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帶來了,怎能不讓見病人呢,尹家旺耐心勸起妻子“我剛纔不是說過,林兄弟是扁東山的師父,醫術自是在他之上。”
夏晴瞟了眼林寒,問“你有幾分把握治好我媽?”
林寒搖頭,如實應道“沒見到病人之前,我無法回答你。”
“以前治好過癱瘓病人沒?”夏晴跟審問犯人似的再次問道。
林寒繼續搖頭,他還沒接觸過癱瘓患者。
“可以走了。”夏晴面無表情,從包裡拿出一張支票,遞向林寒“家旺把你帶來,不會讓你白跑,這是十萬跑腿費。”
“夏晴,你這是幹什麼?”尹家旺面沉似水,不是打他臉嗎。
“以爲你請個多厲害的醫生,就他……”夏晴沒往下說。
“家旺,咱媽看過多少醫生,你心裡清楚,已不抱任何希望,直說吧,以他年紀,才學幾年醫,有那些妙醫聖手高明嗎?”
說話之人是夏晴的姐姐夏霜,倆人是雙胞胎,容貌極爲相似,林寒看了幾眼,若在路上碰到,肯定分辨不清。
“看也沒用,不用看了。”
“年紀這麼點,會啥啊?”
患者家屬沒人相信林寒,都表態不讓他看。
如此以來,尹家旺犯了難,“既然來了,至少試下吧?”
“咱媽剛睡着,別驚擾她。”夏晴仍然拒絕。
知道尹家旺左右爲難,林寒看了眼夏晴,說道“你受過傷,經常腰疼,在醫院檢查不出問題對吧?”
夏晴突然寒下臉色,“家旺,你怎麼什麼都給外人說?”
尹家旺反而眼中多出一抹異色,“我沒說。”
“那他怎麼知道?”夏晴很不高興,“暗中調查我?”
聽聞,林寒真想轉身走人,但不能置尹家旺的顏面而
不顧,強行壓下情緒,“你剛纔起身時候下意識扶腰,另外,你的病情從臉上能看出來。”
望診這麼厲害?夏晴半信半疑,就沒再說話。
夏霜冷聲接腔,故弄玄虛,定是來之前打聽過,功課做的夠足,他圖什麼呢?巴結尹家旺?
不悅道“挺有能耐,那你給我看看有什麼毛病。”
林寒在她臉上盯了幾秒,轉身朝外行去,“旺哥,另請高明吧。”
林寒是有底線的人,不相信他的醫術,不讓見患者也就罷了,不該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深信遲早還會請他。
“兄弟,我送你。”
尹家旺也不想林寒難看,跟着往外走。
夏霜冷笑道“診斷不出病情,這是嚇跑了!”
林寒突然停下,緩緩回頭,“你得的是不孕症,問題在卵管。”
夏霜身子一抖,神情僵滯,怎麼知道這麼清楚,病因只有他夫妻二人知道,就連親妹妹都不知情。
林寒走了,邁着堅定的步伐。
“我林兄弟說的對嗎?”見夏霜宛如雕塑,尹家旺好奇的問道。
夏霜眨了眨眼,急聲道“對,說的非常對,快去把他叫回來。”
尹家旺站着未動,“你們把他損的一無是處,我是沒臉請他,天祥醫院院長肖百石親口告訴我,林寒現在是院裡醫術最好的醫生,好不容易我把他請來,你們輪番轟炸,換作是我,早拍屁股走人了。”
“姐,他好像有點本事。”夏晴終於意識到。
夏霜神色一陣變化,“你去請他回來,我同意他給咱媽看
病。”
夏晴苦笑,踩着高跟鞋朝外追去,尹家旺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不是不信嗎?讓治就治,反正不是他親媽,表現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等下。”
追到院外,夏晴喊住林寒。
“還有什麼事?”林寒皺眉道。
夏晴所到之處,帶起一陣香風,其優雅的氣質,的確吸引人。
“家旺說的沒錯,你確實有些水平,去跟我媽看下吧,只要能讓她站起,不會虧待你。”
林寒搖頭,“算了,我太年輕,還是找個年紀大的醫生吧。”
居然被拒絕了,出乎夏晴的意料,想了想道“家旺那麼看重你,想必醫術不簡單,剛纔你也展示了自己的水平。”
“之前我和我的家人態度不夠好,如果你能治好我媽,我會向你道歉,前提你得有能力讓我道歉。”
林寒略微沉吟,不能一味的逃避,他要展示自己的實力,征服看不起他的人。
“好吧,看在旺哥面上,我跟你回去,如果再有人阻止,我扭頭就走。”
夏晴點了點頭,期待林寒能夠創造奇蹟。
回到屋裡,果然沒人吭聲了,由夏晴領着去了臥室。
“你兄弟是否有真才實學,一會見分曉。”夏霜端起茶杯,優雅的抿了一口。
尹家旺沉默不語,現在說什麼都沒意義,主要看林寒有沒有本事把老太太治好。
推開臥室門,隱隱散發着一股中藥味,不用問,應該喝過中藥。
林寒的目光落在牀上,眼睛不由得瞪大,尹家旺的老岳母也太年輕了,與夏晴相比,差不了幾歲。
“她是你親母親?”林寒不禁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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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夏晴輕聲應道。
“你倆看起來像姐妹。”林寒莫名的誇讚。
夏晴頷首,凡是見過她母女倆的,都這麼說。
五官精緻,肌若凝脂,看上去最多四十多歲,可能聽到動靜,緩緩睜眼,當看到林寒,眸光微變,“晴兒,他誰啊?”
“哦,是家旺請來給你看病的醫生。”夏晴急忙解釋,“醫術很好,或許能治好你。”
“出去!不要你治!”夏母竟毫無徵兆的翻臉,驅趕林寒。
夏晴硬着頭皮勸道“人都來了,讓他給你檢查下,就算治不好,也沒有啥損失。”
“扁神醫都沒辦法,他一個小毛孩會什麼?告訴家旺,以後別什麼人都往家裡帶,你倆都出去吧。”
夏母態度無比堅決,夏晴知道母親說一不二,爲難的看向林寒。
林寒不但沒走,反而來到牀邊,說道“你不想給自己一絲希望嗎?”
“希望?”夏母輕輕搖頭,“如今我只有絕望!餘生只能渾渾噩噩的這樣度過!何來希望?”
“我就是你的希望,能否讓我給你把下脈?”
夏母猶豫下,幾秒後點頭“可以,但是你要是診斷不出我的病情,我是要打人的。”
林寒不以爲然,拉了把凳子坐在牀邊,探三指搭在患者脈腕上。
診完脈,林寒伸手放在夏母大腿上,輕輕捏了下。
啪。
哪成想夏母一巴掌抽在他臉上,怒喝道“你幹什麼?把爪子拿開。”
林寒被打懵,怎能突然襲擊?
旁邊的夏晴一撫額頭,母親的脾氣越來越暴躁,不知打跑多少醫生,這下林寒怕是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