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了那套天君裝甲後,劉懷東的整體戰力,毋庸置疑是上升了一大截的,不過……可惜的是,將臣手中那把刻有火雲紋路的短刀,也並非凡品。
有那把刀在,每次將臣出刀時,都能夠輕而易舉的突破天君裝甲的防禦系統,從而直接對裝甲本身造成傷害。
由於將臣那把火雲刀,也是全身由SA合金,即仙界所謂的雲鐵打造,採用的是跟天君裝甲一模一樣的材質,所以劈砍在劉懷東的裝甲上,是能夠實實在在對裝甲表面造成傷害的。
而且每道被短刀劈砍出的痕跡,都很難被天君裝甲運用了納米技術的自我修復功能修復。
這點劉懷東也不明白是因爲什麼,或許跟將臣每次出刀時,刀身上都會依附一層稀薄的紅蓮業火有關。
不過好在天君裝甲採用了雷霆之力爲能源後,製造核聚變發出的電磁炮,也能輕鬆擊破將臣的氣機防禦。
還有劉懷東那根裹挾着三昧真火的黑棒子,抽打在將臣身上,那也是真的很疼。
所以段時間內,劉懷東跟將臣之間的戰況,可以說是難捨難分不相上下。
不……準確的說,甚至是劉懷東在兵器方面佔了些許優勢,畢竟十八般兵器自古以來就有一寸長一寸強的說法。
而劉懷東手中的混天棍,跟將臣手裡那把短刀比起來,那肯定得是強出太多了。
兩人針鋒相對,打的是你來我往,這是一場戰鬥的盛宴,與其說是廝殺,倒不如說是一次行爲藝術的演繹。
這是一場三界至陽至剛的三昧真火,與天下至陰至柔的紅蓮業火之間的交鋒碰撞……
如果他們倆的戰局有其他凝神高手在一邊旁觀的話,那麼只要旁觀者的悟性不是跟豬一個級別的,就肯定能受益匪淺。
激烈的交手中,劉懷東總算是從將臣的招式中捕捉到一絲破綻,手中齊眉長棍瞬間直挺長驅直入,化作槍矛穿刺,直接捅向將臣胸膛上,那處之前被劉懷東的化身打出破綻的傷口處。
那裡的傷口,自然是將臣一身氣機流轉的一個關鍵節點,就好比一套水流循環系統,有一根水管上出現了漏洞,那麼任你是幾十上百噸的水源,流經此地時都必然要有個停滯分支的過程。
故而這裡,就是將臣渾身上下唯一的命門!
劉懷東這一棍子上,幾乎是承載了自己的十二分力量,棍端處三昧真火凝實的幾乎成了一團刺眼的光點。
以點破面,當棍子抵在將臣胸口時,將臣也是在第一時間施展出了黑琉璃。
不過饒是如此,劉懷東還是能夠明顯感覺到,將臣臉上的表情出現了些許的細微變化。
比如說他的眉頭在那一瞬間,幾乎要皺成一團,還有,他那堅不可摧的黑琉璃身法,胸口處本就已經擴散開來的龜裂,被劉懷東一棍子捅進最薄弱處時,面積又大了幾分。
不過這一擊,也未必就是劉懷東取得了全部戰果。
因爲混天棍重創將臣命門,在他胸膛處的傷口上傷上加傷的代價,就是將臣拼着硬抗一棍子,也要躋身貼臉劉懷東耍了一記離手飛刀。
那柄不足尺餘長的短刀,脫離將臣的掌控後,頃刻間便在空中滴溜溜轉了幾圈,而後劃出一道半圓弧形。
刀光不偏不倚恰好掠過劉懷東的脖子,竟是硬生生藉着高速旋轉的慣性,隔開了天君裝甲,而後在劉懷東咽喉處帶出一道猩紅的血痕,旋即再次回到將臣手中。
殷紅的血跡直接順着裝甲脖頸間的縫隙流了出來,不過天君裝甲很快也是自行啓動了納米修復技術,只是那道裂痕的恢復速度,卻是比劉懷東印象裡慢的可怕。
甚至劉懷東已經瘋狂調集草本法力,將脖頸上的刀痕修復完善,裝甲上被火雲刀割出的裂痕,也纔不過自行修復了十之二三罷了。
這一記互換殺招,將臣的確是受傷不輕這是事實,但劉懷東也是切切實實體驗了一把瀕臨死亡的感覺。
畢竟那一刀可是割在脖子上的,而且是不偏不倚正好劃開了劉懷東的大動脈,別說是普通人了,就算換成其他初入凝神境的修真者,也未必能像劉懷東這般及時作出反應。
兩人各自後退幾步,呼哧呼哧喘着粗氣的同時,也在抓緊每分每秒去調節自己的氣機。
劉懷東低頭看了眼傷痕累累,還沒來得及自我修復的天君裝甲,眉頭一皺,乾脆觸動開關將裝甲重新變成扳指戴在手上。
這裝甲雖說沒起到太大幫助,但好歹也是幫着劉懷東成功重創了將臣的。
要不是有這天君裝甲,剛纔劉懷東一棍子杵在將臣胸口,換來的怕就是自己腦袋直接給人割掉了。
