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兜裡被調成振動模式的手機,傳來一陣低沉的信息提示音,魏凡拿出手機一看,赫然正是周庚發來的短信,告訴自己劉懷東出現在西大街附近的消息。
看到這條消息後,魏凡不禁抿嘴一笑,而後只見他朝窗外看了一眼,入眼處,赫然正是那間相約咖啡廳的正門,甚至魏凡都能夠看到站在咖啡廳外面,正東張西望的周庚!
就在這時,這間被魏凡臨時租借的旅館套間裡,面積有限的屋子突然間迎來一陣空間波動。
那種頭頂腳下,前後左右都虛無縹緲,彷彿虛無般的駕控感,讓魏凡感到非常不適,不過好在這種感覺僅僅只持續了一瞬間,連十分之一秒都不到。
扭曲的空間重新平息後,劉懷東就那麼突兀的出現在魏凡面前,好端端一個大活人憑空出現,絲毫不顯詭異,就好像他已經待在那裡很久了似的。
看到劉懷東的第一眼,魏凡也沒怎麼感到驚奇,只是嘴角含笑目光玩味的撇了眼窗外的周庚,“套路啊,全他媽是套路,之前我總覺得周庚智商妖孽,現在看來,玩心計你比他也絲毫不遜色嘛。”
“呵呵,過獎過獎。”劉懷東掏出兜裡的和天下,憋了半天總算能抽上一根了,“你這邊準備的怎麼樣?”
“放心吧,肯定沒讓你白冒一次險。”魏凡臉上帶着得意,舉起窗臺上的數碼相機朝劉懷東晃動了幾下。
看到這裡,劉懷東頓時鬆了口氣,眯起眼睛相當愜意的抽了口煙,“不錯,接下來就是去找夏侯軍了,計劃的最後一步,也是最難的一步啊!”
“不用找,估計他很快就會來找你了。”
“什麼意思?”
聽到魏凡突然這麼說,劉懷東頓時有些不解。
而魏凡則是拿出自己的手機,調出前不久周庚發給自己的那條短信,然後把手機遞給劉懷東。
“同樣的內容,估計夏侯軍也已經收到了。”魏凡很自覺的從劉懷東煙盒裡抽出一根給自己點上,這才緩緩開口,“這小子還真是小心啊,自己沒有百分百的把握搞定你,寧可冒着功勞被我們分去的危險,也要把你的消息暴露出來。”
“不過這麼做雖然有可能成全了我或夏侯軍,但不得不說,就眼下這種局面,周庚做出了一個非常明智的選擇。”
劉懷東微微點頭,對魏凡的說法表示深以爲然,同時也在心裡,再次給周庚的危險等級評估上畫了一個加號。
約莫過了兩三分鐘,劉懷東把手裡還剩下小半的煙直接扔在地上擡腳踩滅,而後對魏凡問道:“時間差不多了,知道夏侯軍在什麼地方嗎?”
“不知道,我們三個下飛機後就分開了,自己的行蹤也都對另外兩人保密,周庚還是我昨晚查了一晚上,才確定他今天會在那家咖啡廳吃早餐的。”
魏凡無奈的攤開雙手搖了搖頭。
劉懷東聞言本能的眉頭一皺,之後又釋然的說道:“沒關係,他好歹是個凝神二品巔峰的高手,應該不會很難找纔是。”
說話間,劉懷東已經開始放鬆全身,閉上眼睛,全力以赴的張開自己的神識。
因爲煉化過雷擊果的緣故,劉懷東的靈魂也被雷霆之力淬鍊強化過,以至於劉懷東現在雖然只是凝神五品的修爲,但真要論起靈魂強度來,他怕是跟一品高手都有的一拼。
這一下子神識擴散開來,頃刻間便是覆蓋了以劉懷東自身爲中心,方圓二十公里的範圍。
這並不是劉懷東神識探查的極限,之所以只是將神識擴張到方圓二十公里,是因爲劉懷東覺得有這個距離差不多夠了。
頃刻間,這方圓二十公里內的一切景象,都宛如投影般幻化成立體的畫面,出現在劉懷東的腦海之中。
雖然此刻劉懷東是閉着眼睛的,但他卻偏偏把一切都看的那麼清晰,纖毫畢現。
這方圓二十公里中,生命跡象簡直數以萬計,不過在劉懷東的感知裡,每一個生命反應都會根據自身氣血和綜合實力,呈現出強弱不一的亮光。
大多數光點都如螢火蟲一般,不仔細看可能都看不到,這些是普羅大衆的生命跡象。
而在這數以萬計的光點中,有一些則如同燭火一般,算是在劉懷東的腦海中比較引人注目的,這些則是南非當地一些如薩滿之類的修行者,或是普通人裡身體素質比較好的幾個。
儘管那些光點已經足夠耀眼了,可他們並不是劉懷東要尋找的目標。
就這樣,劉懷東站在魏凡在賓館廉價開的標間裡,閉上眼睛,在那數以萬計的光點中仔細尋找,挨個排查,終於,被他發現了人羣中,一個宛如皓月般明亮的光點,正在十幾公里開外,快速接近這裡!
