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雅擦擦眼淚,道“多謝林先生的美意,但我們不會去龍國。”
林寒很意外,勸道“這裡東躲西藏生活艱苦,還是跟我走吧,至少在龍國很安全,吃得飽穿得暖,還能家人團圓。”
麗雅倔強地搖搖頭,堅定地說“我的父母老實巴交,積德行善,卻慘遭被殺,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林寒非常吃驚。
在天毒國,第四等人是賤民,這個羣體早已習慣逆來順受,委曲求全。能想到報仇,這可是相當罕見。
兩個女孩不會功夫,身邊都是沒什麼戰力的村民,就算留下來,怎麼報仇? .??.
彷彿是猜到林寒的心思,麗雅淚流滿面,哭道“我這段時間目睹父母慘死,又和妹妹遭到非人待遇。我不打算再忍辱偷生,拼了命也要讓仇人不得安寧。”
林寒沉默不語。
他能理解麗雅的心情,這種強烈的復仇願望來自多麼深的絕望。
麗雅對林寒道“林先生,請帶走麗拉吧,我決心赴死,但弟弟和妹妹都應該好好活下去。”
麗拉哇的一聲哭起來“我不走,我也要報仇,哪也不去……”
林寒被兩個女孩哭的手足無措。
他沉吟片刻對女孩們說道“我理解你們,但不能衝動,你們面對的是邦主,有雄厚財力,也有強大的軍隊,只靠一腔熱血是遠遠不夠的。”
林寒接着說道“你們如果信得過我,耐心忍耐一段時間,我會帶着阿登回來,擊垮邦主後,讓他手刃仇人。這是男人乾的活,你們應該給阿登這個機會。”
麗雅愣住了。
林寒說的有道理,阿登是家裡唯一的男人,他躲在國外不報仇,的確不應該。
但正是因爲阿登是唯一的男人,麗雅又怎麼捨得讓他冒險,萬一阿登出事,他們的家就從此斷了。
麗雅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林寒不給麗雅多想的機會,揮揮手下令道“別再胡思亂想,一切聽我的。你們回營地後好好養傷,等我們回來。”
麗雅畢竟是女人,不自覺地還是服從了男人霸道的命令。
此時,從森林裡不斷走出幾十個村民,林寒讓兩個女人攙扶麗雅和麗拉回去,他又叫過來舞卡,低聲把麗雅的想法說了一遍。
舞卡默然半晌,道“其實,要想報仇,還是應該我來,阿登就不要回來了,給他們家留個種吧。”
林寒長嘆一聲“我瞭解阿登,他雖然看似柔弱,但有一顆男人的心,只要知道父母慘死,他一定會回來的。在我們回來之前,你要做兩件事。”
舞卡低頭說“林先生請說,我一定按你的要求做。”
林寒低聲道“看住麗雅,不要讓她獨自外出,我擔心她會去拼命。”
舞卡嗯了一聲“我保證做到。”
林寒又道“這一車物資足可以吃到我回來,你們不要再出去劫軍車,這一次是你們走運,下一次就不一定了,萬一中了埋伏,那就會是滅頂之災。”
舞卡沒有猶豫就點頭答應。
r> 一個小時後,林寒駕駛放空的卡車繼續行駛,繞回各埡城的東門附近,棄車重返各埡城。
中午,各埡城逍遙王府。
地藏王剛剛起牀。
他在王府喝了一夜的酒,現在還頭重腳輕,腦袋暈暈乎乎的。
走到會客廳,羽林使者立刻躬身施禮“參見王爺!”
地藏王手扶額頭坐下,抱怨道“天毒國的酒真特孃的難喝,老子以前喝兩斤都沒事,現在喝一斤就頭痛欲裂,簡直是毒藥,你找我有什麼……”
忽然,他想起來“哎,你不是去武城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羽林使者雙手遞上一個文件袋,答道“事情已經辦妥,配方拿回,廠長也已經住進工業區的酒廠。”
地藏王接過文件袋扔在一旁,迫不及待地問“頭麴酒呢?”
羽林使者低頭回答“十噸頭曲昨天已經裝上海輪,預計要十天左右才能送達。”
地藏王無力地靠向椅背“居然要等這麼久,早知道應該讓你先帶回幾瓶……”
羽林使者擊掌三次,有兩個人擡着一個陶瓷罈子走進來。
他再次施禮“屬下隨飛機運來五斤頭曲,敬獻給王爺享用。”
地藏王大喜“快給我打酒,讓我嘗一嘗。”
羽林使者試探着問“王爺宿醉未醒,如果繼續喝,我擔心王爺的身體……”
地藏王催促道“你不懂,宿醉想要快速清醒,必須喝高度白酒透一透。只要我喝四兩,肯定能恢復如初,快點打酒!”
侍者不敢怠慢,打開泥封打開壇蓋,一股白酒的醇香充溢在會客廳。
地藏王接過酒杯,深深吸口氣,雙眼放光地讚歎“這香味多地道!”
他急不可耐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陶醉地閉上眼“就是這個味,這才叫酒。”
羽林使者又端了一杯酒,問“那個廠長還在等着,您什麼時候召見……”
地藏王隨即又喝了一杯“急什麼,他既然來了,那就是我說了算,讓他等着吧。”
羽林使者提醒道“酒廠啓動週期很長,如果不盡早開始釀造,存酒一旦用完,到時候酒沒有生產出來,您不是更着急嗎?”
地藏王想想也是,揮手道“那就讓那個廠長馬上過來,我和他談一談。”
羽林使者剛退下,羽林軍牛統領匆匆進來報告“天仙樓出事了。”
地藏王不在意地繼續喝酒“我讓四大金剛在那裡鎮場子,能出什麼屁事。”
牛統領神色慌張地說“老闆娘和四大金剛被人打死,兩個保安受重傷。”
地藏王猛地擡起頭,難以置信地看着牛統領“誰幹的,來了多少人?”
牛統領懊喪地回答“據目擊者說,是一個年輕人乾的,穿的是狩獵場營的軍服,殺人都是一招斃命。”
地藏王更覺得納悶。
能一招打死四大金剛,此人的身手至少是化境巔峰,狩獵場營地不可能有這樣的高手。
那又會是誰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