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深水老王八終於肯現身了麼?我還以爲你要一直躲着呢!”
劉懷東察覺到身後突如其來的氣機波動後,那根險些要了努查小命的混天棍,速度明顯慢了半拍。
等到那股充滿了殺意的氣機終於接近時,劉懷東還是想都不想的直接反身抽出一棍,但手上仍是沒有閒着的朝奄奄一息的努查丟了一團三昧真火。
“轟!”
三昧真火砸在努查面門上的同一時間,劉懷東手中的混天棍,也赫然轟砸在後發先至的龍石身上,不過被龍石兩臂交叉置於胸前,險而又險的擋下。
在混天棍與龍石兩臂之間,還隔着一層密密麻麻的蟲潮。
正是那數不勝數的蠱蟲,在龍石的氣機引導下,用自己的生命做墊腳石,抵消了劉懷東一棍之威的大半餘力,這才能讓龍石的兩條胳膊沒有被直接敲碎。
不過饒是如此,硬接下極壽棍法裡的一招力劈華山後,龍石老兒仍舊有些吃不消,體內那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氣機,也是頃刻間被徹底打散。
“噗!”
龍石老兒當下便是哇的噴出一口老血,身子就要跟斷線風箏似的倒飛出去時,卻被他拼着再度重傷,硬生生一記千斤墜壓了下來。
正當劉懷東爲這老傢伙的堅持感到眼前一亮時,只見龍石突然雙手順勢扯住劉懷東的混天棍,在黢黑長棍無法抽身之際,驟然對着劉懷東張開大口。
接下來的場景,能讓劉懷東以後幾十年在吃飯的時候,都不願意想起。
只見龍石那張嘴裡,竟是頃刻間飛出瞭如潮似海的蚊子!
劉懷東以近乎零距離的間隔,看的清清楚楚,確定那些傢伙就是蚊子,不過個頭比起尋常吸血蚊要大出兩到三倍,而且身上個個不滿黑白斑點,顯然是被劇毒飼養長大的。
看那架勢,少說得有三五百隻蚊子,從龍石大張的嘴裡蜂擁而出,直奔劉懷東而來,天知道這老傢伙平時究竟把這些畜生養在什麼地方,劉懷東簡直想想都感到頭皮發麻。
當下幾乎是出於本能,劉懷東雙手猛然發力,將混天棍從那老傢伙手裡抽出來後,身形驟然暴退出去,連只要隨手一擊就能帶走狗命的努查都顧不上去補刀。
而那些飛蚊也是迅速調轉身形,直勾勾的朝着劉懷東逼近過去。
直到二者之間拉開了一段劉懷東自認爲足夠緩衝的距離,他這才停下腳步,一手持棍一手掐訣,身邊頃刻間被絲絲縷縷的雷霆之力環繞。
幾百只飛蚊臨近劉懷東身前三尺時,就彷彿撞在一張無形的電網上一般,盡數被烤的焦黑,進而直接化作齏粉。
總算解決了這些噁心人的玩意兒後,劉懷東不由自主的鬆了口氣,不過當他的目光再次轉向先前努查背靠着的樹根方向時,卻發現龍石老頭兒跟努查兩人,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看來龍石那老傢伙在祭出他這些以本命精血飼養的飛蚊後,也根本就沒想着那些吸血的小傢伙能把劉懷東榨乾,之所以祭出這等手段,也不過是打着圍魏救趙,帶走努查的注意罷了。
當下只見劉懷東站在原地,混天棍杵在腳下,閉上雙眼竭盡全力的放開自身神識,近乎眨眼功夫,便將整個十萬大山的綿延山脈給探查了一遍。
然而……神識搜尋的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龍石那老傢伙,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麼隱匿氣機的上乘秘法,掩飾了自己跟努查兩人的氣機,竟然連劉懷東這號稱天下無雙的神識探查都能躲過去。
無功而返的劉懷東無奈的嘆了口氣,只得將混天棍收入玄光玉中,而後一個閃身掠至孫雅身邊。
不用他開口說話,小青便心意相通的重新幻化成紋身,依附在劉懷東身上。
而後只見劉懷東對着孫雅女緩緩深處右手,緊接着,只見那套天君裝甲,在孫雅身上就開始了反覆分解重組的過程。
最終經歷過一番變化後,重新成爲一枚黢黑拙樸的扳指,頗具靈性的主動戴在了劉懷東的右手拇指上。
失去了天君裝甲的支撐,面無血色的孫雅頓時眼前一黑,嬌軀就要癱倒下去,好在被在一旁的劉懷東眼疾手快給抱在懷裡。
雙手碰到孫雅的那一瞬間,劉懷東就以自身氣機探查了一下這丫頭的身體狀況,得到個還不算太壞的答案後,劉懷東頓時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脈象都很穩定。”
孫雅抿着蒼白的小嘴,咧開一抹幸福的笑意,“剛纔好危險啊,好幾次我都差點以爲你要吃虧了呢。”
“呵呵,也不看看我是誰,就憑那些個土雞瓦狗,想讓我吃虧?他們還差八百年呢!”
