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5章 小慧
他們都是大巫仙家族的精英。
非凡坐在最中間,鬼頭錫杖C在他面前的地上。錫杖前面,擺着一個法壇,上面架着香爐,燃燒着三束香,法壇下面的地上, 埋着一個很大的罈子,壇口被用辰州符封住。
非凡帶頭,所有人都在吟唱一種古老的咒語。在這些人的周身,漂浮着燃燒的煙,形成一種迷濛的氤氳。
非凡的面前,呈品字形擺着三隻海碗,邊上有三隻珍珠J,木訥的站在。
咒語的吟唱,終於停頓了一下,非凡拎起一隻J,直接把頭擰掉,把J血倒在面前第一隻碗裡,然後撒入很奇怪的灰,攪拌開來,喝上一大口,盡數噴在錫杖上。
“嘩啦……”錫環搖晃起來, 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中間的環子裡, 出現了一層紅色的血光, 好像泡沫一樣,中間是一張長滿血痂的臉, 痛苦的慘叫着。
與此同時,埋在地上那個巨大的罈子裡,也有什麼東西嚎叫着,一下下的往上頂着辰州符。
等了一會,鬼頭錫杖安靜下來。非凡再度引導大家吟唱咒語……
通玄道人和張詩明沒有加入他們,站在遠處觀望,順便幫他們監督。
“這麼複雜的程序。巫術還真是奇怪。”張詩明納悶的說道。
非凡一聲高叫,一襲黑髮從罈子下面冒了出來,接着是一隻腦袋,臉皮很白,但不是那種好看的白皙,而是慘白中透着一抹鐵青。
遠遠聽去,彷彿在舉行一場歌劇。
“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某些神秘的巫術,只有巫靈信女才能學會。總之在大巫仙家族裡,巫靈信女纔是最高主宰,所謂的大巫仙,也只是充當護衛之類,只因爲這一任的巫靈信女意外死亡,大巫仙才臨時攝權而已。”
通玄道人冷冷一笑,“十二個頂級的巫師,自/焚而死,魂飛魄散。連上一任大巫仙,也是因爲主持這場獻祭,元氣大傷,不然我以Y魂之體,倒還未必鬥得過他。”
“這是一種獻祭術,是一種違逆天命的交換,你知道他們家族爲了復活冰蠶的鬼魂,付出多大代價?”
張詩明望着巫靈信女和覃小慧,用不可思議的口吻說道:“我只知道趙公明有還魂的本事,道風也有。但起碼他們都是鬼或是Y神,沒想到巫師居然也能爲精魄還魂……我們道門法術,好像都做不到這個吧?”
“靠下蠱什麼的嗎?”張詩明忍不住C了一句。
“爲什麼,爲什麼付出這麼大的代價,來複活一隻冰蠶?”
張詩明聽完,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張詩明聽到心驚不已,過了半天才問道:“所謂的傳承,到底是什麼,讓他們這麼大費周章,還自願犧牲?”
“烏拉,出來!”
張詩明聽不太懂他的話,也沒有去細想,再看場中,非凡已經重複了三次同樣的程序:上香,殺J,撒糯米等等。
口中吟唱的速度突然加快,語調也變得高亢起來。
接着非凡往嘴裡吃了什麼東西,咬了幾下,噴了一口黑色Y體,在地下罈子用來封口的辰州符上。
張詩明皺起了眉頭,朝場中望去。
通玄道人搖搖頭,“下蠱,煉毒,所謂的巫門十八術,都是巫師的個人行爲,不免落了下乘,真正的巫術是現在你看到的這種,依靠集體的祭祀和祈禱、吟唱,來獲取巫神的力量, 這纔是最可怕的。”
邊上那個渾身血痂的巫靈信女,纔是冰蠶被複活了的魂魄。
也就是說,冰蠶的體內,流着一絲巫靈信女的血,而大巫仙的傳承,就是血脈!巫靈信女的血脈。
非凡雙手握住鬼頭錫杖,用力抖動,清脆的響聲中,一道血氣落在地上,緩緩凝固成一道人形,渾身血痂,正是還沒有成形的無鹽鬼女。
“這個冰蠶,之前已經化成精魄了。”
既然她已經死了,爲了不失去傳承,他們想了個辦法,就是幫冰蠶還魂,以冰蠶的R身精血,塑造成無鹽鬼女,然後與她主人的屍體結合……魂、血、屍三者合一,可以產生新的巫靈信女。”
張詩明觀察片刻, 說道:“就好像我們道家的陣法一樣嗎?”
通玄道人道:“巫術的歷史,比道佛二宗還要悠久,他們不佈陣,畫符也不行。”
“他們不是爲了復活冰蠶,而是爲了巫靈信女……就是那個死了的姑娘,冰蠶是她的妖僕,認主的時候,他們互相換過血。
木訥的站在那裡,眼神空D無物。
是一個死人。
那些大巫仙家族的成員,也都跟着他的節奏,高聲吟唱。
假如葉少陽在場,能夠一眼看出,這是覃小慧——真正的大巫仙家族的傳人,冰蠶“覃小慧”的主人,那具被從墳墓裡偷走的屍體。
辰州符立刻腐爛。
“有點類似,我們道家的法術, 其實最早也是巫術。封神之戰的時候,還沒有道教一說,那時候就是所謂的三清諸神之力,與妖、鬼二道,其實沒什麼不同。”
非凡又完成了一套複雜的祭祀過程,用芭蕉葉,將無鹽鬼女和那屍體裹在一起,面對着面,用一種火上烤的冒泡的膠狀物,把兩人的額頭、嘴巴、鼻子都貼在一起,十指相扣,使兩個人完全貼合。
接着,用紅綢布將兩人從頭到腳緊緊裹住,在一旁作法。衆人又吟唱起來,輪流走過去,咬破舌尖,往那被紅綢布裹住的兩個人影上吐一口血,立刻被吸收進去,這人彷彿很是疲憊,踉蹌離開。
紅綢布裡的兩個身體,開始扭動,發出慘叫,彷彿正在經歷一間非常痛苦的事情。接着,原本兩個的身體,逐漸融合在了一起。
“這樣製造出來的……到底算是什麼呢?”張詩明喃喃自語。
通玄道人詭笑一聲,道:“說到底,也就是一具鬼屍,不過形態特殊點而已。”
張詩明本想說這有違天道Y律,突然想到自己,已經背叛師門,雖然還是人類,但也不再是除魔衛道的人間法師,根本沒有資格去說別人,心中不免一陣唏噓。
——
(本章完)