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瓦差點坐地上,他努力微笑着說“夫人玩笑了,只要腦筋清楚的,沒人會主動送命。”
香夫人站起身,圍着阿瓦轉了一圈。
阿瓦覺得周圍空氣都寒冷刺骨,禁不住渾身哆嗦起來。
香夫人站在他面前,冷冷地說“你長的細皮嫩肉,很像被納塔殺的那個年輕巫師。聽說納塔是一刀把他的頭看下來的,就像這樣……”
阿瓦突然感到一把刀貼上了他的頸椎。
嚇得他雙腿一軟跪倒在地,顫抖地哀求道“夫人饒命,俗話說兩國相爭,不斬來使,我只是來傳話的,還請夫人容我把話說完。”
香夫人只是用了催眠術,讓阿瓦感覺到有刀,其實他背後什麼也沒有。
看阿瓦嚇成這個樣子,明顯他不懂巫蠱術,而且個人能力和抗壓性都很一般。 ??
香夫人赤腳踩在他的頭上“別說我不大度,我允許你說完,說吧。”
阿瓦明知道是在羞辱他,但他肝膽欲裂,哪裡還敢反抗,乖乖地把腦袋緊貼地板,結結巴巴把納塔想結盟的事講了一遍。
香夫人聽完,一腳將他提到門口“納塔還有臉和我談合作,真是不知羞恥的東西。你回去告訴他,殺人者償命,讓他洗乾淨脖子等着吧。”
眼看要談崩了,阿瓦回去沒辦法交差。
他只好忍痛高聲喊“夫人請息怒,冤家宜解不宜結,江湖人求財不求氣,我家堂主願意賠償重金換取夫人的諒解。”
香夫人也只是虛張聲勢,嚇唬阿瓦一下,順便抖抖威風出出氣。
聽說“重金”二字,她坐回書桌後,淡淡地問“怎麼賠償?”
阿瓦爬起來,重新走到書桌前“我家堂主願意給兩位巫師一百萬的賠償,算是表達馬槍會和解的誠意。”
一百萬堂明國幣不少了,已經是巫毒門撫卹金的十幾倍。
但香夫人哼了一聲,一臉鄙夷地問“只有一百萬,他打發叫花子嗎?”
阿瓦立刻解釋“一百萬是龍國幣,而且是每個人一百萬。”
香夫人很意外地擡頭看着阿瓦。
龍國幣比堂明國幣值錢多了,簡直是天壤之別。
兩百萬龍國幣算得上鉅款了,香夫人沒辦法拒絕。
她儘量語氣平靜地說“別張嘴就來,等見到真金白銀再說吧。”
阿瓦松口氣,香夫人貪念已起了。
“夫人請看,兩百萬支票在此,隨時可以提取現金。”
阿瓦立刻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現金支票,雙手捧着支票,輕輕放在書桌上。
香夫人把支票拿起,對着檯燈照了照防僞水印。
支票絕對是真的。
伸手不打笑臉人,香夫人的口氣更加舒緩,指了指桌子對面的椅子“你坐吧。”
阿瓦謝坐之後,又拿出一個信封,依然恭敬地放在書桌上。
“這是我家堂主的親筆信,邀請您共同組建盟軍,願意推舉您爲盟主指揮盟軍作戰。如果攻佔新城,不但新城一半利益歸你,濃邁市保護費也有一半是你的。”
阿瓦恢復了往常的神態,諂媚地笑着介紹。
這可是天大的好事。
香夫人怦然心動。
她既貪財,而且權力慾很重,能成爲一代霸主,正是香夫人的多年的夢想。
納塔提出的條件徹底滿足了她的兩大理想。
香夫人看着納塔的來信,內心狂喜,表面上卻依然不動聲色。
作爲掌門人,絕不能把自己的喜怒哀樂寫在臉上,必須要讓部下或者敵人永遠也猜不透。
“來信我收到了,讓我考慮考慮再回復。”香夫人把信扔在一旁,輕描淡寫地說。
“夫人恕我直言,不能再等了,新城的基建速度很快,耽誤一天,攻城的難度就會加大很多。如果其他門派都沒了信心,那聯盟有可能不戰自潰了。”
阿瓦耐心地給香夫人分析局勢。
香夫人沉默片刻,回答道“你說的有道理,那就讓納塔出面組織聯盟吧,我這兩天去看看這個新城到底是怎麼回事。”
阿瓦長出一口氣,他不辱使命終於讓香夫人點頭答應了。
傍晚,堂明國京城機場。
林寒揹着揹包走出航站樓,坐進一輛出租車,告訴司機去市中心的皇家假日酒店。
他之所以放心離開新城,因爲他預判,馬槍會不可能那麼快實施報復。
新城的防守太嚴密,馬槍會必然要經過一段時間準備,纔有足夠的進攻實力。
因此,林寒安排好新城的工作後,抽空到京城,要處理最緊急的事。
堂明國京城還算繁華,高樓大廈不少,路燈和霓虹燈也能照亮整座城市。
林寒正在看街景,忽然口袋裡的手機嗡嗡震動了兩次。
那是在提醒他,定位的汽車路線已經出現了偏差。
看看定位地圖,出租車偏離路線越來越遠。
出租車司機是爲了繞遠路多加錢,還是另有所圖?
林寒用英語提醒司機,得到司機的解釋是,前方正在修路,只能繞行。
這要是唬別人還可以,但想騙林寒就不可能了。
林寒的定位地圖有即時衛星查詢,明顯看到原來路線沒有修路,而且暢通無阻。
他仔細打量了一下司機,發現他的大腿下壓着一個刀鞘,露出半截刀柄。
這是自衛,還是準備打劫?
林寒沒有說話,而是平靜地看向窗外。
他今晚只是入住酒店休息,明天一大早才能去辦事,他有的是時間,不妨看司機能玩出什麼花樣。
出租車又行駛了十分鐘,街道越來越殘破,路燈越來越昏黃。
終於,出租車停下,車周圍漆黑一片,看不清所處的位置。
“沒想到你挺配合,既不喊救命,也不想辦法逃跑。”
司機打開車內燈,抽出匕首,回頭看着林寒,一臉獰笑。
林寒對他也笑容滿面“我從小就遲鈍,沒反應過來,請問你是想打劫嗎?”
司機兇巴巴地用刀尖指着林寒,陰惻惻道“識相點趕快把現金、手機、手錶和護照都交出來。”
林寒搖搖頭,依然微笑着說“你又不是我孫子,我憑什麼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