“哼,就你貧嘴!”孫雅撅着小嘴嬌嗔一聲,儘管滿臉都是病態,卻也可愛至極,“對了,剛纔你爲什麼不用九龍玄鍼啊?如果用了的話,應付他們應該會很輕鬆吧?”
聽到這話,劉懷東嘴角不自覺的露出幾分苦澀笑意,“唉,不是我不想用,而是不能用啊!”
“爲什麼啊?”
孫雅眨巴眨巴懵懂迷茫的小眼睛,一臉不解的躺在劉懷東懷裡,望着劉懷東那張儘管有些狼狽,卻依舊是她心中最完美的側臉。
劉懷東頗爲無奈的搖了搖頭,再次嘆息一聲,“嗨,還是先帶你去見老祖宗吧,見了你就知道了,得趕快把你的情況先穩定下來,不然我這心始終都是懸着的。”
“嘻嘻,看不出來你原來這麼擔心我呀!”
孫雅躺在劉懷東兩隻臂彎上,俏皮的晃盪了幾下那雙修長雙腿,眸子裡充滿喜悅意味。
劉懷東老臉一紅,不敢再隨便打岔,而是就這麼抱着孫雅,直接施展開極壽身法,往印象里老祖宗遺蹟所在的方向急掠而去。
不大會兒功夫,兩人便看到了前面有一望無垠的藥田,以及撲鼻而來的淡淡藥香。
儘管這裡也受到劉懷東跟努查兩人交手的波及,地面上出現了不少龜裂,以及坑坑窪窪的慘淡場景,但大多數野生藥材卻依舊保存完好,少有被波及損傷的。
也不知道是否因爲醫聖遺蹟坐落於此的緣故,之前因爲劉懷東跟努查兩個神仙打架,整座山頭都被破壞的一片狼藉,可山地上蔓延開來的龜裂,卻是倒了這裡,就像是硬生生被什麼給隔斷了似的,始終無法寸進。
以至於劉懷東抱着孫雅來到附近後,根本就沒必要花心思去神識探查,一眼就看到了那個曾經因爲修真界各大宗門家族探索,而挖出的大坑。
所有山地龜裂,到了天坑邊緣十丈處,就硬是止步不前,使得那天坑,以及天坑之下的遺蹟,彷彿成了這座山上唯一保存完好的淨土。
劉懷東抱着懷裡此刻還不到八十斤重的孫雅,縱身一躍直接跳進大坑。
入眼處還是那熟悉的遺蹟入口,以及之前各大宗門凝神高手合力強攻陣法的一些痕跡殘留。
此刻這的大坑底部,已經在數不勝數的風吹雨打中,長出了不少齊膝高的野草,但諸多熟悉的景象,依舊是瞬間勾起了劉懷東和孫雅兩人的回憶。
看到眼前一幕幕熟悉的場景,孫雅嘴角不由得勾起幾分淺笑,“當初在這裡,咱們兩個可都險些把小命丟掉呢,當初一起探索遺蹟的人們,誰又能想到,那時候你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煉氣境小菜鳥,如今卻已經實實在在站到了修真界金字塔的頂峰!”
“呵呵,什麼頂峰不頂峰的,現在碰到解決不了的棘手問題,還不是得舔着臉來求老祖宗幫忙?”
劉懷東自嘲一笑,旋即便抱着孫雅,徑自邁入遺蹟入口。
之前遺蹟的守護陣法還在,可既然是自家老祖宗留下的陣法,那就萬萬沒有把劉懷東擋在外面的道理。
因此劉懷東抱着孫雅進入遺蹟時,也就格外順暢,一路暢通無阻的穿過了那條曾經走過一次的長廊。
之後又來到了曾經堆滿極品靈石,如今靈石卻全都到劉懷東玄光玉里的石室大廳。
大廳裡的三氣六合九宮陣,也並沒有被劉懷東觸發,原因是他早已對這陣法的運行規律瞭如指掌,再一個作爲維持陣法運行的能源,那些個靈石還都在他脖子上懸掛的玉佩空間裡。
徑自穿過石室大廳後,劉懷東很快便抱着孫雅,來到了那個已經被無數落石堵死的暗門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後輩子孫劉懷東,求見老祖宗!”
求見老祖宗……
見老祖宗……
祖宗……
宗……
餘音在石室內部反覆迴盪,久久不息。
而孫雅則是看着前方那被落石堵死的暗門,一時間又記起了當初劉懷東爲了救自己,不惜以身體硬抗那些落石,最後被埋在底下的畫面。
正當孫雅思緒牽一髮而動全身,眼眶已經有些溼潤時,只見兩人身前那暗門外堵死的落石,竟是如同被一股巨大推力衝散般,直接朝四周炸裂開來!
“轟!”
石室之後,又見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