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那個紅毛小子,拼盡全身的力氣,扶着旁邊的桌子勉勉強強地爬了起來,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整個人看上去有些狼狽。
衣服身上全是泥點子,就連整理的一絲不苟的紅色頭髮,現在也完全變成了雞窩的狀態。
周圍傳過來異樣的目光,讓他感覺格外難堪,也越發的恨蘇昊他們兩個人:“你們給我等着,今天的事情不會就這麼算了的,等我找到俞哥,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他看了一眼地上那幾個還在不斷哀嚎的人,這感覺臉上有些掛不住,朝着就近的人踢了一腳,語氣不善的說道:“還不趕緊走,還嫌老子不夠丟人是不是?”
一行人風風火火的來,狼狽不堪的離開,倒成了大家吃燒烤的談資,有些人對於這件事情也是樂見其成,笑得合不攏嘴。
畢竟都吃過這些小混混的虧,好不容易見他們吃虧一次,欣裡面能不痛快嘛!
燒烤攤的老闆將燒烤端了上來,熱情似火的說道:“這兩個雞翅是我送給你們的,小兄弟,真的是好身手啊!”
楊浩天第一次被人誇獎,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這多虧師傅教的好,要是換了以前的自己,那可就只有捱打的份了。
店老闆顯然也是吃過那些小混混的虧,不僅送了他們兩個雞翅,還單獨給他們送了幾瓶酒。
看着那幾個兔崽子被打,他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經常在他這裡搗亂不說,有的時候還白吃白拿,他這樣的小本生意,哪裡經得起那些傢伙的折騰。
不過在這一片混飯吃,這種事情是在所難免的,每一個地方總有那麼幾個欠扁的人。
蘇昊正吃着燒烤呢,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就響個不停。
剛剛開始楊浩天沒有注意到,時間久了看見那手機在不斷的振動,忍不住小聲的提醒了一句:“師父,這麼晚了,打你電話是不是有什麼急事啊?”
蘇昊看都沒看,直接說道:“肯定是那傢伙的毒發作了,現在打電話過來求救呢。”
楊浩天立馬放下了手中的燒烤,扯過旁邊的餐巾紙擦了擦嘴巴:“那我們現在趕快過去吧。”
蘇昊不慌不忙,老神在在的說道:“他中毒又不是你中毒,你這麼着急做什麼?”
看見他神色慌張作,坐立不安的樣子,蘇昊難得耐心的解釋了幾句:“放心吧,那個人留着還有用處,暫時死不了,不用太過擔心。”
自己可是給過他機會的,既然不珍惜,那這些苦頭可是要吃的。
楊浩天聽見師父這麼說,一直惶恐不安的心才慢慢的放了下來,那個人可是重要的線索,如果連他都死了,那才真的是無從下手了。
兩個人的燒烤吃的歡暢,公寓裡面的人疼得死去活來,汗水已經溼透了他的衣襟,痛到最後都已經開始讓他有些懷疑人生了。
主管一直死死的盯着鐘錶,果然如同那年輕人所說的那樣,三個小時發作一次,一分鐘都沒有少。
現在纔剛剛發作十分鐘,他就已經疼得死去活來了,不知道接下來的三個小時,要怎麼才能捱得過去。
可是電話的那邊一直都沒有接通,電話掛斷了一遍他又撥打,如果上天能夠給他重新選擇的機會,他一定牢牢的抱着對方的大腿,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一個小時緩緩地過去了,對於普通人來說,可能也就只是發發呆,眨眨眼的時間就過去了,但是對於他來說真的是度日如年。
他拿起旁邊的刀對準了肚子,可猶豫了幾分,終究是下不去手,在他幾乎快要崩潰的時候,大門緩緩的打開了。
他連滾帶爬的爬到了年輕人腳下,疼得五官都已經接近扭曲,聲音沙啞的說道:“我知道錯了,趕緊給我解藥,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蘇昊不慌不忙地收回了自己的腿,順手把旁邊的門給關住了,看着原本簡潔的客廳已經亂作一團,還有地上放着的水果刀,瞬間明白這傢伙是什麼意圖。
主管疼的實在是受不了,早就已經忘了暗會裡的規矩,把上面的話拋之腦後,哪怕是連累家人,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只是想自私這麼一回。
蘇昊因爲看着時間也差不多了,這傢伙足足受了一個多時折磨,不過他還是得留一個心眼,一根銀針直接落在了他的穴位上,主管瞬間感覺自己的疼痛減少了不少。
但仍舊沒有完全化解,彷彿還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噬心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