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張體祥痛苦的抱着頭,久久不語,等緩過神來顫抖着嘴脣繼續說:“在我父親被雙規的第二天,我那一直體弱多病的母親驚嚇之下,舊病發作,在送往醫院的途中就去世了。我父親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都呆滯了,在被雙規的第五天找了個機會自殺了。”
葉天聽到這裡,忍不住握緊了拳頭,心裡面都快要氣炸了,而張燕和魏蘭兩個女生早就哭得滿面都是淚水了。想不到張體祥身上居然發生了這麼悲慘的事情,也難爲他了,見到葉天的時候還強裝着一臉的笑容。葉天正想安慰幾句時,張體祥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再次開口說道,“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南山縣的市委書記樑金全就是樑華鋒的堂叔,這件事背後都是樑金全一手操作的。最可笑的是,他們拿出我父親所謂幾年前受賄的證物,包着錢的報紙居然還是當天的。”
“哈哈哈,可憐我父親清正廉明瞭一輩子,死之前還被安上了一項受賄罪,真是笑死我了。”張體祥語無倫次的笑道。
“祥子,這件事就交給我了,我一定還你、還你父親一個公道,相信我。”葉天鄭重其事的對張體祥說道。
把心裡面壓抑了多時的話說了出來,張體祥感覺舒服多了,看到一臉正色的葉天,他反而愣住了。這是當初認識的葉天嗎?雖然當初葉天學習成績很好,但是爲人十分低調,大學四年來都沒做出過什麼特別引人注目的事來,現在看到葉天顯露出一副自信的模樣,他反而感覺到有點陌生了。
示意張燕看着一下張體祥,葉天陶出電話出了包廂。撥打的電話很快就接通了,還沒等葉天開聲,對面就傳來了一把嚴肅的聲音,“您好,請問找那位?”
葉天一愣,“您好,您是誰?我爸呢?”
對面也很快的反應過來,“是葉天啊,我是範漢良。市長正在開會呢,您找他有事嗎?”
原來接電話的是葉君生的秘書範漢良。
“那沒事了,等他開完會我再打過去吧。”聽到葉君生不在,葉天只好先掛了電話。
或許是這次常委會議召開的很順利,葉君生的心情看上來很不錯,臉上帶着濃厚的喜悅,笑眯眯的回到了辦公室。剛坐下來,範漢良就敲門進來了,“市長,剛纔葉天打來電話,我說您在開會,他就掛了,說等一下再給您打過來。”範漢良恭恭敬敬的輕聲道。
“哦?”揮手讓範漢良出去後,葉君生拿起辦公檯上的電話,撥打了葉天的手機。
“小天,今天吹的什麼風啊?居然記得給老爸打電話了,找老爸有事嗎?”葉君生一接通電話,就打趣葉天道。
“老爸,您開完會了?您可真忙,晚上也要開會啊。”聽着葉君生的打趣,葉天也是感覺有點不好意思,平時他真的是很少打電話給葉君生。不過還是很快的接過話頭說,“老爸真是厲害,我還真有點事想向您打聽一下呢。”
“你這小子,哈哈哈,說吧,需要向老爸打聽什麼事?”
“爸,您認識冀中省的人嗎?”葉天小心的問道。
“冀中省?怎麼啦?”葉君生不答反問。
葉天只好把張體祥的情況詳細的對葉君生說了一遍。
“這件事我知道了,我會安排的。叫你的同學不要擔心,如果情況屬實的,我一定會給他作主的。哦,對了,明天晚上回家吃飯,這是你老媽吩咐下來的,如果不回來的話你自己向你老媽解釋。”
“我知道了,
謝謝爸,您先忙,我掛了。”知道葉君生工作很忙,葉天也不敢耽誤他的時間。
回到包廂,張林祥已經醉倒在沙發上了,地上還放着幾個空酒瓶。“葉天,你剛纔去那裡了,張林祥剛纔又喝酒了,我想攔也攔不住他……”見到葉天推門進來,張燕着急的說道。
“讓他醉一次吧,他這段時間經歷的事情也太過悲痛了,把痛苦長期壓抑在心裡面也不是辦法,就當是放縱一次了。希望他醉過之後能夠重新站起來吧。”葉天是一個醫生,知道適當的放縱一下,對心裡壓力也有一定的幫助,既然張體祥喝醉了也就由得他了。
喚來服務員,叫她幫忙開了個房間,三人把張體祥扶了上去後,張燕自告奮勇的留了下來照顧他,葉天和魏蘭告辭了出來。幫魏蘭攔了一輛出租車,目送她離開後,葉天想了想,也跟着攔了輛出租車返回西郊的家中。
葉君生放下電話,擡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已經是晚上九點三十分了。把桌面上凌亂的文件整理了一下,對門外的範漢良喊了一聲,讓他先下班,自己坐到了沙發上。思索了幾分鐘,葉君生摸出手機,找到一個號碼撥打了過去。
“老曾,還沒休息吧?”
