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套牌車,警方會抓住肇事司機,當然,要看冷若水如何處理了。
林寒遲疑片刻,給丁正宏發去信息,告訴他有人泄露消息,肇事司機已逃走。
而後載着司徒萱離開,途中接到董文洋電話,叫他一起去吃燒烤,說是還有大頭。
司徒萱不願意參與,知道要喝酒,林寒把車留給了她,乘車前往。 .??.??
三人喝到深夜,林寒醉醺醺地回到醫館,醫館裡有休息室,想着遷就一夜。
第一時間,他到治療室給自己紮了幾針,排出酒精。
準備去洗澡時,感受到一股殺氣,他頓時酒意全無,難不成有殺手潛入?全神戒備,四下掃視,瞳孔陡然緊縮,因爲發現地面上有零星的血跡,他的嗅覺非常靈敏,腥臭無比,傷者應該中毒了。
他蹲下觀察,血跡還沒凝固,顯然,有人剛剛悄無聲息潛進來,想必是個高手。
順着血跡,緩步前行,是敵是友,尚且不明,以防偷襲,他全神戒備。
一直往裡走,來到一間病房門口,房門虛掩着,血跡到這兒中斷,當即斷定,人就在裡面。
林寒也沒問,一把推開。
沉聲喝道“誰在裡邊?出來!”
然而,無人迴應。
想着去開燈,一隻腳剛踏入門內,突然,一道身影竄出。
林寒急忙後撤,一隻帶血的手宛若靈蛇,抓向他的脖子,倏然而至,速度快得超乎想象,勁風呼嘯,可見內力多麼渾厚,他沒有硬碰,橫着移了出去。
即使這樣,肩膀處的衣服也被抓爛了,這樣的力道,要是抓住脖子,定能捏碎。
林寒驚出一身冷汗
,宋州怎會有這如此厲害之人,而且還是個女孩,身形還沒站穩,對方如影隨形,彪悍的拳頭奔向他的面門。
此女既沒槍,也沒刀,不像殺手,所以,林寒的殺氣減了幾分,揮拳迎上,拳拳相碰,林寒頓時感到整條手臂麻木不堪,虎口幾乎撕開,連續退後三步才穩住身形。
讓他難以置信的是,女子僅是後退半步,身形晃悠幾下,再次朝他撲來,飛腿橫掃。
林寒探手抓住對方的小腿,正準備將她摔向牆壁,後者忽然如同泄氣的皮球,癱倒在地。
啥情況?林寒鬆開女子的腿,警惕地扣住她的脈腕,目光落在女人臉上。
這是一張驚豔絕倫的臉,長長的睫毛,雙眸緊閉,嘴脣發黑,腹部有傷口,鮮血不停外溢。
嘶!林寒倒吸一口氣,紅傷倒是不重,沒有傷到腸子,但中了劇毒,剛纔跟他打鬥,由於運氣,現已毒性攻心,可謂命懸一線。
這麼厲害的高手是誰?是好人還是惡人?不得而知,她的敵人是誰?如果救她,會不會招來殺身之禍,身爲醫者,又不能見死不救,怎麼辦?
思慮片刻,把人抱進病房,又急忙把大門關上。
眼下救人要緊,顧不上男女有別,林寒扯掉傷者的衣服,開始救治。
至於是什麼毒,林寒不知道,只能先護住傷者的心脈,再進行排毒治療。
經過反覆嘗試,耗費兩個多小時,女子才得以脫險,同時,林寒在解毒方面摸索出一套行之有
效的治療方法,再遇到類似病例,自信能把治療時間縮短到半小時內。
最後,林寒又給她處理了傷口,幷包紮好。
這纔有時間清潔血跡。
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辦公室,喝着茶水,暗歎該女命大,以她的毒性,如果不是遇上他,絕對活不到天亮。
宋州發生什麼事了?這女人從哪裡來?誰要殺她?一連串的問題,不行,醒了就得讓她走,林寒可不想捲入另一樁江湖廝殺。
他沒睡意,半小時後又去瞧了一眼,仍處於昏睡之中。
會不會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要是自己睡着,她醒了,會不會殺人滅口?細思極恐,想到這兒,林寒不由得打個冷顫。
清晨,林寒早早地醒了,來到病房,查看傷者情況。
就在房門打開那刻,一個拳頭朝他襲來,林寒有所防範,出手如電,伸手包裹住拳頭,但見女孩裹着牀單,面無表情地怒視着他。
林寒用力往後一推,喝道“你不僅受傷,還中了劇毒,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救活你,就這樣報答你的救命恩人嗎?”
女子眼裡多了一絲異色,嘴脣蠕動,聲音冰冷,“我的衣服是你脫的?”
林寒怔了下,點頭,“當時你的情況非常危急,迫不得已。”
女子俏臉酡紅,神情略顯痛苦,腦門滲出一層虛汗。
林寒的目光落在她腹部,白色牀單正在染紅,說明傷口裂開了,說道“你身體很虛弱,臟腑受損,傷口容易感染,不過沒有生命危險,我這裡沒法留你,走吧。”
女子轉身就走,步履踉蹌,只是走了幾步,忽然停下,問“我的衣服在哪?”
“全是血,讓我給燒了。”林寒答道。
“你賠我一身。”她又返回病房,並砰地關上門。
林寒微微愣住,救人沒收治療費,還讓賠衣服,有沒有天理?不過,讓女孩家裹着牀單出門,實在不妥。
從目前看,對他沒有敵意,來殺他的可能性排除,她有沒有幹壞事?他可不想包庇犯人。
說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受的傷,但身爲醫者,不能見死不救,我不管你是什麼人,等下給你弄來衣服,必須立即走人。”
說完,林寒給司徒萱打去電話,叫她帶一身衣服過來,因二人身材相近,司徒萱的衣服她應該能穿。
不大會,司徒萱匆匆趕來,帶着一套連衣裙,只是不清楚林寒給誰穿,好奇地問他要衣服幹什麼。
林寒沒說實情,告訴她夜裡收了個病人,沒有換洗衣服,司徒萱沒有多問,出門去買早餐了。
隨後,林寒把衣服送進病房,並催促女子快點離開。
在門外等了半天,不見人出來,他敲敲門探頭望去,卻發現女子穿着裙子坐在地上,面色慘白。
“我能不能身體好點再走?可以給你錢。”
林寒目光掃過,嘆口氣,確實太虛了,要是強行趕她走,有可能倒在馬路上。
他只好鄭重警告“我之所以救你,因爲你是傷員,記住,不管你做了什麼事,不要殃及到我。”
女子點頭,舔了下乾裂的嘴脣,“能不能給我弄點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