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老,我老友叫什麼名字?”
中年男人叫白貞年,入隱門十多年,在這裡潛心修煉,平時很少下山。
他的朋友不多,知道他叫白遠年的人沒有幾個,能夠找到這兒來,應該不簡單。
“小夥子說要給你一個驚喜,沒有告訴我。”戴老微微皺眉,然後,猛地朝某處方向望去。
“可能走了,我用神識探查了下,附近數百米沒有人。”白遠年有些疑惑,大費周章地找到這兒,沒等多大會就走了,有些不對頭。
“應該沒走遠,咱們分頭去找。”
戴老朝山上行去。
而白遠年站在高處朝山下看。
咔嚓。
聽到聲響,他本能地看去,卻見身後五米外,站着一個年輕小夥,手裡拿着手機,正在拍照。
白遠年暗自驚訝,以他的修爲居然沒發現有人靠近,不可能啊。
問道:“是你找我?”
林寒點了點頭:“你是白遠年?”
其實他一直藏在附近,用了隱身符,而且還處於龜息狀態,所以,戴老和白遠年都沒有察覺,二人的對話,他聽得清清楚楚。
白遠年打量林寒幾眼,沒有一點熟悉的感覺,說道:“你剛纔去哪了?”
“內急,去方便了。”林寒編了一套說辭。
這麼以來,白遠年更加難以置信,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出現他身後,渾然不知,除非這人輕功卓絕,而且斂起氣息,只有這麼解釋才合理。
白遠年的疑心比較重,半信半疑,問道:“你父親叫什麼?”
由於考慮到隱門就在附近,一旦動手,勢必驚動其他人,僅是之前那老頭就不好對付,他可沒信心同時幹掉兩名聖境武者。
他笑道:“我父親就在新臺市,等見面了,你自會認出他,請你跟我下山一趟。”
只要遠離隱門,林寒自信能夠殺掉他。
“我沒時間下山,別跟我繞彎子了,我那老友究竟是誰,快說。”
白遠年有些不耐煩,除了門人,他基本上沒有朋友,哪來的老友?
“你真健忘,要想知道,現在隨我下山。”
林寒不傻,不會在隱門附近與白遠年發生衝突,於是轉身朝山下走。
白遠年眯起眼睛,以他如今的修爲,自是不懼任何人,但是不是誰都有資格見他。
衝林寒喊道:“讓你父親走吧,別再找我了!”
林寒腳下一頓,緩緩扭頭,說道:“他姓林,你應該有印象吧?”
姓林?白遠年神色微變,當即想起一個人,十年前不是死了嗎?除此之外,沒有姓林的朋友?
寒聲問:“林什麼?”
他的內心有些忐忑,生怕是那個人。
林寒聲音變得冷漠:“虧我爸還記得你,你卻把他忘了!十年前,你有幾個姓林的朋友,心裡沒有一點數嗎?”
嘶,難道真是那個人?冷聲道:“我沒有姓林的朋友,回去吧,別再來找我。”
白遠年有一種預感,自己有劫難了,轉身就走,他不是怕林寒,而是怕那位老友,如果不幸猜中,人還活着,肯定是來尋仇的,不知道現在是什麼修爲。
想走沒門,林寒不禁冷笑:“喂,你可是隱門的高手,不敢見我爸嗎?”
白遠年身子一頓,眼神複雜,大腦快速運轉,心中有所決定,緩緩轉身,眸光裡涌動着殺氣:“你父親到底是誰,要是不說,只能說明你是我的仇家,故意引我下山,設下陷阱報復我,那麼,我不會讓你活着離開!”
其實林寒的目的很簡單,把白遠年引到遠離隱門的地方,然後,問清楚是誰對他父親下的毒手,爲何出賣他父親,等真相大白了,再把他幹掉。
可是白遠年比較謹慎,不願意下山,林寒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好,你不是想知道我爸是誰嗎?支起你耳朵聽仔細,——他叫林崇山!”
林崇山?還真是他,白遠年瞳孔陡縮,不是被殺了嗎?怎麼還活着?關鍵找到這兒,而且他已換名字,看來有備而來。
心裡無論怎麼掀起驚濤駭浪,表面卻很鎮定,突然變得激動:“崇山是我的好兄弟,十幾年沒見了,他還好吧?”
道貌岸然的老東西,自己把人出賣了,還裝出一副激動樣子,老狐狸真會表演。
林寒心中暗罵,眼神鄙夷:“剛找到我爸沒多久,他當年受過重傷,大腦不正常,不知爲何,卻能記得你!爲完成他的心願,跟我去見他吧。”
騙誰呢?白遠年眼睫毛都是空的,騙不住他,“怪不得一直聯繫不上,原來是出事了,你把地址告訴我,晚會我下山去看他。”
做賊心虛,白遠年知道老朋友當初的實力,如今過去多年,是不是比他的修爲高?不得而知,因此,不會貿然前往。
“我爸在酒店等着呢,現在跟我去吧。”
林寒不給他準備機會。
白遠年緩步朝林寒走來,問道:“時間過得真快,不知你爸現在是什麼修爲?”
修爲?果不其然,印證他的懷疑,林崇山是武者。
林寒愣了一下神,搖頭道:“我爸就是普通的鄉下人。”
“什麼?不知道你爸是武者?在十年前他已深不可測!現在至少是聖境中期吧,甚至……”
雖然有心理準備,但是仍抑制不住震驚之色,如此以來,那兩次救他的黑衣人,肯定是父親了。
只是不明白,身手那麼好,怎麼會成爲血奴?是裝的嗎?
此時的林寒,又驚又喜,養父那般厲害,養母知道嗎?
“你記錯了吧?我爸不是武者,前段時間,找到他時,在翠國做血奴,身子弱得風一吹就倒。”
嗯?白遠年愣住,難道修爲被廢?有這個可能。
若有所思,眸中寒光閃過,寒聲道:“爲什麼騙我?大名鼎鼎的鬼面閻王,你居然說他不是武者。”
鬼面閻王?林寒沒聽說過,這是養父的外號嗎?
“十年前我還小,待找到父親,他已手無縛雞之力!”
白遠年不信,語氣不悅道:“你沒講實話。”
“我說的都是實情。”林寒強調道。
“哼,說明你不是林崇山的兒子,你是誰?”
白遠年翻臉比翻書還快,倏然出手,抓向林寒的脖子。
儘管速度快,林寒早有防範,橫着移出,只是沒等站穩,白遠年又到了近前,而且朝他拍出一掌。
林寒再度閃開,咔嚓,一顆小樹斷成兩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