“哎喲,我的葉大市長,今兒怎麼這樣有空給我打來電話了,真的是讓我受寵若驚啊。”對方明顯和葉君生很熟悉,開着玩笑道。
“去你的老曾,有你這樣說話的嗎?”葉君生笑罵着。
“說吧,葉大市長,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事需要小弟效勞的,儘管吩咐。”
葉君山哈哈一笑,也不和對方兜圈子了,直截了當的把葉天轉述給自己的話再轉述了一次給對方聽。
對方聽到葉君山的話,也嚴肅了起來,不發一言,靜靜的聽着。等到葉君山說完,對方已經在電話那頭吼了起來,“真是豈有此理,朗朗乾坤下,竟然還有這種事情發生,而且還是在我的眼皮底下發生的。君生,你放心,如果我查明這件事情屬實的話,我曾昭昂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給受害人一個交代,如果辦得不好,我這個省長就不當了。”
雙方寒暄幾句後,等葉君生掛掉電話,曾昭昂重重的把手裡的話筒砸了回去。氣呼呼的站起來沿着客廳轉了幾圈,等火氣消散了一點,回到茶几上拿起了電話,“喂,朱曉明同志嗎?我是曾昭昂……”
曾昭昂,今年四十六歲,葉系培養的主力幹部之一,現任冀中省省長,省委副書記,省委常委,是下一屆書記最熱門的人選之一。此時他正坐在客廳裡,臉色黑到像包公一樣,胸膛急速的起伏着,呼呼的喘着粗氣。見到曾昭昂這副樣子,妻子吳玲奇怪的問道,“老曾,誰惹你了?怎麼好象吃了火藥似的?”
聽見吳玲的問話,曾昭昂無力的搖了搖頭,表示沒事,但他的肺早就快要氣炸了,自己眼皮底下發生了這樣的事,自己居然一點消息也沒收到,反而遠在京城的葉君生先知道了,還打來了電話,叫他自己的面子往那裡擱啊?想到這裡,曾昭昂就恨得心癢癢的,暗暗的決定,如果這件事屬實的話,無論牽涉到那些人,那個位子,都要一捋到底,天王老子求情也沒用。
而在另一側省部級家屬樓的省紀委書記朱曉明放下手裡的電話,也是疑惑不解,一個小小縣級市的事情居然還要勞煩到省紀委親自出馬?市紀委、縣紀委是幹什麼吃的?雖然疑惑歸疑惑,但是朱曉明還是很快的安排了下去。畢竟這件事情是省長親自打來電話吩咐的,無論大事小事,領導安排的事纔是頭等事,朱曉明深深明白這個道理。
由於是省紀委親自出馬,這件事情很快就查得水落石出了。原南山縣委書記樑金全,利用手裡的職權包庇其堂侄樑華鋒私吞上級撥下來的種子款、化肥款共一千四百多萬,另指使他人故意插贓、陷害張父,致張父及張母身亡,行爲十分惡劣,影響巨大,如今證據確鑿,經上級批准,免去樑金全縣委書記,縣委常委職務,由縣長劉大剛暫時全面主持南山縣工作。另被刑事拘留,等待法院的判決。原世華鎮長樑華鋒,私自戴留上級撥下來的種子款,化肥款,犯貪污罪及挪用公款罪,經上級同意,免去樑華鋒的鎮長等職務,另被刑事拘留,等候審判。原南山縣紀委書記範堅強,夥同他人僞造張父受賄證據,被免去縣紀委書記職務,由原副書記徐海鵬暫時主持工作。至於事件中的張父由於已經身故,政府只能爲他恢復了名聲。而張體祥,也被上級免去了世華鎮副鎮長的職務,組織上另有任用。
伴隨着樑金全、範堅強等人的落馬,此時,震驚南山縣的種子、化肥案終於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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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江南玩了九年的遊戲,大話西遊2終於下定決心不玩了,恭喜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