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a,手機顯示出鹿溪園的視頻直播。
有四個人和鐵匠打開偏門,走進倉庫搬運金屬塊到門外的廂貨車裡。
林寒微微一笑,他們果然開始運貨了。
他從牆壁磕碰痕跡推算,金屬堆放的高度已經到了可以起運的數量,說不定今晚就要運貨。
林寒顧慮秦如歌的安全,纔沒有選擇留在現場監視,不過這樣也不礙事,監視依然可以進行下去。
林寒拎起揹包,輕手輕腳走到陽臺上,拿出仿真蜻蜓無人機開啓電源扔向半空。
“蜻蜓”盤旋一圈,隨即在林寒的操縱下向鹿溪園飛去。
只一分多鐘,“蜻蜓”降落在廂貨車尾,安靜地觀察着鐵匠等人搬貨。
又過了一個小時,金屬塊搬運完畢,“蜻蜓”從敞開的車門裡飛入駕駛室,隱蔽在角落裡。
鐵匠用手機收了錢,樂呵呵地問“下一批貨什麼時候下單?”
來人冷冰冰道“老闆沒吩咐,你也不用瞎打聽,沒活就歇着,但不要離開九變鎮,隨叫隨幹。”
四個人隨即坐進駕駛室,啓動汽車向武城方向駛去。
坐在副駕駛位置的瘦猴說道“咱們老闆也太小心了,既然隕星已經被林寒控制取不了貨,爲啥不趁這次運貨殺了鐵匠滅口,省的他泄露秘密?”
司機哼了一聲“你小子就是個馬仔的命,沒有一點格局。你咋不想想,如果隕星又被大老闆奪回去,那時候沒了鐵匠的手藝,該怎麼辦?”
瘦猴點上一支菸,殷勤地塞到司機的指間,笑道“算我多嘴,但我真看不出還能從林寒手裡搶走隕星。”
難怪他會這麼說,林寒風頭正盛,江湖人聞風喪膽,對林寒懼怕到骨子裡。
司機深深吸口煙“夥計,這不是咱們操心的,只要按時發工資,哪怕去天毒國也沒關係。”
一個小時後,廂貨車駛入武城郊外的經濟開發區,又拐到一家名叫“友才”金屬品加工公司,停在燈火通明的車間門口。
司機下車大聲吆喝一句,從車間裡駛出幾輛叉車開始卸貨。
“蜻蜓”趁機飛出駕駛室進入車間。
車間裡有四個大型水泥池,裡面有紅彤彤的金屬汁在起伏不定。
“蜻蜓”無人機有化學元素分析儀,很快就給林寒傳遞了定性分析結果。
金屬汁是融化的鉛水。
林寒大致就明白了。
從九變鎮運來的金屬塊扔進鉛水,裹上鉛的外衣就可以當作鉛錠出口國外。
隨後的事實也是如此。
林寒也沒有再看下去,操縱“蜻蜓”飛出車間,穿過廠區道路進入後面的辦公樓。
在一樓的企業介紹展板上,林寒瞭解到,友才公司從事的是金屬加工提煉,主要客戶來自堂明國和天毒國。
林寒把“蜻蜓”安置在吊頂天花板的角落,攝像頭正對着總經理和董事長辦公室。
他搜索了一下友才公司的註冊信息,結果一無所獲,看樣子和普通的企業沒有什麼區別。
林寒躍上陽臺的欄杆,跳起勾住房頂屋檐,翻身來到房頂。
他在房頂快速奔跑,穿屋過巷躲避路上的安防監控,很快就到了鹿溪園內。
剛纔通過監控,林寒看到鐵匠還沒有走,一直躲在倉庫裡。
大概剛纔拿到了幾十萬的酬勞,鐵匠心情很愉快,哼着歌正打掃房間,努力去除所有金屬塊留下的痕跡。
房門吱吖吖被推開,鐵匠吃了一驚,慌忙直起腰轉身看。
“怎麼是你……”
鐵匠看到是林寒就感到不妙,向後窗退。
林寒走進屋內,四下張望着說道“我越想越覺得虧,你就給我一斤輔料,卻花費我十萬,真以爲我是凱子呢?”
鐵匠看清只有林寒一人,不由壯起膽“你少來這套,到底想幹什麼,直說吧。”
林寒笑了笑“痛快,我來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只要老實回答,我沒準就會放過你。”
鐵匠冷笑道“就憑你?”
他從皮帶上掛着的刀鞘裡抽出一把彎刀“我可是本鎮第一刀客,你要是在逼我,那就讓你白刀子進紅刀子……”
話還沒說完,他的刀已經到了林寒的手裡。
林寒端詳着刀說“你的手藝確實不賴,爲啥不好好做鐵匠,非要學着做流氓?”
鐵匠的臉都綠了,他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又看看林寒手中的刀,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
但他已經知道林寒的厲害,慌張道“你……你不會殺我吧?我把錢退給你,那些輔料我也不要了,算送給……”
林寒揹着手道“我殺不殺你,決定權在你手裡,老實回答我的問題,你就能活,如果不說,那就沒準了。”
鐵匠耍橫半分鐘就慫了。
他垂頭喪氣地蹲在地上“你問吧。”
林寒直奔主題“你和友才公司是怎麼勾搭上的,輔料是哪裡來的?”
鐵匠詫異地擡起頭“你……你連友才公司都知道了?你難道早就盯上我?”
林寒臉色一沉,呵斥道“閉嘴,現在是我問你!”
他的聲音不大,但鐵匠只覺得雙耳嗡嗡作響,心臟狂跳不止,鼻孔流出了鮮血。
林寒的呵斥加了內功,不同於獅子吼的噪聲武器,這樣低沉的聲線夾雜着次聲波的威力,直接震傷了鐵匠。
鐵匠嚇得跪下,再也不敢兜圈子,立刻回答“好漢爺饒命,打鐵的生意是友才公司主動找上門聯繫我,配料也是他們給的。”
林寒看他老實了,接着問“友才公司怎麼會認識你的?”
鐵匠答道“飛鐮刀的鐵漢原來是友才公司的股東,他就在九變鎮住,知道我家傳的打鐵手藝。他先讓我按要求打造了飛鐮刀,後來就讓友才公司找我合作了。”
林寒剛調查過,友才公司的投資人沒有鐵漢,說明公司剛成立,看來這家公司的水真夠深的。
林寒追問道“他們爲什麼要把這麼賺錢的活交給你,只是因爲你的手藝好嗎?最好如實回答,否則,我打爆你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