“找到了!”
用神識鎖定了十幾公里外,那個生命氣息最強的目標後,劉懷東猛地睜開眼睛,直接衝魏凡招手吆喝了一聲就衝出房間。
“跟我走!”
魏凡心裡也有輕重,自然不敢大意,當下只見他直接把手裡剛抽完的菸頭扔在地上,來不及踩滅就奪門而出,緊跟着劉懷東的步伐。
前一刻還有兩個人在抽菸的屋子裡,只一瞬間,便只剩下一個菸頭靜靜的躺在地上,閃爍着明滅不定的淡淡暗光。
這家小旅館的老闆,是個五十多歲身材發福,頭上還有些謝頂的中年男人。
就在剛剛,他不經意間瞄了眼吧檯上顯示着監控畫面的電腦屏幕,只見畫面裡‘咣噹’一聲,魏凡所在的那間屋子,房門突然朝外面彈開,重重的撞在牆上。
旅店老闆見沒人從裡面出來,噌的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怎麼回事?那間屋子的人在幹什麼,摔壞了門算誰的!”
當下氣沖沖的中年男人就要繞開吧檯,跑上去看看門摔沒摔壞,摔壞了的話順便找魏凡要一筆賠償金。
不過就在他剛剛繞出吧檯,還沒等邁出一步時,就忽然感到有兩股接連而至的勁風從自己面前掃過,吹的他頭上那稀稀疏疏的幾根毛一陣凌亂飄散。
“咣噹!”
又是一聲悶響,這回是吧檯旁邊的旅店大門,不知什麼原因突然朝外面彈開,重重的撞在牆上,玻璃瞬間嘩啦啦的碎了一地。
“什麼鬼?這是風吹的嗎?可是窗戶是關着的啊,而且我明明記得鎖門了的!”
看着反彈回來,卻已經沒了玻璃的旅店大門,中年男人頓時一臉懵逼,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看看這到底是不是在做夢。
毫無疑問的,今天發生的事,將成爲一個旅店老闆一輩子也不知緣由一的神秘事件。
在此五分鐘之前,夏侯軍正在一個路邊攤吃着南非式的煎餅果子,突然間手機上收到一條短信,他拿出來看了一眼後,嘴角便是不自覺的泛起幾分意味深長的笑意。
緊接着,賣煎餅果子的老闆只是低頭攤了個煎餅的功夫,再次擡起頭來時,卻發現剛纔還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的大活人,竟然已經神奇的沒了蹤影。
左右張望一番後,完全沒發現夏侯軍的身影,小攤老闆這才朝遠處的空氣嚷嚷一句,“臭小子,你還沒給錢!”
不過話音剛落,他便不經意間瞥見自己的小推車上,整整齊齊的摞了一排硬幣,當下便是心滿意足的點頭笑了笑,把硬幣揣進自己圍裙的兜裡。
至於夏侯軍一個大活人是怎麼憑空消失的,關他什麼事?
給了煎餅果子的錢後,用手機導航查出了西大街的大致方位,夏侯軍直接放開了就是沒命的狂奔,全力以赴的疾馳中,速度遠遠甩開尋常超跑不知道多少條街。
這一路上,不少人都是突然感到身邊有一陣勁風掠過,不過當他們扭頭四下查看時,卻又什麼都沒發現。
而夏侯軍卻是全然不顧自己在羣衆面前造成的影響,只是低頭看着手機上的導航畫面,如一頭髮狂的公牛般死命狂奔。
他住的地方本就離西大街不遠,或者說實際上整個開普敦,對凝神期高手而言也不算是多大個地方。
十來公里路程,不到五分鐘便被夏侯軍直接跨越過去,直到路過了一個標註着‘西大街’字樣的指示牌,他才堪堪停住自己的身形。
“應該差不多了,就從這裡開始吧。”
自言自語的說話間,夏侯軍便是閉上眼睛,竭力張開自己的神識,眨眼功夫,一個無形的領域,就以夏侯軍爲中心,朝周圍擴散開足足有方圓十五公里。
原本還想着到了西大街後,就張開神識一邊趕路一邊排查的,可夏侯軍萬萬沒想到,這神識剛一張開,他就感應到了不遠處,有兩個自己都很熟悉的氣機。
“呵呵,想不到這麼快就找到了,竟然在跟人動手,有意思……”
感知到劉懷東的方位後,夏侯軍嘴角頓時泛起一抹獰笑,緊接着他身形便是猶如炮彈般沒有任何助跑動作,就這麼原地直接對着一個方向彈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