五十套‘天兵’可以出售給我對吧?”
“是的,並且是七折優惠,就像之前說好的那樣。”
“呵呵,優惠是小事,畢竟如果你真的研發出了那種產品,即便是在原價的基礎上提高百分之二百,相信也有不少人會搶破頭皮的。”
卡爾先生再次開口,語氣明顯的輕鬆了不少,“那麼……祝我們合作愉快!”
就在劉長生和卡爾先生通話時,一輛從帝都起飛的灣流飛機,也降落在了花都機場,女人在一衆空姐和飛行員的陪同下,出了機艙後第一時間扭頭望向帝都的方向。
女人的臉上,滑落兩行深情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