收起天君裝甲後,劉懷東前後使用了九龍玄鍼和八門遁甲的秘法,將自己實力強行提升到一個頂點後,又從兜裡抓出一把燃血丹,約莫着能有二十幾顆直接囫圇吞下。
實際上到了劉懷東跟將臣如今的修爲境界,這類提升實力的秘法,對他們的用處已經不是很大了。
就像劉懷東如今接連施展了兩門秘法,甚至還跟吃豆子似的嗑了二十幾顆燃血丹,氣機的確是在節節攀升,但也始終沒有突破那層門檻。
這就好比同樣的十萬塊錢,拿給尋常普通家庭,或許能讓一個家庭的存款直接翻番的成倍提升。
但對於華夏首富而言,這十萬塊錢不過連人家日常消費的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就算白送也不過冰山一角而已。
但雞肋卻也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畢竟對劉懷東的實力提升,那也是真實存在的。
當下只見劉懷東整個人身上的氣勢,儼然已經到達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巔峰,此時此刻他拖着混天棍,再次看向對面的將臣時,眼中全是自信。
不過就在劉懷東儼然已經今非昔比時,將臣也是倒轉手中短刀,直接用銳利的刀鋒在自己右手手腕上毫不留情的劃過一刀。
泛着股濃濃腥味的黑色血液瞬間流淌而出,而將臣則是同時將右手一揮,一股無形的氣機頃刻間自他五指間涌出。
流出傷口的黑色血液,原本應該落在地上的,可偏偏在半空中就給一團無形的氣機包裹了起來。
而後劉懷東就看到那團黑色的血液,開始在將臣身邊繞了一個個大圈,而後龍飛鳳舞的直接幻化成無數他見所未見的晦澀符文,緊跟着就跟顏料似的完全烙印在將臣身上。
那些血跡凝聚的符文,剛接觸到將臣的身體,就好像是清水澆在通紅的電烙鐵上,瞬間被蒸發掉似的消失不見。
但劉懷東卻是能夠憑藉望氣術,清晰可見的看到,將臣身邊,正在悄無聲息的凝聚着一股方圓百里都不一定能湊出來的的龐大死氣。
伴隨着那股死氣的凝聚,漸漸的竟然像是將臣身邊出現了一團烏雲般,反倒是他的面孔有些看不清了。
但劉懷東也能清楚的感受到,在那團烏雲的裹挾中,將臣身上的氣機竟是跟自己一樣,接連發生了好幾次質的變化!
窸窸窣窣的細微動靜響起,而後那團烏雲隨之拔高,旋即漸漸消散。
此時此刻站在劉懷東面前的,赫然是個青面獠牙,目光猩紅,雙臂自然下垂,雙手十指指甲長出三寸有餘,根根宛如鋒利刀鋒般連接着十指的怪物形象!
這‘怪物’現形的瞬間,只見整個美國上方,都是雷雲匯聚,以至於整個國家都被籠罩在一片令人心情壓抑的烏雲之下。
而兩人此刻所在的沙漠裡,則是驟然風沙四起,勁風的呼嘯聲,就好像龍吟虎嘯般震懾人心……
天地異象,彷彿是天地都容不得這怪物的存在,因此在表達自己的不滿般。
劉懷東看着眼前那尊身形拔高到兩米多高,凶神惡煞的怪物時,不由得喉頭一動猛吞了口涎水。
人類對未知的生物,都會有種本能的恐懼,這點即便修爲境界再高,也難以免俗,這就是人與生俱來的天性。
更何況眼前這個怪物,還他媽是一頭活了上萬年的屍王了!
劉懷東心裡能不突突麼?說不突突那肯定是假的。
但突突歸突突,既然不遠千里跑過來了,該幹就還是得幹……
“桀桀桀,好久沒有用這副姿態與人交手了,大概是幾百年前吧,記得上次逼我露出這副姿態的,好像也是個醫字門的人,應該是個老頭兒吧……”
將臣顯化出這副很大概率是自己本命法相的姿態後,便是優哉遊哉的活動着筋骨,竟是開始回憶起了曾經的往事。
看他那架勢,擺明了完全沒把劉懷東放在眼裡。
“小子,別再掙扎了,當我顯化出這副姿態時,即便你是陸地神仙,在單對單捉對廝殺的情況下,你也沒有半分勝算!”
“呵呵,還是那句話,有沒有勝算總得試過才知道,反正不論如何,你最終的目標都是我的命不是嗎?”
劉懷東嘴角翹起幾分弧度,咧嘴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