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變態的傢伙以最爲蠻橫的方式交手上百回合後,原本就已經被他們毀的面目全非的山頭,更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塌陷中險些變成了盆地。
總的來說,跟蔣辰這王八蛋打了這麼久,劉懷東還是非常蛋疼的。
爲什麼呢?因爲通過這百十來個回合的交手,劉懷東唯一收穫的就是一身重傷,而他唯一的發現就是……蔣辰的皮膚變成黑紫色後,似乎沒有了任何痛覺!
劉懷東的每一次拳腳攻擊,在他草本法力的加持下,落在蔣辰身上的任何一個部位,都是猶如石沉大海般,根本掀不起絲毫波瀾。
按理說以劉懷東目前一拳能夠打出的力量,別說是凝神一品高手了,就算是特麼陸地神仙連着捱了百十來拳,都應該要皺一皺眉頭以示尊敬的。
可蔣辰在之前與劉懷東的交手中,卻硬是從頭到尾沒有把任何心思花費在防守或者躲避上,劉懷東的每一次攻擊,他都是實實在在用自己的身體去扛的!
而他也是爲了能讓自己的攻擊毫無保留的落在劉懷東身上而在所不惜。
劉懷東則是連擋帶閃,只有在避無可避的情況下,纔會選擇將法力凝聚在身上的某一點去硬扛蔣辰的攻擊。
饒是如此,扛了幾十下後,劉懷東也是感覺自己的骨頭架子都特麼快被拆了……
終於,在激烈的招式互換中,兩人再次各自一拳擊中了對方胸前的空門,而後同時被對方強大的力量逼迫的各自倒退十幾步。
蔣辰蹬蹬蹬後退幾步後,只是面不改色的伸手撣了撣自己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塵,那副二五八萬的樣子,簡直把逼裝到了北影教科書的級別。
與他的這份從容相比,劉懷東則是在身形暴退數十步後,胸口一悶哇的噴出一口老血。
體內氣血翻騰的劉懷東忙不迭運轉起百草經,瘋了似的從周圍的野草中汲取着生命精華來彌補自己的虧空,同時一雙不可置信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蔣辰。
“驚訝嗎?意外嗎?是不是覺得不可思議?”
看到劉懷東那副駭然欲絕的表情,蔣辰似乎相當得意,“你應該能夠清楚的感受到,我沒有用類似於太極那種四兩撥千斤的卸力法門,甚至沒有用法力來抵擋你的攻擊,你的每一次攻擊,我都是用自己的身體硬生生扛下來的。”
“現在是不是很奇怪?爲什麼明明你我之間修爲只有二品之隔,而我的身體強度卻要超出你這麼多?”
劉懷東伸手拭去了嘴角的血跡,不服輸的望着對面的蔣辰,“不管你有多強,我只需要知道你還不是陸地神仙,你的強大也是有極限的就夠了!”
“呵呵,說的不錯。”蔣辰頗爲讚許的看了劉懷東一眼,嘴角依舊是噙着那抹自信又戲謔的笑意,“天道法則之下,任何存在的事物都會有其自身的侷限性,我的力量自然也不例外。”
“那些打破了這個法則侷限的神仙人物,也早在不知道幾百年前
就已經飛昇去另一個世界了……”
“可那又怎麼樣?就算你知道我的力量是有極限的,可以你目前的實力……你突破的了這個極限嗎?”
話說到這個份上,實際上劉懷東的傷勢也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儘管這附近並沒有什麼天材地寶生長,可畢竟也是劉長生精心打造老劉傢俬家莊園的山頭。
漫山遍野的綠化,在劉長生幾千萬巨資砸下去後,那還能差到哪去麼?
這遍地都是野草,正是作爲劉懷東強大生命力的保障。
野草中雖然沒有什麼天地靈力,但卻具備着極其旺盛和頑強的生命力,現在劉懷東不是要補充法力,而是要恢復傷勢,所以這些生命力對他來說,肯定是最合適的選擇。
正所謂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即便是這座山頭已經被劉懷東和蔣辰兩個人給弄的狼狽不堪,整個山體就好像被十級地震給摧殘過似的,可是仍有很多用作綠化的植被,就算被碎土石塊夾在中間連根拔起,也依舊堅強的存活着。
不過當劉懷東恢復了自身的傷勢後,那些野草卻是有很多都迅速凋零枯萎了……
這就是守恆法則,世界上任何事物都不會憑空出現或憑空消失,如果你想要得到什麼好處,就必須用同等的代價來交換。
這個道理不光被華夏修真界奉爲真諦,甚至於西方的一些鍊金術師,在學習那些神秘莫測的鍊金術時,也是遵循着等價交換的法則。
“你又怎麼知道,我突破不了你所謂的極限呢?”調理好自己的氣機後,劉懷東就跟重新找回了自我似的,擡起頭來臉上再次洋溢出那抹自信的笑容。
“什麼意思?”
不知道爲什麼,看到劉懷東如此輕描淡寫的笑容,即便蔣辰身爲凝神一品,乃至於半步地仙的高手,心裡也是由不得咯噔了一下。
通過今天這短短的接觸,蔣辰已經對劉懷東有了個相當深入的瞭解。
儘管劉懷東現在很年輕,應該是正處於氣血方剛衝勁十足的年紀,但在蔣辰看來,他身上卻是有着大多數同齡人,甚至許多中年人都不曾具備的沉穩。
雖然劉懷東不屑鑽營什麼城府心計,但他也絕不是個無的放矢的人。
所以當蔣辰看到劉懷東臉上那抹自信的笑容時,對接下來的戰鬥也是由不得更加上心了幾分。
下一刻,只見劉懷東.突然收斂起嘴角的笑意,表情嚴肅的雙手掐了個晦澀法訣,而後對蔣辰問道:“你剛剛說,爲什麼這世上的萬事萬物都必須得有一個自成一體的侷限性呢?”
“因爲……天道法則的限制。”
蔣辰皺着眉頭,看似有些疑惑,但還是本能的又回答了劉懷東這個問題。
原本他還沒反應過來劉懷東爲什麼要這麼問,可當他自己說出答案時,卻是不自覺的心裡靈感一現,看着劉懷東雙手掐着的晦澀法訣,頓時心頭一震。
“呵
呵,想起來了麼?”這時劉懷東的眼神裡,突然平添了幾分瘋狂,“早就告訴過你了,這裡可是我的領域,在這裡,我說了算!規則由我制定!”
“在這裡,天是我劉懷東的天,地是我劉懷東的地,一切沒有意識的,都是我的私人物品,一切有意識的,都應該向我臣服!”
頃刻間,一股並非法力波動的強悍氣場,在劉懷東身上油然而生。
那是一種彷彿與生俱來的上位者氣息,能夠給予所有被氣場籠罩的生靈以絕對的威壓。
饒是蔣辰這等高手,此刻看到劉懷東時,心裡也是不由得升起了幾分臣服之意,這一刻劉懷東在他眼裡,就像是一尊寶相莊嚴的神祇,不可褻瀆,不容侵犯。
不過再怎麼說,蔣辰好賴也是個凝神一品高手,即便是能夠被一些先天氣場所幹擾,也絕不至於被外力影響的太深。
僅僅只是一瞬間,他便眼前一亮,強行用神識包裹着自己的心神,讓自己心境時時刻刻都處於通透的狀態,而後纔有些焦急的對劉懷東喊道:“你瘋了嗎?你這還只是幻陣,遠遠達不到小世界的程度!”
“在這裡一些規則是可以由你來制定,這是因爲幻陣本身能夠矇蔽一部分天機,可你要是太過分了,天道法則也不會坐視不管的,你這幻陣空間會徹底崩塌的,到時候我們都唯有歸於虛無!”
劉懷東手上動作始終未停,反倒是嘴角勾起幾分略顯猙獰的笑意,“怎麼,怕了嗎?”
“你他媽是個瘋子啊劉懷東,你這麼逆天而爲,就算是最後把命留下,陽壽也會大大折損的!”
蔣辰有些抓狂的指着劉懷東,或者說是指着他的一頭白毛,“你這樣子,應該是不久前才透支過一次生命力吧?要是再透支一次,你小子跟找死有什麼區別?”
“那又怎麼樣?就算我特麼不這麼幹,你們這羣王八蛋給我活路了嗎?就算老子今天死這兒了,能拉個絕命堂的凝神一品高手墊背,我他媽也算死的壯烈,死的不冤!”
一句話落,劉懷東便是伸手指着兩人頭頂的太陽,一道熾烈的三昧真火自他指尖激射而出,同時虛空中還幻化出了一團紅蓮業火,與那三昧真火一起互相糾葛纏繞着,徑自掠向天上炎炎的烈日。
“你小子……想在這裡把幻陣煉化成真實的小世界?這可是陸地神仙也不敢輕易嘗試的,就你現在這個修爲,你瘋了不成!”
蔣辰只是看到劉懷東的動作,便猜出了他要幹什麼,當下不由得有些抓狂的驚呼一聲。
而劉懷東則是在將分別代表着至陽和至陰的兩種火焰,射向頭頂的太陽後,又將自己全身充滿生機的本草法力釋放開來,令法力波動頃刻間蔓延至整個幻陣的每個角落。
“我瘋了?”劉懷東咧嘴笑着反問一聲,而後便是肆無忌憚的猖狂大笑起來,“你說的不錯,我是瘋了,老子他媽但凡要是正常點,會跟你這個凝神一品的老怪物玩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